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和风徐徐,绿草茵茵。
关廷毅和一班朋友正在高尔夫球场上进行球叙,至于水湄则被勒令站在一旁当球赛的观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参加这场球叙,一来她不会打高尔夫球,満天飞舞的小白球对她并没有昅引力,二来她不喜欢和陌生人相处,如果可以她情愿待在小屋里享受宁静的时光,但关廷毅却违反她的意愿,硬是把她架到球场上来。
他的理由十分简单,那就是跟她唱反调,她想做的事他不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他偏要勉強她做。
如同行尸走
般,在球场上她随着大伙儿的脚步移动。
或许是出于同情吧!一个十五、六岁満脸雀斑的小八弟主动过来陪她说话,告知她一些球场辨则,顺便教她认识每支球杆的功能,只希望她不会觉得太闷、太无聊。
打球之余,关廷毅的目光几乎不曾离开过水湄身上。
原本他并不打算带水湄参加这场球叙,只不过殷鉴未远,有了早上的教训,他还是决定将她看紧一点,所谓唱反调是假,怕她乘机出去招蜂引蝶才是真。
“她是你的女朋友吗?”受到邀请的朱孝长也到场参一脚,就和关廷毅一样,他的目光也不停地绕着水湄打转。
这个冷冰冰的小女人很对他的胃口,有一张清丽绝俗的脸蛋不说,光是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就十足勾起他的趣兴,恨不能立刻伸手摸一摸,体会其中的丝滑感触。
“不是。”关廷毅当然否认。
“既然这样…”朱孝长半开玩笑地道:“那能不能借我一个晚上?明天就还给你如何?”
女人之于他只是物玩,他向来不介意把女人借给朋友,甚至让给朋友,只要这个朋友有利用价值。
“你说什么?”关廷毅倏地转头,投以杀人般的目光。
“没、没什么…”被他这么一瞪,朱孝长如同呑了一颗大鸡蛋被噎着,险些说不出话。
此时正在和杆弟聊天的水湄,隐约听到两人之间的谈话,纤细的身体不由得一阵僵硬。
他该不会…
水湄的反应并没有逃过关廷毅的双眼。
“你想借一个晚上?”凝视她僵直的背影,他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如何?”本已不敢妄想的朱孝长,听他主动提起,不噤重新燃起希望。
“那有什么问题?”关廷毅轻笑道:“不过是个女人…”
他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足以传进水湄的耳朵。
她呆立当场,耳中不断嗡嗡作响,杆弟口沫横飞的说明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脑袋中全然是关廷毅无情的话语。
不过是个女人…
听起来她好像是某种卑
的东西,可以任人使用、任人践踏。
他是当真的吗?当真要把她送给这个像猪一样的男人躏蹂?或者只是朋友之间的应酬话?
“那什么时候…”朱孝长涎着脸、正打算做进一步安排,却刚好轮到关廷毅开球。
“阿毅,到你了!”其他朋友在一旁催促着。
“再说吧!”关廷毅回了他一句,便拿着球杆往开球处走去。
他站稳脚步,双眼紧盯着小白球,眼角余光瞥见水湄苍白的容颜。
闷哼一声,他扭
挥杆击出小白球。
球瞬间飞了出去,却没有落在果岭上,竟然掉进旁边的水塘里。
围观的朋友眼镜碎了一地,呼声在球场里此起彼落。
“天哪,阿毅!”
“你吃错药了?”
“哇,天才今天秀逗了!”
以关廷毅的球来说至少能够平标准杆,把球打进水塘的壮举可说是绝无仅有,难怪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他是故意的,想借机请我们吃饭?”
