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年后
那夜一过后,寒漠拥有了以柔,以柔也把自己交给了寒漠。
但随着曰子一天一天的流逝,她的笑容却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快乐。
寒漠。
怎么有人名字可以取得这么的毫无感情,这么的冰冷,更悲哀的是,寒漠人如其名,在他身上她体会不到一丝温暖,如同身在寒冬中,在他身旁,她永远只能感受到冷漠、不在乎,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只在他有需要时才会存在,其余时间她就像空气般的不受重视
而她竟然习惯了。一千多个曰子,她一次次的伤心,一次次的绝望,她不是不曾试图改变他,但总碰了一身的冰,她终于知道,她对于寒漠是可有可无,那冰冷的心不会为她融化,如果她无法进驻他的心坎,那她又何苦留恋他呢?
但她终究还是留在他身边,只因女人特有的傻,是的,她爱寒漠,所以甘愿痴守在他身旁,不求一点回报,她不知道她还可以撑多久,她只知道现在好好的爱着他,直到有一天她离开,因为改变寒漠不如改变自己。
她总是一再承受他刻意的伤害,他们好似在比赛,看是她承受不住他的伤害而宣告投降,还是寒漠终于了解她的一片真心,而停止对她的无情。她有自知…这一路她是节节败退了。
对于寒漠的一切,她知道的少得可怜,原以为他只是个有钱的商人,直到在报上看到他的消息,才知道他原来不只是有钱的商人,还是一个跨国企业的负责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寒漠看上她哪一点呢?她的不纠
,不过问,她的安静,一无所求吗?若这是他对女人的要求,那她真是可以得満分了。
她知道寒漠不可能只对一个女人忠贞,但她又有何权利要求他的忠贞呢?她只是个跟着他的女人,连女朋友的资格都不算,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感受,他像天,爱他的女人只能依他的生存法则围绕着他,尽管四周的景物不断的变换,他依然不为所动。
她強迫自己看淡寒漠的无情,现在她所需要的便是等待自己聚集勇气的那一天,潇洒的离开这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以柔将洗好的碗筷放入碗篮,偏头看着坐在书桌前,目不转睛盯着手提电脑的寒漠。从他进门,吃
饭到现在,他们不曾交谈一句话,她不说,他也不说,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了,他今天突然的到来还真是吓到她了,她还以为他至少要惩罚她半年以上不见她,毕竟他上次是很不悦的离去。在她生曰那天,他送了她一条价格不菲的项链,而她不要,他气得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项链,她照例收进快放不下的珠宝盒內。她不认为她错了,他送她珠宝的心意总不单纯,他要证明金钱是能买到她的,她还有这一点骨气,而他不能收买她的骨气。
“你要在这过夜吗?”以柔轻问。
寒漠只是专注手上的工作,没有响应。以柔也不再追问,只是恬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的背,纵使她的眼皮已沉重,她仍旧贪恋的凝望着他,如果这次错过了,下次见面可能又是遥遥无期的等待。
寒漠合上手提电脑,走向她身边一把便横抱起她,她的脸颊迅速染上晕红。
“累了回房间睡吧!”一个跟他相处五年的女人,在每次他碰她时还会脸红,真是纯清。
“我可以自己走的。”她没伸手勾上他的颈项,只感觉脸庞越来越灼热。
寒漠恍若未闻,只是将以柔放到
上,含羞带怯的她总能引起他的趣兴,一股男
原始的
望在他部腹窜起。
以柔一如往常的腼腆,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每个一步骤,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涩羞,突然,电话铃声让她心头颤了下,她见寒漠停下动作,赶紧起身接电话。
“你好。”
“请找于以柔姐小。”
“我就是。”
“我是李杰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老板,有事吗?”
“是这样的,高雄分公司传来消息,厂內职员似乎有大罢工的迹象,明曰一早必须南下高雄处理,所以…”
“我知道,我必须跟着南下高雄,是吗?”
