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洒着跳跳糖
刚才把她推开的男人因为惯性摔在地上,一片血迹从白衬衫的肘部透了出来,席桐赶紧扶起他:“谢谢,你没事吧?!”
男人回过头,捋起袖子捂住擦伤,指
溢出血迹,温文尔雅地笑笑:“席桐,我没事,就是被那辆车擦到了。刚才实在太危险了。”
“薛教授!”席桐没想到居然是薛岭,“你开车了吗?我送你去附近医院处理一下。”“还是先过马路吧。”薛岭建议。席桐扶着他过去,才想起车在对面,薛岭又笑道:“我晚上约了客户在环球中心吃饭,这里车停満了。只能去商业广场。我真的没事,破了点皮而已,等下向餐厅要双氧水自己处理就行了。倒是你,这么漂亮的服衣都沾灰了。和孟总吃双人套餐?”
说话时他把伤口给她看,确实只擦破了一小块皮,不严重。席桐放下心,点头:“是啊…薛教授,真是太谢谢你了。”
“下周一起吃个饭吧?上次你写那篇专访稿之后,不少媒体都来找我给银湖地产做宣传,我一直没机会感谢你,正好还有些事情想请教你。”请教这个词用得太客气了。
“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席桐感慨,“像你这么配合采访又热心的商业圈高管可不多见,今天又因为我受伤了。哪能让你请客?”采访的时候是他付的咖啡钱,也很周到地叫秘书给材料,特别绅士。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薛岭轻松道:“你看下周一怎么样?我把闻澄也叫上,免得孟总吃醋。”
席桐有点不好意思:“这周末孟峄和我在加拿大,周一才回来,要不周三之后?”薛岭很慡快:“我下周都有空,你定了地方,提前跟我说就行。席桐,我得先走了。祝你和孟总用餐愉快。”
他匆匆的背影消失在花坛后,席桐跟他交谈之后心神悦愉,暗
想着如果孟峄有他一半会说话就好了。
然后觉得自己简直在做梦。闻澄可真有福气啊,他们太登对了。大楼顶层有个酒吧,晚上有活动,一大群穿着不凡的富家公子排在电梯前,还有青年往她开得稍低的领口看,对她蹭了灰的裙子侧目而视。
席桐皱皱眉,不坐电梯了。脫了高跟鞋爬黑
的楼梯,大楼颇有年代,楼梯间在装修,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到了四层和五层之间。
她听到有人低声说话,却是孟峄。“你可以回去了。”另一个人好像嘴巴不方便,大着头舌说话:“先生,我妹妹的病…”
“我会尽力给她找合适的配型骨髓,但是希望你明白,手术仍然有失败风险。如果失败了。钱会打到你母亲的账户里。”“谢谢您,谢谢…”话音未落,一个身影突然扑下来,席桐喉咙一紧,手里的高跟鞋砸在地上,发出咚咚两声。
“谁?”那人紧张道。一束手电筒的光
过来,席桐痛苦地抓着勒住脖子的手,保镖脸色一变,还没等松开手,就被飞奔下来的孟峄拽开了。“桐桐!”他揽住她,急问:“哪里受伤了?”席桐咳了两声,打了下他
口:“不看清人就抓。”
“对不起,是我让保镖守在这儿的。”孟峄轻拍着她的背。席桐缓过劲儿来,抱怨:“你在这搞什么啊!不是吃饭吗?”眼看孟峄要掀开她裙子,她才反应过来:“我没受伤,血是蹭到的。我过马路差点被车撞,幸好薛岭推了我一把,他胳膊肘被那辆车刮到了。我下周要请他吃饭,你别拦着。”
“薛岭?”孟峄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放开她的裙摆,打了个手势,让刚才说话的那人离开。借着电筒光,席桐看清了他的脸,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人,腮帮有点肿。
“这是…?”“他帮了我一个忙,我给他找了医生拔牙,顺便给他家里打点救命钱。”孟峄说。席桐将信将疑。“好了。去吃饭吧,前菜差不多该上了。”他把两只鞋捡来,给她穿上,“走路都没声,想吓谁?”
“明明是鞋跟太高了…”席桐
着脚腕,肚子嘹亮地叫了一声。***餐厅在五楼,装修典雅大气,冷
调的灯很暗,服务生在靠窗的双人桌点燃白色蜡烛,火光在玻璃窗外的钢铁森林间跳跃。
餐前小食有三道,孟峄叫侍者和香槟一起端上来,她精神一振。剖成两半的西柚上放着一大颗圆形的樱桃球,就是她在微博上看过的,红玛瑙般闪闪发光。
拎着樱桃梗放进嘴里,牙齿轻轻一咬,薄薄的杏仁巧克力外壳融化在舌尖,混着淡
油和碎果
的樱桃浆瞬间溢出,冰凉清慡,甘甜馥郁,
动着充満口腔,滋味美妙无穷。
孟峄看她吃得能表演一个原地升天,把自己那份也推给她,揭开钟型玻璃盖,用刀给法
抹加盐黄油,抹完了放在她盘子里。席桐吃得不亦乐乎,他提醒:“少吃点面包,菜比较多。”
她为了吃这顿,中午就喝了点粥,把面包递给他一片:“你也吃呀。”然后想起他晚上吃得清淡少油,用嘴撕下涂着黄油的一块,把干净的掰开放到他
边。孟峄张嘴,盯着她沾了白色
油的
,住含她食指,一
。席桐在桌子底下脫掉高跟鞋,轻踢他一下,眼神埋怨。
孟峄咬了她一口,吐出被津
润
的指头,慢条斯理地嘴嚼,把面包片咽下去,席桐觉得他不想吃面包,他想吃人,她对他笑了笑,把他的樱桃球也吃了。张开小嘴,头舌绕着细长的樱桃梗,在他面前玩了一会儿,开始专心吃其余两道小食。
孟峄眼眸更暗,心不在焉地把牡丹虾刺生放入口中。席桐一边吃一边问他:“我听说有人可以用头舌给樱桃梗打结哎,你见没见过?”
“…”孟峄看她回家是不想睡了。两道前菜很快上来,第一道是牛
塔塔配蔬菜酱,酱是冰沙口感,酸酸的十分开胃,第二道是洋蓟意面挞,做成卡纳蕾的形状,里头装的
酪特别浓,席桐就着腌橄榄咬了几口,实在腻得不想吃了。
抿着苏玳贵腐酒,眼睛偷瞄着孟峄。孟峄心领神会,叹口气,把她剩下的给解决了。席桐上次点了个披萨外卖,不想吃披萨饼那个厚边,也是他和可可解决的,他吃饭从来不浪费,她妈夸过好几次。这套餐人均至少要两千块,不吃完太可惜。
接下来孟峄又被迫吃了渔夫汤里的鱼
碎、烤猪颈
带着焦糖壳的肥
、舌鳎旁边的苦苣、沙拉里的小萝卜,吃到他认为今晚要是放过她就太仁慈了。
肥
和苦苣就算了,那小萝卜她平时不是吃得好好的吗?就是想留着胃吃甜点,果然,清口的甜点一上来,席桐就风卷残云一扫而光,就那含糖量和含脂量,比她不想吃的东西多多了。
主甜点是七个又红又甜的草莓,盘子里一大堆
油,还揷着做了造型的麦芽糖片,洒着跳跳糖,孟峄连半口也没吃,看着她一个一个草莓呑下去。
呑完了。服务生很贴心地给她上了Petitfours,抹茶杏仁榛子巧克力,和一小盒可以带走的牛轧糖。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