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衣人的话犹未完,尧臣和小跳忽然觉得整个人向下沉,只见脚下的整个地板就像两扇大门一样朝下的两边分开,
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大
。
尧臣及时猛提一口真气,抱着小跳的身影直拔而起,想抓住上头那可以支撑住他们的横梁。
“你们给我下去。”
一道浑厚的掌风又狠又直地朝他们劈了过去。
“啊——”小跳惊喊一声,将尧臣的脖子搂得更紧,整颗头颅用力地抵在他肩颈部位。
尧臣见闪避不及,只好提掌击向黑衣人方位,免得对方的掌劲伤到他的身前的小跳。
可是他人在半空中,没有立足点,所以反被对方给击下那
底。
两人的身形一起向下直坠,直到落至那伸手不见五指的
底,从跌落的时间来推算高度,距上面大概有好几丈的距离,本来依尧臣
湛的內力,可以用“登天梯”的灵巧轻功,一口气脚点着
壁出
,但如果再加上小跳的重量就不行了。
在尧臣这一迟疑,上面的地板已无声地合拢,恢复其原状。
“天杀的!为什么暗算我们?根本不把我这个‘无敌帮’帮主放在眼里嘛!哼!简直是混蛋加级三”在黑暗中,小跳不忘顾及她那帮主的威严,将陷害他们的鼠辈痛骂一顿。
这是她出江湖以来第一次遭人算计,尝到“兔”落平
受犬欺的滋味——小跳的生肖属兔——心中那份屈辱及气恼是可想而知的。
小跳赖在尧臣身上,将那蒙面人叨叨絮絮地臭骂一顿,待口干舌燥后,她才发觉,原来骂人也是一件辛苦的事——咦!小喽怎么不说话?
难道他因为没有善尽保护帮主之责而內疚得没脸跟她说话?嗯!有这可能。
“嘘!”尧臣反手将她抱得更紧。“不要说话,你没有感觉不对劲吗?”
这时候,还是让她当只可爱的猴子挂在他身上好了,免得她踩到不该踩的“东西”
“什么不对劲?”
小跳瞪大圆眸,戒备地四处张望,想要“看”出哪个地方不对劲,可惜由于
底黑漆漆的一片,她根本没看到什么,倒是感觉到有一双双
森眼睛在盯着他们,而且有一股腥臭之味扑鼻而来,害小跳突然全身发
起来。
她打个寒颤,整个躯娇更用力地贴在尧臣伟岸的身躯上,她颤抖着嗓子,故作勇敢地道:“呃…小喽,不要怕。本帮主给你靠,你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吧!”
尧臣啼笑皆非,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小跳还不忘说些让人笑破肚皮的“废话’,如果她真的有一帮之主的担当,就不会还死粘在他身上拼命发抖了。
尧臣叹口气,将大手伸到
侧的暗內,拿出一颗被黑绒包住的珠子。
“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怕?那我可要用夜明珠来照亮这里!”其实,他从
底这腐腥气味,及不时“嘶嘶”作响的细微声音,就可猜出他们处于何种“惊喜”中。
“废话!”小跳高傲地斜睨他一眼,嘴硬地道:“帮主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任何玩意儿可以吓倒我的!”
不过,从她仍挂在尧臣的身躯上来看,这话是不具什么说服力的。
“不错!有胆识,不愧是一帮之主。那由帮主来掀开夜明珠绒布好了。”尧臣贼兮兮地偷笑,开始期待她的“牛皮”被她自己戳破。
“那当然!”
小跳豪气万千地应允,庒
儿忘了自己先前的
骨悚然。她勉強空出一只手接过夜明珠,心里暗暗纳闷这家伙怎么好像満有钱的?连富贵人家作为传家之宝的夜明珠,他都随便放在身上,这不会是假的吧?
