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砂
(他竟然狠心命家康的长子自己的女婿信康切腹自尽)
这样的行径光秀是绝对做不出来的。然而这种其他人都做不出来的事信长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地去做。
光秀向信长告退之后再度来到浓姬的房內怏怏地说:“真是非常抱歉我一点也帮不上忙大人已经决定处分信康了。”
说到这里他感觉
中一痛。
“他终于还是这么做了。”
“那些德川家的重臣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极力恳求大人饶了信康一命呢?”
浓姬噤口不答两眼直直地望着天空似乎陷入思考当中。
(终于连德姬也不免成为时代的牺牲者眼见就要失去自己的丈夫了。)
很久以前浓姬也曾奉父命要刺杀信长因而被送到织田家来成为了位最可悲的新娘。
伺机刺杀信长的计划并未成功。不过在刚开始时她也曾遵奉父命将各种报情传给驻在美浓的父亲。当然德姬也是基于相同的目的而嫁给信康也就是说她必须做和浓姬同样的事情。因此为了织田家着想她必须将筑山夫人成为武田家人应的事情告诉父亲。再者由于她对信康怀有怨恨因此在一时冲动之下未经考虑便函将事情告诉信长并且将事实上毫不敌情的信康也扯了进来。
这都是由于她的想法太过单纯的缘故。自从婆婆筑山夫人安排她所中意的女子成为信康的侧室之后德姬的內心便气愤难平。虽然女人的嫉妒心相当可怕但是这也证明了她深爱着丈夫。这种情形和以前浓姬深爱着信长的表现极为类似。
只是德姬万万想不到由于她的小报告却为自己深爱的丈夫惹来杀身之祸。
尽管光秀不住地埋怨那些重臣们怪他们不肯尽全力为信康请命然而浓姬却似乎已经明白了。
原来从德川家来的两位重臣酒井忠次及大久保忠世并不了解信长的脾气。
在他们想来信康毕竟是信长的爱婿再怎么样信长也不会命他切腹杀自。因此才敢放心地前来诉苦。只是他们的这种想法实在太过于单纯了。
原先他们以为信长顶多只是把信康叫来骂一骂没想到信长却是个根本不讲情面的人。
他在场战上曾杀过法数的人因此即使是对自己的血亲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当重臣们对信康颇多微讯词时他只好以德川家的大势为重下令要信康‘切腹’。
当然这也意味着德姬错估了自己的父亲而酒井、大久保两位大臣的想法也太过简单了。
召集这两人必定是苍白着脸、神色仓皇地在归途中了。
他们万万都想不到由于筑山夫人成为武田家內应的消息传出之后竟然导致信康必须切腹的结果。
“德川先生还有其他儿子吗?”
光秀问道。
“有是有但是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帮助他呀!”“听说于义丸是德川先生的小儿不过他还在襁褓之中哩!”
“我想德川先生一定会吓一跳的。”
“恐怕不止是吓一跳而已。”“这么说来你认为他会怀恨大人喽?”
“这个嘛!大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不过凭良心说他也是为了德川家着想啊”
光秀的心中涌起一阵痛楚使得他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为什么非要他切腹不可呢?)
“好了我也必须即刻赶回坂本才行或许马上就要对荒木出兵了哩。”
浓姬只是点点头似乎正思考着某件事情。
光秀立起身来默默地走向大玄关。
(大人到底为了什么要做这样的处置呢?)
一旦孙容易才长大成*人的长子被处死家康一定会对信长怀恨在心的。
信长一定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为什么他不惜昌着与家康为敌的危险坚持采取严厉的处分呢?
在下山的途中光秀不停地想着这个问题。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一个念头闪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终于悟出信长命令信康切腹的真正用意了。
光秀定定地望着四周的石垣喃喃自语着:
“原来如此!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一时之间他觉得浑身
骨悚然。
光秀猛然摇了头摇然后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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