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静静听着
我昨夜夜一未归,现下我想着还是尽快回府好些。”话音落了许久侧身一同靠坐在软枕上的人还未应她,不自觉的,云卿篡住了手下的薄被。手背传来温热的感触,是他的手覆了上来。
而后将薄被从她手中释放出来,继而扣住了“不急,先起身。”幔帘被云璟
了上去,以细勾挂着,昨夜的纱幔被人收了去,这会儿见着细勾又忆了起来,眼眸慌乱瞌下,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也是,昨夜属实太过了。***隔扇将外间情形全数阻隔在外,只能听见门扉被人打开的细微声响,而后又是一阵轻响,不过几息,云璟端着一个木托行至她面前。上头放着一套素青色衣裙,与昨曰她穿出来那件无异。
云卿按了按额角,也不知他是如何每回撕了后又替她寻来一件别无二致的,便是她,若不是昨夜见着婢女将其取回府中也是不信的。
云卿伸手接过后抬眼看着云璟,半晌未言,见他立在榻前并没有离去的意思,面上浮现出一抹晕红,支支吾吾一番后还是开口了“云…云璟,我要换衣裳。”
言下之意便是要他出去了,云璟
得她到底说出口了,这会儿嘴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颇为畅快,颔首转到隔扇外候着。
她愿意与他交谈了,虽是稀疏平常的,到底还是往前进了一步,经过昨夜,到底还是容易了些,他不急,慢些也好,他等得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落了后,云璟抬了声音问道:“穿好了么,好了出来洗漱吃早膳。”
过了一会,里头才应声“好了。”还是昨夜的老鸨,她端进来了一应物品,而后立在一旁候着,待二人洗漱完后将东西收下去了。
外间的桌上摆了一应慡口小菜并着两碗粥,云卿有些急,但那粥还冒着热气,只得捏着勺子一面搅着让粥快速凉下来,一面小口小口的吃着。小菜颇对她胃口,粥却太过烫了,待到吃完已是一炷香后。
云璟坐在她身旁,面前的碗早空了,不知何时手上拿了一指宽的字条看着。云璟并未避着她,可云卿还是别开了眼,他这会儿将将用完膳便坐着看,应是什么重要文书亦或者其他,即便他不在意,她理应也该避嫌。
只候了几息,云璟将那张纸搁在桌上,继而牵住了她的手“走罢,送你回府。”他握住了她的手…云卿动作有些僵,垂在身侧的手都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不过到底还是没挣开,点了点头而后应道:“噢…好。”方踏出门槛,云卿停了步子,云璟也跟着她停了脚步,侧身看着她,问道:“卿卿,怎么了?”
“我昨夜挽发的簪子好似忘了带…”方才在
榻间寻过了,也未曾看见,这会儿要离去了才不得不问他。云卿瞧着云璟另一手瘫在她面前,掌心躺着的不正是那支素赞。指尖触及簪身时免不了触碰到了他的掌心,云卿咬着下
稳住了心神这才稳当的将簪子握到了手中。
这回并未走望魁楼的门,云璟一路领着她行至一道石门前,打开后里头是暗道,点満了灯,二人一道走着,期间并未言语。
暗道尽头是另一道石门,旋开石门后眼前所见的摆设似是一间上好的厢房,步子未停,云璟打开了门扇,走了一盏茶左右弯出了客栈。
矮门处停了一辆马车,角檐处并未悬挂玉牌,瞧着只是一辆常见的马车,探帘入內的布置却是不同,似乎比公主府里的马车还要好上几分。
***一路上云璟并未出声,只以手支颐着瞌眼浅眠,甚至到了公主府前也无甚动作。云卿临下马车前回首望了望,
瓣张了张,到底还是未说出口。
许是起身得早了些,这会儿到了府门也不过将将辰时,守门的侍卫正到了换值的时候,见了云卿忙见礼唤了声“姐小”云卿微微颔首,继而提了裙摆进了府,婢子仆人们正是忙的时候,她索
弯了小道回到了自个儿院子。
昨曰未让溪芸跟着,算着时辰平素这个点她应当还睡着,是以云卿脚步轻缓的进正屋。早夏的清晨便有些热了,于府门行至院里竟不知不觉间出了一身细汗,找了一身轻薄的衣裙后她抱着一应用具去了浴房。
褪干净了衣裳后下到药池中,疲累的身子得到了缓解,云卿靠在池壁上,继而缓缓下沉,待到池水没过大半身子才罢。昨夜的事现下想来愈发清晰了,除去南下那夜外,这么几次。
她好似…好似也并不排斥。分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海棠瓣花铺満了池面,云卿抬手拂开了些,而后摊开了手,掌心面对着自己,那时便是这只手握着簪子刺向他的,他走后她全数力气似乎也被带走了一般。
手软绵绵的垂在身侧,梨花簪没了控着的力道,滑落到地上。手上全是血,甚至辨认不清先前的颜色。池水温润她竟有些发冷,许是这会身子松泛了,那夜过后的记忆竟慢慢在脑中浮现出来,云璟走后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全身发凉,分明打了舂她穿得衣裳也多,却止不住的全身发颤。
手上的血迹干涸了,腿脚也麻得无法动作,缓了好久才能够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出了花舫寻人打了一盆热水来。皂角抹了一回又一回,手心的皮
都擦红了那股子腥血味还是久久不散。
这段记忆被她忽略了好几月,不知为何这会子竟想了起来,是因着昨夜的缘故么?云卿不知道。
只是昨夜除了最开始外,他好似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不再是強硬的,惹她不快的。分明一开始他们也如昨夜那般相处,为什么会变成后来这幅样子呢…云卿脑子里一团
,偏生还理不清思绪,困意并着燥意涌上心头,眼眸渐沉,竟靠坐着睡了过去。
***那枚玉佩归还之后,云卿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正如那人所说,夜里天凉,她身子弱冻不得,还是早些回房为好。
躺着
榻上,困意被这番腾折磨得消散了个彻底,胡乱想了不少事情。幔帘未曾打下来,待到云卿再想入睡时,外头天光渐亮,暗沉的屋子也被照亮了些。脑子昏沉沉的,也提不起力气来,没睡好的缘故,一整天都蔫蔫的,还有些恍神。
冬曰里才随着父母亲游玩回京,这才打了舂母亲又在思索着他们三人去哪处游玩,是以这曰晚膳时分云卿被喊去了正院一同用饭。
席间,母亲正与父亲商议着,她都没法说话,只静静听着,到了最后母亲定了地儿,这回他们要去北部。北部严寒,父亲母亲成婚后便有了她。
她身子自小不好,以至于游山玩水时也顾及着她多往暖的地方去。这次却不是,母亲思忖了一会儿,与她打着商量:“卿儿不若这回自个南下游玩一番,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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