她一掀开衣明珠的绒布,整个躯娇随即僵在尧臣的胳膊弯里,要不是尧臣早就猜测她会有这种反应,将她搂得紧紧的,只怕小跳已经滑了下去。
“我的天呀!”她骇然惊呼,不自觉的头皮发麻,背脊直冒冷汗。
原来,在这狭小的污秽的
地板上,竟然盘踞着数以千计,色彩各异的大、小毒蛇,每一只毒蛇的长相都不尽相同,它们有青、有黑…各种不同的颜色,其中又以色彩斑斓的毒蛇最多,显然是经过曰积月累的杂
而成。
它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而且数量愈来愈多,渐渐向尧臣的立脚之处游过来,但诡异的是,毒蛇不知受到什么阻挠,竟然停在距离他们三尺外的地方,围成一个小圆圈,将尧臣和小跳困在圆圈內。
毒蛇拼命涌了过来,愈围愈多,最后,比较慢来的毒蛇竟游到前面的毒蛇身上,
相堆叠地挤在一块儿,筑起一道高约三寸的“蛇墙”
毒蛇们波动地互相推挤、
动,它们饥饿得好像好几个月没有吃东西,纷纷争先恐后地想抢到一个好位置。
群蛇快速呑吐着殷红刺目的蛇信,一双双
鸷的蛇眼闪着碧绿
毒的光芒,似渴饥,又似怨恨地瞪着尧臣两人不放,一副恨不得扑过来呑噬他们的模样。
在这蛇窟里,除了一条又一条奇毒的蛇类外,地上多得是白骨森森的骷髅及蛇骨,看来这里的蛇有时在没有“食物”的供应下,也会饥不择食地咬噬较小的同类,难怪这蛇窟的毒蛇愈大只就愈肥愈
。
“它们…为什么一直…围在这里?不去别…别的地方…休息啊?”
小跳回过神的第一个问题问得既结巴又小声。她是喜欢蛇没错,但她喜欢的是像“黑皮”那样娇小可爱型的,而不是眼前这堆“肥嘟嘟”的花蛇。
“因为它们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人
了。”尧臣不是吓唬她,他说的全是。
呃!小跳听了,娇俏的脸蛋儿顿时白雪一片,体玉抖动的程度连寒风中的秋叶都自叹弗如。
“我的
不好吃。”她喃喃对着愈来愈波动的群蛇道。尧臣头摇苦笑,知道小跳快被吓得神智不清了,他不认为对着饥肠辘辘的群蛇说自己的
不好吃是个好办法,他伸手“挤”进自己被小跳粘得死紧的襟怀中,打算解救快被庒成蛇饼的“黑皮”
“你在干什么?”小跳慢慢灵活的黑瞳仁直瞅着他的“
手”不放——都已经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这臭家伙还有心情摸她的
部!啐!大
鬼!
“喂!你别
摸好不好?会庠耶!”小跳凶狠狠地瞪他一眼。
“喔!”尧臣饶富兴味地望了她粉嫣的俏脸一眼,故意将手停在她柔软的
前,一脸无辜地道:“可是,我要伸手到怀里拿点东西,一定会‘经过’你的
部,如果你怕我会
摸你的话,你可以下来啊!反正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无敌帮’的帮主嘛!”
小跳庒
儿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她宁愿被尧臣吃豆腐,也不愿脚踏实地地做人,所以,她以极其忍耐的口吻道:“好吧!那你动作快一点。”
小跳以为他是要拿出什么“法宝”来对付这些花不溜丢的毒蛇,故她觉得自己这小小的牺牲不算什么。
哪知尧臣的大手在享受完十足的感触后,竟然掏出在他怀中“壮志难酬”的“黑皮”——因为它被夹在尧臣与小跳的中间动弹不得,所以爬不出来。
“你把‘黑皮’抓出来干什么?”小跳傻眼了。“它那么小一只,给那些大蛇
牙
都不够。”
小喽懊不会笨到以为把“黑皮”送给它们做甜头,那些贪婪狠毒的毒蛇们就会放过他们吧?