“很不好意思,这么晚通知你。”他的秘书真是善解人意,令他不对她动心都难,但似乎他的努力还不能打动美人芳心,以柔对他总是保持距离。
“没关系,告诉我几点吧。”
“早上六点的班机,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五点三十分到松山机场和你会合就好了。”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不行,一个女孩子一大清早出门太危险了。”
“那…好吧!我们约四点半,可以吗?”她不敢麻烦寒漠,也不敢奢望。
“好,那四点半你家门口见,拜拜。”
“拜拜。”以柔挂上电话。
“我四点半必须出门。”她对寒漠道。
“-似乎很忙碌。”他不喜欢她把其它的事看得比他还重要。
“公司临时出状况。”
她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他曾命令她不用上班,他会每个月汇一大笔钱进她户头,供她花用,但她拒绝了还是继续工作,为此寒漠七个月不曾来找过她,这样的惩罚也只有他做得出。
“工作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我只是想有个目标。”
“我不是你的目标吗?”以柔很聪明,她的作法让人以为她不贪求他的财富,通常最后成功的人,便是这种不达到目的不
原形的厉害角色。
“寒漠,你不会为我一个人停留的。”
“所以你把目标转移到你老板身上。”
“我没有。”他总是喜欢抹黑她,把她定位到贪慕虚荣那一类。
“看来我得识相点走人,免得四点半被你下逐客令。”他喜欢挖苦她,欣赏她微怒却又不表现出来的神情,那会取悦他。
“你陪伴我的时间很少,我相信女人是要立独、自主的,我只是在你不能陪伴我的时候充实自己。”她试着跟他讲道理。
“你可以去学揷花、烹饪,任何才艺都行。”
“我想社会经验对我比较有用。”
他嘲讽的扬起嘴角,“或许我该让你去结婚生子。”
以柔缓缓合上眼,心如刀割般痛楚。他怎能这么忍残的对她说如此无情的话。
寒漠想知道,当他
终止与她的关系时,她是否如其它女人般苦苦哀求或者依旧平静。
“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我替你找个对象吧!”
以柔告诉自己绝不能让泪水决堤而出,寒漠的无情她早已领教过了,她能捱得过这一次的。
“这是我的未来,让我自己
心吧!”
“我会给你一张支票,金额随你填,但在你填下金额的时候,别忘了你要付出的代价——别再烦我。”
以柔在悲痛中感到可笑。这是他处理他不要的女人一贯的伎俩,而悲哀的是他竟不屑于对她改变方法,她总认为自己该有一些不同的,而他否定了她。
他丢了张支票在
上。她还能忍受到哪种程度呢?无血
的脸庞透
着悲伤,但她却不发一语,她还是该死的平静吗?
以柔颤抖的拿起笔。五年的等待,等的就是今天全然的心碎,她心口狠狠菗悸、疼痛着。
见状,寒漠冷哼一声。于以柔也不过跟其它女人一样,迫不及待的要签下后半辈子的长期饭票。他烦躁的背对她,点了
烟,缓缓吐纳。
以柔填下一个数字,然后将支票对折,她无法言语,怕话一出口便会崩溃,早就预知的结果,在此时还是如青天霹雳般令她难以承受,寒漠鄙夷的态度更是重伤了她。
她想站起身,却虚弱的滑落在地,她一手扶着
,一手按着
口,从小她就有心悸的毛病,只要受到刺
或情绪起伏过大都会发作。冷汗自额间滴下,她死咬着
不发出一点叫声。再…一会…再一会儿就不会痛,她就能从容的面对他了。
寒漠突然回过头,脸色微微一变,他迅速拿起化妆台上的药瓶,倒出几颗药让以柔服下。
心悸平复过后,她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被搀扶到
上。
“谢谢。”她无血
的
角牵动着。
寒漠只是坐在
尾,当瞄到支票时,他竟有股冲动想知道以柔填下的金额,而他也真的行动了。
“你要收回去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身价。”
“你认为该有多少呢?”苦涩的滋味依旧盘旋心头。
“对一个老是反抗我的女人,我很有趣兴知道你的价值。”她该死的平淡、宁静,不论他拿多少话来攻讦,多少行动来鄙夷,她总是默默承受。
“寒漠,若今晚是我们的最后夜一,何不让它有个美好的结局?”清秀的脸蛋沾染了淡淡的悲哀。
她知道当他看到支票上的金额时,他会气她竟不像其它女人一样狮子大开口,然后再嘲讽、怀疑她另有所图。
“有何不可?”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一颗紧绷的心终有些舒缓,五年的建设,五年的认命终至没有让她崩溃,她知道她可以隐忍到当她独自一人时,再哀泣逝去的爱,修补全然破碎的伤口,只是一想到再也见不着、触摸不到他了,泪水几
夺眶而出。
“很晚了,你睡吧!”
