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冰家开派对,我去玩一会儿,晚上不用等我。
齐亚忧心忡忡的赶回家,一路上劫匪入室、瓦斯炸爆等恐怖画面不断窜入脑海,推开门后,却看到一派宁静景象,这张字纸歪歪的贴在冰箱上,像一张歪歪的笑脸,嘲笑他的紧张。
餐桌上摆着他爱吃的食物,还有一瓶香槟,孤零零地躺在冰块中,冰块快融化了,一滴滴透明的水珠往下落,不知怎么,看起来颇像眼泪,等待的香槟在独自垂泪。
她一定等了很久,所以有点生气,决定不再傻坐着,找她的玩伴快乐去了。
齐亚叹息着坐下,沙发陷落一块,似有余温未散,刚刚,她就是坐在这儿等他的吧?
他可以想象她焦急的模样,愧疚自心底升腾而起,他不是一个懂得解释的人,晚上她回来,难道又要持续一场难熬的冷战?
不,他不想那样,他喜欢她甜甜的叫他“亚亚哥”,喜欢她浓烈的吻他,一丝挂不的火热身子钻进他的被子里。
他不希望只因为一个没来得及打的电话,就让两人之间隔起”层冰。
稍稍梳洗了一下,他决定到曲冰冰家去找她。
他们一帮朋友,经常开派对,她也常常叫他一块去,但他由于害羞,从不愿参与,也许,不仅是因为害羞,甚至还有自卑,他们都是富有家庭出生的孩子,说的话,开的玩笑,有时候他不太听得懂——毕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难免尴尬。
但今天,为了讨她
心,他主动去了,穿着最好的西装,不让她丢脸。
“齐亚?!”开门的是曲冰冰,看到他时一脸惊讶,仿佛看到外星人降临,“你怎么来了?哈哈,还穿得这么…正式。”
“可晴在这儿吧?”快速瞥了一眼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又做傻事了——大家的穿着都很随意,満眼
晃的都是牛仔
、T恤,惟有他一身笔
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帅则帅,可也显得有些老气。
“我找到工作了。”他红着脸,低下头。
“所以来接可晴回去庆祝?”曲冰冰笑呵呵的,拉着见外的他往里走,“可晴一晚上心神不宁的,我猜就是在等你。”
很快,他就看到她了,坐在人群里,她是那么亮眼,就算不怎么打扮。
一群男孩子围着她说东说西,笑声不止。他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群男孩子…
是呀,娶了个漂亮的太太是危险的事,何况,这个太太还这么富有。
他就像一个什么也搞不懂的菜鸟,忽然走进一间豪华赌场,莫名其妙地赢得了惊人的大笔金钱,手足无措、忐忑不安的愣在原地,而可晴,就是那笔从天而降的财富,有时候,他生怕一切是个梦,夜间惊醒,她会忽然从他的指
间溜走。
“小晴,齐亚来了。”曲冰冰大声的传递消息。
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惟有夏可晴仍在与身边一个出众的男孩子聊天,似说到精彩处,两眼亮闪闪的,十分着
。
“你听见了没?”曲冰冰又大喝一声。
“我又不是聋子,你不用这么大声。”她这才淡淡回眸,似笑非笑地应付道,“齐亚,你来了。”
“可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抖,“我得到那份工作了。”
“那好呀。”她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看他,又转过身去,与刚才的男孩子聊他们未完的话题。
好像是很有趣的话题,而且只有他们俩听得懂,周围的人都揷不上嘴,惟独他们俩在说,一直说。
齐亚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点发疼,他知道这叫“吃醋”,那曰看见滟光挽着别的男人的手时,他也有这种感觉。不过,那天是空
的茫然,今天,却仿佛要微微落泪了。
不过这怪不得谁,谁叫他没打那个电话呢?他很活该。
现在,只能默默的站在窗边,等她跟那个男孩子聊完、笑完之后,再跟她解释。
这个派对上,他认识的人不多,只能独自傻站着,接过曲冰冰好意递过来的一杯红酒,持续的等。
红酒是什么滋味?他这会儿尝不太出来。
而此刻,夏可晴手里也托着一杯酒,酒的滋味,她也没尝出来,甚至,没分清是白酒还是红酒。
一个晚上都是这样,食不知味。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躲避等待的焦急,没想到,反而更加六神无主。
其实,齐亚一进门,她就瞧见他了。心电感应似的,只要有他出现在周围,她就会双颊发烧。
他是专门来找她的——想到这点,她就按捺不住心中暗喜,一直以来,在对他的感情上,她是很知足的,他一个不经意的微笑,或者一个淡淡的温柔浅吻,都能让她傻笑半天。
没想到,他竟会亲自来接她。以往,她是不敢想象的,而今晚…他是因为內疚吗?
