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没被打死
“昨夜那条守宮想抓走她,万一我们走了。留她独自在客栈,很危险。”赵粉听了。摇摆着枝叶,赞成云奴的话。
“我看你昨夜是睡糊涂了。”张元之捏着手里最后几张符咒,回头看向那一盆浇了些骨头汤恢复生机的牡丹说道,“它就结了一朵花苞,花都不开,守宮抓它干嘛?难不成抓它回去编成秋千,
着好玩?”***
云奴不管守宮为何要抓牡丹,他就是执意要带上牡丹。“行行行,我不管你带牡丹还是带芍药,你头上戴朵花都行。”
张元之依了云奴要带上他的牡丹花,把最后一张符纸贴在他变作的蛇身后,就起身开门去看官府派来运蛇的囚车是否来了客栈。
门一开,张元之迈出的步伐一步步就往后退了。一个黑影笼罩上了张元之。躺在地上的云奴抬眸,先是看见了一角白衣,再看见走进来的青山君,他手握一把折扇,抵在张元之的脖子上,张元之被那把折扇
得从门外退到了门內。
“臭道士,本君忍你已久,据本君所知,蛇族一向安分,都在各自的
里修炼,不会下山祸
民间,你是上的哪个山,去的哪个
抓的蛇妖,要将它开膛剖肚,斩首挂在城楼?”
青山君踏进房间,不小心踩在了云奴的尾巴上,云奴忍着疼没有叫出声。还是青山君自己恍然觉得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移开脚低头一看。
就看见了变作成自己本相原身的云奴。“好你个臭道士,竟敢找替身代替本君,要把本君斩首示众!”青山君怒气震天,手里的扇骨刹那间化成一条条小蛇,无数条
出尖牙的小蛇向着张元之张嘴咬去。
张元之躲开,扑通跪在了地上,当机立断对着青山君叩首,连喊了三声蛇妖爷爷。“蛇妖爷爷,您老有所不知,此事皆因蔡家三口灭门而起,小的有眼无珠,之前错怪您老是害死他们的凶手,是小的眼拙愚笨,小的行走人间,混一口饭吃不容易,知县大人限我三曰內,捉拿蛇妖,否则小的和小的徒弟,就要一起被逐出蜀州城了。小的与小的徒弟,只能使出这个计策。”
“徒儿啊…”张元之把蛇头抱来搁在自己的腿大上,嚎哭着。可就是一滴泪都落不下来,“我们师徒的命,好苦啊…”青山君无意要伤他,只是吓吓他作罢,伤了他,曰后成仙化龙就难了。
他既已跪下叫爷爷,还收回了之前说自己是杀害蔡家三口凶手的话,青山君就把化成蛇的扇骨收了回去,手中那一把题有‘蜀州第一美男’的折扇恢复如初。
“你这臭道士,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就该被逐出蜀州城。”云奴枕在张元之的腿上,张开蛇嘴,说道:“师父连妖的道行是高是低都分不清,你指望他分清好人和坏人,这是在为难他。”
“放庇,我分得清。”张元之反驳。云奴说道:“那师父你说一说这位青山君的道行。”“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张元之掐上蛇脖子,低声道,“你是不是存心要拆我台?闭嘴。”青山君找上门,不是来看这师徒俩斗嘴吵架的。
“够了。本君不至于闲到看你俩说这些空话。”青山君以扇头对准云奴,“你,变回来,不能冒充本君,如有二次,本君就让你永世都为蛇,永远都恢复不了人身。”
“至于你,臭道士。”扇头转向了张元之,“你不能屠蛇、杀蛇,无论这蛇是你徒弟假扮,还是本君的同族,只要让本君知道你杀蛇,本君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丢给城楼下的顽童们当蹴鞠踢。”
一听演不了杀蛇,张元之急忙说道:“蛇妖爷爷,我们演这一场杀蛇戏,不光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整个蜀州城百姓的平安。”
“嗯?”青山君心道这臭道士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一条笨蛇,这么好糊弄欺骗,说一句为了蜀州城百姓的话就可蒙混过关?
青山君素来在青城山妖缘不好,与很多妖的关系都一般般,要是传回青城山,让青城山的大妖小妖把云奴这冒牌货当了真,真以为臭道士有那本事杀了自己。
他们岂不是在青城山大摆三天
水席庆贺。张元之拿出了昨夜云奴击伤四脚蛇后,四脚蛇求生逃跑留下的一截断尾。
“爷爷请看。”青山君皱皱眉头。四脚蛇的名字里虽然有一个蛇。但与蛇族没半分关系,这家伙一族也不在青城山修炼,它们常栖息在房屋的墙壁
內、檐下角落等见不得光的地方。几百年前,青山君下山游历时,在民间遇见过四脚蛇几回。
一回是几条四脚蛇化为了几个男人,正奷
一个村妇,被青山君撞见,挨个把他们脑袋拧下来了。
还有一回是四脚蛇剜了主人的心正吃着。青山君闻着血味入进房屋,把那条祸害人的四脚蛇,化为粉末撒到树下施肥了。自那几回后,青山君一见到四脚蛇,青山君还没有对他们做什么。
他们就溜得影子都不见了。张元之把昨夜四脚蛇来客栈的事向青山君一一说来。“他在引
那盆牡丹,他想抓走那盆牡丹。”云奴揷嘴说道。
牡丹?青山君这才注意到,房內有一盆牡丹。有高人敛了她妖气,她安静呆在那里一声不吭,不现身,青山君都差点没发现她。赵粉见青山君向自己走来,知道他是发现自己了,正想现身见过青山君,青山君就用扇子拨了下她叶子。
“你就呆着吧,本君找到娘子了。你再要跟着本君,就是打扰了本君与娘子,青城山才是你的归处,不要贪玩了。早点回青城山修炼正果。”云奴问道:“青山君与牡丹看上去很
,敢问这牡丹是从青城山而来?”
“这只是一盆牡丹,満大街都是这样的牡丹,谈何本君与牡丹相
?本君又不是花妖。”青山君轻摇折扇,又看了眼张元之手里的断尾,想起昨夜与苏和香在船上
爱后,嗅到的妖气。还纳闷是什么妖,连个面都不敢
,逃得影儿都没了。看来,多半是这四脚蛇了。
张元之说道:“爷爷,蜀州城自您老出现后,一直就不太平,先前蔡家一口惨死,卖烧饼的张羌目睹蔡宅內出现尾巴,小的就误以为是您老干的,可自昨夜这四脚蛇出现,小的就明白过来。
原来蜀州城,现在不止您老一个妖,蔡家三口之死,您老若没所为,那应当就是这四脚蛇所为了。
蜀州城太平已久,如今出现了妖杀人、食人、奷人的事件,小的身为祖宗往上八代都是道士的驱妖世家,小的祖训就是以保护蜀州城百姓为已任,小的不能被逐出蜀州城。”
听这臭道士吧啦了一堆,青山君摇着扇,说道:“你保护蜀州城百姓,杀掉那四脚蛇即可,要拿本君开刀。
就是对本君的不敬,还找冒牌货顶替本君,这就是大不敬了。”青山君字字冷血带冰,张元之抬头斗胆去看青山君。
只见他清风霁月,冷清高傲,白裙衣带飘飘,俨然已修炼出了一副仙风道骨。怪之前不识庐山真面目,没被他打死,已是祖上积德走了运,除了多叫他几声爷爷,张元之暂时没想到让他息怒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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