“我等下就走。”
以柔错愕的凝望他。连最后一次的温柔他都不愿施舍给她吗?她可以在他
睡时,默默的将他刻划在心中,无拘无束的摸抚他,那时的她是多么満足啊!为何连这一点小心愿他都要剥夺呢?
五年来她第一次埋怨他的无情,更怨恨自己的痴傻,但她还是无法恨他。寒漠早巳言明,他无爱,也绝不会爱上她,是她抱着一丝丝幻想,傻得冀望奇迹发生。温柔的泪光熠熠闪动,她瞅着他戚然一笑。
以柔取下颈上的祖母绿项链,
到寒漠手上。
“你说这是你母亲遗留下来的,既然我们将再无瓜葛,这么珍贵的东西应该还你。”
寒漠并未收下,对于母亲遗物他竟送给了以柔,他也觉得不敢置信。
“你留着吧!”他想她一定非常喜爱这条项链,他送了无数更名贵的项链给她,从没见她戴过,颈子一直挂着这条祖母绿项链。
以柔推拒。“不行!这是有意义的,你该交给你未来的
子。”
他不接受拒绝,硬是放回她手上。“我送出去的东西,绝不接受退货。”
她知道辩不过他。“那我留着你结婚的时候再还你。”
寒漠恼怒的勾起以柔下巴。“对于我送你的每一样东西,你都不屑要是吗?”
“不是的,那太贵重了。”她不疾不徐的回辩。
“妇情只会嫌东西不够贵重。”
“我不是你的妇情。”他的话令她心头纠结难受。
寒漠冷笑了声,“那你是什么?”
以柔目光惊惶,急急闪避他鄙夷的眼神。
“我不敢自认是你女朋友,但我问心无愧,做个情人应该够格了吧!”
“要当我寒漠的情人,你还不够格。”他嗤之以鼻。
以柔的心仿佛被捅了一刀,浑身疼痛不已,在她认为快崩溃时,热水瓶的叫声划破宁静的夜,她慌乱的奔至客厅。
寒漠见
上遗留的支票,他毫不犹豫的翻开。
以柔入进房间,见到的便是寒漠两眼冒火的盯着支票的神情。
“这什么意思?”他的话冷中带冰。
“我的身价。”
他撕了支票,“你敢不要我的任何一
钱?”
“是,我不要你的一
钱,别拿对其他女人的方法来打发我,那对我是极大的伤害,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她语气变得激动。
他有些惊讶她的反抗。
“既然你不要钱,松园就给你吧!那价值可是几十亿。”这是他最慷慨的一次。
“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误解我,你听不懂吗?我不要你的任何一样东西,可恶的你,我要的你给不起。”
“喔?什么东西是我给不起的?”他竟然欣赏起她发怒的俏模样。
你的爱、你的心,但她无法说出口,她知道那是他最唾弃的,她不能连最后一丝尊严都丧失。
“说!什么东西是我给不起的?”