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生气,大姐小的矜持让她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况且还是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他们早就笑她怕老公了,如果轻易饶恕他,还不被笑死?
所以,她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只跟身旁的帅哥谈笑,实际上,那帅哥姓啥名谁她都没有记住,谈话的內容是什么她更加没弄清楚,只是一个劲地笑,夸大自己的趣兴。
齐亚的样子好好笑,那身笔
的西装,亏他这么热的天还穿得一丝不苟,如此慎重其事,是为了她吗?不过,当他进门时,许多名媛淑女不约而同投向他的目光,又让她感到不舒服。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帅?好危险。
“可晴,跟我跳下一支舞,怎么样?”从前的一个追求者,这时擦过人群,醉意微醺地提议。
大家都明白,下一支舞曲是专为情侣而准备的——那种贴着面轻摇的舞姿,伴着柔而
人的音乐。
齐亚也明白,幸好站在暗处,人们看不到他脸上骤然的煞白。
“你傻了?”曲冰冰斥喝那个无理的追求者,“下一支舞可晴当然要跟她老公跳,哪有你的分!”“但是可晴的老公并没有邀请她呀!”追求者毫不知趣。
“人家是夫
,哪用得着邀请?一个默契的眼神就搞定!”
“默契的眼神?我怎么没看见?”追求者笑嘻嘻的睇着齐亚,“齐先生,你不会这样小气,不让我请你太太跳支舞吧?”
酒杯一晃,红色的
体溅出不为人知的一滴。“当然不会。”沉默半晌,齐亚回答。
他自然不能阻止,如果可晴高兴,他就算忍住心中的微酸,也要让她到舞池中尽情摆动,如果可晴不愿与此人纠
,自然会来到他的身边,一切,都是她的决定、她的自由,他这个受着她恩惠的丈夫,有什么资格多嘴?虽然,他很不想让这个醉鬼碰他的太太。
“听见了吧?可晴,你老公都点头了,你可不能拒绝哦!”醉鬼把魔爪伸向佳人。
“当然…不会。”夏可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她就知道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根本不在乎她!
先前没打电话,她气一气,最后还可以原谅,可是,现在这一幕怎么解释?有哪个正常的丈夫会容忍自己的太太跟别的男人跳贴面舞?答案只有一个——他不爱她,所以可以坦然的把她推给别人,而且,还那么有礼貌。
忿恨的目光
向墙角的男人,那儿光线很暗,她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不想看清。
“走,我们去跳舞!”搂住醉鬼的脖子,耳中是朋友们的一片嘘叫声。
这种贴面舞到底是怎么个跳法?从电影上得知,大概就是用柔软的身段倚在恋人怀里,越“辣火”越好,有的女孩,甚至不用自己移动步子,因为她们的脚尖可以踏在恋人的脚背上,像踏着一条全安的船,晃晃
。
从前,她很向往跳这种舞,因认可以跟最亲爱的人在无阻隔的空间中尽情拥抱,而现在——她只感到恶心。
音乐奏到煽情处,别的情侣已然陶醉,而她竟然扑簌簌地
下泪来。
“可晴,你怎么了?”醉鬼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看看,连一个喝醉的人都可以发现她的不开心,那个站在一旁神志清醒的人呢?他有什么反应?呵,不见动静!
“对不起…”一把推开舞伴,她再也忍不住,从侧门溜了出去。
花园里有点凉,她闪到树丛边,看见那个没良心的人也追了出来,脸上好像有着焦急的神色。
现在才知道要紧张有什么用?她伤了心——晚了!
夏可晴并不打算让他发现自己的踪影,任凭他着急的找人,算是小小的惩罚吧,他让她如此难受,她却只给他这么一丁点教训,她是何其心软的人。
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她要在他面前消失,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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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晴!”有人在叫她,声音不像齐亚的——即使是他,她也铁了心不理,何况别人。
她径自打开车门,没有回头。
“夏可晴,我叫你,居然敢不理?”来人显然暴怒,拍上了她的肩。
回眸一望,原来是她的手下败将——江子浩。
刚才在曲冰冰家的客厅里,她已经看见他了,一双眼里噴火,想把她生呑活剥的模样,想必仍在怀恨她上次坏了他的“好事”,何况她之后居然把他看中的“货
”据为己有,这仇恨更是雪上加霜。他是来挑衅的,还带着两个打手般的跟班,刚刚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此刻见她独自一人,便见机寻仇来了。
“子浩兄,有何贵干?”夏可晴耸肩一笑,显示出轻蔑。
这轻蔑进一步
怒了江子浩。“夏可晴,你少装蒜!上次,你为什么在我爹地和妈咪面前造谣,害我半年出不了门!”
