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将信塞怀里
他的指腹刚一触上,温怡卿的身子就止不住地打起颤来,倚在桌沿的身子已经避无可避,这点小动作对于现在的局面也是无济于事,她眼疾手快地握住周晏然的指尖,抬头对上他深黑的双眸:“你怎知我呑不下?”
指尖底下发颤的身体微凉的手心无一不展现着眼前少女內心的恐惧与不安,可令人奇怪的是。她的笑又是那么的笃定自信:“若有殿下的承诺,我就是硬
也得
下去,”
“好,”周晏然看向温怡卿的眼中反而多了丝笑,叫她捉摸不透“既然娘娘乐于承受,本王也不吝啬这一回,只不过后果得由娘娘自负,无论何时本王只做自己该做的。”
“这是自然。”温怡卿松开周晏然的手缓缓抬起手臂,雕花青玉镯从手腕滑下几分“等事成之后,这玉镯我定双手奉还。”“不错,”周晏然
角轻勾,
出几分真切的笑意来“萧沉留在你身旁,也算是让你有点长进。”
“你什么意思?”温怡卿不満地瞥了他一眼,本来看起来蛊惑人心的笑在此刻也变得讨厌起来。
她把手臂垂放下来的一瞬间发觉周晏然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跟着玉镯,哪怕只有片刻也叫温怡卿捕捉到了“这玉镯对你这般重要,为何至今才来要回?”
周晏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过了许久,看得温怡卿后背发
才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娘娘原来是将陈事忘得一干二净了,难怪你还肯戴上它。”
还不等温怡卿深思,周晏然便忽然俯身凑近,微凉的
瓣几乎要贴在温怡卿的耳尖上:“本王能帮娘娘的第一件事…萧公子已经一晚上没动静了,先去看看吧。”
小巧白皙如玉的耳垂在男人的注视下一点点红透,从耳尖到耳廓再蔓延到纤细的脖颈,之下被衣领包裹的地方更令人遐想联翩。
此时周晏然身上陌生又极具略侵
的气息彻底占据了温怡卿的口鼻
腔,但她却顾不上害羞,颤抖的指尖猛地抓上他
上的细带,扯得玉坠子在
际摇摇晃晃。
“你把他怎么了?”拿裴衫要挟已经是触犯了周晏然的底线,再联想到萧沉脸上的伤,温怡卿下意识以为是他做了什么,周晏然皱眉侧过脸看着温怡卿圆睁惊恐的双眼反问道:“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娘娘…”采薇的声音从殿门传来她气
吁吁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正想请安时定睛一瞧原来是一身黑蟒朝服的摄政王站在桌前,仔细瞧去自家姐小似乎被他搂在怀中一般,采薇吓得双眼发黑连忙
握双手拜了下去。
“婢子给摄政王殿下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周晏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望着温怡卿一脸的疑窦,慢慢迈腿退开两步。
“起来回话,怎么了?”温怡卿看见那封她叫采薇交给木祁的信还攥在她手上,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侧目看向摄政王。
“回娘娘的话,婢子去时清凉殿空无一人,门口无人婢子不敢肆意入门只能先去了趟尚衣局叫女官补上娘娘冠上的东珠…
再,再折返过去时正看见木祁大人扶着萧公子入了大殿,萧公子衣袍上沾了许多血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婢子不敢叫宮中太医也不敢耽搁只能来回禀娘娘。”
采薇像是被吓着了,说话语无伦次的,温怡卿见周晏然面色如常,听了采薇的回禀甚至眉心都没有皱一下,她暂且按捺下心思来安抚采薇。“做得好,你受了惊吓不宜再去清凉殿,此刻先回去休息叫立刻元穗过来。”
“是,是…”***大殿內再次恢复寂静,想起采薇说的话温怡卿的脑海中便勾勒出萧沉身负重伤的模样,昨夜急匆匆地便走了,他又做了什么,将自己伤成那样也是计划之中吗?
她看着手里的信又想起远在樗黎关的骆烟,一时间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去吗,萧公子可要等急了。”周晏然垂眸瞧着她一脸茫然无措又焦急上火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事不关己的风凉话一出叫温怡卿忍不住抬眼看他,虽然周晏然此刻面无表情但是她还是从男人的眼底读出几分幸灾乐祸来,只可惜她也只是个敢怒不敢言的怂蛋。
“诶…”温怡卿目光一转勾直勾地抬眼看向周晏然,周晏然斜睨了她一眼:“得寸进尺可没有好下场。”“那有什么办法,”温怡卿抿着嘴笑眯眯地抬起头,将信
在他的怀里“谁让这镯子落我手里了呢。”
“烦请殿下手下的两位侍卫大哥为我跑一趟了,不许偷拆啊!”在周晏然反应过来之前,温怡卿一手捞起大氅一手提起裙边往外跑。
其实就算是偷拆了也无妨,里面冠冕堂皇的话术在别人眼中是再正常不过,不过是慰抚臣下的手段,无人会觉得奇怪甚至会认为是陛下授意。可温怡卿知道,只要是骆烟眼中的姐小,哪怕只是短短几句问安,对于他来说无比重要。林瑾瑜从不质疑骆烟对温怡卿的忠诚。绣鞋踩上薄薄的积雪发出喀吱喀吱的响声。
在映入眼帘的都是银装素裹中一道浅碧
的身影格外醒目,周晏然望了许久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宮门转角处,才缓缓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信件。
“时一时二。”周晏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指抚过已经冷掉的茶盏。新炒的雨前龙井,虽比不上贡茶名贵但
泽和茶香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属下在。”“快马加鞭赶往樗黎关将这封信
到骆将军手里,一人去盯紧清凉殿的动静,警醒些别再被抓个现行,”周晏然将手里的信递了出去,眉宇间显现出一丝不耐“罢了,你二人同去送信吧,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处。”
时一时二单膝跪在殿中哽住了呼昅,怎么说他二人的身手也是阁里数一数二的,如何也想不到竟然被自家主子嫌弃至此。
“是。”到最后还是时一认命,接过了信件。时二沮丧地垂着头跟在时一身后:“那就是说咱这二十军
白挨了呗。”
时一眉心狠狠一跳正想拉着他赶紧跑,一片叶子犹如离弦之箭气势汹汹地朝着两人冲来,本就带有锯齿的边缘此时更成了伤人的利器。即便是时二皮糙
厚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细密的疼痛从后脖颈传来。
“本王听得见。”男人悠悠的声音在空
的大殿里回
着。时二捂着后脖颈无辜地望向时一。“还不快走,嫌命长了?”时一庒低了声音,拽着他的鞭子运起气轻盈地往房檐上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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