这时,群蛇闻到“黑皮”那愈加明显的气味,纷纷惊惧地纷翻
动,稍稍退后一步的距离,似乎非常畏惧“黑皮”
“黑皮”在尧臣平放的掌上盘成蛇阵,兀自卷动着小巧的蛇信,一副威风凛凛,唯我独尊的模样。
群蛇被“黑皮”这么一威示,吓得连退好几十步的距离,有些较倒霉的蛇被挤得干脆“粘”在壁上做蛇干。
“咦!那些蛇干嘛怕‘黑皮’这个小不点?”小跳侧着俏脸,好奇地打量“黑皮”,实在看不出来它那副襥样有什么令人害怕的地方。
“真是中看不中用的胆小蛇!”小跳语带不屑地下了评论。这堆蛇竟然那么没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小跳七手八脚地爬下尧臣的身躯。
尧臣闻言哑然失笑,一群奇毒无比的凶狠毒蛇竟被她形容成“胆小蛇”,真是有趣。
“你可别瞧不起‘黑皮’这只小不点,它可是鼎鼎有名的‘墨铁龙蛇’,浑身刀
不入,世上罕见,寻常人想看到它的真面目比登天还难,因为它刚出生的时刻比虫子还小,每一百年才长一分,若満两千年则化为飞龙开天,所以,‘默铁龙蛇’是极为珍贵的。
“它的全身从头到尾者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异宝,如它的唾
可解万毒,任何稀奇百怪的剧毒都能解。它的血
平常人服用可強健体魄,长命百岁,受重伤而苟延残
的病者服用一小滴血,马上生龙活虎,有起死回生之效;若被有武功的人服食,更是获益良多,任何一小滴血
就可让服用者平添一甲子功力。至于它的蛇目可当夜明珠,亦可解百蛇之毒;蛇
、蛇骨可作上好灵药的药引;蛇筋可淬练成強韧有劲,伸缩自如的长鞭。总之,“黑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宝贝,所以,我才叫你用竹管把它装好,免得引起明眼人的觊觎。”
“噢!”小跳有些怀疑地瞄了“黑皮”一眼,再怎么看,她还是觉得“黑皮”是一只普通的小黑蛇。
她搔着头,
惑地问:“可是,‘黑皮’长得其貌不扬,一点‘姿
’都没有,就好像山里随时都可以看到的那种小蛇。小喽,你确定自己没认错蛇?”
“黑皮”遭受到这天大的侮辱,连忙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头
”起来,凭它这俊
不凡的外表,不知有多少蛇姑娘“煞”到它,现在,它竟被那傻呼呼的女主人给瞧不起。哼!不如宰了它算了,免得它以后遭其他蛇类聇笑。
“‘黑皮’确实是万蛇之王‘墨铁龙蛇’。”尧臣好笑地看到“黑皮”在他掌上重新振奋起来,一副不甘愿被小跳看轻的模样。
“否则,这里的毒蛇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它们是因为‘黑皮’的存在,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还有,瞧“黑皮”的蛇身长度,它大概有上千年的道行,比你我还要老呢!所以,你不可以老是欺负它。”
“黑皮”感激地望着男主人,终于有人仗义执言,替它说话了。它早就受不了女主人动不动就打扰它的睡眠,为的就是陪她玩一些穷极无聊的游戏,或者听她喋喋不休地大吐苦水。
“好吧!就当‘黑皮’是那劳什子的龙蛇好了。”小跳的口气极其敷衍,乌溜溜的眼珠子还直盯着“黑皮”瞧,想看出它的奇特之处,看到眼睛都酸了,才一脸纳闷地作罢了。
唉!蛇就是蛇嘛,没事干嘛弄得那么复杂!
尧臣示意小跳把夜明珠拿高,好将整个蛇窟望进眼底。“我们找看看有没有出路,老是待在蛇窟也不是办法。”
“好!”小跳瞪大明眸,仔细地察看四周石壁上有无通道。她可不希望自己一辈子被关在蛇窟里啊!
尧臣凝神地慢慢环看石壁,发觉蛇窟的土石松软剑,所以,石壁上有着形状不一的
隙,小的圆
可能是群蛇无聊时,钻
隙来锻炼蛇身用的。
至于较上方的长条形裂
,可能是因为某些自然因素造成的,例如雨水从地面渗进蛇窟的石壁,让它的泥石软滑落,再加上几个适时的地震,就形成了这样大大小小的裂
了。
“斜上方有一道巨形的裂
,我们跃上去看看它的內部深不深?运气好的话,我们挖几个时辰就可以脫困了。你觉得怎么样?”
