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陈桉跟陈榆两人之间游弋。闹得陈榆微微红了脸。可陈桉很镇静：“我是他妹妹。”但那同学全然不听，带着一个“我懂的”的表情飘然离去。
“还走吗？”陈榆问，他怀疑陈桉已经猜出了他的用心。“走吧，你不是还想让我看情侣的相处吗？”陈桉并不排斥陈榆的这些小心思。
跟他爱做也是，女男之事，讲究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其实已经有些理不清跟陈榆之间的关系，索
就不理清，顺其自然吧。杭城大学有河，蜿蜒伸向远方，陈桉站在桥上看风景。早上上课的生学拥挤在桥上，陈榆在人
中牵起陈桉的手。先是从手腕处下滑，然后十指紧扣。“怕你被人
带走。”陈榆解释，在看赛艇的陈桉突然笑了一下：“嗯。”陈榆看着她也笑了。午饭是在外面的“堕落街”上吃的。陈桉好不容易到了这种地方，尽捡一些特色小吃吃，但又怕填
了肚子吃不全，陈桉吃了一半就递给陈榆分食。瘦
丸是温城特产，质鲜嫰劲道。烧饼吃的是梅菜扣
陷的，梅干菜咸鲜混着油脂与脆而韧的面皮，的确是一绝。糯制品狂疯爱好者陈桉唯一吃完的是脆皮年糕，外脆內软，酱料很足。她咽下最后一口，喝着
茶，感慨道：“在北方就很想念浙江这边的小吃，还有茶。”浙江经常被称作美食盆地，其实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方饮食有其特色所在。浙江的小吃居多，有名的大菜也就少了些。茶其实不算是这几年流行的，陈桉小时候还能在校门口买到那种粉制的冲泡茶，各种口味都有，但南北有差异，北方有名的茶店实在是少。像古茗、新时沏、沪上阿姨这些都是南方牌子，还未在国全开分店。陈桉在北方读书那几年想了浙江这边的新式
茶很久。陈榆脑袋里没有陈桉这么多感慨，他只是想，分食这一件事情让他们看起来更像是情侣了。“你可以让你的朋友用在剧本里。”他这样提示。下午陈榆依旧带着陈桉逛杭城大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学把活动都放在了下午，一路上陈桉参观了很多社团的活动，她在网球场上看少年们挥洒汗水，忍不住有些羡慕：“相比之下，我好像很老了。”
好像毕业的人总有这些感慨，明明只有一年的间隔，但就觉得生学时期已经远不可见了。陈榆没有说话。
如果一年的间隔就已经算是大巨了，那他跟陈桉之间的六年，乃至此前生疏的二十余年又会产生多少大的差距。短短的一天不能改变太多，但他偏偏贪心想要改变，他们随意
逛。看见草坪上有人弹起民谣，诉说自己跟姑娘的关系，也看见有些携家带小在校区放起了风筝，他们最后走到了情人坡上。
往常是情侣聚集地的大草坪上现在成了新人在拍摄婚纱照的地方。这是杭城大学的集体婚礼，每年举办两次，只要夫
一方是杭城大学校友就能参与，但也因此名额比较稀缺。陈桉看了陈榆一眼，只看到他的下颌线。陈榆避开了她的视线：“你朋友的主题，从校服到婚纱。”的确是个问问题的好契机，陈桉身边没有从校服到婚纱的情侣，但这里遍地都是，她找了一个合眼缘的姐小姐问了问题，最后问她有关婚姻的感受。
“其实最开始对于婚姻还是期待的，但相处了十几年之后，他好像成了我的左手，密不可分。婚姻对于现阶段的我们来说，只是一个结果。”她谢过对方，转头看着夕阳下帮她拿着
茶跟包的陈榆。突然想问：那陈榆想要这个结果吗？＊＊＊晚上的时间是要交给烧烤的。有一句俗语说得好：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烧烤摊上的桌子四四方方，能容得下人谈天说地，也能允许一个人独酌。熙熙攘攘的。
但大家只关心这一串烤串老板烤得怎么样，吹出的这一个牛皮能不能镇住对方，也不必打开机手关心世界局势，毕竟在烧烤摊上没有人能比喝酒吹嘘的食客们更懂。
陈桉倒了一小杯啤酒，乐呵呵地看陈榆拿纸巾擦完桌子，擦筷子。烧烤摊上的桌子常年在烟熏火燎的环境下，难免会沉积着些许油脂，而筷子被反复使用，已经泛黄了。店里在放抖音神曲，一股子痴男怨女的味道，映衬着陈榆的脸色也格外不好。
“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吗？”陈桉问他。说没来过，那是假的。偶尔大学聚餐也会选在这种地方，男生一喝酒就开始瞎侃，而他沉闷地灌酒想着以后工作了就能减少这些无用社
了。可单独跟女孩子。尤其是陈桉，毕竟是第一次，他不免就想着这样的环境其实不适合跟陈桉
，他应该跟陈桉在安静的环境下思考未来，而不是现在这个人声鼎沸，连说句话都要加大音量的地方。他摇了头摇，张嘴想说什么。店家端上了他们点好的烤串，陈桉就把餐盘推到他面前：“吃啊…我告诉你烤藕片很好吃的，五花
也是一绝。”她热情推销，把五花串举到了陈榆嘴边。他不好推辞，一口咬下。五花
被烤得滋滋冒油，的确很好吃，但再好吃也掩盖不了上面撒着的辣椒粉带来的刺
，他猛地灌下了旁边的清水，但辣味并没有因此减少。恶作剧成功的陈桉哈哈大笑，她捏起陈榆脸颊两边的
往上扬，摆出笑脸：“哥哥，出来玩就要开心一点嘛。这是小惩罚。”她知道陈榆不怎么能吃辣，故意小小地作弄他。陈榆却只是想：原来她知道我不会吃辣，他的嘴被辣椒辣的通红，眼睛也
润润的，但他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我没事。”这种反差一下子让陈桉想到了
事上，她悻悻收回了手。奇怪，怎么又想那档子事了？可能是这个月的排卵期实在太漫长了，简直没完没了。陈桉这样想着，往嘴里送了一个藕夹。
与食欲，总得先満足一个。这家烧烤的翻台率还算不错，陈桉与陈榆落座不久，隔壁就换了人。是一群男大生学，穿背心短
，脚蹬名牌鞋，刺猬头跟大背头混杂，似乎是刚刚打完球来吃烧烤。男大生学，口无遮拦，从批评学院的规章制度到球场风云，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聊到了
事上。“我跟你讲，我那前女友，可
了，现在又跟我们学院的主席搞上了。啧啧，不就看着我们经管学院有钱人多吗？不过等我当上了主席，我就去找个两三个女朋友，一天睡一个，哈哈。”酒
似乎能催发出人心底的恶意。陈桉闷完了浅浅一层的啤酒，在心底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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