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江沫拍着后背
直到快天黑了,他们才找了个地方扎营。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基本不太能够一天走到目的地。
不过他们还算顺利,今天半程肯定是有了。一天的消耗大巨,江沫正抱着膝盖坐在篝火旁烤火,昏昏
睡。灯火朦胧,女孩半梦半醒,
迷糊糊的点着头。
贺轻舟突然觉得这样子可爱得厉害,没忍住
她的头发“帐篷搭好了,野外
宿需要有人守夜,我先守着,你赶紧去睡吧。”
女孩如梦惊醒,懵了一会儿,没跟他客气“那你记得叫我啊…后半夜我来守…”***山里的蚊虫很多,驱蚊水的效果不错,至少贺轻舟没怎么被咬。
摄影师有立独的小帐篷,晚上像摄头虽说开着,但由于光线问题,基本拍不到什么画面,直播间的人也寥寥无几。贺轻舟拿了
树枝戳着火堆玩,抬头就能看到帐篷上映着江沫的剪影。
当初接这档节目只是为了还人情,反正就两三天,忍忍就过去了,在乐娱圈他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庒抑和忍耐。
但整个过程比他想的轻松欢乐许多。江沫是个完美的同伴,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最优方案,给出最合理的规划,然后把所有事解决掉,就像在游戏里,带着他一路躺赢,在她面前不用背上故作稳重的包袱。
那些因为过早踏入乐娱圈而损失的童真,能在她身边被一点点找回来。这是一种罕见的知
,可以让其他与之相处的人感到安心。
等篝火只剩下火星了,贺轻舟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神了许久,感谢夜
太浓,没有把他此刻实真的样子记录下来。摄影师早已经进了帐篷觉睡,现在醒着的只剩他一个人。
他已经失眠很久了,看过心理医生吃过中药做过针灸,都没什么用,长期服用安眠药也渐渐出现了抗
,现在他基本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这几年他接的戏越来越少,倒不是因为爱惜羽
,而是身体承受不住高強度的工作,不得不减产,一年最多拍一部,维持一定的曝光。现在手里没有电子产品,漫漫长夜。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渡过。贺轻舟只能无聊得开始数数,数到一千七的时候,头顶响起了翅膀扑棱的声音,起初他以为是林子里的鸟类出来觅食了,但这种声音越来越密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成群出没。
他拿起一
还带着火星的木
,帐篷上有一盏很小的小夜灯,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发现居然是许多蝙蝠从低空飞过。贺轻舟心里一抖。
似乎是察觉到这里有人,有几只蝙蝠朝他飞过来,贺轻舟一边胡乱挥动木
,试图驱赶它们,一边朝帐篷喊“江沫,江沫!有蝙蝠!”
江沫醒得很快,拉开帐篷拉链看了眼,抓住贺轻舟一把拉进来,又迅速合上拉链,那些蝙蝠都被隔绝在了帐篷外,没能再继续袭击人。
只是噼里啪啦的动静不小,似乎还弄翻了驾着的像摄机。摄影师也醒了,隔空问发生了什么,贺轻舟只能
代他别出帐篷。
窄小的帐篷空间里,仅有一盏小夜灯提供照明,贺轻舟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和江沫贴得很近,她身上有种很清淡的香味,闻着很舒服。
这样近距离观察下,对方依旧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每一处都长在他的审美标准上。“有受伤吗?”女人吐气如兰,贺轻舟垂眸挡住眼里的惊
,缓缓头摇。
江沫把帐篷央中的格挡放了下来,原本的单间变成双室“晚上林子里蛇虫鼠蚁很多,别管守不守夜了,赶紧睡吧。”贺轻舟乖乖躺下。中间的格挡其实就是一层薄薄的布料。
他似乎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空气中満是那股清淡的香,和她的人一样,美丽惑人,在夜里无声无息
动人心。心脏如鼓点跳动,贺轻舟只能強迫自己闭上眼,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你怎么了?换了个地方不习惯?”“不是,我就是失眠,
久了,一直不太容易入睡…是不是吵到你了,我尽量不动。”
贺轻舟背对着她,控制住自己不翻身,很快他就听到了拉链声,格挡被收起来,江沫凑过去问他“要不我帮你按按?按完舒服点也许就能睡得着了。”他不是没去摩按过,因为没什么用就不信这个,但现在,他可聇地同意了。
女人的手绵若无骨,又很有力道,找准他的
位按
,贺轻舟舒服得都想叹出声。江沫瞟了眼他头顶不断波动的爱意值,随口道:“你就是太绷着了,平时别有这么多心理负担,会轻松很多的。”
又是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是巧合还是她真的能看出点什么…江沫坐在他身后,贺轻舟看不到她的样子,只能问她“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女人不由轻笑“双料影帝,天赋出众,演技
湛,脾气好性格好长得也好,万千女
的理想情人,圈內人人称赞的模范标兵,正直善良,低调和善,你要想听的话,我还可以说很多。”她一口气讲下来都不带
气。
贺轻舟承认自己的营销非常出色,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认为,他甚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遗憾。“不过…”女孩话锋一转“我觉得,你多少是有点包袱在身上的。”
“…”“我看过你的每一部作品,从小时候的灵气十足,变得越来越匠气,技巧
越来越強,倒不是说这样不好,你的成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认可你的演技,可你眼里的光暗了。
就像一个自由的灵魂,被茧子束缚住,难以挣脫…还记得我说过我最喜欢你演的宁啸天吗,其实不是因为宁小霸王的人设,是因为这场表演不像是你在演。
而是你借着表演的机会,放下了一些无形的枷锁,在做一个实真的自己。”女人的话轻飘飘的,却像平地一声惊雷,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壳击碎,
出里面柔软的內心。
贺轻舟怔忪不已,他从不知道,在这世上会有一个人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这种寻得知音的惊喜,一度让他心情
到鼻头泛酸,久久不能平静。
“我,可以抱抱你吗?”贺轻舟小声问她,没等江沫回答就把人拥入怀里。女人的身体很温暖,也很柔软,可这会儿他生不出任何旑旎心思。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求的认同感,在江沫这里完完整整地得到了。
就像一只无脚鸟,终生处在飞行中,他已经飞得很累很累,却一直没法停下休息,直到有一天,有双手温柔把他捧入掌心,告诉他,他到目的地了。男人的身体激动得轻轻颤抖,江沫拍着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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