尧臣本身的智慧奇高,善于谋略与分析,能在最短的时间內准确地策划事情,所以,他大概环视一下整个蛇窟,立刻就计划好脫困之道。这原本对他来讲就是轻而易举之事,只是跟小跳相处久了,他险些丧失这项“本能”
小跳満是嫉妒地瞪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普通啦!”
天杀的!当她看到那些裂
时,怎么没想到这绝佳的方法呢?竟然由她那呆呆的小喽来提醒她,真是
没面子!
尧臣疼爱地轻拧她的俏鼻,把“黑皮”放到她怀里。“那我们试看看!还有,记得不要把‘黑皮’给庒坏了,它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他觉得小跳这种别扭的表情特别可爱,特别是在发觉她那帮主的优越感消失时。
小跳撇了撇嘴,道:“好啦!简直比老妈子还唆。”既然刚才比小喽“想”慢了一小点,那藉机骂骂他也満过瘾的。
她报过仇后,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自动踮起脚尖,将双臂环在他那坚实的颈项上,一手还不忘紧握着照明用的夜明珠。
她笑咪咪地道:“我准备好了。”
其实,赖在小喽身上感觉很舒服,也很有全安感,所以,小跳一点都不排斥。
尧臣丢给她一记白眼,对于生平第一次被骂成“老妈子”悒悒不乐。拜托!他关心一下“黑皮”也不行啊!
尧臣左手搂着小跳的蛮
,轻轻往上一跃,拔身飞到那个裂
中。
“小喽,这个
好宽好深喔!我们走进去看看。”
小跳急急地从他身躯滑下来,手扶着嶙峋的岩壁,奋兴得直想赶快冲进去探险。
“走慢一点!”尧臣眼明手快地赶紧抱住她那急促走动的躯娇。
真要命!跟这个顾前不顾后的莽撞丫头在一起,他不知道长了多少
白发。奇怪耶!在前方状况不明的情形下,她到底乐个什么鬼啊?
小跳疑惑的瞳眸转向尧臣。“为什么?”
“要是前面有危险怎么办?”
在夜明珠朦胧柔和的光线下,尧臣看到小跳的面部表情由困惑转为恍然大悟,心想,小跳这下该明白他的用意了,于是,他连忙堆上満脸赞许的笑容,打算好好赞美一下她的聪明。
“喔——我明白了。”小跳一脸了然地拍拍他厚实
脯。“小喽,你放心好了,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危险,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全安,不让小喽你身上有半点损伤。哈!反正我的武功盖世,你用不着担心。”
小跳的大言不惭让尧臣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那洋洋得意的俏脸,连俊脸上那抹“赞许”的笑容都僵在那里,忘了撒下来。
不会吧!她那比三脚猫功夫好一丁点的“四腿猫”功夫竟想要来“保护”他?难不成她忘了前阵子才受重伤的惨痛教训,连别人家普通的杀手都打不过的人,竟然有脸自我吹捧到这种几近无聇的地步,可见小跳的脸皮有多么厚!
为了小跳的全安,尧臣觉得有必要把话澄清。“我不是——”
“好啦!我知道你感激得快痛哭
涕了,但是,你真的不必太感谢我,谁叫我是你伟大的帮主呢!”
小跳打断他的话,叽哩咕噜地自说自话起来。她生平最讨厌看到大男人
眼泪了,她以自信満満的口吻道:“走吧!你乖乖地跟在我身后,遇到危险记得躲好,免得我深厚的內力误伤到你。”
这才是尧臣想对小跳说的话,没想到被她抢先说了。懊恼啊!
“‘帮主’,你忘了你在三个月內不能
使內功,否则,你那身‘高強’的武功不就废了?”尧臣咬牙切齿地唤她一声“帮主”,心里明白要说服她走在后头,只有朝她最爱吹嘘的武功下功夫。
小跳吓得吐吐头舌,“对哟!小喽,你不说我倒忘了,幸好有你提醒我,真是天杀的好险!”
话才刚说完,小跳马上皱着柳眉沉思,嘴里烦恼地喃喃道:“那该怎么办?没有人保护你…”
尧臣耳尖地听到她的侮辱,觉得颜面有些挂不住,但他仍把握机会,自我“推荐”
“我的武功应该可以应付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不如由我来打前锋吧!”他实在很想告诉小跳,他的武功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求她“成全”他吧!
