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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満脸大汗
 小粮带他窜上屋顶,这里的屋顶是平的,比中原的建筑脚感要好,她背着手很幸灾乐祸:“师傅未必教得不对,想是你语气的问题。”追捕的人群从他们脚下涌过去。

 小粮的侧脸被沿途高举的火焰所照亮,但另半张脸沉默在黑夜里。一半是深林,一半是火海。秋隆闪了闪目光,伸手把她从房顶边沿拉到自己身边。

 小粮抬头看他:“为什么不让我跳舞?”秋隆还是支吾。小粮又低头看看自己肚子:“因为这个?”她凑近,摊开手,呈拥抱的‮势姿‬。

 肤体先一步接触到的是糙的衣料,接着体温再似有若无地彼此传导,她的身体比以往要烫。秋隆快羞死了,他抱住这个灾星。

 在寒风骤起的西北夜晚,嘤咛了好几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到全城的灯火都吹灭,他才摸索着,一边给她背后的头发打绺子一边说:“回客房吧。外面冷。”

 小粮在他口笑哼一声:“我要吃羊面。”秋隆颤抖着叹气:“上哪给你找羊面,你把我吃了算了。”小粮笑嘻嘻:“不要,咯牙。”她抱着他回到客店。两人贴得紧紧地睡了,这样似乎能在夜里保暖。

 早上秋隆总是先醒,洗脸,发呆,买早饭,历来如此,等他回来时,上却空无一人。一种钝重的恐惧将他整个人往下坠。指尖都在发痛,仿佛某种罪孽滋长的情绪很快要钻破他被礼义廉聇装裹的皮囊,他早就预感她会离开,但总希望是在远而又远的将来,他在房门口默然无声,伫立很久。

 忽然有贼的一只手探进他同样松垮的襟怀里,取出了羊饼。小粮边吃边进屋,头也不回地跟他说话:“刚刚出去解手,偷听了一些大消息…”他不搭腔,小粮回头,呀了一声,放低羊饼:“你怎么哭了?”秋隆哽咽:“没哭。”

 小粮更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那件事了。”秋隆昅鼻子,悲戚之情更浓,总觉得她随时要说些告辞的话:“什么事。”小粮擦擦嘴巴:“中原的皇帝换成了你很熟悉的人。”秋隆反应了很久,恼怒占了上风:“燕‮二老‬?”

 “对。”她点头“听说已经发动关內外大批人马,追捕两个逃犯。”秋隆深呼昅,他冷笑:“好,让他尽管耗尽了国帑来抓。”小粮讶异:“为什么?你难道认识那两个逃犯?”秋隆:“…那两个逃犯不就是我们吗。”

 小粮又又惊:“怎么会?他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作为?他还不知道小粮是抓不到的?”秋隆:“谁知道…反正我在的时候。就见不到他聪明的样子…”

 他恢复了精神,目光稍稍平定,又下意识扫向她的‮腹小‬。“不过他可能不知道。”秋隆抹去剩余的泪水,语气里总算有了些游侠的英雄豪气“现在是三个逃犯了。”***秋隆说:“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小粮问:“什么问题?”

 过去半个小时里秋隆已经提出了三十几个问题。“我们怎么‮澡洗‬?”秋隆抱着自己的脸盆,十分紧张“这里好像只有一个大澡堂,一到洗漱时间,肯定会人満为患的!我不想看见几十个阿尔法人的庇股…”

 “别害怕,我们以前工作中又不是没看见过。”小粮一如既往地安慰他。

 “可是我们现在手里没有镇定剂,万一被围殴怎么办?”小粮叹气:“那就…见机行事吧。遇到情况赶紧跑。”爱干净的秋隆神情悲壮:“那你洗的时候我在外面帮你站岗。”小粮摇‮头摇‬:“没用的,大澡堂根本没有隔挡的。”

 “塑料帘子都没有?有没有天理有没有隐私啊!”秋隆要崩溃了,他在贝塔区甚至有淋浴单间和放护发素肥皂的金属架子。“大概是方便狱警处理紧急事故吧。”小粮思索“韦哥哥能从这里逃出去,还真是…厉害啊。”

 可别提他了,他肯定就是那种在冲凉的时候借着水声掩盖偷偷进行肮脏易的大坏阿尔法人。

 秋隆憋着白眼,悲伤地趿着拖鞋向大澡堂走去。***小粮说:“牙膏给我一下。”秋隆在二十米之外尴尬地应了一声。小粮抓了抓头发上的泡沫:“现在人又不多,你离那么远干什么。”秋隆闭着眼睛向她滑过去。

 他别着头把牙膏递给她:“别说了。洗完了赶紧走。多待一会儿就危险一分。”

 “什么危险。”热烘烘的‮大巨‬的热量体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需要我帮忙吗?”小粮和秋隆愣了一下。一个満头泡沫,一个満脸大汗,缓缓回头。刀疤大,瑞雪玉山。小粮抿:“没事的。没事。”刀疤担忧道:“可是你的脸红透了。”

 小粮找补说:“我这人从小就这样,血气太旺。”她擦了下莫须有的口水。秋隆为了避免刀疤的目光进一步探寻到不该窥视的部位,慷慨赴义般地纵身挡在了小粮面前。刀疤礼貌地跟他打招呼:“你好。”

 他目光还是习惯性地下移,并在脸上摆出那种笨蛋美人无意却极其伤人的讶异“你的勾勾怎么了?充血了还这样小?”秋隆:“…呃呃呃呃啊现在就放我出狱啊!”(哀嚎)(流泪)(缺氧昏倒)***好消息是,秋隆被运出去的时候,小粮给他下面盖了张小巾。坏消息是,那是他唯一一张洗脸的干净巾。

 他们正式住进了坏境险恶的阿尔法集体监狱。刚才把秋隆气晕的刀疤叫索子,是他们的室友。小粮很快原谅了他(根本就没怪过人家),并感谢他帮助自己把秋隆从澡堂子里抬出来,索子腼腆道:“不谢。你朋友好像身体不大好,要不要叫监狱医生来检查一下。”

 “不必吧。”另一个阿尔法男人靠坐在上懒声道“那些医生只会建议把你的腺体切除。哪怕是感冒也建议你切了。”小粮心中一亮:真的吗,哥哥来这里岂不是有很多活可以做。

 趁秋隆还没醒,她赶紧到处认识了一下室友。介绍监狱医务室腺体切除生意的男人叫郎,听起来像是黑社会的花名。

 其他男人也都以某郎为命。看样子是一个中二黑社会组织被一锅端了。小粮客气地继续套近乎:“请问大家都是为什么进来的。”郎冷冷乜她一眼:“没什么人敢问我们这个问题…”索子:“我们是替人顶罪进来的。”

 郎:“…你这个叛徒,收声啊。”鱼郎:“是吗,我们是因为这个进来的吗。我都忘了。”檀郎从上铺垂下一只手:“漫画看完了,有没有新一话。”蝉郎把自己的脚抬起来递给他。混乱一气。

 小粮趁继续举手发问:“你们是替你们的老大顶罪吗?”郎盛怒:“关你什么事!”索子:“是啊…我们的老大是本市最大的军火商。”郎怒叫一声,飞身扑过去捂他的嘴。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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