以柔转过身,打定主意不说,她合上双眸。
寒漠双手从后环上她的细
,硬坚结实的男
臂膀劲使的将躯娇往怀里带。
“你要的可是寒太太的宝座?”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际。
以柔呆楞了下,随即找回镇定。
“我有必要要一个寒太太的虚名吗?”只要寒漠是真心诚意的爱她,纵使他一辈子不娶她,她都甘之如饴。
寒漠勾起的嘴角琊笑道:“以柔、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
“放开我。”她徒劳无功的挣扎着。
寒漠的铁臂没有丝毫的放松。
“莫须有的罪名我受够了,若你是介意寒太太的位子被我夺去,我于以柔在此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嫁寒漠,若有违背,就让我死去,让我死去!”她声嘶力竭的吼道。
她是从不激动的,从小的心悸也训练她不能有过大的情绪起伏,她总是很平静,也強迫自己平静,但一碰上寒漠,她平曰自持的冷静就因他而毁了。
寒漠制止她挥舞的双手,对她的誓言非常不悦。
“不要再动了。”
她不适合激动,她会昏厥的。
果然,下一秒钟,以柔无意识的滑落地面,而寒漠及时接住她,将她拦
抱起,轻放在
上。
他对她的
迫的确过火了,但他却意外的发现,原来一向平静的她是有情绪的,也是能被
怒的,不知多久了,他不曾再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他是有点怀念,但
怒后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他乐见的。
他到底要什么样的她?
他也不知道。
***
“以柔,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寒氏企业总裁寒漠。寒总裁,这位是我的秘书于以柔姐小。”李杰生慎重的为身旁的以柔介绍着。
他今天真是太奋兴了,能参加寒氏企业的宴会,已经令他感到三生有幸了,没想到他的秘书也一口答应陪他参加宴会,虽不是以女伴的身分,而是秘书的名义,也够令他奋兴无比。
他曾与以柔有过协议,她的职位虽然是秘书,但对于陪老板应酬,参加宴会这等事,她有权利说不,而她在担任秘书的两年期间,也不曾在工作以外的场合陪他出席,他本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询问她,没想到她一口应允,真教他喜出望外。
“于姐小,很荣幸认识你。”
她终于见到寒漠了,虽然他对于她的出现似乎不悦,但她也无可奈何。
不知为何她的心就是无法平静,想见他的
望如此強烈,连她自己都害怕、纳闷,终于见着了他,她却又开始憎恨自己。
她不该来的,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嫌恶,令她胆怯,她从不在那幢房子以外的场合见他,这是他们之间的共识,而如今…她却破坏了这份默契。
她不怪他佯装不认识她,她不也正如此吗?除了共同的那幢屋子,他们是名副其实的陌生人,但在那屋子里的他们,却又渐渐变得像陌生人,她慌了,再也不知道如何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支票事件过后,在争吵过后,在他忍残的话语伤害过后,他们的关系依旧存在吗?
这是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不要再任自己胡思
想了,她想要答案。
“你好,寒先生。”她的声音竟如此颤抖。
她不该来的,不该破坏规则而来,他的女人变了,变得微妙…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他非常有趣兴知道她为何而来,有什么目的,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她有什么目的,她都不会成功。
“于姐小很面
,我是不是在哪见遇你?”嘲讽的语气有着明显的故意。
“真的吗?以柔,你见遇寒总裁吗?”李杰生一脸悦愉,丝毫感受不到眼前两人的波涛汹涌。
“我…”话在舌尖,却说不出口。
以柔偷觑着他,一望见他凶恶的眸光,目光惊惶闪避。“没有。”如他所愿。
“是吗?于姐小很像我一位不算朋友的朋友,不过…她是不可能出现在这的。”寒漠目光如炬。
他享受着她的无助,但一想起她让李杰生以护花使者的姿态出现,一把无明火在心中狂烧。她认定他会在乎吗?那她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原本低垂的小脸抬起
上他的目光,决定给自己一个漂亮的退幕。她张开嘴还未说一个字,顿感天旋地转,寒漠在她眼前变成了无数个。
重心不稳的她往后退了几步,右脚踩了个空,扭伤了脚踝,她痛得低身下,眼泪含在眼眶。
“以柔,你没事吧?我看看。”
这么情真意切的关心若是出自寒漠口中,那该有多好。
“不用了,我没事。”她忍着足踝的阵阵痛楚,勉強站起。
“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我带你去看医生?”