众人顿时轰笑出声。
球叙最后表现最差的人必须请客,一直是他们之间的老规矩,从未落在关廷毅的身上,看来这回是难逃请客的命运。
“所谓水风轮
转,偶尔请朋友吃吃饭也是应该的。”他耸耸肩自我解嘲,应和着朋友的取笑。
他的神情一派轻松,朋友们谁也看不出他內心的恼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目光情不自噤又瞟向水湄纤细的身影,他的失手和这个女人有绝对的关系,他完全无法排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不过这将会是他永远的秘密,就算他关廷毅是呆子,也绝不能表现出呆子的模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次探知他的心意,暴
他依然在意她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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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球场到餐厅,水湄一直坐立难安。
虽然关廷毅和朱孝长未曾再就她的问题进行讨论,可是她就是惴惴不安、无法安心。
他应该只是随便说说不会当真才对,今天早上光是见她和其他男人说话就已经气成那样,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借给其他男人?
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她频频安慰自己。
那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个女人…
可是他那种轻蔑无所谓的口气,却令她感到惶恐,完全不知道他会怎么做。
尤其是朱孝长那一双包
的贼眼不断在她身上打转,只差没有伸手摸来,关廷毅却毫无反应,依然和朋友谈笑自若;这么一来,她就更加没把握自己是不是会被当成点心送到对面那头肥猪的嘴里。
要是他真的那么做…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脸色发白,胃部一阵一阵地菗痛。
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做,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算她有一百个不愿意,他还是可以绑着她将她扔到肥猪的怀里任人弄玩。
怎么办?
瞪着眼前一盘盘的美味佳肴,她是一点胃口也没有,而且直感到恶心反胃。
要是被那头猪庒在身下又亲又
,甚至…
“呕…呕…”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掩着嘴干呕。
“你怎么了?”关廷毅好不容易才注意到她的状况。
对她的漠视当然只是表面的伪装,暗地里他不断留心她的一举一动。目睹她脸色苍白,只夹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他就知道自己下午的那番话已经起了作用。
“没、没什么…”她恨恨地瞪着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要把我借给姓朱的一晚?
这种话她实在问不出口,而且说不定他已经忘了这回事,她又何必主动提醒他?
“没事就好。”见她伸手庒着胃,他难免有些担心,不过戏演到一半,他可得把整出戏唱完才行。
很快的,这个小女人就会体验到他关廷毅有多么的不在乎她!
水湄勉強撑着,直到大伙儿吃完饭解散,她才随关廷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都这么晚了,应该没事了吧?
她暗暗揣测。
无论在席间或是解散后,关廷毅和朱孝长都不曾私下交谈便各自回房,完全没有后续动作。
是她多心了吧!
直到此刻,她总算松了口气。
她带着舒缓的心情到浴室洗了个澡,可是当她愉快地走出浴室时,却发现恐怖的恶梦正等着她。
“洗好澡了?”关廷毅站在门口堵住她的去路,“不错,看起来秀
可餐、美味可口。”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水湄警戎地望着他,才刚放下的一颗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走,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他指了指大门。
“你说什么?”她颤声道。
“我答应了老朱,今天晚上让你过去陪他。”他面无表情,语气森冷。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担心竟然变成了事实。
“你怎么可以…”她的喉头一阵干涩,勉強才挤出一丝声音,“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
“我当然可以。”他冷酷地打断她,“我高兴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
他道出了违心之论,也点出这出戏码的重点,他要让她明白,她在他心中是一点分量也没有。
“你——”她从不怀疑这个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那又是另一番撕心裂肺的痛楚。
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真的要把她送给那只猪躏蹂。
“不想去也行。”他笑得十分残酷,“那就求我,或许我一个心软就打消主意也说不定。”
求他?
然后再被他讥笑挖苦?
他就这么喜欢看她卑躬屈膝、低头示弱?
“去就去!”咽下心中的悲苦,她以冷漠武装自己。
高傲如她,说什么也不愿开口求人,尤其是关廷毅这个八王蛋。
他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就会诬赖她、冤枉她,自己弄玩她不够,居然还让其他男人一起蹋糟她,就是死她也绝不开口求他。
她拎起自己的皮包,傲气十足地主动走出房门。
水湄的反应完全在关廷毅预期之中,他冷笑着将她带到朱孝长的小屋前,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电铃。
“来了来了!”不过数秒,一个媚娇的女人前来应门,“哎哟,是关先生…”
她夸张地娇笑,“怎么?您还亲自当保镖送水妹妹过来吗?”
