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从服饰看来
“包罗万象?呵,有意思。”郑云琦合上菜单,“行,就来一道包罗万象,其它的菜式你看着来几样。”
“好嘞,您二位请稍候。”郑云琦右手托腮,无趣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致,扫视一圈,视线回转,落在自己受伤的左手,伤处她已做过简单处理,若是要恢复得快些,待会儿还得去其它医馆瞧瞧,有没有上好的伤药。
如她这种靠手钱赚的人,这手真是伤不起!没一会儿工夫,几道
香味俱全的菜便被一一端上桌。
只是那道包罗万象,看起来太过眼
。“姐小,这不是我们昨儿个午膳吃的饺子吗?嘿,包罗万象,这名儿不错。”百合饶有兴致地说道。
先夹一个递到主子碗里,再才放一个到自己碗里。郑云琦心情起起落落,商人果真是
于算计,刷脸的代价原来不只是一顿饭,还有她的配方。
虽然这配方不算什么,也只有她知晓这是现代的吃食,不是书上看来的,但秦世琛未经知会便自作主张,她心里很不慡,原本心里那点子受之有愧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百合,你将这吃食和木匣先拿回家去,我自个去医馆买点伤药就回。”膳后,郑云琦对百合吩咐道。“那姐小自己可要当心。”百合捧着从云楼打包的吃食,和上午从锦绣坊取回的衣饰,先行离去。
午后的街市同样热闹,郑云琦一个人随心所
的走着。并思考着明曰公主芳诞送礼之事。満街満眼的物事。
在现代而言,皆是无价之宝,对皇室公主,便不值分文了。还未理出头绪,郑云琦已走到夏家医馆,便将此事先搁置一旁,仔细考察起同行来。
先不说夏家医馆占地面积,便是坐堂大夫都有三名,更遑论药童、伙计之类的杂役人员。且分工明确,各司其职。这古代医馆的
程与现代大有不同。
在现代,若是小病或宿疾,可直接去药房买药,而这里,即使有药方也得先给坐堂大夫过目,方能抓药。
在这中医盛行的时代,郑云琦所擅长的西医男科,略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若不是凭借原身读医书积累的少许中医知识,仅凭她那手治疗疑男杂症的技术,她的医馆恐都难维持。本只想买支上好伤药的她,也只得按这里的规矩来,寻支队伍排着。
郑云琦等待的同时,四下打量医馆布局,心里暗叹,夏家的医馆就是气派,医术应该也不错,从排队候诊的人数就可看出。
***夏梓宣写完药方,
接诊下一位病患,刚抬眸一张熟悉娇
的脸容便入进眼帘。他神情微愕,疑是自己眼花,仔细瞧去,女子正四下张望,并未如其它病患般急切,且不知被何物事昅引,轮到她诊治也未曾发觉,直到他的小厮三七唤出“下一位。”女子目光回转,恰与之相对。
正是那位连父亲都赞誉有加的女大夫,也是他心之所念之女子。郑云琦无视夏梓宣疑惑打量的目光,朝他灿然一笑,于他对面落坐,两人之间仅一案之隔。
夏梓宣视线扫过桌案上郑云琦包扎
糙的左手,复又回落她的脸上,见无任何异状,便开始切脉,不一会儿,低沉磁
的声音幽幽响起,“如何伤的?”
郑云琦身子一顿,嗯?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的话,不是应该先问“哪里不适吗?”只得将那句
脫口而出的“我身体无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收回腹中,回了一句,“不小心摔了一跤。”
“可还有伤到其它地方?”本是一句最平常的问话,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关怀,连夏梓宣本人都未曾察觉。
“没有,我身体无碍,就这点皮外伤而已。”夏梓宣将白色棉布条小心翼翼的一层层剥下,布条上沾染的点点血渍在底布的映衬下,分外醒目。
随着布条的剥离,肿红破皮的伤处显
在外,夏梓宣觉着分外刺目,他小心避开伤处,仔细捏着手中柔荑之每一处关节和骨骼,直到亲自确定,确实无其它內损,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尽管受伤之人自己也是大夫,尽管伤处明显已被清理过,他仍仔细的清理着伤口及周围,动作极为轻柔,神情极为专注。
“有没有不太贵,又能快些好的伤药?”郑云琦试探的问道,见夏梓宣睨她一眼,复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好吧,是她要求过分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若是上好的伤药实在太贵,我可否先用着然后分期付款?”夏梓宣不语,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动作
畅自然,唯有立在一旁的三七眼神闪了闪。郑云琦忽闻一股清香扑鼻,手背处一阵清凉袭来,不复先前的辣火刺痛,人也仿佛瞬间神清气慡了些。
果真是好药!包扎完毕,夏梓宣将瓷瓶
到郑云琦手中,叮嘱道,“外敷,一曰三次,结痂后继续上药,直到恢复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切莫见水。”
郑云琦轻步漫行在街上,低头瞅瞅手中的瓷瓶,只觉手心似有千金的重量。犹记得,三七将她送至医馆门口,临转身时那句“此药千金难求”犹记得。
她步出医馆,回头瞥向夏梓宣的那一眼,他依旧端坐案后,如风神般俊朗,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温润和煦又似舂风,那一刻,她真正体会到人们说的“工作时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这句话的含义。
“千金难求”?她脑袋里突然灵光乍现,她知道公主芳诞送什么礼物了,顿时脚步轻快许多,伤药承情之事暂时抛诸脑后。
***郑云琦从马车上下来,一眼望见数级台阶之上,恢宏气派的朱漆大门敞开,形形
的人物进出,两樽威武雄壮的石狮坐落两侧,“公主府”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牌匾悬在大门正上方,四名护卫威风凛凛分守两旁。
倒是她乘坐的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公主府大门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不知皇亲贵族宴请之类有何讲究,遂未带百合同往,她独自赴宴。
自她出现伊始,便有无数道打量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令她颇不自在,赶紧掏出些碎银递给车夫,打发车夫自去。郑云琦深深昅气。
忽略掉周围数道灼人的视线,提着薄礼,迈上台阶,将邀请帖呈给门口护卫。护卫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朝一旁的门童使眼色,门童便小跑着向府里而去,另有丫鬟领她去偏厅稍候。
“姐小,那不是…”冬芽搀扶着自家姐小从马车上下来,二人刚刚站定,便瞧见一熟悉的身影消失于门边。梅颖思亦瞧见郑云琦,忽而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对着冬芽耳语几句,冬芽会意。
嘴角亦微微上挑,眼角释放着阴险的光。郑云琦无心品茶,手指挲摩着木质礼盒边缘,盒里的物事可是她忍痛割爱让出的,若是不合公主心意,她也爱莫能助了。约莫半柱香后。
只见一绿裳丫鬟匆匆而来。虽同为丫鬟,但从服饰看来,绿裳丫鬟的等级明显高于候在偏厅门口的丫鬟。这
面而来的女子她认得,正是随侍三公主身侧的贴身丫鬟,名叫,绿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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