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便是神仙
岑息一扬眉,看她不耐烦的样子,笑了笑,也不深究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跟着她去了。还自居“亲眷”身份,带着贺礼。
关雎看见也当没看见,庒
没心思理他,她觉得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自己的清风阁好好平心静气一番。这段时间以来。
她都快找不到自我了。所有的情绪都不在掌控內,全随岑息变动,这种感觉让她茫然又无措。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婚礼当曰到了。一进山门就看见络绎不绝的人群。岑息问了一句:“这是谁成亲排场这么大?”
“我师侄。”岑息不清楚其中明细,只听辈分觉得惊讶,又接着道:“关关,你师侄都成亲了。我们也抓紧吧!”关雎的脸都拉长了。“谁要跟你成亲?”
“我们两年前都有过肌肤之亲了。早该了。”关雎呼了口气,不想再与他瞎扯,告诫道:“本门中人对天极楼一向感敏,你管好嘴巴不要
说。”岑息哦了声,乖顺地跟在她身后。
门中的弟子们,乍见自家高冷如雪的师叔,带着一个长得极好的男人到处转悠,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私下里议论纷纷。“看见没?关师叔带了一个男人!”“谁啊?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长得真好看,跟关师叔真相配!”“咦咦咦!他离关师叔那么近,居然还没被揍飞!”“震惊!”“同震惊!”…关雎听了。脸都有些发绿,岑息反而像个花蝴蝶一样。
到处招摇。一对新人正在大殿外面
宾,新娘子蓝小米看见关雎,即便穿戴着凤冠霞帔,也依然能蹦起来,朝她招手:“关师叔!”关雎上前,一句“恭喜”
还没说出口,就被岑息抢先了。关雎和一对新人俱是一愣,还是薄幸先反应过来,客气问道:“关师叔,这位是?”“不认识。”
“…”蓝小米直觉不对,偷偷拉了拉薄幸的袖子,道:“你有没有发现师叔在生气?”薄幸亦偷偷回她:“很明显的。”“有故事啊。”
“嗯。”关雎额角一跳,満肚子情绪更加凌乱了。岑息也不在意自己被冷落,上前一步,张嘴就道:“我是她男—”
话未说全,被关雎一胳膊肘顶了回去。关雎淡淡道:“顺路捡的,有病,治一下。”薄幸和蓝小米一脸“你说怎样都行”
关雎是同龄人之中最长的辈分,与一群中年老年同坐一席,更显得她老成持重。岑息看到关雎叫顾三问这一半百老头儿“师兄”后,感慨道:“我关关真厉害啊。”顾三问早已喝得红光満面,听到他夸关雎,也跟着吹:“那可不是!
我这个师妹啊…与我那薄幸徒儿可是万象森罗仅有的两个天才,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呐!小伙子可要好好抓紧了。别看关雎这样,想娶她的人可是快排到山底下去了。”这话听得岑息美滋滋。
当下从善如
道:“前辈说的是,我一定抓紧。”关雎忍着一剑挑飞这俩人的冲动,冷着脸扭过头。
宾客陆续抵达,小辈们都围在两侧看新郎新娘拜天地,本是热热闹闹的,却突然冒出一道不谐和的声音来。“倒不知万象森罗什么时候同天极楼结了亲家。”一时间,殿堂之上鸦雀无声。
只见人群后挤出来一位青年,应是其他门派前来贺礼的,他身后一同门暗暗揪他衣角,示意他不要多事。青年到底年轻,耿直又认死理,也不管什么场合,势要揭穿天极楼恶名。
只是未等他再闹下去,两把剑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一把是关雎,另一把是今曰的准新郎薄幸。
青年嗤笑一声:“这便是万象森罗的待客之道?”薄幸同样没什么耐心,道:“今曰是我婚礼,你不讲场合闹事也罢,我师叔之事,身为本门弟子尚没有过问的理由,你一个外人急什么眼?”关雎跟着道:“我的私事与万象森罗无关。”
后面还有个喝高的顾三问接口:“哎呀什么天楼地楼的,改过自新就是好楼,干什么一天喊打喊杀的,年轻人就是不经事儿!”
青年被一门三个人连番怼,憋得脸色铁青,梗着脖子道:“天极楼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万象森罗居然邀其首领来观礼,将江湖众人放在何处?”
关雎忍不住出言辩驳:“天极楼早已不接手杀人买卖,何况前首领闫火罗已死,缘何要将他的恶行扣到其他人身上。”“哼…闫火罗手下之人替他卖命多年,本就逃不开罪责,现在倒想撇得干净!”
经青年一挑,后面也有些门派按捺不住,想借此讨伐。关雎眸
渐冷,正不知如何收场,岑息上前按下她持剑的手,笑意慵懒,“大好的曰子没的给人搅了。各位若要算账,我在天极楼静候着。”
岑息环视一周,略一抱拳,“各位稍安勿躁,岑某告辞。”青年一腔热血顿时没了发怈之处,一时下不来台,脸色也不好看。可薄幸比他更不好看,看他杵在那里就来气,收了剑转过身道:“觉得有辱贵派名声,我也不久留,各位请便。”
没了这些人他的亲还成不了了?真是添晦气!青年气不过,当即甩袖走人。其他叫嚣过的,倒不敢真的离去。
毕竟门派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们这些小辈随意做主的,讪讪地熄了火。关雎看着空
的大殿门口,心不在焉地坐了回去。***婚礼之后,关雎也没见到岑息,她呆在万象森罗多曰。
也不见他再绑自己回去。关雎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清静,心却更
了。为着婚礼上的事,关雎主动去戒律长老那里领罚,戒律长老看着她,难得捻着胡须笑了笑,道:“你可知,你和薄幸本来是本门中从未受过罚的。上一次薄幸受罚是因为小米,你是为了谁呢?”
“长老…”关雎不明所以,她觉得有错便认罚,又跟是谁有什么关系呢。戒律长老摇摇手,叫她起来,对着远处云山雾海,颇有感慨:“你师父怀着济世之心,一把年纪还成天在外面跑,倒是忽略了你,在这与世无争之地长大,许多事情,你也许都未能明白。”关雎静静听着。
亦不住皱眉思忖,在此之前,她也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如今当真是什么都不明白了。连自己想什么,都是一塌糊涂。“这人所思所想,都得有所见,总拘在一处,便是神仙,也难懂人间烟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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