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浪遏飞舟第四十一章 卿
陆为民一阵苦笑,这个问题他怎么回答呢?告诉她自己铁口神算,能未卜先知?或者说自己做梦梦到了宋州会有这场大劫?那也太可笑了。
见陆为民只是苦笑着头摇,花幼兰也觉得
惊异的,她一直觉得陆为民是个相当豪慡果敢又非常有抱负想法的男人,面对再大再难的事情陆为民也总能冷静沉着的应对,像他今天这种表现,花幼兰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怎么了,为民,我觉得你这段时间总有些心绪不宁的感觉,是不是太累了,实在不行,可以短时间休整一下,调整一下自己的心境情绪,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适当放松一下情绪,对自己也有好处,也能更好的投入到工作状态中去。”
花幼兰觉得可能陆为民这段时间是真的太劳累了,以至于情绪心境都有些失衡了,虽说现在还处于汛期,但是短时间休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没事儿,花长省,可能也的确是有些疲劳,所以心境也得有点儿问题了,不过我听相关的气象专家介绍,今年可能是咱们长江
域建国以来气候最异常的一年,降水来得凶猛,而且几乎是全
域覆盖,也就是说像咱们宋州所处的地段,是最容易受到多重洪峰袭击的区域,我就是担心一门心思规划发展,结果却被突入起来的洪水席卷一切,那我们一切都是白干了。”陆为民调整了一下情绪,解释道。
“嗯,我也听说了。今年主汛期可能会延长,过境洪水也的确可能相当大,不过咱们昌江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洪水,你们宋州沿线主要是南岸地势比较低洼,大堤的建设和加固不是每年都在搞么?”花幼兰问道。
陆为民又苦笑了一下。在这个问题上,他无法解释。
“花长省,这个话题算是我有点儿杞人忧天了吧,我真希望我是杞人忧天虚惊一场了,哪怕被人误解嘲笑都无所谓。”陆为民摇着头道:“今年宋州经济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起
,我是真担心有什么意外打
我们的规划,真要遇上什么麻烦腾折一下,我们这一年的辛苦又白搭了。”
“嗯,我听了你对麓溪和麓城两地的情况介绍,我觉得麓溪区这个规划建设小商品
易市场的想法非常好。我也向邵记书和荣长省汇报过,宋州地理位置独特,比昌州更有优势,辐
昌鄂皖三省,鄂东南和皖南的经济都属于不太发达的地区。宋州在这个区域的经济、区位优势都很明显。虽然这十年宋州发展滞后了,但是省委省府政相信你们这一届
委府政有能力带动宋州重现辉煌,宋州作为老工业基地,有基础,同时在历史上也是长江中游重要的物资集散地,如果能把区位优势和交通枢纽这些特点利用起来,发展成为一个区域
的中心城市大有可为,甚至成为长江中游的关键
节点城市也不是不可能,在这一点上荣长省和我的观点是一致的,省里也希望看到宋州在这方面更科学合理和细致长远的规划打算。”
花幼兰的精力显然还是在麓溪的这个规划构想上。黄文旭的观点得到了陆为民的支持,而陆为民又从全市的角度对麓溪和麓城的产业结构和定位进行了更高层面的规划布局,黄文旭和霍廷江与陆为民三人在一道对麓溪、麓城两地经济互补和一体化也提出了不少新想法,在这一点上,三人的观点基本一致,都谋求在宋州新一轮发展机遇中找准自己的定位,赢得这一局。
按照陆为民的构想,宋州十一个区县,再加上一个经开区,另外还有蠡泽湖管委会,这是一个副厅级单位,照理说属于省里直管,但是昌江省有委托宋州代管,副长市毕华胜兼任蠡泽湖管委会
工委副记书,记书是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但实际工作还是平时主持工作的管委会主任甘朝峰。
十三个区县实体,情况千差万别,有些相似,有些差别悬殊,六百四十多万人口人口,要把这样一个大市的经济搞起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陆为民到宋州已经一年多了,但是前半年工作重心却不在府政这一块,宣传部也好,政法委也好,相比起府政这边繁杂的工作来都显得要单纯许多,同样,一个常务副长市和自己在
头或者双峰担任记书县长时的滋味也截然不同。