“我有造谣吗?”夏可晴
手指头,瞪着眼睛头摇,“没有吧?他们亲眼所见,促奷在
,关我什么事?”
“他妈的夏可晴,你还敢抵赖!齐亚现在是你老公,你把我的人都拐跑了,还敢说不关你事?”
“你的人?”夏可晴哈哈大笑,“浩浩哥真有勇气,居然敢公然承认自己是男同志,就算不怕气死江伯伯和江伯母也别那么不害臊!那…想必你身后跟着的这两个是你的新
喽?”
此言一出,两个跟班神色大变,同时反驳:“我们不是!你这女人,住口!”
“听见了吧?”江子浩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就是这个歹毒的女人,害得我被爸妈打,还被关噤闭,你们两个,今天给我好好教训她!”
夏可晴靠着车门,看着三个恶狠狠
上前来的男生,心里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或许是刚才喝了酒的缘故,或许是伤心到麻木了,她甚至希望受一点伤,感觉一点痛这样,她的心就会比较不疼了。
所以,当她看见江子浩一伙人拿出亮晃晃的尖刀时,并没有退却。
其实凭着她四两拨千斤、骗死人不偿命的三寸不烂之舌,是很容易跟这三人化敌为友的,毕竟江子浩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充多是
途少年而已,那把尖刀也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但她就是想
疯他,像某种情绪的发怈。
手上的刀子有些颤抖,几个歹徒还是新手,难免握刀不稳。夏可晴讽笑一声,一把握住了那锋利的刀刃。
“子浩,这女人…她、她在干什么?”凶手反而害怕起来,扭头望向主谋。
“他妈的,这女人!”江子浩更是气急败坏,惊恐万分,“她以为自己是大侠?抓刀刃?这种三
武侠剧里面也不用的招式,她也敢用,存心不让我报复!”
是吗?现在连三
武侠剧里也不用这种招式了?呵,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如此无畏,仿佛烈士。
鲜红的血
往下滴,令人触目惊心。很好,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疼痛万分,让她可以忘掉一切。江子浩的适时出现,反倒帮了她的大忙了,她甚至希望齐亚能看到这一幕,让他的心也疼一疼,可是,他会为自己心疼吗?也许,这样的自
,是狂疯且不值得。
“怎么办?子浩,我们不想杀人的!”歹徒失去了凶残,变成可怜虫。
“妈的,快送她去医院!”
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行凶者抱着受害人,顾不得腿双发软,直冲医院,完全忘记了报复的初衷,他们拯救受害者的心甚至比受害者本人更加強烈。
夏可晴昏昏沉沉,最终抵抗不了疼痛的磨折,眼前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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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的手?”
“放心,没事的,等她一觉醒来伤口都快愈合了!”穿着白袍的人影笑声慡朗地安慰着,“齐先生,您也回去休息吧,不用过分担心。”
“那她为什么这久都没醒呢?只是伤了手,应该不会昏
这么长的时间上是谁如此关心她,那声音焦急低沉的,能把人心都
碎。
“大概她累了,不想醒。”
对呀,她的确累了,爱了他那么久,应该休息一下了,她也的确不想醒,醒来,要面对太多问题了。
但是,有一只大掌抚在她的发边,手劲温柔的,一遍又一遍,似在催促她快快回到现实世界。她知道那是谁的掌,婚后的这段曰子,她早已熟悉,有时候清晨唤她起
的,就是它。不过,此刻的它,更多了浓郁的柔情,像道魔咒,
她睁开眼睛。
“可晴,你醒了对不对?”手掌的主人发音有些哽咽,同样浓得化不开的话语,就在枕边,“你哭,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在哭?呵,一只手指抚到闭着的眼旁,擦下一滴泪珠——她真的哭了,而他,也由此知道她醒了。
她把头侧过去,不睁眼、不理会他,更不让他再触碰她的眼泪。
“今天,我不是不想打电话给你…”他就坐在
沿上,任凭她如何侧身,也能将解释递到她的耳边,“只不过,妈妈的腿扭伤了,我得送她上医院,机手又正好没电,所以…”
哼,事到如今,他还真以为她是在为电话的事生气吗?她夏可晴是这样小气的人?
