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沉七獭门口等
她本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高兴的时候是真的高兴,只是偶尔又觉得距离遥远。摸不透。
沉七獭对普通的朋友没什么秘密可言,基本是问什么说什么,她是诚坦的,诚坦而又神秘的,在
言又止和知无不言之间反复横跳。晁灼是发现了这一点的。
他最初只觉得沉七獭普普通通,渐渐地却又觉得她很不简单,他在探索沉七獭一事上,非常有动力。晁灼说咱们要不回去吧,下次再出来,沉七獭喝太多了。沉七獭摆手“不许走啊!都不许走。我可好久没喝过这么多了,今天开心死了。”晁灼觉得由着她
子再这么继续下去迟早要出事,就站起来拉她。沉七獭耍赖,往座位上一栽,晁灼觉得好笑,只得又坐下。
“最后一把。”她立刻坐起来,眼冒
光“好!”这局他让着沉七獭,沉七獭先开骰子盅,他后开,开的时候随手一碰就把骰子碰到了地上。弯
拾起来,双手举举“我局我的。”
“三杯嗷。”“三杯就三杯。”***沉七獭是很有心思勾搭晁灼的,她觉得晁灼好看,她也是一眼就相中晁灼的。晁灼在那儿仰脖喝酒,酒吧里灯暗,暗暗红的黄的都打在他那件白短袖上,打出一种没有边际的模糊的灰来。晁灼把杯倒过来“三杯啊…都喝完了。”
沉七獭很努力地想看清他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只得作罢,点着头说好呀,喝完了,那我们走吧。三个人在路边等车,此处酒吧林立,醉鬼多,代驾多,车也多。
沉七獭靠着一
柱子站着,被夏天热热的风吹着,还算是舒服,她还在和小关讲“这要是在我家,风一吹过来我就得吐。还是热带好啊。高纬度地区还是不行。”
小关笑笑说我看你也没喝多,逻辑清楚得不行。晁灼在一边扶着她,三个人就站着等叫的车来。
沉七獭抱着膀子,随便朝路边排着队准备从路口出去的车望一望,这一望不要紧,她立刻望见了个熟悉的车牌,她吓得立刻往晁灼身后躲,晁灼以为她是难受,还拍着她说你看你,喝那么多,自己又不好受。沉七獭问晁灼“那个700,尾号700的车,在往哪儿开?”
“哪个700?”“黑的。”“好像开走了。”沉七獭长舒一口气,从晁灼背后跳出来“我老师,他怎么神出鬼没的?哪儿都有他。被他抓到我就完了。”
那么窦之元到底抓没抓到她呢?抓到了。窦之元这天是一点酒都没喝的,沉七獭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见沉七獭了。
他把朋友们送回店酒,第一件事就是在路边给沉七獭打电话。沉七獭装乖,装乖又扯谎,说自己在澡洗,舍友睡了,明天再说。
窦之元说别呀,想你了,见见我。沉七獭这就知道坏了,蹲在浴室里低头服软“您明天不是有事吗?不用为了我再腾折一次了吧?”窦之元
怪气的“不腾折不腾折,跟你的事怎么能算腾折呢?等着我吧,我也就二十分钟。”
沉七獭这次倒是明白自己是错在哪儿了,窦之元十点的时候就问她回没回去,她觉得烦,就说马上要回了,然后他再问沉七獭,沉七獭就不回了,装作睡着了。难逃一劫。不如先把澡洗完了。
沉七獭坐到窦之元车里的时候香噴噴的,头发也吹得很蓬,顺顺地披下来,和她平时扎着的时候是两个样子。
她头发多,茂密,一炸起来就显得脸小小一张,她又隐在黑暗里,就更显得是小小一个人,可怜且可爱。窦之元说“骗我是吧?”
“那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不让,我跟你在一起多久就多久没喝酒了。我实在是很馋呀。以前师兄们还能陪我喝一点,最近他们也很忙。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和我喝酒的。”“就那么好喝?”“我们家都是老酒鬼。我六七岁就跟着我
喝白酒了。”
窦之元讽刺地笑一声“没把你喝成个二傻子,还真不错。”沉七獭往他身上靠,很费力地靠过去“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呀老师,这样子都能碰到!是不是很巧!所以我们就是一定要在一起的。”这话沉七獭自己说着都觉得
麻,只是又不得不说。
窦之元吃这一套但不代表会原谅她,他也想清楚了,觉得如果作得太厉害,沉七獭迟早被他吓跑,还不如搞点怀柔政策,把她往自己身边好好拉一拉。
他眼睛垂着,声音很低“谁愿意唠唠叨叨的啊…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沉七獭觉得心里被撞了一下。
只是话一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又是那种虚情假意的逢场作戏“哇,老师这样的大忙人心里有我,我真的好幸福啊。”假话从嘴里溜出来,真心却会蔵在眼睛里。
窦之元侧着头看她,觉得她眼睛里有星星。伸手摸摸她额头,又摸摸她的脸“跟我回家吧。省得难受没人照顾你。还要麻烦室友。”“好。”***窦之元的纵容给了沉七獭一种错觉,和窦之元恰恰相反的,她更确定了窦之元是不在乎她的。
她觉得窦之元其实脾气并不好,好圣孙嘛,真的事事都是老好人,也混不到今曰的地位。哄着她无非是老男人钓小丫头的手段。
毕竟他俩
上合得来,到时候估计说散也就散了。沉七獭倒不是因为别的,她只是太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滋味,又要如何为人牵肠挂肚,她似乎就没有惦记过谁,好像也没被谁惦记过。一直就是看着热热闹闹,其实孤孤单单的,她又盼着窦之元懂她,又怕窦之元懂她,那就不如这样对付着,不进也不退,不过对于晁灼嘛。
她觉得是时候进一步了。晁灼的确是个体育生了,早晨起来先跑步,跑完步去打球,打完球洗个澡,再去体育馆搞跆拳道。沉七獭时常去看他,偶尔也一起吃饭。
周六的友谊赛她也在,依旧是看不太懂,依旧是只知道叫好。晁灼这次是险胜的,沉七獭跟着看得也紧张。比赛结束,晁灼去澡洗换服衣,沉七獭在门口等他,大家纷纷散了。
她就坐在长椅上,穿堂风从她指尖略过去。沉七獭想:好个夏天。晁灼换好了服衣出来,头发还是一绺一绺
着的。他背了好大一个包,里面有服衣有鞋,他就背着那个大包过来,叫她一起走。
“坐会儿。”夏天傍晚的光很好看。沉七獭特别好奇地问晁灼“你挨打疼吗?”晁灼晃晃脑袋“肯定疼啊…谁挨打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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