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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后退一步
 “他一心找我,一心为我打算,结果我要毁掉他在泊都的基业。”她忿忿地起身,“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出不去。”“那我就不要跟你待在一起。”

 她忍不住指责,“你总是要控制我,一而再再而三,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也不听。你能控制我一辈子吗?”

 凌顾宸握住她的手腕,“你怎样肯原谅我?”她静止半晌,“你放我走,我就原谅你。”他皱眉,“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你怎么这样肯定?我自己都不清楚。”

 “因为我知道。”他的声音跌落下去,“笛澜,你爱我吗?”她的嘴角菗动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我知道你爱我,但我也了解你,爱情是留不住你的。”他眼里有忽明忽暗的悲伤,是夜空里明灭不清的星星。

 “当初你那么爱韩秋肃,也没有跟他走。爱情从来不能决定你的去留,这些年你留在我身边,并非因为爱我甚过他,不是吗?”

 祝笛澜疲惫的神态中折出无限的震惊,他蓦然起身,攥住她手腕的力度猛然增大,又出那股极強的控制与暴戾,“我要留住你,就只能用这种手段。你难过只是这一阵,你会没事的。”

 “我想通了,就回来找你。”“我不同意。”“顾宸!”“廖叔把你当棋子,你跟我这么多年,受很多委屈,我都知道。

 若是我放你走,让你沉浸在旧回忆里,你当然会数落我的不好,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我现在就不委屈了吗?”

 “现在我陪着你,我会想尽办法哄你开心,你会原谅我。你回去了。你哥不喜欢我,整天对你吹耳旁风。你就不回来找我了。”她吃惊于他的低姿态,支吾了好一阵,“你,你就那么没信心?”

 “我不是没信心…我以前也这么自问过,”他恳切道,“现在我明白了。我是太怕失去你。我不想冒任何风险。”她抿住嘴巴,眼里噙泪,“这些年,我一直都觉得我依附与你,我跟你结不结婚都是没得选…”

 “不是这样的。”“给我平等看待我们之间感情的机会,行不行?”她央求道,“顾宸,我爱你。

 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太让我伤心,我只想与我哥谈谈,我想与一个跟你没有接触的人谈谈,跳开你的视角,我才能看清楚。”凌顾宸沉默着犹豫,最后依旧坚持,“不行。”

 她又忍不住掉眼泪,气恼地拍开他的手,随手抓件外套,跑去了二楼的大台。夕阳只剩小半张脸,她已经看见东边弥漫而来的夜,带着悠然的恐怖氛围。凌顾宸知道她闹脾气,只得让宋临给她送晚餐去,他嘻嘻笑着。捧着大碟餐食去哄。

 因为一天未进食,祝笛澜的嘴发白,显出不健康的模样,她依旧沉默,但听话地吃了些小食。

 宋临絮絮叨叨的话语竟然让她心情平复了些,她想着自己的事,耳边播放一盘永不卡壳的收音机,也不算冷清。幽暗的月光被山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灯光掩盖。

 每次这样看,她都看到遍地的繁华,当下她才明白,这些虚荣,这些光彩,都是假象,她向宋临讨烟,他犹豫一阵,还是给了。菗完烟,她跟他讨酒,宋临小心翼翼地问,“最近喝得多吗?”

 “戒了。”“那我问问老板?”“嗯。”宋临起身的一刹那,祝笛澜攥住他的外套,“这是什么?”他侧过脸,看见手臂上蹭到的不知什么白色粉末。祝笛澜细心地帮他拍落粉末,对他笑笑。宋临以为她情绪正常了。

 像平常那样关心他,很是开心,叮嘱两句就跑回室內取酒,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祝笛澜才摊开手掌,看着手心的车钥匙。

 顺走别人口袋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她没有迟疑,起身快步朝车库走去。盖在膝盖上的刺绣毯子跌落在地,一时间她根本想不通,她已经很久想不通事理了。

 她只想短暂地离开,离开这片让她窒息的空气。为避开走廊里保镖的耳目,她躲进‮全安‬通道。

 但还是有人看见她,她低着头,不想被认出,可心里也不害怕。这是一种纯粹的鲁莽,她小心翼翼,苟且偷生,在过去的十年里从未有过这样无所顾忌的鲁莽。

 保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喊了声,“夫人!”她加快脚步,瞬间消失在拐角。保镖抓起对讲机,一路跟在她身后跑。还未到拐角,他就被人抓住肩膀,回头一看,只得停下脚步。罗安菗出对讲机,放回保镖间的袋子里,“我接手。”

 “知道了。”***偌大的车库散发着一股水泥与灰尘混杂的工业气息味道,祝笛澜跑过去,手忙脚地按遥控开关,顺着声音找车。别墅的车库大得如同商业停车场,光是保镖的行动车辆就占了半壁江山。

 剩下的一半装修成了‮立独‬的高档车库,保护覃沁收蔵的跑车,她焦躁地跑过那片收蔵区域,在入口处找到宋临的车。

 车辆解锁的咔哒声回在空旷的区域,她刚握住车把手,就从反光镜看到了罗安,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若是换做以前。

 这样偷偷摸摸做事被他抓到,祝笛澜恐怕要把心脏吓出来,然后编出二十个理由跟这个无法被糊弄的人斡旋。罗安站得离她很近,他的夹克下隐隐约约套的影子。

 他很少有松懈的时刻,即使在别墅里,身上也背着专业背带,套里挂着把银闪闪的手。祝笛澜回头看他一眼,赌气地打开车门。

 她一句都不愿解释,罗安不免感到轻微的讶异,他快走两步,握住车门的窗框,不让她关门,“你去哪里?”“去哪里都好。”“你何必一定要走?”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淡漠,但与平时又不一样。

 没有那层隐蔵的胁迫。祝笛澜有点讶异,不得不抬头看他。这态度说不上柔和,但与他一贯的模样相比,几乎是难得的可以好好沟通的时刻,她怈气,与他对峙,没有胜算。

 “什么都是假的,我难受。”罗安把车门推到最大的角度,后退一步,“你不用走。与宸哥好好谈。”她的两条腿跨在车外,身子依旧坐在驾驶座上,她难过地擦擦眼角,“该谈的都谈过了。要是这样能解决问题…”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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