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晶莹剔透
他刚刚甚至想,这是祁则一时兴起收的半妖兽宠,或者是一些修行人随身带在身边消遣长夜的物玩。哪想竟然真的是灵山大师姐。
万幸吴双赶紧给他夹了一块红烧
,催他快吃菜,才没有继续现丑。眼下祁则没了谈天的意思,剩下几人也不敢吭声。
一顿饭沉默地吃完,吴双和游鸿业还有事在身,便与二人告别,约定后曰在仙盟大比时再见。祁则不可置否的点头。到时他正坐主位,这俩人肯定能见到他。至于他们在人群的哪个犄角旮旯里。
那就不知道了,伙计撤了菜,给二人换了一壶清茶,四蝶精致的茶点。雅间很是清幽,午后的阳光透过扮演的窗户,此时懒洋洋地洒在年年身上。“师父。”年年咬了一口枣花酥。
想起方才那游鸿业堪称精彩的脸,竟有些害怕起来,先前,灵山没人愿意认她是大师姐,她只是有些落寞难过,但后曰仙盟大比,祁则是必定要在众人面前认她的。
她会被全天下的修士评头论足,观摩打量。灵山的脸都被她丢光了…“师父,我害怕。”年年手里握着半块糕点,无力地趴在桌上,似是已经放弃了:“我听闫师兄说,仙盟大比都是真刀真
,大家都是个中好手。我若参赛,挨不到半轮就认输了,多丢人。”
祁则伸手捻去她嘴角边的残渣,放到自己
边尝了尝。很淡很淡的甜,快要化开似的,很是喜人。“你倒是聪明,知道自己只能挨半轮,也知道不要逞強,该及时认输。”
祁则夸赞道:“不枉为师教导,终于开窍了。”“我…”说的她好像之前一直逞強作死一样,年年一时气结。
但一想到自己宁可饿肚子去山上刨野菜也不吃祁则命人给她送的餐,一有事就会躲墙角装菇蘑,心里瞬间没了硬气,立刻软了。
年年脸颊微红,用脑袋顶了顶祁则不停摸抚的手掌,哼声道:“年年后曰就要在赛台上丢您的脸了,您怎么还夸年年?”
“你学艺不
、修行不佳是该罚,但此时开窍了自然该夸。”祁则声音低缓,仍然是宗內那副严师模样。
他道:“副宗主只说要那仙盟大比的头筹奖品,何须派你上台与人过招?”哎?这是什么意思?年年懵懂地眨了眨眼,迷糊道:“难道不是弟子拔得头筹才能得到吗?”祁则头摇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尊要的东西,会得不到吗?”
他说的极其霸道,将年年抱到怀中说:“年年,事在人为,没有走投无路的事。”***年年当然是信祁则的。
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用下巴蹭了蹭,眼神余光盯着桌上那盘未动的点心。甜津津糯丝丝的,她想一点一点慢慢吃。
不会有人再来抢她千辛万苦刨出来的野菜剩饭了,不用一口气
进嘴巴里也没事。不是那座常年
风测测的偏远高山,这里有暖洋洋的太阳,还有好闻的烟火气。
“师父,我想吃那个。”年年抬起一只手,嗓音懒懒地说:“喂我吃嘛,我够不到。”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开了窍,一条狐狸尾巴在她身后一甩一甩的,险些翘上天了,祁则一时有些感慨,拿灵力捏起一块酥糕,喂给她说:“就想吃这个?”
“唔…”年年湛蓝色的眼睛转了转,发觉自己被祁则抱紧了些,肚子却还是空瘪瘪的。刚刚桌上有一盘香酥
油的糯米
,她可馋了,但离她老远,她没法跨过桌子去够。师父又在旁边,她可不敢丢人现眼。虽然…年年一闻到
味,还是会想起火舌燎过肤皮的辣火痛感,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想吃
。”年年说。“嗯?”祁则颇为怪异地盯着她的嘴
,问:“吃什么?”“
!滋滋
油的烤
!”
年年并不懂祁则这忽然幽深玩味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直起
杆,坐在祁则膝上与他手舞足蹈地比划:“之前在山上,见过别的狐狸小狼偷
吃,血糊糊的。
他们连
都要啃两口,说味道可好了,但那样好脏,还很腥,看上去就很痛。所以年年想吃拔了
刷了酱,烤的香噴噴的
…”难得听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话,祁则不免皱起眉,轻呵道:“你怎么跟野狐狸似的。”
“呜…”年年委屈地垂下耳朵,咽了咽口水。
没吃到,她把自己说饿了,算了,祁则想。直面本心也是修行的一环,她天
如此,无需苛求太多。
“你是馋刚刚桌上那盘糯米
了吧。”祁则将目光移向窗外:“还有街上卖的烤
,你鼻子倒是灵。”年年瞬间脸红。
心想自己刚刚桌上那么努力地咽口水,结果还是被师父全发现了,祁则见她这副愧羞
死,想吃又不敢吃的好玩样子,总觉得再逗逗她。她就能羞晕过去,从此绝食几曰天天啃草了。
“为师下楼唤小二上菜,你坐着等。”祁则拍了拍年年的脑袋:“此地人多眼杂,别
跑。”
年年心想自己又不是野狐狸,哪会没了人看护就到处
蹦?她乖乖巧巧地坐在椅子上,收拾好了茶盏和餐碟,等了好一会儿,楼下都传来说书声了,祁则才回来。他手上有香噴噴的烤
味,和楼下街头那家的味道一模一样,还有一袋脆生生的米花。
“猜你也闻见甜味了,买了一斤回来。”祁则给她往小茶碟里放了一把炒米,又撒了一把白糖,那白糖颗粒分明,晶莹剔透,在阳光下微微融化腻开。年年正发呆,忽然听得茶楼內传来一声惊木声。
只听得一个中气十足的说书生道:“话接上回,只道那天下闻名的高人一时英雄难过美人关,竟不顾全宗老少苦苦哀求,与那狐狸
趁夜私奔,离宗出走了!”***年年的狐狸耳朵一颤,像是被人揪住尾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店里伙计端了一盘糯米
上来,还重沏了一壶好茶,将桌上茶碟填満瓜果点心道:“两位客人慢用,咱家的说书人是全城最好的,多的是十里八乡来这听的,可千万别漏听了!”
年年正害怕,楼下又是惊堂木一拍,嘈杂的楼內顿时安静,那说书人徐徐说道:“这高人可是不简单,他宗內弟子万名、大能数百,那山上的法器丹药一筐又一筐,山下的良田肥水一亩接一亩,就是人间的皇帝见了都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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