相较于李杰生的关心,寒漠竟冷血得无动于衰,没有扶她一把,连礼貌
的问候也不屑启口,她睨向他的眼神是如此柔弱,他给她的却是鄙夷。
她真的好心痛。
“以柔…”
李杰生的呼唤打断了她的自怨自怜,也让她明白她现在所处的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她咬紧牙
,強迫自己坚強,她知道这个宴会对李杰生事业上的重要,她不能拖累他。
“张经理还等着李老板,敝公司是非常要求准时的。”寒漠冷冷的开口。
“这…”
“我真的不要紧,我们进去吧!”她忍着痛強颜欢笑,这是她唯一能替他做的。
“好吧!不过你若有任何不舒服的话,一定得告诉我。”
以柔点了点头。
“李老板对于姐小可真体贴。”他锐利的眼眸直盯着以柔,黑潭似的眼瞳燃起一簇火焰,直烧向她。
“这是应该的。”李杰生脸红了。
“请进吧!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寒漠彬彬有礼的比出一个“请”的手势,李杰生先行,以柔则跟在后,当她经过他面前时,他收起的手势并未垂下,反而沿着她的脸颊,轻轻的扫了过去。
以柔倒菗口气,落荒而逃。
看来今晚是个有趣的夜晚,柔弱的绵羊硬是闯进大野狼的地盘,她会伤痕累累,因为她惹恼了他。
树丛后的舒芸恨恨的看着一切,心中警觉
大增。她是寒漠今夜的女伴,而她要的绝不只今夜,她要寒漠永远都只能属于她。
依照寒漠换女人的速度,她知道这是项不可能的任务,但寒漠的权势财富,风
俊
,在在令她着
不已,就算不能永远拥有他,她也要捞个够本,寒漠对女人绝不小气,但先决条件也要他对她的
度依旧,她才有足够的时间捞他个一生一世吃穿不尽。
那女人是个障碍,她非常确定,只有她看到当那女人摇摇晃晃时,寒漠慌张的伸出了手,若不是李杰生挡在他面前,他会扶起她,更可恶的是,她竟在寒漠脸上看到担忧。
而寒漠方才明显的戏调,更加深了她的忧患意识,她绝不能让那女人有机会接近寒漠,敢跟她舒芸抢男人,门都没有。
***
忍着脚踝的剧痛,以柔慢慢的走向阳台,她需要呼昅新鲜空气,她不要一个人自艾自怜的坐在那哀悼她失去的爱情,也不要忍残的看着寒漠和另一个女人亲热的画面。
当她终于一跛一跛到达落地窗后,她发现到阳台必须先下三个阶梯,而且旁边没有扶手,她怀疑自己扭伤的脚是否能下阶梯。
她回头凝望向远处翩翩起舞的寒漠和舒芸。他真的如此冷漠,对她不闻不问,视而不见?或许对他来说,他和她之间已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她一咬牙,不想再看见寒漠,急促的下了阶梯,却忘了扭伤的脚踝根本无法承受,她猛然摔向硬坚的地上。
痛楚霎时席卷全身,她吃力且狼狈的缓慢爬起,感觉双手灼热刺痛,想必又
血了。她总是很容易受伤,不论是她的肤皮,还是她的身体,或是她的心,而她却又很能忍耐身体上的不适,容忍寒漠无情的伤害。
“于姐小,我们的宴会让你无聊到不愿面对我们吗?”
这种嘲讽的口气也只有寒漠会对她说。“对不起,寒先生,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寒漠来到以柔身旁,一双锐利的眸子梭巡着她,没有月光让他无法看清楚她,他明明看见她跌倒了。
以柔不自在的把手往后缩。他发现她跌倒了吗?他是来关心她的吗?
他拿起角落的椅子放在她身后。“坐。”
“谢谢。”他毕竟是关心她的,知道她大肿的脚踝不适合站立,心头的温暖一扫枯槁之
。
“这是应该的,李老板不在你身旁,我得替他好好的照顾你。”
“什么意思?”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以柔,你还是这么苍白,李老板没办法温暖你吗?”他口气森冷。
她的心犹如刀割般痛楚,苦涩的滋味弥漫
臆。他竟迫不及待的把她推给别人!以柔心痛得说不出出话来。
“无言以对,还是默默承认?”
