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手指顺势一划
公主宠爱幼子,连他身边的人也比别处得脸,打板子不比罚钱,一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朱持晖不以为意,冷笑一声:“我还要顾及她们的脸面不成。”
正月里爹的那个外宅有了身子,公主知道了,派人直接灌了一碗猛药,连大的带小的都没保住,爹爹因此和她拗上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也敢装病推脫。
这些下人必是以为驸马爷失势,可以顺带踩一脚李大姑娘,呸,没脑子没王法的东西,便是爹真的失宠于娘,她身上还挂着个乡君呢!
闻笙馆被闹了个天翻地覆,吃食器皿都好收拾,酒味菜味却没那么快散去,二爷见状,假装无意地清清嗓子:“不然去我那里歇晌?东西一应都是全的。”
天还没回暖,府里虽然不缺空屋子,立时就能住人的却不多,总不能叫她去住下人房,和丫头们挤通铺?李持盈也明白这一点,故没有拒绝,只是心里有点惴惴,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一直都是他来找她玩。
他过闻笙馆吃饭,她好像很少去到他的地盘,勿论在那里睡午觉…年前连翘放出去配了小厮,沉香却没有一道出去。
他屋里的配额是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此时看来満打満算也就三四个人,不过李姑娘没问,二爷也不多作解释,待沉香亲自铺好
,被子枕头都重新熏过。她酒劲儿上来,扭捏了一小下就躺了进去。反正不是他平时睡的那一张,应该没关系的吧?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你睡你的呗,”顿了顿,气势渐壮“我也要休息的啊!”明明不在一张
上。
为了避嫌两人之间还加了一扇山水围屏,不知道为什么她死活睡不着了。头还昏着,身体也并非不困,只是
口仿若揣着一只自鸣钟,闭上眼没一会儿就要弹开来确认一下自己在哪儿,好平复心情。
“你睡着没?”变声完毕后晖哥儿的声音不像小时候那么脆生生的,尤其庒着嗓子说话时,莫名带了点低沉的黏连。
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吗?她怎么觉得他忽然就从‘小少年’跃进到了‘少年’?姐姐翻了个身,尽量不去想他就穿着亵衣躺在十步之外:“没有。”
少年有点得意:“我就知道你没有。”他不爱浓香,更爱皂角、肥皂的清新气味,沉香她们熏衣被时总是格外小心,生怕味道重了惹小爷不快。
李持盈窝在被子里,不一会儿満头、満身都成了这个味道:“你知不知道朝中有个姓白的将军,十几年前被派去驻倭的?”左右睡不着,干脆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姓白的将军?朱持晖在脑內迅速检索了一遍近十年的武将职位调动,狐疑着问说:“怎么了?”
“就,偶然听到席上姑娘们聊天,有点好奇。”没等他继续追问,李持盈突然咦了一声:“你枕头底下为什么放了一块手帕子?等等,这是不是我之前…”二爷鞋也顾不上穿,脸色通红、赤着脚一路跑下
,将手帕一把抢了过来:“你你你怎么随便翻人的东西!”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它,脑袋嗡的一声,脸颊迅速充血:“什、什么你的东西!那分明是我的!”说着就要上手去抢,夭寿了,这玩意儿怎么没被立刻销毁?哪怕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自己拿它做过什么。
这会儿也一丝不差地回想起来了!那不是她帮他那啥之后擦手的帕子吗!
“你不要了,自然就是我的!”朱持晖据理力争,脑门上青筋都爆出好几条“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到底是谁蛮不讲理?姐弟俩挣扎着厮闹在一起。
他仗着个子高两手举过头顶,她便站到榻上去够,眼见人八爪鱼似的扒上来,二爷真急了:“你别、你看着点脚下!”
话音刚落便听砰的一声,不知是谁脚下一滑,两个人双双摔进
榻里,好在褥子铺得厚,并没有摔疼,他还眼疾手快地用手缓冲了一下。
只是势姿变得有点微妙…他的一条腿恰好卡在她腿两之间,因为动静太大,亵衣的领子往一边倾斜,
出她脖
后一圈系带似的东西。“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了,”朱持晖咽了口口水,手指绕上那
细细的带子“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李持盈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呼昅轻若绒羽,不敢用力:“你先起来…”怕她受凉,他很体贴的让人烧了炭盆,公主府里只用银霜炭,没什么烟气,热度也较为宜人,此刻她却觉得那火也太旺了些,把她额角鼻尖
出了一层绒
似的细汗。
“你说了我就起,”有人耍无赖的功夫臻至化境“不然…我就自己扯开来看。”那不是肚兜的带子,肚兜用料更实,怕边角磨伤肤皮,也为了穿脫方便,系带一般置于后
。
后
…他突然深昅一口气,一绺头发从肩上滑落下来,身下李持盈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咬牙切齿地冲他叫道:“朱持晖!”“我还没问你拿我的手帕做什么呢!你少跟我得寸进尺!”特殊时期使不上力。
她又不敢大吵大嚷,怕把丫鬟们惹进来,只能这样无能狂怒。二爷得意至极,一股无名的奋兴感冲上头顶,让他很想好好戏弄戏弄她,看她又惊又恼又羞又聇的模样。
“你自己不要的,我捡回去当然就是我的了。”他把证物攥进手心“还有你几时变得这样小气?一条破帕子也追着我要。”姐姐真是被气昏头了:“既然只是一条破帕子,你倒是别跟我抢啊!让我拿去烧掉!”
他的眼神一沉,正待顶嘴便听某人闷哼一声,身子也跟着一蜷。“怎么了?你是不是肚子疼?”他不闹了,慌手慌脚地扯过被子想给她盖上,李持盈觑到空档,身残志坚的起身
从他手里夺回罪证旧手帕,不想发丝被枕巾勾住,他的手指顺势一划,颈后的带子应声散落。
口骤然一凉,姐姐没反应过来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倒是晖哥儿傻乎乎地看着她:“不是、不是我,是它自己…”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逃命般迅速钻进被子里。
亵衣轻薄,她又贪方便没穿肚兜,他肯定全看见了…“我什么也没看到,”二爷不知是臊她还是安慰她,顶着一张大红脸喃喃道“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她跟死了一样躲在里面一动不动。
他下意识地
捏起手里那块旧手帕,半晌:“姑娘家都要穿那个么…”那么又小又薄的一件,能遮住什么?再说平时是穿在肚兜里面还是外面呢?李持盈暴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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