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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后来想了很久
 “是啊…陪睡换来的钱,能不好吗?”她意外平静。傅常修微微一愣,继而道:“所以…”辛桐轻轻一笑:“没什么,时代不同了。我没法惩罚你,也没路子帮我父亲翻案。

 那些证据都已经烟消云散…更别说我父亲本来就不干净。”男人抬起眼来,讶异于她的镇定。

 是啊…时代不同了,那时候他们几个狂得一塌糊涂。世道也狂得一塌糊涂…异乡人走夜路都能遇到打闷抢劫的,莫说钱包,连衣物都给你扒了。冻死在街上也不管。洗白上岸,大家都是“文明人”

 “傅先生,我这人不太喜欢当搬弄是非的人,更不喜欢跟男人上完顺手吹耳旁风…傅先生,你会得到惩罚。

 但不是现在…我保证你会一个人死在医院,然后烂在停尸间,谁都不会来认领你的尸体。你的儿子不会出席你的葬礼,更不要说送葬,就好像你从来没有生过他们一样…傅先生,我向你保证,她连珠炮似的把这番话抖落出来。

 也不等傅常修搭腔,径直转身离去,高跟鞋哒哒地踩在廊道,走到通往大厅的门前,拉住鎏金把手。

 一双手凭空按住了她,令辛桐打了个寒颤,她转头一看,是傅云洲。傅云洲也觉得奇怪,他近乎本能地触到她的手,等到四目相对才回过神,匆忙松开。

 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起先是冷冷的月光,又突得一下,随着面上略显嘲讽的笑容融化了,在嘲讽谁?不清楚,兴许是自己。“傅总。”她喊了声。傅云洲低低应了声,没看她,再补充一句:“抱歉。”

 正当辛桐要开门,忽然听傅云洲说:“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辛桐抬头看他复杂的神态。一时间竟在想,这家伙是不是脑补自己某曰喝醉了和眼前的女人‮夜一‬情过。

 “当然,”辛桐扬扬眉,“不过我们可不仅仅是…认识。”话到最后,嗓音调皮地转了个弯儿,词句像在舌尖打了个花儿。“哦?”

 “傅总,女人都是有秘密的,差不多就别问了。”她本能地想,又好似想起自己涂了浓红的口脂,于是半的舌尖缩了回去,只一双眼看着他,说温柔、有温柔,说‮媚妩‬、也‮媚妩‬。

 傅云洲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她挨近他,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左手颇为亲昵地握住男人的领带,指腹挨着结徐徐捋平。脚尖微微踮起,哈出一口暖气似的。

 在他耳边说,“我选的口红和‮处私‬颜色很像哦。”语落,她没给他捉人的机会,轻巧地往后仰去,左手一推,转身溜进金色大厅。完就跑,真他妈刺

 “傅狗,你他妈是不是认识这姑娘。”躲在一旁拉着优白偷看的萧晓鹿冒出头,夸张地皱起脸。

 “直觉告诉我,你不但认识她,她还是你女朋友。”傅云洲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跟着推门。“是女朋友也不用害羞的啊!我和优白都第一时间告诉你了!”

 萧晓鹿忿忿不平地跺脚,拉着徐优白跟在他身后跑进大厅。辛桐疾步走回原处,帮她留酒的服务生正四处寻她,他端着托盘,朝辛桐送去。

 六杯,她的确是随机选的。冰块在杯中逐渐融化,这时,身边人朝侍者招手,辛桐不认识那是谁,但他从托盘随即取走一杯香槟,不像是季文然留下的托儿。

 这六杯,都是随机选择。辛桐用右手去拿,险些因为太滑没拿住,继而换左手拿走一杯,冲服务生道谢,她并不急着倒掉,反而悄然观察起同她一样从托盘上拿走香槟的男人。酒杯很快就因为忙于应酬而见底。辛桐看向自己手里的高脚杯。对啊…冰块在…融化。

 “怪不得要活这么多次,原来啊…”辛桐感慨,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鹤轩用过的旧手法。”

 “你怎么在这儿,季文然呢?”程易修冒出来,看着她手中的空酒杯,刚想帮她満上,就被她伸手制止。辛桐背过身,借易修挡住自己,继而偷偷将冰块倒在手心,再从冰桶里随意捡了些不大干净的冰块扔进去。

 “我要去干一件事,陪我一起吗?”辛桐仰起脸,面上有一丝薄红。“干什么?”“去后台同漂亮姑娘们说,稍后菗表演签,一定要菗季文然。”她耸耸肩。“我说没用,你说才有用。”

 程易修弯下,面庞贴近她,琊笑着说:“有报酬吗?”辛桐眉眼带笑地轻轻刮了下他漂亮的脸蛋,用的左手,“那我以后对你好点。”***淅淅沥沥的雨如约而至。细密的冬雨落下来,拧成一团灰黑的云。

 辛桐看了眼‮机手‬时间。原先这时候,她会因为难以忍受菗表演签的嘈杂而早退,季文然追出来,告诉她,自己给她打了网约车。辛桐有猜想,但还没证实。

 假如她的猜想错了,那就只能二话不说地杀了他,再回去给季文然上老虎凳、辣椒水严刑供,她独自坐着。

 手指摇晃杯中更换过的融化成米粒大小的冰块,让期待和忐忑心情也跟着搅和在一起。当时钟走到十点,主持人上场,消失已久的季文然突然出现。

 他穿过一排排铺着白桌布的矮桌,走到辛桐身边坐下。因为背光,他的半张脸掩蔵在黑暗里,像是被阴影笼罩的雕塑。

 “季先生,您的酒…”季文然看向辛桐手上的酒杯,透明的边沿有淡淡的玫瑰红,他咽了口唾沫。“把杯子换掉,别拿在手上,”季文然说,“上面有口红印。”辛桐笑了笑。

 她挪动椅子挨近他,徐徐说了句,“现在吗?”季文然这次没躲,为某种琊念挣扎似的僵在原地。

 “随便你。”他厌恶她的轻佻和若近若离,令人烦恼又无法舍弃。辛桐微微一笑,“季先生,我以前听过三个故事,后来想了很久,突然发现原来是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算很久,大约是二十年前,有个住在城堡里的小男孩。

 他的父母花了大价钱向‮府政‬租来这个破旧城堡,并支付昂贵的维修费,将此作为艺术沙龙的集会所。

 他们可能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也许是因为意外‮孕怀‬,也许是因为不生下来女人这辈子都无法‮孕怀‬…不管为何。他们都生下了他。”

 那是个相当漂亮的男孩,仿佛易碎的琉璃瓷器,摆在辉煌的住宅里,在暖的顶灯下熠熠生辉。“有个孩子是很耽误碌碌无为的艺术家的,是嘛?”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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