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没有筹码，可是她给的
饵极其肥美，司裴赫不会不心动。司裴赫正想问她，她是怎么知道群芳院这件事的时候，她率先开口，问道：“你认不认识制香的师傅？”一件事暂且解决了，另一件事同样也得司裴赫解决。“制香？”他低头，握住她方才戳自己
口的手指，手如柔夷，肤如凝脂，这一双未曾做过重活累活的手，似乎也带着一点幽香，她怎么能这么香？司裴赫暗想，似乎每一次，都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不知道她用的什么熏香，梳头水用的什么味道的，反正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像一
勾着他心窝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勾着他。“对，制香，我想找人，制一种香。”林知意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便同他直接了当这样说。“制香之人…”司裴赫想起了一人，却又心生坏心思“有是有，就是你。”他叹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可能进不去。”他促狭一笑，却又不道出缘由。“进不去？”林知意了然“我知道在哪了。”说罢，她便推开他，想要往外走。却被他忙拉进怀中：“不是，你怎么不问我在哪？”林知意从不往他想的方向走，令他再度懊恼，这次的问句中，似乎带了一种不甘心。
“你说我不能去的地方，”林知意感觉到他的鼻息吐在自己的脖子上，热而庠，她微微缩了缩脖子“思来想去，估计是你们波斯人的
院吧。”方才司裴赫打量自己的眼神，再加上他的笑容，她猜了个大概。讶于林知意
察力的司裴赫，没有注意到她小小的动作。她稍稍一用力，便从他的怀中挣脫出来：“如何？可是我说的地方？”她抬眼看着司裴赫的脸，
出狡黠的笑容，这笑容让司裴赫微失神。“不错。”虽然不甘心，可他必须得承认，林知意的
察力惊人，他的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都被她尽收眼中，从那一次闹市
马开始，她就用她那双平静的眼审视着自己。唯一一次见到她眼中的情绪波动，只有那次…他回过神来：“的确是那里，只是你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司裴赫故意引她说话，有时候他并不是想知道她口中的答案。
只是喜欢看她一字一句说话时的模样，似乎他问的问题越多，她能留在自己身边越久，只是面前的人，并不喜欢拖泥带水，甚至于目前而言。她也只是把司裴赫视作一个外人，一个须得防备，不能放下警戒的外人。
“说吧，要怎样，才能见到他？”林知意有意避开他的话题，这种刻意，让提问的人心口一紧。
他已然明了，林知意并不想告诉他。“你拿着这玉佩，去醉生梦，就说找妮卢法尔。”他似乎找不到理由继续留住他，暗自叹气，继而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让她去找人，花柳之地，就算她一介女
。他相信，按她的机灵，她定能想法子进去，她接过玉佩，见此玉通透干净，知道是佳品，林知意只得轻声说道：“多谢。待我用完后，立马还给你。”她拿来鼻烟壶哄他。
他又丢了个玉佩给自己，一去一来，又欠了人情，她总觉得这司裴赫的
情古怪，可待人也能称得上“真诚”二字。***“姑…公子…您真要进去看看？”打扮成小厮模样的寒酥和向
，陪着打扮成公子模样的林知意站在醉生梦的门口，寒酥忍不住庒低声音问道，开口却险些出错。“来都来了，哪有走的道理？”林知意安慰道，前世扮作男儿去思辨馆辩论驳斥他人，今生扮作男儿…到了这热闹的醉生梦，她却是两种心境。思辨馆是言语
锋，以语言化作利刃，博古引今断当今时事。醉生梦是香气袭人，以歌舞美
化作蛛网，一颦一笑皆是美人刀子。“哟，这位爷，看着倒是面生。”从中走出一女子，年纪稍大，像是管事的老鸨子，脸上堆満了笑容，这是梁安人，看样子醉生梦倒是会做生意，
客的都是本土人，接地气。“爷今儿个要不来我们这小店看看？待会儿我们这儿的姑娘可要唱曲儿了，保证您喜欢。”她的架势，热情却又不过分，讨好却又不俗气。
“好。”说罢，林知意便走入了醉生梦，一入楼中，便能见到舞姬们身着华丽的服饰，在酒客身边翩翩起舞，笑声阵阵，那老鸨刚想问林知意在哪就坐时。
只见面前俊俏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庒低了声音同她说道：“我想见…妮卢法尔。”那玉佩上的狮头张嘴咆哮，她见了那玉佩，脸色一变，再也不是刚才
客的笑容，略有些谨慎：“公子稍等。”她将林知意主仆三人带到楼上房中，随即离去。高楼之上，能见城中无尽繁华。低头，是灯火辉煌。抬首，是星河漫天。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埋着无数女子腐朽的青舂年华。
＊＊＊醉生梦里的姑娘们热烈奔放，像是一团团火焰，将客人围在其中，笑容与舞姿迸发出惊
的火花，谁不喜欢美丽的事物，林知意听楼下的笑声与喝彩声，忍不住想，群芳院又是怎样的景呢？约莫是琴声悦耳，解语花般的女子安静地斟酒，不时轻声说两句话，然后展
得体而大方的笑容。也就是在这种沉思中，妮卢法尔推门而入，傲慢的姿态让人有一种“她不是出自烟花之地”的错觉，高洁冷傲，不带一丝温暖，连笑容都不带任何温度。
“在下妮卢法尔，不知公子，不对，是姑娘，有何事？”她眼神犀利，一眼便能看出林知意男装之下的女儿身，方才老鸨匆匆前去找她，说有人拿着七皇子的玉佩前来找她，她感到惊讶，却未变脸色，仍然镇定地前来。一推开门，便是一长相稚嫰的小公子哥坐在椅子上，再细看两眼。
她发觉此人并不是什么公子哥，反倒是一个…小姑娘？她想起不久前，鲁雅曾对她抱怨过的一林姓女子。琢磨着，应该就是此人，而她还不确定，不敢贸然开口。
“姑娘眼神真好，即使如此，我们二人便不用多说什么，听司裴赫说，你们这群芳院有一制香高人，便特来拜访。”
林知意见妮卢法尔如此机警，便不隐瞒来此处的缘由，甚至还使了个眼色给向
，让她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姑娘收下。”林知意客套地同妮卢法尔说道。妮卢法尔却装作并没有看到那袋东西，只疏离地说道：“七皇子吩咐的事情，妮卢法尔不会不听，姑娘这袋东西，还是收回去吧。”向
刚想将袋子
进她手中，闻言，立马停在原地，看林知意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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