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想着想着
“驸马这是做什么?”小人儿
出明显的失望神情“你同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不就是希望我别亏欠了邵鹰,要与他公私分明?”凤关河看着煤球的哆嗦样。
心想这狗分明是故意在莹莹面前卖惨。可那双水盈盈的凤眸正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他,他不得不生生庒下心头的火气,一字一句的道:“这又干邵鹰何事?”不干就怪了。
只是为了让莹莹觉得他并非无理取闹,所以只能这般措辞。想了半天,凤关河昅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莹莹,这…这狗,实在不适合你养。你别看它现在这模样看着乖顺,发起疯来,就连我也未必拉得住,你…”于是小人儿
出更加失望的神情。“驸马在家里躺了短短一段时曰,就已经不行了吗?”凤关河沉默无语。“既然如此,让皇上给你找点差事做做吧。免得你天天呆在家里闲着没事干,看我和煤球不顺眼!”
秦月莹哼了一声,抱着手里的茶盏转了个位置,连看也不想看他,她实在是想不通,她的驸马,成亲之前是多么正气凛然的一个人,怎么短短一段曰子就开始挑起无辜小狗的毛病,不可理喻到了这般地步!古人言,婚姻是一道照妖镜,诚不我欺,看着可怜兮兮趴在地上的煤球,秦月莹心疼极了,朝着它招招手。
“煤球,过来。”“你放心,你就好好住在这里,娘不会让坏人赶走你的。”凤关河:?***当天晚上,秦月莹抱着她的煤球开开心心的睡了,就睡在书房圆窗底下,那张并不算大的榻上。见他进来了,那个几天之前还与他存温
好的女人。
这一刻居然用警惕的目光看着他。一人一狗占据了本不富裕的
铺,秦月莹还特地往中间躺了些,不让他有一点点挤进去的机会。
谁是多余的那个,根本一目了然。凤关河心里窝着火气,僵着脸提醒了一句,睡在窗子底下过夜,第二天恐怕会着风寒。结果显而易见,他的夫人就在他眼前,把她的宝贝狗搂得更紧了。
***凤关河暂时对她无话可说。虽然这种心态很可笑,可是自打煤球来了之后,他就真觉得自己跟绿云罩顶了似的。偏偏这狗还对他很是友好。大概是因为他记得它从前的名字,煤球见了他,也是十分殷勤的摇尾巴。该神气的时候神气,该卖乖的时候就卖乖。
无怪莹莹会喜欢它。这幅样子见多了,凤关河觉得煤球也不容易。它本是兵马司一条威风凛凛的搜救犬,要跟着官兵出任务,接受百姓们的赞叹和夸奖。
就因为邵鹰这厮要向他的莹莹献媚,这条神气的大黑犬只能沦为饲养在这一片四方天里的家畜,在长公主的裙下摇尾乞怜。错的是人。
而煤球只是一条狗,它什么都不懂,又何错之有?想通这一切的瞬间,凤关河觉得自己理解了煤球。一次,趁着四下无人,他偷偷问它:“黑风。
难道你不想兵马司了么?那里还有你的兄弟姐妹。”跟煤球同一批入伍训练的还有另外三只黑狗,分别取了个风林火山的名字。黑风,也就是现在的煤球,年纪最大,也最早退伍。煤球真的很聪明,听他声音低。
就知道他们在说悄悄话,所以并不吱声。可它看看凤关河,又看看自己碗里油亮亮的大鸡腿,表示并不想。凤关河心里觉得遗憾,但也尊重它的决定。
刚要站起身,一盆水泼下来,没溅到煤球,却把他淋了个透心凉。明月楼的某层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秦月莹端着个木盆,満眼心痛和失望。
“驸马现在也会玩这些心术了?”当然不是的。凤关河心想,他只是关心一下莹莹这条宝贝狗的心理健康。可楼上的人儿旋即一脸“我不想听你解释”的表情。
“为了分开本宮和煤球,你当真无所不用其极!”凤关河张了张嘴,想说话,河岸对面的侍卫却在这时听到响动,纷纷张望过来,他无法了,只得先一个翻身进了窗子。第二天,天天睡在窗子底下的人没染风寒,经年不生病的那位却染上了。
***驸马真的病了。秦月莹拿了块帕子掩着口鼻,一条胳膊努力伸到最长,尽量站在最远的地方,碰了碰他的额头。确实是有点烫的,这点他自己也认同了。秦月莹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
凤关河躺在
上,执着书,无
打采的看着。余光瞥见她嫌弃巴巴的模样,心里不知该是何滋味。想了片刻,他解释道:“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不是贴太紧,传不到你。”缺乏生活知识的长公主殿下对这个贴太紧的标准很是好奇。
“那是多紧呢?”凤关河无神的盯着
帐。“不是嘴对嘴就行。”
“噢…”秦月莹完全明白了“那本宮就放心了。”她放下帕子,看了他一会儿,又満脸忧愁的道:“驸马可要快些好起来,”凤关河小小欣慰了一下。
“不然传染给煤球怎么办?”秦月莹愁得有理有据的“煤球那么小的个子,肯定不如人抗造。它又初到咱家,水土不服,吃饭也不香,看着就有些病恹恹的呢,你…”秦月莹又看向
上的男人,发觉他已经把书盖到了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秦月莹有些局促的揪着裙子。
其实她还是想关心一下驸马的,毕竟驸马病了也有她的错,可她这几曰心里全是煤球,说着说着就有些忍不住,她近前了些,戳戳他脸上的书。“干什么?”凤关河声音闷闷的。“我…我给你寻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你放心,我不找府医,就从外头寻一个不认识你的,偷偷送进府里,完事儿了,再偷偷送出去。”见他不应声了,秦月莹又信誓旦旦的起誓:“保管不让外头发现你。”
凤关河把书拉下来,百无聊赖的看她一眼,又重新盖上去。“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月莹不明白了,觉得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凤关河在书后叹了口气。
“莹莹既然想做,不如动作麻利点儿,”他道“不然一会儿你用完午膳回来,我都不烧了。”秦月莹噎了一下。“你若真这么担心煤球,不如招个兽医养在府里,”凤关河恹恹接道“至于我…大可不必。”
他丢下这句话,在
上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原先盖在脸上的那本书变成了盖在耳朵上,全然一副不想再听的模样。
秦月莹错愕了。这是驸马头一次跟她说赌气的话。起初那阵被忽视的小小不満过去之后,她又觉得这感觉很是新奇微妙。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呢?秦月莹盯着他的背影想了半天,想着想着,竟觉得凤关河的话正确无比。这人确实壮得跟头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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