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些年都没见
蒲雨夏心弦一动,却决定拒绝:“你还进不去别的房间,我去看了也看不出什么。”略一踌躇,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想再去试一次“情…利”如果失败了。
就重新来过。如果成功了,再来探究你怎么进去别的房间也不迟。”她问:“关于那个房间,你有什么建议吗?”蒲风舂安静了会,良久,他摇头摇:“你之前只通关过一次,紧接着就去了第五扇门,没留下什么记录。”
“那当时发生的事…”“不知道。”他干脆地说“你没说过。现实里发生过的也好,那个房间里发生过的也好,你全都没说过。我只猜到了那里面的某个人物…”他微妙地停顿“还是在你上次进房间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蒲雨夏困扰地思索:“宋子真?”他不置可否:“总之,那里面的事,你不肯跟我说。”又旁敲侧击式地发问“有间房单独属于他,看来对你来说,他肯定很特别了。”蒲雨夏紧锁眉:“不对。
也不是…里面的关键人物不止他一个。还有个女人…”中学时,曾做过三年的同窗,她瘦条条的,最喜欢坐在窗台上往外望。初中毕业后,照常是该直升到高中部,她却考去了别的公立学校。具流言传,是父亲破了产。
“李清月…”她念出那个颇感陌生的名字“她很瘦,脸狭长,肤皮特别白。你有印象吗?”他困惑头摇,在记忆中搜索。
她忽然抓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她来过我们家!她是唯一一个…”蒲风舂微眯眼,隐约想起一点:“…是好像有那么一号人。你带一个女同学回来住过,时间还不短。”
“住了近两周。”她点头“在那个房间,我看见她了。”他若有所思:“所以那个房间,之所以叫那个名字…”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趴到茶几前,掏出笔在白纸上写画。完成后递给蒲雨夏“那是门上标出的。”
她看着纸上的图案:情OOoOO利与其说名字,不如说是选项。当二者冲突时,更偏向何者?她拿笔点着纸,从名字下划过,问道:“如果是你,你会选什么?”“左二吧。”蒲风舂答“你选什么?”“右二。”她陈述完,在“利”
字上圈了圈“你认为,他们有可能只选了这个吗?”“我不了解他们。”他并不加以评价,懒散靠回沙发。蒲雨夏则站起身,不再作犹豫:“我现在就出发吧。”
“…你有头绪了?”“没有。”她整理好服衣,穿好鞋“想不出的话,就去试试。”走到门前,那盏粉灯如此明晃晃,她回头看“失败了就昅取教训,成功了就再接再厉,除了万中无一的天才外,大多数人想要取得成就,都是那样过来的。”她说:“光想能有什么结果?”
蒲风舂一时没吭声,直到蒲雨夏开门要走出,他提了一个险些被遗忘的问题:“上个房间的钥匙…是什么?”他没有看到任何她获得钥匙的环节,但那个房间却实实在在地消失了,她眼神复杂地回望着他:“我之前从来没告诉过你,对吧?”
“…各种各样的说法,有时候一样,有时候不一样,”他意识到他被骗了。
“不是什么有形之物。”她说“和通关的关键一样,都只是一句话,三个字。”蒲风舂凝视着那扇骤然关上的门,一时没反应过来。三个字?对不起,我恨你,没洗头,天太热,走不动,去死吧…或者…我爱你。
究竟是哪三个字?他苦笑地看着那盏昏暗的灯,等时间过去,等下一次开场,等着被送入封闭的控制室…他闭上眼,又像是在等待一种解脫。是,他害怕死亡,他讨厌死亡,与此同时,他又害怕活着,讨厌活着,他两个都不想选。如果非要做出抉择,他选择…浑噩地活,放纵地沉溺于
望的极乐,以期于忘记一切实真。
尽管他也讨厌
望,但活人必然具备
望,失去
望…他慢慢坐起来,重新瞥向那盏灯。失去
望?
为什么那些灯,会渐渐黯淡,一次比一次更弱?他和从前最大的不同又是什么?为什么“
望”要立独于各自的十个房间之外,作为不断轮回的起始?也许是一种提示。
进门的需求,一次次重生…所有一切,都由“
望”构建。如果他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他有种不祥的猜测。也许下一次。
他没有机会醒来。***走进房间,掉到马路央中。眼前的宋子真倒在地上,文件散了一地。急刹车的司机探出头来怒吼:“停在半路,不要命啦?”蒲雨夏定睛看着那个司机。
瘦长的脸,肤
蜡黄,头发像一捧杂草似的扎起来,双眼浑浊,但骨骼轮廓和她年少时相差不大…李清月。
蒲雨夏略过地上的宋子真,向李清月走去。女人不自在地收回头,防备地看她:“有事?”那一刻,外部突然静止,一个选择题跳到了蒲雨夏的眼前。
“这个司机看上去非常眼
,好像在哪里看过,你决定:A)叫出她的名字,和她聊聊B)你认出了她。
但她的变化太大了,还是离开吧C)是你记错了,你从来没见过她,还是离开吧D)是你记错了,你从来没见过她,但你决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地上的男人讨一个公道”半透明的界面悬浮在空中。
而后界面开始从30s倒数。蒲雨夏懵然向四周转转。这和第一次进来的区别,怎么那么大?但她很快确定了选项…她确实有很多想要向李清月了解。
她摁向了A。一声滴响,蒲雨夏自动说了话:“清月,好久不见。”李清月抬抬眼,手轻轻拍打方向盘:“你认识我?”她余光刮着宋子真的位置。那头,宋子真起身拍了拍服衣,捡起散落的东西,平淡无奇看来一眼,横穿过马路,消失在人群中。
“我们以前是同学。”蒲雨夏
出友善的微笑“我还做了你一年后桌。”李清月似乎没什么印象。但她还是问:“我要回家了,凤和路那边的一个小区。你去哪,送你一程?”蒲雨夏借口也去那,上了车。
坐在车上,两人一时没说话。李清月看看车內的后视镜,观察了眼蒲雨夏的表情,率先开口:“你那么一说,我还真有了印象。你是姓…和写聊斋的同一个姓,是吧?”
“是,蒲松龄的蒲。”蒲雨夏又问“这些年都没见你,做什么去了?”李清月打打喇叭,超了车:“我还能去哪。”她说“就这么混呗。倒是你,这两年干嘛呢?”蒲雨夏想了半晌:“坐吃山空。”
李清月噗嗤笑出声:“怎么着,没工作啊?”蒲雨夏头摇:“都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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