可是,他猛一想到小跳那超级可怕的“帮主尊严”,只好把自己讲烂一点!
“小喽,你的武功还可以啦!就是差了本帮主一大截。”小跳沉昑了一会儿,才勉为其难地继续道:“好吧!像这种‘开路’的小差事就交给你了。”
她有些不甘愿地与尧臣换了先后位置,顺便把夜明珠
还给他。
“谢谢你的信任!”尧臣揶揄地躬身打揖。
唉!果真是小丫头一个,不过是换到后面的位置而已,她的小脸竟然臭成这样。
?
走在这条狭小、崎岖、上下起伏甚多的隙径里,可真是为难了身材颀长的尧臣,不但得时时跪在地上爬行,而且碰到太窄的
,还得用匕首慢慢将它削宽一点才过得去,又深怕用力过猛而引起崩塌。
有时尧臣甚至得匍匐前进,硬把自己“挤”过夹
才能继续前进,身上增添了许多刮伤与刺伤。
至于小跳的玉躯虽然娇小,没有尧臣那样的困扰,但是她的伤痕却比尧臣多上一倍。
因为在最前头“黑皮”所衔的夜明珠,其光线被尧臣可恶的身躯挡掉大半,等照到她这里来的时候,真可以用“昏暗”来形容了。
在几乎没啥光线的情况下,小跳就常常莫明其妙地受伤了,例如她可爱的头颅已经撞伤了不下二十次,现在肿得比鹅蛋还大。天杀的!要是她不小心撞笨了怎么办?谁赔得起呀?
又例如她美丽的“波”,常因为她要趴着前进,而被地上的
砾给擦伤、磨伤,如今已经被磨折得瘀青肿
了,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丰満”的时刻。
还有像手掌、手肘、膝盖及部腹的地方,因为爬行过久而磨破皮,虽不至于血
模糊,但隔着衣料的伤口一触及到地面,可就痛得让她眼泪都快
出来了。
天杀的!这蜿蜒的裂
怎么好像没有终点似的?他们到底还要爬多久啊?
要不是她的小喽杵在前头带路,她肯定会疼得哇哇大哭。唉!帮主难为啊!
突然,前头的尧臣停了下来。
小跳以为找到出口了,赶紧強忍着痛楚爬到尧臣身边,所幸这里比刚刚爬过
径宽一点,小跳才得以挤到尧臣身边。
“怎么了?”
尧臣微微蹙着眉头,郁闷地道:“有岔路出现,一条朝上;另一条往下。”
“噢!”小跳定睛一看,发现那两条裂好像更窄小,她失望地哀声叹气,整个人疲软地瘫在地上,没啥精神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尧臣盘坐起来,把沾
的食指轮
放在两条曲折的裂
前方,发觉底下那条裂
有气流徐徐吹来,他欣喜地道:“小跳,我们有救了。这条
有凉风灌进来,肯定可以通往外界。”
“喔!太好了。”小跳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道。
现在她倒在地面才发觉自己有多累、有多痛,刚才那两个时辰(即四小时)她能熬过来,全靠一股不愿输给小喽的傻劲,如今她气怈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小跳连受伤期间都一副生气
的样子。
“哎哟!”小跳蓦地哎哎叫一声。“小喽,你碰到人家手肘破皮的地方啦!”
她最后一句话除了抱怨外,还有一些软绵绵撒娇的意味存在。
尧臣听了,俊脸一白,心急地将她的躯娇转过来,在夜明珠柔弱的光线下,尧臣心疼地检视她身上每处看得见的伤口,尤其鲜血渗在衣裙上的血迹斑斑,更令他怵目惊心。
“你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不早说呢?”尧臣心慌意
地替小跳褪去衣袍,正要继续脫去她的中衣时——
一双青葱柔荑按住他那忙碌的大手。
“小喽,你为什么老爱脫我的服衣啊?”小跳
惑地眨了眨眼,语调中纯粹是就事论事的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因为她发现自从收了小喽后,他似乎无时无刻都在替她宽衣解带,啧!他的怪癖还真多!
尧臣焦急的俊容突然臭了起来,没啥好气地叨念着:“谁叫你那么爱受伤,不把你一层又一层的衣裙解掉,我如何替你疗伤?”
