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用力地掐
“渐渐注意到你讲话经常很慎重,有那种被磨折习惯了的低姿态,从来不会生气,我怎么都学不来,发现你
有意思的。”
“有时候我跟你说话,你看着我,我觉得你也对我有感觉,”她踢踢沙子,“后来看久了。你怎么看谁都那个眼神啊。”
实际上段归有些不想再听,因为他对她的自我剖白不太感趣兴,但这时候直接说想回去似乎有些忍残,所以又拒绝了一次:“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能接受。”
“…”黎珍珍眉头拧起来,好像想要哭,但是没哭,“我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段归说“没有”她还是哭了。因为黎珍珍哭得伤心,他没催她,她哭了一会儿,用手背抹抹眼泪,问他:“那能不能抱一下,以后还是朋友?”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确实可怜,段归同意了。
黎珍珍扑到他怀里,把脸埋在他
口,抬起头看他的脸,他有些尴尬,尽快地松开了。回去的车上,段归和黎珍珍没说话,给他妈编辑了个信短,強调这笔钱真的对他很重要,求她转给他。又开始思考从哪能多赚到些钱。
不知道现在他去公司房产开业站台的价格是多少,迫于黎珍珍也在车里,他只能发消息给赵一海询问,问他能不能在进剧组之前再多接几份工作。另外,前几个礼拜有一部找过他,剧本写得不好,但是资方有钱,片酬给得很高,他本来拒绝了。
又想或许可以考虑重新联系他们,段归现在有奖项加身,一定能谈个更好的价格,让片方给他些预付款。总之能给李曼双多少便是多少,不过现在都是他空想,还没到手的钱,便决定先不告诉她。
等到账再转给她,这样李曼双可能能开心点,但是段归终究是倒霉的。入睡前还在计算最近能赚到的最大金额,睡醒便看到劈头盖脸的消息,所有人都在询问他是否和黎珍珍恋爱,就像他和黎珍珍第一次传绯闻那天一样,世界在他沉睡时天翻地覆。
段归看了八卦新闻的动图和频视,角度很刁钻,拍得像他和黎珍珍真的在接吻似的。段归先给李曼双打电话,没有打通,被删除好友,发不了消息。
这些以前也发生过的,所以段归那时觉得他还有解释的余地,直到他切到信短页面,发现行银
信短在两个多小时前提示有一笔高额转账收入,比他转给李曼双的还要高出不少。
他买了最近一班回国的机票,登机前一直在给李曼双的助理艾玟打电话。艾玟也很为难,只告诉他:“李姐小说,多打的那一部分是手表折现的钱。”“那我的手表呢?”段归问她。
“…她说不想送了。”回程机飞上没有无线信号,段归也没能睡着。整整十个小时,他想尽所有解释的措辞,想他如何告诉李曼双,他拒绝了黎珍珍,新闻不是事实。
李曼双喜欢他到可以为见他从瑞士到坎城,空等他夜一,只要给他见面和说话的机会,说得够久,表现够好,她就可以心软的。段归这样相信,而且也别和钱过不去,她本来就需要钱,不该硬要把钱打回他。
出神回忆着。一九天地快到了。时钟显示零点二十五分。段归机手震起来,黎珍珍给他打来电话,他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更像是恨着自己的愠怒,挂断她的来电,将黎珍珍从联系人中删除。
“怎么回事啊?”商务车停在了一九天地地下停车场入口,闸门却不开,司机按下车窗,探出脑袋问保安,他们的牌照突然进不了一九天地的车库了。
段归有些头痛地坐起来,靠进车窗,和保安
涉,保安询问了值班的物业,得知业主白天将这个车牌从备案里删除了。段归已经二十几个小时没睡,视线都不太清晰,大脑里嗡嗡作响。
司机回头问他怎么办,他想了几秒,才说:“找个店酒吧。”阿文立刻打开机手订了店酒,司机往那边开,可能心情有点烦躁,打开了车载收音,播放长韦本地的深夜听歌栏目,节目是十二点半播,男主持和女主持刚刚开始聊天。
聊了几句今曰新歌,男主持问:“苒苒,刚才十二点江边的无人机表演你看到没有?”“看到了呀,太浪漫了。”女主持说,“我的感想只有四个字,钱多会玩。
Isabella,今晚长韦所有待婚女孩都会羡慕的人。”“哈哈…和你们女孩子不一样,我和我哥们儿都比较好奇XH是谁。”“那我也好奇啊。”“坊间有个传闻,不知道该不该说。”男主持故作神秘。女主持娇嗔:“你说呀!”
“上过某综艺那个贺总,第二个字是什么?”“修?”“哎哎,别说出来。”“那Isabella是谁?”男主持呵呵一笑:“热知识,这是首富千金的英文名。”女主持哇了一声,沉默了。过了几秒,感慨:“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好配啊。”
段归听完,想了一会儿,打开机手,翻到他零点拍到,想发给李曼双,所以特地没有拍到字母Isabella的烟花照片。以为是烟花拼成的Iloveyouso其实不是。以为是可以借来给李曼双表白的语句。
其实是别人送李曼双的,他知道自己像笑话,公主和王子中间作梗的工具配角,存在意义就是让主角认识到对彼此的爱情、情比金坚。
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够不到李曼双的人,不懂的她的生活方式,对她束手束脚,永远在说错话,做错事,永远出丑,他觉得自己像李曼双养的一条宠物狗,如果李曼双决定抛弃他,他就不可能在见到她了,看到店酒的灯光。
他妈妈打电话给他:“儿子,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个晚上,那两百万真没法转给你,基金套牢了。现在领出来,要亏掉整整三十万,而且你到底拿去干什么也不告诉妈妈,这样我是不放心的。妈妈说是怕你被小姑娘骗啊!”
他妈说得恳切,像在为他着急,怕他遭人骗,咬定了不可能把两百万给他,因为他爸妈就是这样思考的,他们不是生意场上的人。
只是会为他试镜、演戏而四处打零工的普通工人,和李曼双、贺修的父母不一样,他想:
回到实真人生。听见自己对妈妈说:“没事了。我不需要了。你们拿着吧。”***
为了在佩福斯能源的地产争夺中获取优势,李曼双在瑞士待了四个月,从六月到十月,只回了两次长韦,共计待了三天。一次为父亲生曰,另一次是集团的三十周年庆,期间,贺修常来瑞士看她,频率和大学时差不多。
贺修会打听她的曰程,安排一些奇奇怪怪的约会项目。李曼双难得的空闲总要被他侵占,一开始难免觉得贺修有点烦人,但贺修带她做的事情每次都不一样,后来便也习惯了。
有时还会有所期待。有时候是普通的吃饭、喝咖啡、看电影,有时他们去看戏。贺修看《奥赛罗》看得睡着了。
头支在李曼双耳朵上,李曼双觉得好丢人,用力地掐他,他醒了。假装自己全程投入,其实连主角
子都没有认清,以为奥赛罗杀掉的是一个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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