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都想好了
“姐夫就免了。”秦望想了想,拍拍陈叹樵的肩,“你应该跟着你姐叫我,恩人。”陈叹樵皱眉,脸都黑了。秦望挑了挑眉,似乎在琢磨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抬眼,轻声道:“真有意思。”语气没什么恶意。
“陈小乔,我把钥匙放在你书包里啦,下次再忘拿就揍你庇股!”陈藌从教室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路过沉怡菡,伸手帮她拂掉了耳朵上的粉笔灰。沉怡菡只觉得耳朵尖上一热,对方柔软的手指就离开了。
陈藌不在意地
了
手指,伸手又帮她把头发上的粉末拍掉,一边又扭头对陈叹樵说,“你和怡菡一起走哦…把她送到家门口。”她记得沉怡菡,小时候跟着陈父去警局,偶尔能看见。陈叹樵说,“好。”
沉怡菡摸了一下头发,想对陈藌说谢谢,心里有些高兴,还想问她,你还记得我呀。可对面教学楼的铃声响了。
陈藌和秦望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她连衣角都没抓住。太阳落下去,天色变得更蓝了。沉怡菡趴在栏杆上,看见那两个人跑过空旷的校园广场,鼓起的校服像一对翅膀。
她扭头,发现陈叹樵也在看他们,睫
漉漉的,她摸了摸自己的睫
,反应过来后,低头看向手指,忍不住微笑。又沾上粉笔末了。这些事情陈藌都不记得了。
那天的云蓝得像倒灌的海水,陈藌从一栋楼抛向另一栋楼,海水好像要从天上飞冲下来,她的心脏在咚咚
跳,但这些对陈藌而言,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放学,回家,等待第二天。
沉怡菡拿起来她迭的第一个千纸鹤,捏着那个胖乎乎的鹅头。像在那个独一无二的傍晚里,天色蓝色要塌下来,她因为想要否认不可抑制的心跳而捏紧的手心一样,捏起千纸鹤的头和尾巴。
“飞起来了。”沉怡菡笑,把千纸鹤收进口袋里,“你看,你也学会了。”***原本以为直到开学前,生活都会在家里和自习室两点一线中度过,可之间发生了两件事。一个是陈藌在网吧里和陈叹樵接吻,被人看见了。第二件事是,陈藌遇见了晁文远。这两件事是发生在同一天。
折完千纸鹤的那天,秦望给她发信短,要开学了。坐牢钱要不要去网吧痛快一晚。坐牢是秦望对上学的比喻,陈藌觉得
贴切,他们上的高中,每三周休一天,周六的下午离校,周曰上午再回来,方便走读生回家换洗服衣。
可连上大半个月的早自习,大家把仅有的上午都用来补觉了,其实也只有周六的那天下午是空闲的。秦望喜欢在每个假期结束前去网吧熬通宵。陈藌用的是胡玉桐淘汰的小灵通,按键都已经磨的看不见数字了。
她趴在桌子上打字,“带几个朋友,不通宵。”陈叹樵走过来,陈藌抬头,“去网吧吗?”她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陈叹樵竟没拒绝。林鲲听见了也凑过来,单手抱住陈叹樵的肩膀,“什么网吧?我也要去!
光顾着刷自习室,我qq飞车的名次都掉到倒数了。”陈藌:“就电玩城那家,他们老板不查身份证。”陈叹樵扭头,看了一眼绿色的方块屏幕:“秦望?”
“嗯。”她点头,“快开学了。去网吧的人多,秦望提前找老板订好了包间。”陈叹樵没有说话。陈藌抬头,看向沉怡菡,“一起吗?”沉怡菡摇了头摇,“我爸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我出不了门。”于是去网吧的就只有他们四个,陈藌,陈叹樵,林鲲,秦望。六点不到,他们在电玩城楼下集合了。
“陈藌!”陈藌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有人叫她。秦望穿着短袖衬衫,碎发垂在额前,正单手抄着兜向她这儿挥手。男生肩宽腿长,站在中生学里,比别人高一个头顶,很是扎眼。升入高中后,他依旧报名了生学会,高三马上就要升任成副会长了。不知道为什么,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退会。
别人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只皱着眉摆手,生学会的事太多,烦。别人说,是怕收情书吧,秦副会长?秦望呸了一声,都是陈藌的,我干什么事!
别人凑过来,笑眯眯地问他,“你和陈班花真不是…那啥?”“什么那什么?”秦望皱眉,啧了一声,摆手叫人别烦他,话那么多,物理卷子做完了没?做完了借我抄抄。陈藌走过来了。
嘴里含着一
糖,丢给秦望一
,“物理卷子写完了?借我抄抄。”别人的目光在他俩身上
转,怪笑一声跑走了。
陈藌纳闷,秦望头也不抬,把
糖撕了放嘴里,腮帮子鼓出来一个圆球,说话也含糊不清,“别理他,神经病。”说着。掏出一封信排在桌子上,“初中那个追你的男生还记得吧,要去外省读体育了。说是给你写的时候一封情书,让我代为转达。”
陈藌想了一下,“初三隔壁那个?”秦望在解题,嗯了两声,把选项往括号里一天,一个C甩得要飞上天,他翻开答案看一眼。
在上年画了个对号,这才抬起头来,“就那天在你弟教室门口碰见的那位,放学我差点被揍了。还好级部主任是我邻居。”架没打成,人却是认识了。
高中后大家去了不同的学校,那人三天两头地找他打听陈藌的情况,要说他和陈藌是真的清白清白,那人到现在都不信。陈藌哦了一声,把信封放进书包里。
秦望和她不同,收到过的情书都认认真真看过,再非常恭谨地写上答谢的回复送回去。用他的话来说,被人喜欢不是坏事,“爱是祝福,应当被认真对待。”
可陈藌眼里就只有一个人。两个人从初中同桌坐到了高中,都没谈过恋爱,大家都默认了。这两个人是在等待彼此,流言传的四起,尤其是在秦望要升迁副会的时候,被说成为了陈藌发奋图強,把他气的火冒三丈,“我靠!什么话!我就不能是自己优秀吗!”陈藌在一旁幸灾乐祸。谣言是止不住的,其中也有反对的声音。
等着两人之间有一方谈了恋爱,让谣言不攻自破。可惜一直到了今天,他俩谁也没动静。今年也是陈藌认识秦望的第六年。
“这儿呢,陈藌!”秦望喊她,朝她走了两步,等待陈藌走进的时候。他拎起对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遍,“不错啊…生个病还病胖了。”陈藌踢了他一脚。秦望吃痛,抱着膝盖单脚跳,嘴里咬牙切齿,“陈藌,没良心,枉我三番五次去医院看你。”
陈叹樵面无表情的站在陈藌后面,他看见了。
了
膝盖,打招呼,“哟,还是那个面瘫的小孩?”陈叹樵没理他。
林鲲听见了哈哈大笑,用面瘫形容陈叹樵还真是合适不过。秦望长的好看,又因为生学会的缘故,名号在学校里很响亮,林鲲还没入学就知道他的名字,看过去的时候眼里也带了星星。
他擦擦掌心,朝秦望伸手,“你好,秦学长!久仰大名!我是林鲲,双木林,鲲鹏鲲。”“你好。”秦望笑眯眯地和他握手,林鲲的眼泪都要
下来了。陈叹樵皱眉,看着林鲲托着什么都没有的掌心像是如获至宝,道:“至于么?”林鲲:“你不懂,秦学长就是我的偶像,我都想好了,等开了学我也要申请进生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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