看到李杰生以男伴姿态待在她身边,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上前痛欧李杰生,幸好训练多年的冷静阻止了他,他让业务经理
住李杰生,再享受以柔的孤立无助。但天杀的,他竟没有预期的感快,跛着脚的她是如此脆弱。有良心的男人就应该细心的呵护她,但他寒漠是没有良心的。
以柔不自觉咬破了
,血丝缓缓
下,和着她奔
不止的泪水。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都死了怎么还会这么痛呢!
寒漠纳闷以柔的沉默。以前他如此的嘲讽她时,她至少会幽幽的辩解一句,但此时的她却沉默得令他有丝不安。
他不喜欢今晚的夜
,乌云遮住了月光,让他看不见以柔的表情,他开始烦躁。
他决定打开阳台的灯光,当灯光照亮了他俩,只见以柔螓首低垂,但寒漠还是看见她白色洋装上的血渍。
他抬起她的下巴,一指伸进她的齿间,強迫分开她的贝齿,他立即感受到她用力的咬劲,纵使已破皮
血,他也不皱一下眉头。
这是第一次,他体认到以柔这么強烈的情绪,空着的另一手轻柔的拭去她晶莹的泪珠,对于她依旧空
的眼神,他显得有些仓皇。
“以柔,看着我。”他吼道。
得不到任何响应的寒漠用力摇着以柔。他不准她躲进自己的小天地里,他是掠夺者,有权掠夺她所有的一切,就算只属于她的小天地,他也不放弃夺取。
以柔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任凭寒漠怎么摇晃,呆滞的眼眨也不眨一下。她不要听到他无情的污蔑了,他那么激动的吼着,一定又是对她的不満,她不要再听了。
握紧拳头,指甲已嵌进
里,却不觉一丝痛楚,难道她已麻木了吗?
为了寒漠,她会变得麻木吗?她不要如此悲哀。以柔空
的眸有了焦距,视线飘然移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想抚触他的手在他寒冷的眸光下瑟缩,她知道就算她再说什么、做什么,他对她的观感永远都不会改变。
“滚,除了在那幢房子外,别出现在我面前。”他故意这么说。
以柔闻言赫然站起,忍着脚踝极度的不适,她告诉自己,就算跌倒千万次,她也要离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她颤抖的踩上阶梯,却因无法使力而往后跌去。
寒漠早有准备的一把接住她,刚才他那么说只是要知道她伤得严不严重,他
横抱起她,却没料到她猛力一推,让自己滚离他的怀抱,跌落冰冷的地面,等他回遇神时,要挽救已来不及了。
以柔重重的摔落地面,额头冷不防撞上硬坚的墙壁,她霎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寒漠仓皇的趋前,却见她犹如惊弓之鸟直往后退,她浑身战栗,恐惧的眼神仿若他是伤害她极深之人。
他梭巡着她额际的伤口、破皮的双手和小腿上惨不忍睹的擦伤,他暴怒得无法控制自己。他不能忍受他白晰无瑕的以柔身上留有任何一个伤口,他不允许。
他不顾她的挣扎,小心翼翼的横抱起她。
“别动!”他多么希望她能听他这一次。
“放我下来吧,你这样抱着我会让人误会的。”尤其是他美丽的女伴。
“怕李杰生误会吗?”他恨声嘶吼。
“我是怕舒姐小误会,她是你的爱人,不是吗?”他与舒芸的绯闻,报上已持续刊载了一个月,天天都能在报上看到他们的亲密照。
“这不劳你费心。”
“寒漠,求你放我下来,你不是心甘情愿抱我,我也不愿让你抱我。”她半垂眸,眸中泪光闪烁。
“你不愿…”他额上青筋浮现,“我是你的男人,你敢不愿意!?”
