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就更抖厉害
“没有用的。”那人轻叹,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片刻间的狂疯,垂着头,虽然跨下依旧
立着,可是已经没有刚刚那般吓人的
大了。
显然缓和了不少:“心着了魔,身体的解药又有何用?”乔昱将手中的碗扔开,从
间拿出一串钥匙来,看样子像要上前帮他开解,那人却头摇:“不要,毒
还没过去!”
乔昱一愣,“好像近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那人点头,抬起头来道:“你去转告她。只求一次,我要她,就算因此死了也不要紧…”
“胡说什么!”乔昱大急:“已经熬了这些年,如今她也终于登基,过去的终究都过去了,她最是嘴硬心软的人,我慢慢再劝她就是了。
若是她真的那么恨你…你也活不到现在不是吗?”“是我负了她,还有那孩子…我不求她原谅,只想要她,一次就好,这些年的好強都是我错了,她虽然关着我磨折我,可我知道她比我更苦…我不争了不比了。只求死在她怀里。”
“皇兄你歇歇,别再说这样的话…”乔昱哽咽起来,又忽然转身朝
颜这方向看了一眼,似是觉察到她,吓得她一个哆嗦,转身就跑了出去,只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屋子一角,也同样有个跟她穿着一般的女子也是一脸白雪地看着屋里情形,看她跑了。
那人迟疑着也跟着悄悄的退了出去。***
颜从原路返回,一路上走的摇摇晃晃,接踵而来的事实在是令她应接不暇,脑子里纷纷
搅成了一团,好不容易走到殿外,却又呆呆地站了好半晌,竟是想不起来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徘徊了好一会,等到终于能分辨方向时,却见殿那头
面走来几个宮女,神色匆匆地跑到她面前。
立刻伏地跪了。
颜看这情形,既然被她们发现了。也只好跟着回去。回到一群宮女太监都伸长脖子盼着的宮殿里,被簇拥着淋浴更衣,好不容易安静下来时,天色已经全黑,用过晚膳后,宮女们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散去。
而是不着痕迹地三三两两守在暗处,
颜对这情形倒不在意,她此时要思忖的事委实太多,要细想下来,也得花不少时间。
夜
渐沉,小心守候的宮女们终于看到那位姑娘去殿內就寝,提到嗓子眼的心在此时总算能够落下一点,白曰里发现她忽然不见了。众人都是吓得六神无主。
虽然这位姑娘留在这里并无甚身份可言,可是女皇的重视众所周知,这位若是有什么差池,这殿里的人只怕都难逃一劫。
小心翼翼的侍候她躺下,宮女们都渐渐退去,重重帷幔低垂,
颜却半点睡意也无,在
上辗转。四周静的出奇,烛火隐隐约约地似近似远,静静地躺了许久,想着朦胧心事。
正有一些神思恍惚,却听
那边传来一点轻响,似乎有人在慢慢靠近。
颜顿觉惊醒,支起了身体要去看,
幔却先一步掀开,一张脸探了进来,束发盘头,是个宮女,她凑到近前,语音柔和小心:“姑娘醒着么?奴婢是来送姑娘出宮的。”
颜立刻坐起,那宮女的脸半隐在光亮下,却也看得出眉清目秀,此时更是巧笑嫣然:“姑娘不要害怕,奴婢是南沂人。”此时正觉束手无策的
颜,听到此话顿觉意外惊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宮女含笑:“姑娘不见了。奴婢的主子可担心的很呢。”“主子?”
颜脫口而出:“是少临么?”那宮女点头微笑:“奴婢可不敢直呼主子名讳,姑娘换了这身衣裳,让奴婢带您出宮吧!”说着将一套衣裳放在
上,退到帐外,
颜手都抖了。好一会才换好服衣,那宮女便领着她走出殿去。
此时天气已晚,就算有守夜的这会儿也没那么惊醒,二人脚步都轻,又是宮女着装,便是路上遇到巡侍,也不乍眼,而且那宮女不知道拿着个什么牌子,随时在人前一亮。
就没人再细看她们,所以竟是一路畅通无阻,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竟然真的站在了宮门之外。
“这里出去就成了。奴婢却也只能送到这里,姑娘顺着长街往南,自然有人会带姑娘回去南沂馆使。姑娘一路小心。”那宮女低声叮嘱,
颜是很感激她。
本来想说点什么,可她已经转身回宮里去了。
颜目送她背影重入那厚实的宮门中,这才转身离去。
已经过了三更,街上只有几个扫街人,冷风卷着地上的尘土缓慢拂动,
颜不敢怠慢,快步朝南走去,走出没多久,果然见到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街角,不过没人过来招呼
颜自然也不敢冒失靠近。
正迟疑着,却见那车身似乎晃了两晃,她都没看清什么,眼前已有人影疾扑过来,熟悉气息扑鼻而至,低缓的声音更是令她完全放松下来:“怎么也不打个披风,手冷的冰块一样,”轻微地嗔怪近在耳边,随即身子被横抱起来上了马车,车子立刻疾驰起来。
“还冷吗?”他的怀抱紧得简直要令她窒息,温暖的脸贴上她的脸颊:“这些天担惊受怕了吧?”
他的语气很是內疚般,听得
颜拼命头摇:“没有没有,过的很好呢,我就是想你,担心你找不着我以为我又丢了。”他似乎轻叹了声,柔软的
贴附过来,为她的小脸一点点熨烫生温。
她由心底里暖起来,也伸手去摸他的脸,触到的那一刻,才惊觉的想起自己有太多事要说的,慌忙半挣起身子:“我有事要告诉你。”
“哦?”他的手臂再度收紧:“慢慢再说不迟。”他似乎有点不安,这情绪立刻感染到她,冲到口边的话顿时迟疑了。可不说又不行,她心里蔵不住事的,何况还是这样的大事,他第一个就应当知道才对啊,她一时无措起来,只好扭头去看他的脸色。
车內没有点灯,只靠着车帘晃动,将外面吊挂着的风灯灯光带进来几缕,不停摇曳着的,时不时掠进车厢,映出半明半暗的他的脸。
颜半侧卧在他怀里,这会儿努力抬头去看他。
正好一缕灯光闪过,她僵了那么一小会儿,立刻伸手去摸他额头:“你…你怎么了?”刚刚那一下,她看的清楚明白,他披着的大硕的披风半垂着盖住他额前,可从她这个角度却还是能看到,他那里分明裹着白纱…他受伤了!
***“没什么,刺客行刺,不过都过去了。”他轻描淡写。“行刺?”她吓得都哆嗦了。想不到竟然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好在他现在好端端的就在眼前,一想到他曾面临那种危险,她就更抖的厉害,抓着他的衣襟想坐起来:“还有哪儿伤到么?额上的伤重么?”
他将她搂得更紧,却也阻了她想要触碰他那伤处的动作,伏着她耳边柔声安慰:“只是擦破了一点儿,算不得什么。”她紧挨着他,心跳的如擂鼓一般。
他的气息沉沉,此时掠进车厢的一线光亮映照到他凤目微狭,贴着她吐气般极轻极轻道:“若是我一无所有,你会离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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