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鼻子塞着
“我在阳台飘窗上坐了一晚上,人来了没一会儿他房间就开灯了,我就看着他房间什么时候关灯,他觉睡都要关灯的,今天,到现在…灯都还开着…”
“但是这也不能下定论吧…而且你不是想和他分手吗?”“我就是难受,难受,想到都难受,我还没绿他呢,他就敢绿我了。”她根本不想和江孟起分手。
她那些上蹿下跳嚷着自己不守妇道,只是想引起江孟起的注意,那人却死活不在意。厚着脸皮表白,在一起几个月了手都没牵过,还让学校里传的风风火火的绯闻女友去他家里,她怎么受得了这个气。
“要不…出来散散心?”“出来也不知道干嘛啊,就是难受。”“…我想想,要不然去…上网?”果然,冯优就是冯优。“我就知道不该给你打电话!
现在也只有你说得出让我上网的话了…”“这大清早的能干嘛啊…平时白天不都除了上网就打牌吗,现在这么早,有茶楼开着门让你打牌吗。”
“我不想上网打牌啊…优优,你真的太气人了,我不知道你表叔怎么忍得了。”她真的很气人吗?冯优陷入了沉思。“嗯…那那那…那…人私影院?包一天的,去窝在沙发上?”“可以…”青淼又昅了下鼻子。
“那我现在就订个双人间,什么时候出门?”“就现在…我受不了了,看着他房间没关灯,不想去看又偏要去看,越看越难受。”看着他房间没关灯,脑子里就想些有的没的,越想越难受。
***正前方的投影放着腥血恐怖片,沙发上两个女孩一个递纸一个哭,桌上堆満了纸团。“我就是很烦他,他凭什么啊。”“该不会是你小时候老欺负他,遭报应了。”江孟起搬过来的时候,青淼已经是街区霸王,小时候女孩子个儿高。
她天天
着一群小孩儿陪她玩过家家。江孟起看见她的时候,她正穿着一条碎花裙坐在沙坑旁边,给别人分配角色,她余光一瞥,看到了那个昨天搬到她对面的男孩,忽然就指着男孩的鼻子。
“新来的!当我弟弟吧!我儿子缺个舅舅。”没来得及反应她在说什么,旁边有人先说话了。“我不想当你儿子!每次都是我当你儿子!”旁边一个
着鼻涕的男孩忽然大声吼出来。
“乖儿子怎么不听话了?”碎花裙淑女又可爱,穿着的人却死死掐住比她矮了一个头的男孩的胳膊,掐的人嗷嗷哭。旁边还有几个小男孩对着“儿子”打踹,一边动手一边说:“让你当你就当!你敢不当!你天天都当!”…这女的哪里来的恶霸?不会给别人留下童年阴影的?江孟起决定不要多管闲事,转身就要走。回头看到男孩要走,女孩火窜上来。
“你是聋子啊?”江孟起回头。“让你当我弟,你听不见啊?”泼妇,他又走,青淼冲上去死死掐住他胳膊,指甲都嵌进
里,他想挣脫,几个男孩见状也围上来,还有那个“儿子”
“不准走!淼淼说话你都敢不听!”一通揍,那天以后,
着鼻涕的小男孩摆脫了被欺负的命运…有人顶替了他的位置。江孟起成了那个
鼻涕的小男孩。
“那他干嘛答应我和我在一起!讨厌我,讨厌我他来打我啊!”冯优一手捏着纸巾一手摸了摸下巴,故作沉思。
“他可能采用迂回报复战术,用绿帽子来取代暴力。”后来都长大了,青淼逐渐脫离了小小的街区,转而向学校重拳出击。大家都忘记了所有事情,不过是小孩子的打闹而已。
但是江孟起知道,青淼就是坏,天生的坏。“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他啊…”“你要觉得他真的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就分手。”在青淼初三的时候,一家人去了国外,青淼弟弟小儿麻痹症,脑子却机灵,但是洪城没有学校愿意收他。青淼说什么也不走,就要留在洪城。
家人瞒着她给她买机票,结果没到机场青淼就趁着红灯跳车,找不到人在哪,一家人急得团团转,青淼只打了个电话说她死也不走,以后常飞过去看他们。自从那栋小楼只剩她一个人。
她就常厚着脸皮去江孟起家蹭饭,江孟起态度冷淡,他家人却很喜欢青淼,她乐此不疲。“…以后饭也没得蹭了在一起之后我就不好意思去他家里,分手了,就更不好意思了。”
“没出息,你差他那顿饭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江孟起耀眼,随时都从容不迫的气质,好像对一切运筹帷幄,不同于身边任何一个同龄人。
一场人尽皆知的女追男佳话,青淼不说出喜欢两个字,江孟起全当不知道她的想法,一边接受她异样的偏心一边不和她有任何暧昧行为。
“那…分手吧…我没力气和他玩这种没意思的游戏了。”昨晚的事,她完全可以找到江孟起要一个解释,但是她更想分手的原因不是为此。谈着和没谈一样的恋爱,顶着个头衔有什么用?她不想和他玩这种无意义的关系束缚,就像小时候他要死要活不和她玩过家家一样。
“你想怎么提分手?”江孟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青淼看他的眼神变了,从小时候的俯视到仰视,再到看他的时候眼里冒着星星。高二下册运动会,在江孟起带着全班夺得篮球赛冠军的时候,她冲上去抓着他的球衣衣摆。
她说,江孟起,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女孩的眼睛里只有他。江孟起呼昅一滞,全然忘记了自己如何讨厌面前的人,他说,可以。两人确定了关系。
“现在就打电话分!”青淼昅了昅鼻子,又扬起了头。“好!快快快下手要快准狠!”事后他觉得很神奇,一边告诫自己青淼绝不是他要的款式,一边迟迟说不出分手。于是干脆和以前一样。
他不想承认自己在逃避问题,那为什么不分手?他给自己回答,才在一起几天就分手,他不想年纪轻轻顶着渣男的名号。于是一周,半个月,一个月,四个月。
“江孟起,我有事和你说。”分手电话拨了出去。“你哭了?”声音哑着,鼻子
着,说话嘶哑又瓮声瓮气,他没见青淼哭过。“我们分手。”他脑子似乎有电
过的滋滋声,反应不过来分手两个字什么意思。
“为什么?”电话挂了。他那句问话,和电话嘟嘟的声音混在一起,他以为自己会觉得解脫,脑海里磨折着他那块重重的石头落了地,心里却又有一颗巨石悬上来。听到分手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答好?怎么会是问她为什么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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