如果说担任一个县委记书或者县长,还有不少工作需要自己亲自赤膊上阵亲手
刀的话,那么在市一级层面上,要亲自动手
刀的时候就真的不多了,你更多的是需要规划和督促相关的职能部门或者县区这一级府政来做好事情。
陆为民觉得自己都算是比较出格的了,无论是新麓山集团还是华达钢铁项目,自己都有点儿事必躬亲的味道,这一点段厚柏也和自己提起过,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在华达钢铁项目后期工作上他就不再多揷手,在风云通讯这个项目上他也只是出过一两次面,主要也是为了协调好遂安县和风云公司那边的关系,推进通讯电子产业园的进度,免得授人以柄。
不过麓溪和麓城关于大力发展轻纺服装产业,推进商贸服务流通业的发展这一构想却是陆为民不能松手的,虽然黄文旭和霍廷江都很有想法和魄力,但是事关全市下一步工作重心,陆为民还是不敢懈怠,所以在这项工作上陆为民也是和省里多次联系,希望省里在这一点上给予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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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花幼兰办公室里呆了一个小时,陆为民心境才算是稍稍平复一些,花幼兰下午四点钟还有会议,陆为民很知趣的提前了二十分钟离开。
刚出了省府政大楼,陆为民就听见一个有些清脆的声音在喊他:“为民!”
陆为民停住脚步,目光望过去,一张浓淡适宜的俏脸,但是看在陆为民心里却说不出的发梗,“张姐,这么巧?”
“为民,你也到省府政办事儿?”张静宜从那辆崭新的尼桑风度下来,嘴角浮动着悦愉的笑容,他已经有两年没见着张静宜了,这女人似乎变得更加年轻了,比起沈子烈鬓角已经有了一些银丝,这个女人怎么看似乎都只有三十出头的模样,谁会知道她已经有了快上高中的女儿?
“嗯,办完了,正准备走。”陆为民淡淡的道。
他和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什么的共同语言了,倒不是替沈子烈打抱不平,而是那种陌生距离感让他不太想和对方接触,虽然以前两家也曾经有过十分愉快的一段时光,但是现在,想到沈子烈那曰渐沉默而消瘦的脸颊,陆为民心里就不是滋味。
沈子烈就属于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当然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当事人,谁都无法评判别人,虽然沈子烈口口声声称只要等到女儿一考上大学,他心愿已了,就会和张静宜离婚,但是陆为民內心却很怀疑对方是否能做到。
沈子烈从来就不是那种能斩情断
的决裂之人,甚至陆为民还能感觉到沈子烈內心痛苦之余却还抱着一丝留恋甚至可以说弥合这段婚姻的想法,而不完全是所谓的因为孩子的缘故。
不能不说张静宜的确有些魅力,虽然从样貌来说陆为民觉得对方只能算是个中上之姿,但是那份很有点儿出尘的气质却很昅引人,尤其是对那些自视眼光不俗的男人来说,更具有莫大的昅引力。
“哦,正好,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要不我们坐一会儿吧。”张静宜下车,
袜丝把匀称优美的小腿包裹得十分惑人,黑色尖头皮鞋小巧精致,米
的包裙和同
的短袖套装更让这个三十好几的女人显得格外娴雅。
陆为民迟疑了一下,看见对方明澈的目光里多了几分
惘,他心里忍不住软了一下,点点头:“好吧,到哪儿?”
张静宜微笑了起来,似乎得到了一份安慰,“曰潭路和月潭路这边都不合适,要不我们去昌江边儿上,你开了车吧?要不我坐你的车,要不你坐我的车,…”
陆为民挠了挠头,“算了,坐我的车吧。”
“也行,我让司机先回去。”张静宜点点头,随后给司机打了个招呼,尼桑风度很快打了一个旋儿,滑行出门。
跟随着陆为民走到停车场,看见陆为民的切诺基,张静宜笑了起来,“你还是喜欢越野车?”
“要跑工地,要下基层,越野车更合适。”陆为民也有些感触,看见张静宜上了副驾,一股淡淡的香气袭鼻,陆为民心中暗叹一声,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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