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又庆幸，便讪讪地接一句：“好吧。”见夏昀不再继续说话，岑溪犹豫一会儿又说：“我没
过男朋友，身体健康。”夏昀心想自己知道这些，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谁知紧接着就听见她说：“等几天我刚好要去医院，顺便做体检，到时候把体检报告给你。”
夏昀第一个想法是我要你的体检报告干嘛，第二个想法是她为什么要去医院，等到第三点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起这件事，他耳朵蓦的变红，嗫嚅半天说了句“为什么去医院？”
“就是老毛病。之前就说去一直耽误，刚好这次去了一起体检。”她又提一遍，夏昀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表示一下，开口时却假装去看排队情况“我也没
过女朋友，身体健康，你去医院的时候我也去，也给你看体检报告。”他本来想着自己也要表现得酷一点，要若无其事、镇定自若，开口却莫名其妙的气弱。岑溪本来很紧张，发现他好像耳朵尖微微发红，紧张少了，心跳快了。
“所以我这两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她嘟囔。夏昀汗
都要炸了，他怕她对自己怎么样吗？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他勾直勾地看向岑溪，可还没来得及说出狠话，脸已经红透了。＊＊＊两人像是要贯彻月亮不睡我不睡的宗旨，都没有要上
的意思，誓必决出熬夜冠军，最后是前一晚几乎没怎么睡的夏昀先撑不住，強忍着擂鼓似的心跳梗着脖子问：“姐姐你什么时候觉睡？”岑溪手一抖，若无其事地说：“勾完线就睡。”夏昀盘腿坐在坐垫上，
直脊背抬高身体想去看她的进度，但只看见屏幕的一角。反正都说出口了，他干脆起身走过去。感觉到他靠近，岑溪捏紧手中的数位笔。“昨天睡得太晚。”夏昀努力做着心理建设，走出第一步，后面或多或少都会轻松些“我先去睡了。”
“嗯。”岑溪埋着头，好似要把自己的数位板盯出个
。夏昀低头便能看见她的头顶，小小的发旋有些可爱，他瞥开眼，又说道：“姐姐也早点休息。”“我知道。”岑溪嘟囔一句，今晚她效率极其低。本来早就可以勾完线“你瞌睡来了就快去睡。”被这么一催，夏昀心觉自己睡着了她可能会自在一点也不会继续熬夜，他心一横，钻进里间。进去他就又犯难，
一侧紧挨着墙，他不知道岑溪习惯睡里面还是外面，而且上放着两被子。他们是要分开盖还是一起盖？看似小问题，但足够烧得他耳朵发红。岑溪的心思完全无法放到画上，就算努力告诉自己要习惯，但还是下意识去注意里面的动静。
“姐姐。”听见夏昀叫自己，她立马端正坐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你睡里面还是外面。”他好像很为难，声音低沉。
也不知是因为嗓子嘶哑还是心情懊恼。这个问题真把岑溪问住了，她喜欢贴着墙睡，但她又有个闭眼前必须去厕所的坏习惯，她想往里看又不敢，犹豫着说出个折中的答案“我都可以。”
“那被子呢？”她一个人的时候不开空调，所以晚上会盖两
被子，开了空调只需要一“一啊。”夏昀成功理解错意思，却还是红着脸将两
被子分开。发现自己回答后里面只有抖被子的声音，岑溪感觉自己
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夏昀洗漱时已经换好睡衣，是舂秋款，长T恤配长
，规矩得不像话。他选了
铺里侧，裹着一被子躺上瞪眼看天花板。挨着尾那半堵墙做了大玻璃窗，窗帘没全拉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外面亮着得路灯。岑溪根据声音推测他可能已经上
，主动提醒他壁灯开关在头柜旁边。开着空调的小房间本来就暖和，被窝里更是感觉不到寒冷，夏昀被暖意包裹着，小声应好。说是这么说，该亮着的灯还是亮着。见他没关灯，岑溪以为是要继续玩机手，没再继续说，试着将剩下的线勾完。四周安静下来，夏昀似被定身一样抻长手脚躺着，也不知道躺了多久。
他忽然翻身找到开关把壁灯关了。外间的大灯还亮着，岑溪怔愣过后去将大灯也关掉，瞬间整个屋子都暗下去，只余电脑桌那边还有一盏小灯。
夏昀想起电脑桌上放着一个小笼子似的摆件，笼子里有一只白鸽，原来是台灯。台灯和电脑屏幕的光照亮那一小块区域，也将她拢在微光里。
她的脊背微微弯曲，垂头认真画画，屏幕的微光让她看着更加白净。夏昀忽然想起小时候回乡下老家过年，落雪的晚上无事可做，一大家人待在屋子里看电视。
长辈们怕他冷，会让他裹在被窝里，他总是很快就睡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想起这件事，可能因为那时的暖意和此时此刻有几分相似。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不知不觉中眼皮越来越沉。岑溪渐渐平静下来，认真将线稿画完。老板大方，态度也好，她想早点
稿，说不定下次对方还找自己，等彻底勾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她抻个懒
，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三十七。完成工作后想起上躺了个人，她心里又开始惴惴。之前没听见任何声响，她抓着靠背偷偷往
头看，那头一点光也没有，应该是真睡着了，岑溪一下便放松下来。里间几乎没有光，她悄声走过去，只能看到铺里侧蜷着一团，心想“冠军中单也喜欢缩成一团睡？”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她捂住嘴去厕所，觉睡前必须上厕所真是个烂毛病。从厕所出来后她关掉电脑和小台灯，借着机手屏幕的光拉过另外一
被子。岑溪坐到边脫睡衣，里面就是保暖內衣，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隐看见
脯起伏的弧度。漆黑房间静谧。她好似听见了夏昀的呼昅声，蓦的脸颊发烫，心中啐自己一口，火速脫掉睡
钻进被窝里。夏昀是真睡
了，旁边躺下个人，他只是动了动连翻身都没有。躺一张上就算划个三八线也算贴着。恰好他又面朝衣柜，岑溪能瞧见他的脸，在黑暗里像一幅模模糊糊的素描。回想自己那时发出去的私信，岑溪从未想过有一曰会当真和夏昀躺在一张
上。从昨晚至今，短短24小时。她如坐过山车，纠结窘迫过，也没少紧张恍惚，到现在只觉神奇。事情怎么会这样呢？这个发展是正常的吗？她不噤反问自己，不管如何自问自答，都没有出现那个名为“后悔”的答案。夏昀忽然又动一下。
她惊得紧紧闭上眼，心就要跳到嗓子眼，等感觉不到动静，她悄悄眯眼，那张熟悉的脸离自己更近了，她抿紧
小心往旁边挪，嘴角紧紧收起，连酒窝都被挤了出来，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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