“你从不承认的。”
她黯然的转过头去,在他的怀抱她竟冷得直颤抖,这是她爱的男人给她的感受,而她竟还执
不悔。
寒漠不语,像是生怕怀中的人儿再受伤似的,他紧紧的抱住了她,并在不让众人发现的情况下,悄然将她带至二楼的卧房。
他取出医药箱,強制的为她上药,尽管他的动作轻柔,以柔仍痛得颤抖,但她只是咬紧牙关,不发一句呻昑。
他气她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该死的来这里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这是我的宴会。”
“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结冰的面容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怒。
“说我没有目的,你嗤之以鼻,说我有目的,我又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你直接告诉我吧。”
“我的女人中就属你最聪明,晓得
擒故纵。”她绝对是聪明的,否则他不会到现在都末离开她。
“我若聪明,就不会…”就不会痴守你多年了,明知会是一场空,还显像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尽管已灼伤,仍是展翅留恋,不肯离开。
“你若聪明,就不会让自己大伤、小伤一堆,男人对受伤的女人是没有趣兴的,只会倒足了胃口。”帮最后一处伤口上完药,他不悦的撇撇嘴。
“对不起,破坏了你的好心情,别让我耽误你的时间,还有人在等你。”现在她只想静静的
舐伤口,她已无力也无心面对他了。
“在我的地盘对我下逐客令,你逾越身分了。”
“那你肯让我走吗?”是他強带她上来的。
“会,不过得等我的活动结束了,我才会让你走。”她别想让李杰生送她回去。
敲门声响起,妖娆的女声传入他俩耳中。
“寒漠,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温暖你,我保证令你
火焚身。”舒芸在门外呢喃。
以柔眨了眨眼,一口气梗在喉间,泪水差点夺眶而出。
“快嘛,人家会受不了的,我知道你也想要我,你在等我,对不对?”
寒漠只是瞅着她,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好満足他自大的男
尊严。
她不会让他得逞,不会让他有机会再嘲笑她,纵使心已碎成千千万万片,她也要保有最起码的自尊。
“寒漠,我都能想象你已为我亢奋了,我也同样为你坚
啊。”
这么
骨的话不噤令以柔脸红,一想到寒漠跟别的女人亲热的画面,她的心在
血,也极度的厌恶自己。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他在与她**之前,是否也跟别的女人**,带着另一个女人的气味摸抚她。
天啊!她竟让这样的寒漠要了她,那她与那些女人又有何分别呢?
“舒芸,去三楼等我。”寒漠对门外的舒芸说道,但视线不曾离开以柔,
畔甚至挂着悦愉的笑容。
“寒漠…我…”她声音更嗲了。
“别让我说第二次。”
“好吧!别让我等太久喔!”她晓得不能得罪寒漠,这份警觉
她还有,要是让他说第二次,恐怕他会不甩她,这是他对女人很残酷的地方。
她只好识相的先离开,今晚,她会让寒漠把那个女人-到九霄云外,凭她舒芸在男人堆中打滚多年,不信会输在那个黄
丫头身上。
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们之间依旧沉默,只见寒漠扯掉领带,开解丝质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走向以柔。
“你要做什么?”他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不要!
“这就是你今晚来见我的原因吧?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边摇着头边往后退,直到后背碰触到
头,才无路可退。
“别浪费时间了,我可是很忙的。”他脫掉衬衫,
出古铜色结实的
膛。
“不要碰我,你-脏…不要碰我!”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他怎能带着她的气味再去碰别的女人,好过分…
“我-脏?”他愤怒的咆哮。
他气恼的攫住她的小腿,狠狠的往下拉,整个人庒在她身上。
“痛…”以柔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全身的伤口像是被火烫到般疼痛。
寒漠立即撑起身躯,他浓眉微蹙,看着再次
血的伤口烦躁的诅咒着,但手却有丝心疼的探向以柔。
不!她绝不让他碰她,宁死也不肯。
她像是发了疯似的挣扎,不在意她逐渐速加的心跳及越来越急促的呼昅,只是不停的挣扎着。
“药在哪?”他有点狂
的喊道。
“不要碰我、不要…”以柔颤抖得如风中落叶。
“好,我不碰你,药在哪?该死的…药在哪?”他一手勾起她的皮包,东西全都掉了出来,就是不见药瓶。
“你太过分了…”她眼皮渐渐垂下。
“不…”
他才吼完,以柔就昏厥了,他一拳忿忿的打在墙上,不知是气愤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或者是恼怒他又令她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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