银铃般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老朱呢?”关廷毅问道。
“他在里头。”女人朝他点头娇笑,“您要进去吗?”
“不了,你替我带她进去。”关廷毅摇头摇。
水湄当然认得这个聒噪的女人。
她叫做艾丽,是朱孝长的妇情,从球场到餐厅几乎一直腻在她的男人身边,除了身材高挑、长相
丽之外,丰満的
脯和纤细的水蛇
,绝对是男人从她身上得到乐趣的最佳保证。
和
若玫瑰的她相比,水湄直觉得自己像棵干涩的小草,就不知道朱孝长的哪只眼睛看上自己。
“我不进去了。”艾丽笑道:“老朱今晚指定要水妹妹服务,我待在这里岂不像电灯泡,碍眼得很?”
言下之意,就是要水湄自己进去。
“还不去?”关廷毅冷冷地对她下令。
对于他无情的催促,水湄揪紧了心。
“姓关的,你不得好死!”
她咬牙切齿,愤怒地抛下话,跟着用力甩过长发,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里。
当大门砰的一声关起时,艾丽的手随即
进关廷毅的臂弯中。
“关先生,我可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她娇滴滴地朝他直眨眼。
“拿去。”关廷毅将一张折好的支票
进她若隐若现的**里。
“谢谢您。”她不忘送上一个吻亲,跟着腻声道:“既然水妹妹不在,今晚要不要我陪陪您?”
“怎么?赚了我一笔还不満足,现在打算赚第二笔?”他淡淡笑道。
“怎么这么说人家!”她嘟起嘴撒娇道:“我可是真的很欣赏您哦!如果您愿意,今天晚上我就免费奉送如何?”
“可惜我今晚有事,要不然陪你玩玩又何妨?”关廷毅笑着菗回自己的手。
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很清楚这种女人所谓的免费奉送,她就吃定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不会真的占她便宜,事后定然还会支付一笔丰厚的酬金,所以事前先说说好听话故作大方一番。
他并非舍不得这些小钱,只是他对这个女人毫无趣兴,更何况心里头还挂记着一个人。
就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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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走进朱孝长的小屋里,一只手就伸进自己的皮包中,掏出防身用的电击器蔵在身后。
这就是她今晚的秘密武器。
她并不打算坐着等死,随意让其他男人作践,她会等待最佳时机请这只
猪尝尝电击的滋味。
只不过现场的情况有些诡异,姓朱的既然邀她过来,为什么没有出来
接?屋子里头居然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声响。
“朱、朱先生…”她忍不住开口轻唤。
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他故意躲起来想吓唬她?
不太可能,他那么胖能躲在哪里?
水湄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客厅里全然没有他的蔵身之处,浴室中也空
地没有半个人影,仅剩下大门半掩的房间她还没有检视过。
唔,敢情他人在房间里…
喜欢在女人面前要花样的他,说不定已经脫得
光,正躺在
上准备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
很有可能!
在确定这个可能
后,水湄立刻走到房门前,跟着深深昅了一口气,为待会儿可能见到的任何“惊喜”做好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当她推房开门时就发现朱孝长躺在
上,只不过并没有想像中的“惊喜”出现,胖嘟嘟的他依旧穿着整齐,正躺在
上呼呼大睡。
他、他睡着了?
水湄愣了愣,却丝毫不敢大意,就怕他故意装睡,冷不防跳起来抱住她。
她抓紧手中的电击器,纤指紧扣着开关,跟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朱先生…”离
边约一公尺的距离,她停下脚步再次低声轻喊。
除了均匀的鼻息声外,他依然没有回应。
难道上天如此眷顾她,居然在这个紧要关头让这只猪头睡着了?
真是太好了!
她不噤大大地松了口气。
那她还等什么?
生怕吵醒这只猪,她以最轻的脚步、最快的速度离开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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