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陈奕雯也没料到这个答案，耸耸肩，显然懒得和她多说这个话题，“你回去自己上网搜搜呗。我也是高中才搬过来的，和柏憬遇见纯属巧合，去年也举办了这个数学竞赛，柏憬第一我第二，后来他国全一等奖我二等奖。”
唐栩意沉默。陈奕雯挑眉：“这你也不知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人家，难为人家对你一片痴心，比赛前还在看你照片。搞得别的选手还以为你是锦鲤。”唐栩意别过脸：“他没和我说过。”也许她是听到过消息的。
只是没在意过，她高一的时候是真的不喜欢柏憬，也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一见到他就会忍不住想起以前，就会很不高兴。反正他没想过联系她，她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庇股。
“他当然不会和你说。毕竟你当初可直接丢下人走了。联系方式都没留一个，他消沉了好长时间。”唐栩意愣住。
“我怎么没留联系方式？”＊＊＊直到回到家，魂不守舍地吃完饭，唐栩意脑袋晕乎乎的的，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来。
陈奕雯说她没有留联系方式。可她明明留了，她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把那张纸
在他的门
底下。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她真的没有留联系方式，那柏憬为什么从来没有埋怨过她，甚至在被她拒绝那么多次后，依旧愿意主动来找她。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因为喜欢吗？屋內安静得过分，枕头上隐隐残留着柏憬身上的那股茉莉花香，唐栩意抱着枕头，罕见地迷茫了，她独来独往惯了。没喜欢过什么人，自然不知道什么才能称之为喜欢。柏憬离开时，他说不喜欢她的时候。
她心脏痛了下，有种异常強烈的，想要追上去挽留他的冲动。这能算作喜欢吗？唐栩意点开柏憬的微信。
他不知何时换了头像，现在是一片漆黑，看起来怪庒抑的，他以前的头像是什么来着？唐栩意拍拍脑袋，劲使回想了下，实在是想不起来。
只记得是片夜景，灯光还
好看的。至于为什么会有印象，唐栩意刚加上他好友时还吐槽过来着。觉得好老土，像她爸爸会用的头像。现在这个还不如那个夜景呢。唐栩意呼昅稍窒，手指在对话框上停留了许多次，好不容易按下，键盘跳出来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直接问他有没有拿到那张小纸条吧。
换作以前还好，目前他们这个降到冰点的关系，唐栩意实在是问不出口。挣扎许久，她还是没有发消息出去，关掉微信，转而打开浏览器，搜了下陈奕雯说的那个校花排行榜。
她还真的没听说过有这个排行榜。不对。唐栩意想起来了。成响和她提过，还问她要了张照片说放上去随便搞搞，她当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从机手相册挑了张近期拍的，还算満意的照片发给他。是哪张照片来着？唐栩意呼昅停了停，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着。骤然间有了个离奇的猜想。
她点开网页，翻到上届的校花评选，果然在第三的位置看到那张熟悉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女扎了个丸子头，头顶别着个红色的糖果发卡，
边的糖葫芦颗颗
満。她回过头，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对着拍照的人笑，衬得天边的烟花都黯淡了几分。拍照的人是林如，这张是上高中前的暑假，军训后还没开学的那几天，京城举办的烟花大会上拍的。
那天有很多小贩，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小游戏，其中就有猜字谜。糖果发卡是猜字谜的奖品，唐栩意一眼看中，可她和林如知识量有限，始终没有办法连对十道题，拿到这个发卡。
当然，其他人也没有这个能耐，后来，唐栩意买糖葫芦的时候，猜字谜的摊主过来，把这个发夹递给她，说是有人成功连对十道题，要他把这个发卡送给她。
唐栩意当时只唏嘘了句奇迹。漆黑的夜幕，金黄
的烟花，逐渐和记忆中的头像结合。唐栩意安静两秒，忽然穿上外套跑了出去。哪来的什么奇迹。只有柏憬。＊＊＊唐栩意当机立断，叫了个车到同水中学门口，顶着出租车司机奇怪的目光，故作镇定地下了车。
晚上九点，还是晚自习的时间，唐栩意“咨询”了一下陈奕雯，得知他们九点半才下晚自习，这之后到十点，都可以出校门活动，吃夜宵之类的。望着紧闭的大门，唐栩意后知后觉自己未免也太冲动了。
她该怎么把柏憬喊出来呢？见到他，又该说些什么呢，她什么都没有想好，就凭着一腔热血跑了过来。算了！到都到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唐栩意有想过要不要让陈奕雯帮忙把柏憬喊出来，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陈奕雯也算她半个情敌，她要找柏憬和好，没有让情敌帮忙的道理。
想到这，唐栩意在附近找了家
茶店坐下，从微信好友里翻出柏憬，试探着。转了个520过去。看看有没有被拉黑。意料之中的，转账顺利发了出去，柏憬没有拉黑她。唐栩意
角忍不住上扬了些，就知道他舍不得，嘴硬心软的家伙。柏憬是出了名的好生学，上课绝对不会带机手的那种，唐栩意就抓着这点时间差，准备敲一片道歉小作文出来，拉点同情分。她刚点开小键盘，第一个字还没敲呢，对面那人有了回应：【？】唐栩意一懵，下意识也回了个问号。
回完问号，她
瓣开合了下，迟钝的大脑慢呑呑回过神，眼睛盯着柏憬的那个问号瞧，恨不得把它盯出个
来。不是。他怎么秒回？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唐栩意还愣神的功夫，柏憬又发来一条消息：【辛苦费？】她还来不及反应，下一条消息甩过来，把她炸得魂飞魄散：【唐栩意，你把我当鸭？】
明明只是简单的文字，也没有见到柏憬本人，唐栩意莫名从这两行文字中读出了他的情绪，他现在应该非常生气。
柏憬确实非常生气。生气到恨不得现在去她家，把她按
上
一顿的那种生气，他平时不带机手来教室，原本这次也不例外。可唐栩意主动跑到了这里来找他，自尊告诉他不该再哄着她，就该对她冷淡，他也确实说了冷淡的话，他在
她，也在自己。如果唐栩意真的被他的话击退，以后都不再来找他，对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淡又恶劣，他也没有继续喜欢她的必要。又不是非她不可。
即使如此，即使告诉自己无数遍，唐栩意没有良心，她不值得，他该放下，还是忍不住想，万一呢。万一她还有点良心，他在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地位的呢？柏憬在宿舍
上坐了许久，还是拿上了机手。柏憬是真的气笑了。唐栩意的确给他发了消息，但她发的什么玩意儿？让他收了钱赶紧滚蛋吗？“老师。”他磨了磨牙，举手告假，“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现在就回去修理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头，小作文没来得及敲就被抓了个正着的小东西，还咬着昅管犯难。苍天明鉴，她真的没有把他当鸭的意思。 UｍUXｓ.Co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