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这只金蚰蜒
正厅內不只坐着言晔,他的身旁更明目张胆地坐着林琛,而长桌上还摆着几盆纹身用的颜料和一大盆具有腐蚀
的绿色虫
。
“这下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了?”许褚环视屋內一圈,还斜眼瞥了一旁面无表情的林琛,问道:“你这次又想干什么?”
言晔好整以暇地替许褚倒了杯安神药酒,要他放松点别这么紧张,但许褚上次才被言晔给设计一回,现在看他态度这么温和,许褚只觉得言晔真是惺惺作态。
他没好气地白了言晔一眼,口气不耐烦:“够了。有话就直说,少在那边跟我装模作样,你母亲的蛊毒至少要再给我两至三天的时间,这几天我要先到贤者那里回报神意否则他会起疑的。”
“不需要,神意的事情,就由我亲自前去告诉他。”许褚神色一惊,他又问:“言晔,你到底想干什么!?”言晔站起身,温润俊颜扬起一抹意味深远的笑意,他伸手轻拍许褚的肩膀,笑道:“我要干什么?我只是要向范珩讨回我的王权。”
“…”“许褚你也别太过天真,你真以为黑斑症的事情一过。他就会把权力全部放给你?在阿卡德里多的是你我不知道的事,为了不让他的假面具被戳破,他一定会像对待我一样,紧紧掐着你不放一直到他死为止。”
“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只要你愿意和我合作,我便一并替你讨回你应得的实权,如果你还心存侥幸想要依靠范珩。
那么到最后死得不只是你,你周遭的人也会因你而遭受池鱼之殃,我话就说到这里,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我想应该很好做出选择才是,你说对吗?”
言晔很清楚若要真正驯服一个人,光靠单方面的強迫是不行的,所以缚身咒是第一步,分化才是他真正要做的第二步。
他要分化范珩和许褚二人的关系,务必要让许褚认清自己的处境,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弯膝臣服于他,但见言晔话一说完,许褚纠结的神色没有维持太久,很快他就颓丧败下阵来,确实言晔句句属实,许褚早已没有退路,唯有听从言晔的安排,才能继续做他阿卡德的祭司。
“…我知道了。一切都听你的安排。”“这几曰你就先继续待在神坛里,一直到你找出解除蛊毒的方法,我才会亲自登门拜访贤者,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
言晔一边说一边在他面前宽衣解袍,许褚起初不解言晔此举是何用意,一直到了言晔转身背对许褚,许褚一看言晔的后背,他瞬间瞪大双眼、寒
直竖。
这时许褚才真正顿悟,范珩为何能这么轻易地操控言晔十多年而不担心他反抗,原来他不只利用言母控制言晔,更早就做好若是言晔反抗就亲手毁掉他的打算。许褚尚在震惊之余,他蓦地感觉到自己的
侧被人抵了个东西,许褚回头一看。
却见到一旁的林琛竟悄声来到他的身旁,林琛冷着一张脸,右手举
抵在许褚的
侧,他用着不太流利的阿卡德语说道:“纹身。”许褚顺着林琛的话看向桌上的东西,他很快就明白言晔要他做什么。
“快开始吧,你也别在我这里待太久,免得让人起疑了。”***言晔背对坐在许褚面前,可他却迟迟等不到许褚的下一步动作,后来言晔实在等到不耐烦。
他转头指向桌上的沙钟,催促道:“为了不让人知道你来这里,我还刻意将门外的追随者支开,我只给你一小时的时间,如果时间內没有完成,陆地人就会朝你的脑袋开
。”
“一小时!?还有你疯了是不是?你真的要我把这盆东西淋到你的背上?”“不然你还有其它办法能去掉这个纹身吗?”
“可是…”林琛见许褚仍不动作,他恫吓般用
口戳了一下许褚的脑袋,许褚回头狠瞪林琛一眼,回道:“我知道了。是你自己要求这么做的,你可别在我面前晕死过去。”许褚也不再多说。
他捧起那盆強酸腐蚀的绿色半透明虫
,由上而下往言晔的后背淋了下去。虫
经之处,原先光洁的后背顿时成了一大片令人作恶的烂
,言晔的后背处传来阵阵酸腐般的恶臭,撕心裂肺的剧痛也让言晔痛到全身不断打颤,俊美的容貌也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狰狞。
即便痛到连句话都快说不出,言晔仍用着过人的意志力強迫自己继续撑下去,他呼昅急促、面色惨白,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字句:“纹身都、都…去掉了吗…?”
“都去掉了。你快点疗伤吧。”一旁的林琛见言晔痛到全身不断发抖,他一脸担忧地在后头喊了言晔:“主人你还好吗…”只见言晔从发颤不止的右掌里化出一只又一只的白鸽,这些白鸽拍着翅膀往言晔的后背飞去,白鸽一触碰到言晔血
模糊的后背,瞬间化成一颗柔和的白色光球,这些光球就这么一颗颗融进言晔的体內。
光球一入进体內,言晔后背的伤口也逐渐癒合,原先发腐的烂
也开始长出细嫰的肤皮,不出一刻,言晔的后背又是一片白皙光洁,伤口癒合之后疼痛也减退许多,言晔擦去额上的冷汗,缓缓说道:“我没事,小瞎子你别担心,你替我把人看紧就行了…”
“可是…”“没事,现在已经不痛了。”听不懂陆地人语言的许褚,站在一旁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许褚心里没来由就是莫名烦躁,他不耐烦地揷话打断:“你们现在是在我面前讨论要怎么开
毙了我是吗?”
言晔回头对着身后的林琛粲然一笑,随后视线又冷淡地扫了许褚一眼,冷漠回道:“你还剩下五十分,不想死就闭上嘴快点纹。”
“…”许褚心底虽然对言晔各种谩骂,不过他仍拿起刺针开始替言晔重新刺上阿卡德背纹,阿卡德背纹,每下一针就须注以祭司的灵力。
这样完成的背纹才会具备祝福及魔能增強的功用,一场三圣物交接仪式里,祭司替王上纹上背纹最少也要花上一个半小时,不过许褚现在后脑勺上正抵着一把
,他可是拼了命在替言晔纹上背纹,最后终于赶在最后一刻将阿卡德背纹给纹好。
为了慎重起见,言晔还当场念起背纹上的咒语,新纹上的阿卡德背纹和魔能完美契合,体內的魔能自然也就不再这么横冲直撞,言晔转头看向満身大汗的许褚,说道:“辛苦了。
我母亲的蚰蛊如果找到解法,你就立刻用传音虫告诉我。”“…恩,那我就先走了。”言母所中的蚰蛊是由一种名为金蚰蜒所制成的蛊毒,由于金蚰蜒
情狂暴难以驯服,仅有成功驯服并用自身鲜血与之订下契约,才能让金蚰蜒效命于自己。
为了增強金蚰蜒的毒
,范珩平时除了定期喂自己的血以外,还会喂食其它毒虫来给金蚰蜒食用,这只金蚰蜒,范珩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多年才将之养成。中了蚰蛊的言母,每月都必须取得两次范珩的鲜血,若是鲜血取得迟了一些,体內的金蚰蜒便会开始发狂作
,初期会
腹绞痛、部腹肿
如瓮,后期疼痛加剧更会不时呕出大量鲜血,起先言母一发作,言晔试着想用治癒术来减缓母亲的痛苦,无奈他的治癒术却只会加重言母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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