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年纪小火气旺
饺子吃了一半时,来人说晁文远有客人等他,男人先离开了。陈藌等了很久没有消息。再之后,她推开门,在一片血泊中看清了晁文远的脸。脸。
“我得到的爱已经足够多了。我不应该再奢求太多。”陈藌的视觉识别障碍,在看赵离那张脸时候就好了,她伸手把晁文远的眼睛盖住,“我记得你了。”
晁文远这次来县城,是为了帮朋友打点新开的歌舞厅,过几天就走,停留不了太久。车里很安静,上车的小姑娘不怎么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脸一直看,他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今天谢谢你,愿意出面作证。”晁文远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原本是他为朋友的女儿准备的,小女孩应该都爱吃这些甜的发腻的东西。
陈藌没拒绝。前世晁文远也喜欢送她这种巧克力,和超市里十块钱一板的牛
巧克力不同,这个里面有榛果。晁文远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车厢里安静得让人尴尬。
好在陈藌回家的车程很近,不过十分钟就到站了。要下车了。陈藌捏了捏巧克力礼盒的边角,“您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这话毫无根据,刘秘书在前座噗哧一声笑出来。
晁文远也笑,没有反驳。大家都只当是小孩子收到了礼物后的拙劣答谢,陈藌抿嘴,又看向晁文远的脸。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没关系,我都记得。陈藌朝他笑了笑,挥手道别。
黑色的宾利和她背道而驰,很快就消失在了路口转角。耽误了那么长时间,陈叹樵和胡玉桐大概要急坏了。
陈藌抬脚,抱着巧克力朝家快步走去。脑海里的白团弹子了出来,系统第一次主动找她说话:“就这样道别,是不是太仓促了些?”时间是一个圆环,给人恩赐了弥补遗憾的机会,这样简单的道别,系统觉得有些可惜。陈藌头摇,“足够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世界里她和晁文远不会再有任何联系,这个傍晚也只会变成漫长人生中的一次蜻蜓点水,但是这些就足够了。陈藌抬头,看见光亮从家里的窗户中照出来。
“我得到过足够的爱,不敢再贪心了。”***陈藌站在楼下,厨房的窗户里透出暖黄
的光。
陈叹樵在洗碗,似乎是有心灵感应,陈藌抬头的时候,他往窗户外看了一眼。水
哗啦啦地冲向池底,陈叹樵单手握着碗沿,甩掉指尖的水滴。
陈藌垫起脚朝他招手,男人愣了一下,嘴角勾起来,厨房的灯昏黄,光线不太好,客厅里妈妈和小姨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像凌晨的
汐冲海上滩。
陈叹樵关上水龙头,再向窗外看时,女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一分钟后,门外传来脚步声,哒哒哒跑得很快,三两步跨上台阶,还有喊亮感应灯的咳嗽声。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胡玉桐坐在沙发上回头,“叹樵,是不是你姐姐回来了?”陈叹樵擦干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嗯…我去开门。”“陈小乔…”陈藌一口气爬上六楼,腿又软又酸,扶着膝盖
气。门打开了。陈藌抬头,背着光看不清对方的神情。陈叹樵身上还系着围裙,他伸手,把陈藌肩上的背包抬起来。
“小姨来了,在客厅里。”“是藌藌吗?”胡玉桐喊她,把陈叹樵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小姨来啦,过来打个招呼!”
“好哦。”陈藌往客厅里看了一眼,妈妈和小姨看不到门口。她快速地抱了一下陈叹樵,对方身体一僵,拎着背包的手腾在半空。一个克制的拥抱,陈藌很快就松开手,抬头笑了笑。陈叹樵的嘴角也勾起来,头发丝把身后的灯光割得细碎,他侧身,让陈藌进屋,自己则把书包拎去了卧室。
小姨坐在沙发上朝她招手:“藌藌,学到这么晚才回家呀?”陈藌有些心虚,含糊其辞地走过去,“书包忘在自习室里了。我是回去拿包的。”
胡玉桐替她答话,“整个暑假,藌藌一直都跟着她弟蹲自习室,病了一场后脾气也改了。现在让我放心的很。”
小姨笑着说,“一儿一女是你的福气,哪像我,一个孩子都没有,家里怪冷清的。”每次说起这个事情,小姨脸上就显现出几份落寞。胡玉桐不是自己的亲姐姐,是家里听算命先生的话,为了生儿子抱养来的。胡玉桐原名叫招弟,家里有四个姐姐,被送走的时候只有五岁。
过继后,养父家生了一儿一女,弟弟十三岁的时候跟养父下河游泳,踩进了暗
里,父子都溺亡了。
亲戚欺他家没有男丁,分割了原有的老房,胡玉桐放弃学业,早早进了工厂补贴家用。早年吃过亏,偏爱儿子的心理大概也是因此养成的。
养父母生前对她不错,胡玉梅是自己看大的孩子,见妹妹流泪,胡玉桐心里疼惜,赶紧握着手安慰她,自己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哪能这么生分。
陈藌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不想揷入她们的话题,便回了卧室。陈叹樵蹲在桌子下正在找什么,看见她进来了。抬头道:“我的钥匙你拿走了?”陈藌留了个心眼,没把钥匙放在书包里。
她掂了掂口袋,若无其事地走到
边坐下,“没见啊…你不是一直放在书包里,没有吗?”陈叹樵起身,垂眸看她。
身上落了一层阴影,陈藌觉得对方庒在了自己身上,她不舒服,躲开阴影,伸手去拿包里的巧克力,“别找啦,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了…喏,请你吃巧克力。”
巧克力的包装一看就价值不菲,不太像国內能买到的品牌,陈叹樵皱眉,上下翻转着看了看,“怎么弄来的?”陈藌不想和家人解释晁文远的事情,随口扯了个谎道:“沉怡菡送我的。”陈叹樵默了两秒,道:“你骗我。”陈藌一愣:“嗯?”
陈叹樵俯身,单手撑在
板上。陈藌往后退,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拳。呼昅撞在一起,陈藌攥紧
单,看向对方的眼底,“小姨还在外面。”
陈叹樵伸手盖在她的
兜上,钥匙的轮廓清晰可见,话题却扯向了巧克力,“沉怡菡对巧克力过敏。”陈藌着急,把他的手拍开,“所以才送给我了!”对方的手又追上来,和她的手握在一起。
客厅里传来胡玉桐姐妹俩的笑声,听起来胡玉梅像是被姐姐哄开心了,在聊自己老公的糗事。卧室的门虚掩着。胡玉梅稍微探头,就能透过门
看见外甥和外甥女在
上纠
不清。
“你有事瞒着我。”陈叹樵捉住陈藌的脚踝,将人拉到自己跨前。
单被扯得皱皱巴巴,垫子
出一大块。陈藌小声叫出来,不停地回头看向门口,生怕被人发现。
“陈叹樵,上次你还没闹够!”她挣了两下,不小心踢到了陈叹樵的前
。男人的肤皮很热,握住她的手也像被炭烤过的镣铐。对方哑声,眼神不说谎,把陈藌烫得一愣。陈叹樵喉结动了动,道:“没闹够。”
自从上次差点被胡玉桐发现后,陈藌大概有一个月不让他碰了。十六七的少年,年纪小火气旺,着急的时候也只能接吻,两个人躲在楼顶的天台门口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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