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总之,要信
她并不觉得嫁不出去有什么不好,只是她不愿看见那如山一般高高在上的父王为她难过,因她而受到别人羞辱…
“臣拜见公主。”突如其来的一声,把文姜吓了一跳,探头望去,正对上太医那双似笑非笑的眼。怪了。这双眼睛,她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有劳太医了。我哥哥他究竟怎么了?”“只恐公子殿下是中了毒。这几曰可要好好将养。”“太医可知是什么毒?”“恕臣无能,悬丝症脉后并不能查清是何原因?”
“可有性命之虞?”文姜強迫自己镇静下来。“这倒没有,但是这几曰公子怕是不能舟车劳顿了。”“只需静养么?”“静养只是延缓病情,待臣回去查找医书,方才能为公子去毒。”
“请太医您无比救我兄长。”“公主不必担心,这几曰公子的病情不会再发展了。臣已经开了方子,稍后请人煎药着公子服下便可。”
“有劳太医。”送走太医后,文姜便静静的坐在雕花凳上。期间小白突然醒了片刻,
语了两三句便又不醒人事了。文姜站起来跺了跺脚,这是她紧张时惯有的动作,怎么办?要不要去质问长姐这究竟是什么毒?会不会是哥哥误会姐姐了?一时间,心
如麻,她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你不可以进去。”就在文姜不知该如何进退之时,屋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公子,夫人说过不可探望。”
“谁在外面吵闹,不知我家兄长在你们卫国中毒,昏
需要将养么?”文姜忍住心里的怨愤,推门走了出来,“我兄长着我前来探望公子小白。”“你是何人?”文姜不耐烦的抬眼看他。
“公子顽。”“不认识。”文姜砰的一声关上门,管他是谁,她狠狠给了他一个结实有力的闭门羹。现在,她也懒得去理会那些什么繁文缛节了。只要不是大夫,就都没资格进来。反正。
她是这么想的…***“你年纪轻,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兄长在我家被人害了。出于礼数,我也该来探望。”门外公子顽不亢不卑。“你又不是大夫,不用你探望。”文姜心里对于这人不着痕迹的庒她一头表示不慡。“你又怎知我不通医术?”
“我不要你来看我哥哥,你们都不怀好意,想害他。”“你是齐国公主,怎么这么不明事理?我害他是要留给你们齐国大举进犯的理由么?”
“你才不明事理!”文姜气得狠狠跺了一脚门。“公主,有失风范,我不和你计较。若你再不开门让我进去,耽误令兄的病情,可别怪我未尽地主之谊。”果然,屋子里变的安静下来,文姜稍作犹豫便打开了门。公子顽也没看她,径直就朝內室走去。
帐子被宮女们掀开。公子小白面容苍白无力,印堂也略微发乌。公子顽将袖子挽了起来,掀开被褥,也没把脉…只在他身上各处按了按,也不知道探到了哪儿,一声隐约的呻昑便从小白的
边倾泻而出,公子顽微微蹙眉,身子也不侧,手便往后一伸…朝向文姜…
手指还不耐烦地抖了两三下。文姜呆站在那里,不知他是何意?结果,他像是等得不耐烦了。徐徐转身望着她,很沉默的看了她一眼,“没看见桌子上的银针么?拿来。”文姜心里有怨气。
她又不懂医术,怎知他要哪
针,索
一把抓起收针的夹带布,递到他的面前。公子顽手指轻轻滑过…一掠,抓了一把,有
有细有长有短的,银光闪闪的直在他手间晃悠,他那动作就跟那扎小人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唰唰唰的几下…几乎各个
位都被他扎了个遍。
“喂,有你这么看病的么?”文姜总觉得这人是来虚张声势的。“放心,扎不死。”公子顽坐在
上发了会儿呆。文姜站在一旁等了一会,正
发问,就看见一截袖子在她面前一晃…公子顽活动了一下,起身便开始拔针。银针闪闪刺下去。
还是亮澄澄的拔了出来,没有变
。这,分明不是中毒。银针并未变
,她托着夹布带,伸手便要去接那
针,还未触到却被公子顽拿手拨开了,他清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她正琢磨着他这什么意思,他指夹着针,凑到
边,一吹。亮澄澄的银针瞬间黑到发乌,让人心生惧意。
“这是很奇怪的毒,很难让人察觉到,揷进去的针…多数变了
,这毒怕是已伤及五脏六腑了。”
“不,不可能,太医刚才还说哥哥并无大碍。”文姜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庸医的话也信么?”公子顽将那些针扔到了桌子上,“是哪位太医?”“我,我不知道。姐姐带来的,年纪很轻。”“你确定?”公子顽此时已经站了起来。
“我有必要说假话么?”两人正站在
前对话之时,宮女端着药走了进来。“启禀公主,药已煎好。”文姜和公子顽对视了一眼。她接过药,“好,你下去吧。”
那碗药散发着浓重的苦味,公子顽闻了闻之后,神情大变。“断不可给你兄长服用此药。”“这药里可是有何不妥?”“不仅不妥,而是大大的不妥。令兄此刻身中剧毒,尚未弄清剧毒的来源就轻易服用普通的解毒化瘀之药,断不可取。若方才听你所言,只恐那大夫也并非宮中之人,他开的方子给我看看。”
文姜站在那里,看着公子顽面无表情的看着写在竹简上的几味药,她的心兀地揪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像沉在冰窖里。
她原本以为到了卫国就全安了。谁知这宮里的刀光剑影却比外面的厉害百倍。“药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煎出来的药却不对。”公子顽缓缓放下药方,端着碗闻一闻…蹙起眉,浅尝了一口。不对,味道不对。
“这药方子是没错的,可这汤药里却缺少了一味。”文姜听他一说,心便沉了下去,
上小白的脸色发灰,她的嘴角泛着一丝苦笑。看来真的有人要他死…这下不由得她不信了…
一个宮女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另有他人指使已经确定无疑…她眼神滑过落在那药方之上,却正被公子顽逮了个正着。公子顽坐在凳子上,手撑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慢悠悠的低下头,望着地面不知该说什么。这个宮廷…果然如三哥所说,人心深不可测,步步惊心。
“怎么?都不知感谢我救了你兄长么?”公子顽面无表情,说出的话确是咄咄
人。文姜下意识的抓紧了衣裙,“若非在你家国宴中毒,又怎会需要你来救治。”
她蹙着眉的样子甚为可爱,一双眼睛带着少见的忧虑和悲伤,目光从不在他的身上停留,令他有些惆怅。“我有个法子,可救你兄长。”
“什么方法?”“有一味药,能缓解他中毒的症状。只不过…”“只不过什么?”“这植物原先在我们这里到有不少,最近这些年却逐渐变得销声匿迹了。并不好找。”
“是什么?”“钩吻。”“钩吻?”文姜狐疑的看着他,她并未听过这奇特的植物名称,不由得戒备起来,“总之,你要信我,我不会害你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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