第14章 看向码头方向
“能带我一起吗?”陈藌也跟着起身,下
翻找服衣,“我不说话,不会影响你的。”陈叹樵转头看她,“你在害怕?是怕赵离吗?”陈藌想说对,也不对,她陷入了死亡循环,倒是不怕赵离再杀她一次,她怕的是陈叹樵再死一次。
“嗯…对。”陈藌敷衍,“带我一起吧,我一个人呆着害怕。”陈叹樵思考了一会儿,“十分钟,够吗?”
“够了!”陈藌穿好服衣下楼,院里已经停了一辆吉普车了。陈叹樵站在外面等她。一楼的女人们都还没醒,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陈藌打水洗了把脸,一抬头,看见左侧倒数第三个房间的女人,正站在门边菗烟。
她看向陈藌,笑道:“早上好。”陈藌点头,“早上好。”“跟着三哥出去呀?”陈藌笑着点头,脑海中闪过上一世对方惨死
下的模样,不自觉地往屋里看看。
干净的地板,一楼沉浸在安静的睡意中。女人也跟着往里瞅了一眼,探究地看向她:“大家都没醒呢,需要我帮忙叫谁起来吗?”
如果还是前世,陈藌或许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了。可既然知道了女人与赵离勾结,自然也听出了她言语间套话的意图。陈藌笑着看她,“不用。”对方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很快又和陈藌对上。
“三哥这是要去哪里?我看
着急的。”女人抖了抖烟灰,眼神望向院里的吉普车。“嗯…是
着急的。”陈藌计上心头,擦干了手,道:“听说市场那边抓到了人,好像和三哥有关系,我不放心他,跟过去看看。”
她话里有意暗示了赵离,目光盯着女人,暗自观察。不出意外,对方的神色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烟还剩了半颗,女人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了火星。
“哦…有三哥在,肯定没事的。”女人嘴角抬了一半又落下去了。不愿再和陈藌攀谈,“你快去吧,三哥还等着呢,正好我也回去睡个回笼觉。”说罢,佯装打了个哈欠便转身回屋了。陈藌小步跑到陈叹樵身边,回头看时已经不见女人的身影了。
“怎么在门口耽误那么久?”陈叹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见关上的房门。“你找个人,盯着那个女人。”陈藌上车,和陈叹樵一起坐在后排,趴在男人肩头耳语:“我想看看她是怎么和赵…联系的。”可是考虑到赵离和陈叹樵的模样,陈藌又犹豫了。
“万一赵…被人看见,你是不是就暴
了啊?要不算了。”反正她还有重开的机会,总能找到真相的。“你确定是她吗?”陈叹樵看向陈藌。
“确定。”“好。”陈叹樵思索片刻,转身打了个电话。陈藌听着他一口流利的越南语,目光有些担忧。陈叹樵看了她一眼,道:“也算是在这里呆了两年多,我手上还是有几个可用的人的。”说罢,他拍了拍前座的靠背,示意司机出发。
吉普鸣笛,绕开行人,驶向码头。一路上有许多凹凸的地段,陈藌险些晕车。陈叹樵往她嘴里
了两片鲜薄荷叶,这才好了许多。快到码头的时候,司机扭头:“三哥,嫂子也跟着去吗?”
“她在外面等我。”陈叹樵转头,看向陈藌:“到了码头别
走,跟在我身边。”陈藌点头,心道你不说我也会死死跟紧的。关于这个码头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由于是私营的
质,这处码头几乎算是本地走运私货的最佳选择。几方势力常年在此处明争暗斗,暴力冲突多发,普通的渔民几乎不在这里开船。
去年陈叹樵带人夜袭,包抄了上任龙头的窝点,一举拿下码头的运货权,被组织破格提拔,三哥的名号也是因此打响的。现在早上七点半,码头上已经有不少人了。
陈藌远远看见三座仓库矗立在码头深处,阳光下闪着皎洁的光,像白贝壳。有人在路口处盘查。
“再往里走,你就进不去了。”陈叹樵把她领到码头附近的一处早餐铺子,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给陈藌点了份牛
河粉,“吃完后在这儿等着我,有事就去仓库门口找里恩,他不会为难你。”陈藌捧着端上来的河粉,抄起筷子夹了一嘴,边嚼边问,“你去哪里?”
“去仓库查货,很快就回来。”陈藌点头,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抬眼看他:“那你快点,我一个人害怕。”男人的眼角松弛下来,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好,我尽力。”陈叹樵走了。陈藌吃完了河粉,陈叹樵还是没有回来,她无事可做,把板凳搬到早餐铺外卖,坐着等陈叹樵。9:00,9:20,9:25,9:27,9:28…陈叹樵还没来。陈藌看着远处的码头仓库,每过一分钟就更焦急一点。
远处的仓库安然无恙,工人有序地卸货装货,陈藌伸着脖子,想要从里面找到陈叹樵的影子。“姐姐?”一个陌生的声音,陈藌吓了一跳,她回头,看见站在身后清瘦的男孩,愣了半天才认出来。
“阿肖?”陈藌看着阿肖,有些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还能与阿肖有第二次的
集。
“你怎么在这里呀?”她越南语不好,说话总是磕磕绊绊的,但好在也能进行基础的交谈。阿肖搬了个板凳也坐下来,腿两叉开,胳膊撑在中间,看向陈藌:“我在码头找了个活干。你呢,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人。”“等谁呢?”对方一连串的追问让陈藌觉得有些唐突。“我丈夫。”说罢便岔开话题,“你姐姐呢,身体好些了吗?”“哦,她好很多了。”阿肖对此似乎漠不关心,陈藌一愣,觉得奇怪。
她想起来那天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无论怎么踢打都要坚持的场景,忽然和眼前的人重迭不起来了,她还想再问,却被对方转了话题。“你当时为什么愿意帮我?”阿肖的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看向人的时候不带任何波澜,安静得让陈藌莫名发怵。
“没什么原因,我也有弟弟,知道那种滋味。”没什么好隐瞒的,陈藌说的很坦然,“最痛苦的不是自己挨打受欺负,而是看着爱的人在受苦。所以就帮啦,也不是很费劲的事,而且…”
陈藌朝他笑了笑,眼睛眯起来,像月亮,“而且人有时候就是会,没有任何原因、不带任何目的地去帮助一个人。”
“真的吗?”阿肖看向她。陈藌笑,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顶,“当然啦!你还小嘛,以后长大就知道啦!”阿肖闪躲,“我不小了。我二十了。我只是看着比较小。”
“二十?”陈藌吃惊,阿肖的身材瘦削,脸也显得幼态,陈藌一直以为他才十五六岁。阿肖的眼神淡淡的,腿悬在半空,看向远处的仓库,“小时候总吃不
,所以没长高。”
陈藌笑:“二十三,窜一窜,你还有有机会。”阿肖没听懂,怔愣了两秒,看向陈藌,“你说你也有弟弟,你很爱他吗?”说起陈叹樵,无论多少年陈藌总是能笑出来,“嗯…很爱他,最爱他。”
“可以用命来换吗?”“嗯?”“我是说的一种比喻,人们总是喜欢用生命来形容爱,不是吗?”陈藌了然地点了点头,看向码头的方向,“当然啊…我想让他活下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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