忿恨堵在心口,是因为他在冰冰家居然把她推给别人,一个醉鬼,摆明了想占她便宜的家伙,他居然舍得把她推给他!
当然,最最根本的原因,是由于,她发现他根本不爱她,不爱也就罢了,连起码的“在乎”都没有。
“机手没电了,医院的走廊上也没有电话吗?你是摆明了不想打!”她忽然坐起来,大声斥责。苹果的脸蛋此刻已哭成小花猫,憨态可掬的模样,让齐亚想笑。
不过他不敢笑,怕又惹她生气,只好非常正经地解释,“付费啦、领药啦,这些事都得我一个人做,妈妈的腿扭伤了不能动,我还得站在一边听医生的诊断报告…是真的分不开身啦,可晴,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为这种小事生气,还把自己弄成这样,想想看,手受伤了,大熊就没人抱了,它会很可怜的。”
“我讨厌大熊!”气愤的时候,她已顾不得出卖伙伴,只逞口舌之快。
这家伙,真是笨蛋,说了半天至无重点,什么诊费、药费的,她要听的才不是这些!
“我哪里像小孩子?你不过只比我大一岁而已,就敢贬我?”嘟起嘴,她不依的反驳。
“我实际年龄虽然只比你大一岁,可是心理年龄比你大好多。”他忍俊不住,指尖刮刮她嘟起的嘴。
哼,对呀,他的确比她老练得多——一想起他跟别的女人在
上的经验,就让她更加愤慨,不过,想到他从小受的苦,又让她心软。她对他的感情一直是如此,既愤慨又心软,快把她磨折得不成人形。
“总之我讨厌大熊!”她实在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又任
的重复。那只玩具大熊就像他,躺在
上,一样的庞大,抱在怀里,一样的温暖,所以,她讨厌他们两个!
“好,讨厌大熊,以后就不理它,不过…你的手受伤了,这几天怎么抱我呀?”齐亚笑着说。
她都快哭死了,他还笑?没良心的坏蛋,貌似老实,想不到讲
的话倒讲得
顺口。
“谁要抱你了?我才不要抱你!”他的
膛已经大军庒境,她想把他推开,却推不动。
“那换我抱你好了…”铁臂一揽,小鸟无处可逃,“可晴,你知不知道,我好喜欢抱着你的感觉…”
死撑的感情到达沸点,哇的一声,她大哭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看着他抱我,你不难过?”她泣不成声,细数罪证。
推给别人?齐亚愣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赌了半天气,就是为了这个?
天知道,当那小子搂着她跳贴面舞的时候,他几乎有杀人的冲动。
“我以为这是正常的社
活动,我不该阻拦,要不然,别人会说你老公好小气。”挲摩着她的背,齐亚吐
真言。
“你就是要表现得很小气,我才会开心呀!”她盯着他的眼晴,威胁道:“以后,凡是有别的男人碰我,不管你有没有感觉,都得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懂吗?”
“为什么呀?”他不由得再度失笑。
“这样才能证明你很在乎我、爱我呀!”就算他心里不爱,也要做做样子,让她开心一下,只一下,就好。她对他没有别的奢望,只有如此低微的恳求,他…应该能够答应吧?
“那你也要答应我,”他换上正经的神色,同样凝视她的双眼,“以后无论多生气,都不准做这种任
的事了,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很愚蠢…”
他指的当然是她故意弄伤的手。
“我蠢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事到临头,居然还骂她!
“伤了我的心,你说与我无关吗?”
他、他…说什么?伤了她自己,会伤了他的心吗?曾几何时,她在他心里,有了此等分量?
“傻瓜…”齐亚趁着她这会儿的愣怔,一举捧住她的脸蛋,指腹在那面颊上用力
着,仿佛要把她的一切
进他的心里去,“先前,我听到你受伤的消息,差点魂也跟着飞了,你知道吗?”
泪水再次拂面,不过,甜藌取代了辛酸。
“你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吗?”
他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地搂着她,倾身一倒,两人便躺在
上。
病
很小,但齐亚的身躯拥着她的,硬是在这狭窄的地方挤了夜一。
吻着她,摸抚着她,害她久久不能入睡,若不是因为她负伤在身,他一定会抑不住冲动的干“坏事”
夏可晴觉得,虽然病房是世界上最不浪漫的地方,但这夜一,却是她结婚以来最美好的夜一,希望以后,能更好。
以后?对呵,当他真正爱上她的时候。现在,他只说“喜欢”,还不是“爱”
那个醉人的字,她绝对要让他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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