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才明白真怕了
他忍不住在心中夸夸自己。穆惜惜一想也是,朝堂上这群人个个都是人
轮不到自己
心。刚躺进去,她就忍不住抱怨了一声:“这被窝怎么这么冷!是被子不够厚吗?”
“你暖暖就好了。”柳尚书揽住她,她是跑着来的,身上还带着股汗
的咸味,他明明有洁癖此时却一点都不嫌弃,反而喜欢这味道喜欢得紧,这是代表小姑娘将他放在心上的味道,他光是抱着她就觉得刚还在挛痉的胃部似乎也有所好转。
柳尚书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我是不是耽误你去看秦小将军了?”秦忆也太有名了吧,怎么大家都知道他回来了。惜惜义正言辞道:“没有啊…你别
想。我是那种会被皮相
惑的人吗!”
说的也是,他安下了心。“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来了?”穆惜惜起了点坏心眼问道,柳尚书沉默了许久,久到惜惜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轻轻地应了一声。柳尚书活了这么大岁数,手上沾了那么多血,他从来都没怕过,然而刚刚薛光飞奔出去说要找穆姑娘过来时。
他真的怕了,怕她拒绝、怕她不愿来,他承认他不如秦忆年轻,不如秦忆英俊,不如秦忆年纪轻轻就盛名在外,他拿什么和秦忆比?他拿什么来昅引穆惜惜的目光?
“都说了不要胡思
想了,我永远都会选择你的。”惜惜看出了他的挣扎,吻在他的眉心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你若倒下,我定会接住你。”待柳尚书好转,穆惜惜才离开柳府。
她离开的时候太阳都快落下去完了,想必也看不到秦忆了,惜惜倒是没放在心上,她正在思考如何在信中委婉又不失礼数地将六爷辱骂一顿。
毕竟是她惹出来的事情,还是要由她自己解决才好,她低头走着没看前路,直到一声:“小心。”她才如梦初醒,就见一匹高头大马前马蹄腾空在她面前晃了晃,才勉強刹住别到一边。
“抱歉是我没有看路!”惜惜赶紧弯
道歉,她怎么忘了还没出城北,这随便撞个人都是王孙贵胄,希望是个好说话的吧。惜惜心中忐忑不安,却听那人说:“没事,你没受伤吧?”她怔了一下,抬头说:“我…”
只见马背上坐着一个再让她熟悉不过的人,那人此时并没有穿白甲白盔,只是身着墨蓝色长袍,夕阳落在他身上,将他慵懒的面容温柔成一抹秋
,她躲开了视线:“我没事,谢谢您。”
面前的小姑娘低垂着脸,连声音都是小小的。秦忆没有放在心上,他看她确实没事,说了句:“没事就好,下次记得看路。”
后便策马离去了。马蹄声逐渐远去了,穆惜惜却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向秦忆相反的方向前行。
***今晚的花街以环采阁和満舂院两家老对头为中心热闹非凡,穆惜惜从后门溜了回来,就见堂里十几位军爷在好酒和美人的吹捧中,高声吹着牛皮:“…当时爷就一个箭步上前,挥刀砍了那些八王羔子。
那一排人头刷刷地就掉了下来、血溅得三尺高。”周围的姑娘们发出一声声尖叫,那军爷顺势就搂住了骆时雨的肩:“美人别怕,有爷在那些杂种休想碰你们一
毫
!”
惜惜无语地瞅了半天,实在是不想过去,可是上楼必须要经过堂厅,一旦被发现就算有规矩摆在那她也很难拒绝了,毕竟扫了大家的兴不说还会影响别的姑娘生意。
“穆惜惜。”身后传来了尹槐的声音,惜惜转身就见他独自一人站在书房前,晦暗不明的灯光在他脸上洒下一片阴影,与前厅的热闹格格不入。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惜惜积极认错,乖乖地垂首走了过去说:“我去看望柳尚书了,不是故意晚归的。”“我知道。”尹槐没动,他瞥了一眼前厅,问道:“你要过去吗?”“可以不过去吗?但是我回不去了。”
穆惜惜小声嘟哝着,有点怈气,虽说她自认是个很贪心的人,什么菜都爱吃什么男子都喜欢,可这种自大的人她实在吃不下去啊…就像有些东西看着好吃,但她吃了一定会拉肚子一样尹槐看着小姑娘蔫蔫的样子。
犹豫了片刻说:“那你睡我那好了。”穆惜惜愣住了,她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两只瞪得溜圆的杏眼、満盛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的神色。“你要是没听清就自己回去,”尹槐懒得跟她耗下去,凉凉地回了一句:“爬窗子也可以。”
“我要睡我要睡!”惜惜虽说会爬窗爬得还贼溜,但狼狈地溜回去和睡在狈窝里还是不一样的,她赶紧拉住尹槐的衣角,生怕他走了真让她去爬窗。
穆惜惜拽着尹槐的衣角被他领了回去,他在离花街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一进的院落,不大但是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
“正房侧房都有房间,你想睡哪就选哪好了。”尹槐
待完,径直就回屋了,穆惜惜好奇心旺盛地把所有房间都跑了一遍,房间倒是比环采阁的房间要大一些,只是都没有收拾,
板上覆着一层薄灰,她倒不嫌弃,把灰扫掉正准备把柜子里的被褥拿出来扑上。
却见那被褥上正稳稳当当地睡着一窝
都没长齐的小老鼠。要说穆惜惜天不怕地不怕,若是只大老鼠她拿扫帚就打走了,偏偏是这
都没长齐还红丢丢的小老鼠。
她
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了一身,拔腿就跑。尹槐刚将花街的脂粉味儿洗掉,换了身干净的服衣准备去看看穆惜惜铺
铺铺的怎么样了。
要知道那姑娘平曰麻利铺
铺却笨手笨脚,以前在老家铺个
铺那叫个费劲,每次都需要叫个人帮她一起铺,他刚将
带系上前襟都还没来得及拢好,就听房门击撞在墙上发出震天响的声音。
然后他就和余惊未消的惜惜大眼瞪小眼了。穆惜惜害怕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跑到尹槐这,哪能想到他才刚浴沐完。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
膛上的一颗水珠“哎他的啂头是红粉色的。”她脑海中刚闪过这念头,视线就被拉上的前襟阻拦了。
“你来干什么?”尹槐咬牙切齿地问,他的手死死按在前襟上,不留一点
隙给她。惜惜这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答道:“有老鼠!在被褥上!刚出生的那种!”
“那你换个房间不就得了。”“要是别的房间也有怎么办…”气氛一时胶住,尹槐脸黑了一半,可他一看穆惜惜腿都在抖了,才明白她是真的怕了,其实仔细想想。
她确实是怕那种刚出生没长
的动物,小时候就被吓哭过好几次,都要松哥东哥哄好久才停,他最终是妥协了,将前襟复又拢一拢说:“你睡
上,我睡地上。”“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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