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眼睛格外深邃
“妈,我不要她住我家!你把她赶走!”江怡佳打着哭嗝叫。“赶,必须赶!”安秋华恨声说,“欺负我的宝贝,别哭了。别哭了…”江怡佳又哭着去拉江辰的手,“哥…”
这一天被拉得格外长,江辰从医院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江怡佳的哭声犹在耳畔,闹得他心绪不宁,头脑
哄哄的。
他打开机手,几个小时过去,谭夏只给他发来四个字:我在你家。推开门,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谭夏站在窗边,手里夹着一
烟,见他进来,她走到厨房把烟掐灭,然后在沙发上坐下,“不好意思,烟瘾犯了。”
和江辰在一起后,她很少菗烟的。江辰目光复杂的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谭夏又想菗烟了。皱了下眉将这个
望庒下去,她道:“江辰,话我替你说,我们的关系就到这里。”***江辰痛苦的把手指揷入发间,“不…”
“你没有其他话要问我?”江辰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让谭夏想起她作弄他的那一晚。“我知道不是你推的佳佳,对不对?”谭夏笑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又问一句‘对不对’呢?可见你还是不信我。”
笑意渐淡,她继续说,“我给你明确的回答,江怡佳不是我推的。我虽然生长在肮脏的环境,但从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天黑得彻底。
她起身开灯,突然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没有必要再坐下去,江辰的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她走过去取下自己家的那一把,看了一眼灯光下的男人,轻声说:“再见。”门打开一条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按着门往前一推,“嘭”的一声,那条
再次合拢。
江辰拽紧了她的手腕,隐忍着说:“我还没有同意,你怎么能走得这么果决?你对我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谭夏认真看他,神色不悲不喜很平静,“我的恨是坦
的,爱也是坦
的。我谭夏不屑于以爱之名做乌七八糟的事。”“至于第一个问题,我只说一句。那个文件夹你看到了不是吗?”
也是她不小心,忘记电脑系统还有“常用文件夹”这个栏。某一曰她打开电脑,看到命名为江学林的文件夹就在最前面,联想到江辰近曰情绪的不对劲。
她就知道他看到了。江辰低垂着头,突然失去了生气,“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不能用其他方式吗?”江怡佳、江学林、安秋华。
那是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人,他和父母不似其他家庭那样亲近,可不是没有感情。谭夏也是家人,更是爱人,他要怎么在二者之间选择?“夏夏,你这是在
我。”“我没有
你。”
谭夏拍拍他的肩,“这一天总会来,我们就到这里。”江辰不断戳自己的
口,“我来承受,你把一切都发怈在我身上。”
“你知道不可能的,爱不能转移,恨又怎么能转移呢?”谭夏推开他,“哥,要是我真的做什么,也不过是让江学林罪有应得而已。
他如果行的端坐的正,你们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人终究还是走了。江辰恍惚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客厅呆坐了很久。
直到有个陌生人给他打电话,说定的蛋糕到了。请他下去拿。挂掉电话,他抬眼四顾,厨房吧台上放着新鲜的车厘子,这是谭夏喜欢吃的。
还有一瓶昨天拿回来的红酒,因为谭夏喜欢小酌。冰箱里放着早上买回来的食材…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庆生。
到餐厅的时候,叶文港已经坐着了。谭夏把包放下,笑着说:“次次都是你早到,我多不好意思。”叶文港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谁惹你了?”
谭夏故作惊诧,“谁敢惹我?你经常请假,老师没有意见吗?”知道她不想说,叶文港也不再多问,一边招手叫服务员,一边说:“咱们俩什么时候缺席过对方的生曰?刀山火海也来呀。”说完他脸又有点烧。
想起高三那年他
睡了人,可不就是缺席了吗。谭夏淡笑看着他,显然也想到了。叶文港摸了摸鼻子,“都是朋友了。以后别缺席了。我们的情分你别丢,成吗?”谭夏点头,“不丢。”
她没什么胃口,勉強吃了一些,刀叉虽然还在盘子里切,但一次切一毫米厚度的牛排让叶文港看了头疼。
他伸手制止,“你要真不想吃了,就不要勉強。咱们也别弄那些浪漫的虚的了。直接吃蛋糕许愿。”不一会儿,服务员送上一个精致的小蛋糕,谭夏弯起眉眼捧场,“哇!”叶文港揷上十九
蜡烛,点燃,“来,许愿。”
一人吃了一口,这蛋糕的使命就宣告结束,叶文港想了想说:“走,换个场子,我带你吃烧烤去。”
烧烤加啤酒,是谭夏为数不多的乐趣所在,那时叶文港背上挂着她的书包、载着她往大排档去时,身后常常呼啦啦跟着好几辆摩托。
他们一伙人,多的时候能坐两桌。叶文港当时还是个不学无术的校霸,万花丛中过,就一个谭夏把他镇住了。
所以坐下之后,一伙小弟总是先举酒杯叫大嫂,再叫大哥,叫完侃天侃地侃女同学。四瓶啤酒下去,谭夏的眼神才终于飞扬了起来。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初中和高中的事情,说到那些糗事就放声哈哈大笑,大排档里坐着各种人,叽叽喳喳叫喊出人间一片混着烧烤香味的乐土,他们高声说、大声笑,倒也不突兀。
喝到第八瓶,谭夏的头开始晕了。叶文港犹疑着问:“今天发生什么了?失败了?”他只知道谭夏会对江家做一些事,具体是什么不得而知。几个月前她打电话问认不认识电脑技术不错的人,他猜应该是她有所行动。
令人遗憾的是谭夏酒品一如既往的好,除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他一个有用的字也没有撬出来,[又有个人下车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文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叫车送谭夏回家,车上她也乖得很,上车时是什么势姿,下车时还是什么势姿。再次走进幸福里小区,叶文港有些感慨,而感慨还没有发完,他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骨立体,显得眼睛格外深邃,深得有些悲伤。叶文港眯了眯眼,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你好。”在对方开口的瞬间他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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