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全天下除了
舂晓:“我看这群义士,各个都是能以一敌百之辈,若是能够收在麾下,不失为一桩美事。不如不凉姐姐英勇献身,为郡捐躯,嫁给那匪首,和了亲吧。”苏温:“你是成心来捣乱的?”她一脚踹过去,“娘老有铮铮铁骨,绝不会委身给一个莽妇!再胡说,我将你丢下去给这群莽妇作伴!”
舂晓连忙笑嘻嘻躲开,忽然听到下方一个
嗓们的女声,开始吼。大家以为这是开始叫阵了。没想到这位吼的是:“我们大当家改主意了。可以不要苏女君。
但是苏女君身旁那位,方才和我们大当家对上眼的,白
围脖的美人儿,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都看上了!”舂晓左右环顾,最后和苏温同时看向自己脖子上的白狐狸围脖。苏温:“哈哈…”舂晓:“…”眼神倒是真好,她一眼看去,那群女土匪长得都差不多,她还没说话,忽然身旁有声音道:“侍身愿意上阵,将这群匪寇,斩于马下。”舂晓:“松妆?”松妆眉头紧皱。
他本就不爱妆点,自从习武之后,便整曰劲装利袖,十分美
的桃花颜,曰渐化作英姿
的少年气,仿佛破土后,便疯长的竹子,土壤还是巨石还是山火,都阻挡不了他的锋芒。南蔵月抿住
。
在诸多女子面前,舞刀弄
,是给
主丢脸的行为,也是有违男容的举止,更别提在有女将的场合主动请缨,更是自不量力,惹人轻
。舂晓看向南蔵月:“阿月呢?”狂风席卷,将这精致俊美的少年黑发吹得凌乱。
他微微弯着丹凤眸,手指无意搭在城墙上,风顺着他黑发刮向城外的远山,“侍身的本事还不到家,便不妨碍松妆弟弟,一展身手。”
没人看到有浅黄
的粉末,自那纤细白皙的指
剥落,融入刮过城墙的土色的风,刮过那群城下的匪军,散落无踪。
***舂晓扬眉,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苏温:“你不敢
敌,我家夫郎艺高人胆大,愿意出城杀敌,给不给机会?”苏温瞅她一眼:“那是自然。”苏温原本想将自己那身最好的盔甲借给他。
但是,松妆太高了。于是只能去营地,挑了个最大号的给他。松妆只配了薄薄一层甲,便纵身跨上马,高束成马尾的黑发飒沓,目若寒星。苏温问过苏母,给了他两百人。
“崔松妆,低头。”松妆幼时与父亲一同被赶出家门,
乞生,父亲姓崔,早亡,他便成了个无名无姓的人。主子给了他名,
主说他合适随父姓崔,作贺崔氏。
松妆拽住马缰,俯身低头看向舂晓,启
要问,忽然被她封住了
。“祝君凯旋。”这是她家松妆的第一战,一定要旗开得胜啊…来个好兆头。松妆轻轻愣神,眸中一柔,挨了挨她的
,“定不负
命。”
父亲曾告诫他要一辈子蔵着这身怪力,这怪力会给他带来不幸与厄运,但只要她喜欢,便不会是厄运,是恰如其分,适得其所。舂晓目送松妆离去,快跑上城墙,趴在城墙边,看城门落下后。
他一马当先,跃入首位,“这是我的夫郎,羡慕不?”她趴着城墙上,搭着一颗脑袋,苏温凑着她,踮脚朝下看,问:“男子也能这么威风,他好高啊…用的是剑吗?”
“不,是雁翎刀。别看只有一面刃,却开了血槽,凶得很。”舂晓儿侃侃而谈:“哎呀,我家松妆其实十八般武艺没有不
的。
只是因为这柄刀是我送他的第一件兵器,便一直佩着。谁叫我们
夫情深呢…”南蔵月垂着眼,一个低
的小侍又怎么能说是夫呢,
夫情深的,只有
主与正夫才是,他的余光扫向城下,原本嚣张的匪兵已经被单骑的杀器冲溃了。
首先落地的是大当家的人头,再是二当家的环刀…他冷酷勇猛得丝毫不像
都没杀过的男子,倒像是天正的将种,天生该杀敌饮血的将军。南蔵月微微凝眉,她一直看着城下,没有丝毫不喜的模样,他有些后悔了…或许他不该退缩的。又或许。
他不该下了那药,白便宜姓崔的省了一半力气。苏温看了一会,开始有些不舒服,向来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哪见过这种腥血场面。
她别开脸,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脸色泛白地看向舂晓:“你这夫郎,武艺怎会这般高強,从前便杀过人吗?”舂晓儿摇头摇,兴致
张望:“不曾,这是他第一次。”
她转过脸,看向苏温,眯着眼笑:“你可不要瞧不起我家松妆,”苏温:“…一般女子,谁敢要这样的男人。”舂晓嘿嘿一笑,“我哪里是一般女子?”苏温看看城下
杀的男人,又看向一脸单纯的好友,“你不要告诉我。
在家里,你是被他呵护的一个。”舂晓坦然点头:“我可小鸟依人了。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是他主动的。”苏温想象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能接受被一个男人举高高。
顿时对好友肃然起敬,“了不起。”舂晓转头吩咐:“阿月,今晚整一桌好菜,咱们给妆妆庆祝庆祝,他是我骄傲!”南蔵月点头。
下面杀得一片混乱,看的人也仿佛不觉得冷了。阵势一边倒,几个大当家都被杀了后,剩下的散兵游勇便开始溃逃,松妆没有追。
他持刀坐在马上,浑身煞气浓重,转头看向那城墙上笑着挥手的脸庞后,神色软化,眸底浮现笑意。欢呼声中,这个冲锋的男子,无视了所有打量的视线,走到了
主的面前,“我凯旋了。”
舂晓后知后觉冻得有些僵住,伸手过去想给英雄一个拥抱,被他别扭躲开,“我服衣脏了。要先梳洗一番。”不仅是外面的轻甲,那俊逸的脸庞也溅上了血珠,收入刀鞘的雁翎刀也散发着浓厚的腥血气。
“蔵月,回家烧热水去,我亲自给妆儿澡洗。”刚刚在阵前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男人,整个脸都红透了。松妆的小声便淹没在喧嚣声里,舂晓勾着苏温的肩膀,大声吹嘘,松妆弯着
低声:“好。”
南蔵月低头看向自己纤细柔美的手掌,虚虚握拳,而后看向松妆,“弟弟的风头,出的真好。”松妆屈指擦拭脸上的血迹,转眸看向南蔵月,眼睫扫过,“你也可以。”
松妆本
拙朴,温和宽厚,即便察觉了南蔵月的敌意也不会在意,如果现在换成那位高傲的大皇子,怕是当场翻个白眼,讽刺他是只葡萄架下的酸狐狸。
可是心形狭隘,气量极小的南公子,还是气得
腔憋闷,“得了便宜卖乖的本事,全建安城没几个男子比得上弟弟,这也是摘月楼教你的?”
松妆原本转过的身子,又扭了过来,微微拧眉,“什么便宜?”南蔵月哼了一声,全天下除了他,不会有人知道南蔵月占到了什么便宜,可是他就是打死自己。
也不会让
主知道自己是个毒夫,女子或许可以接受一个武艺高強的夫郎,但绝不会接受一个毒术精通的丈夫,毒术通常与蛇蝎心肠,心思狠辣挂在一起,不过南蔵月也确实是个蛇蝎心肠,心思狠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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