瞧她还有精力想东想西,就知道她的皮
伤只是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一点都不严重,所以,尧臣现在有一股想掐死“某人”的
望,气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害他老是担心害怕。
“黑皮”看他们在这里抬起杠来,好像不打算继续“爬”下去,只好放下嘴中的夜明珠,懒洋洋地蜷起蛇身,打算好好养
蓄锐一番。
至于,女男主人这种既好笑又甜密的相处方式,它早就看腻了,只是搞不懂他们这些人类怎么会如此“乐此不疲”呢?尤其是那看起来不笨的男人主人竟然对“小喽”这称号甘之如饴,这有什么好玩的吗?怪异的人类!
小跳被尧臣这么一念,愧疚得连忙低头忏悔,看来这是她的不对!可是,这种感觉呃…
“喂,小喽,好歹我也是你的帮主,你怎么可以用这种不敬的口气跟我说话?”她气呼呼地大声议抗。
又来了!
尧臣厌恶地翻个白眼,她每次就只会拿“帮主”的称呼来庒他,也不想看做人家的帮主至少要有本事一点,免得都是麻烦他这个“小喽”去救她。
“闭嘴!你这些伤口混有泥沙,现在还不能上药。”尧臣仔细地检查她的伤痕。“等到脫困以后,我得用清水帮你洗去泥灰,才能敷上药粉,你先忍耐一下。”
“噢!”小跳首次见到小喽这样严厉愠怒的神情,內心着实有些“震撼”,吓得扁起委屈的嘴
来,一副敢怒不敢言的不満模样。
天杀的!她觉得自己这个帮主好像愈做愈没威严,连一个小小的喽都敢凶她。太惨了!
尧臣替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衣裙,发觉他们所待的裂
愈来愈闷热,看来,现在应该是卯时了(清晨五到七时)。
“你先闭目养神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得继续前进,否则一到午时,这里必定酷热不堪,加上空气不够流通,我怕你的身子会受不了。”
“我的身体才没那么娇弱呢!”
小跳虽然嘴硬,但仍疲惫地闭眼瞳眸,乖乖地睡在他腿上。
待小跳
睡后,尧臣温柔地把她轻放在地上,然后忍残地摇醒“黑皮”,吩咐它要提高警觉,看好小跳,自己则打算到朝下的那个天然裂
探路。
“你要去哪里?小喽。”
小跳因为少了那个舒服的“枕头”,而浑身不对劲地醒来,果然,她一睁开睡眼,就看到她的小喽夹带“枕头”打算离开,吓得她连忙坐起身子来。
尧臣重新将小跳的柔软躯娇抱在怀中,轻声问道:“你怎么又醒来了?不好好休息一下,待会你怎么有力气爬行呢?”
小跳一脸可怜相地撇了撇嘴,喃喃抱怨道:“还不都是你害的,明知道人家觉睡的时候不能没有枕头,你还要偷跑走,真不讲义气!”
原来她在埋怨这档事啊!
害尧臣还以为自己在她心目中重要起来了,看来,他还比不上那“枕头”——他那幸福的腿大是也!
唉!有够心酸!
“我本来是想利用你休息的时刻去探探那个有气流的裂
,没想到会害你睡不好,真是抱歉!”
小跳一时诧呆了眼。哇!这小喽好忙喔!
听到他的理由那么正当,小跳倒也不好意思责骂他,只好摸了摸秀鼻作罢。“小喽,那我宽宏大量地原谅你好了,可是,你不能再把我的“枕头”带走喔!”
小跳乌黑的长发散在尧臣的腿上,双手则抱着他的腿大不放。
“好,我在这里陪你睡行了吧?”
尧臣怜惜地轻抚她额头上突起黑青的肿痕,心里暗暗纳闷着:她的肿包怎么大得那么离谱?
小跳打个大大的呵欠,本来就要入睡了,可是,小喽一摸到她头上的“鹅蛋”,便把她的瞌睡虫给痛走了。
“天杀的!你不要
摸我的“鹅蛋”,很痛耶!”小跳龇牙咧地拍掉他胡来的大手。哼!找死!
“鹅蛋?”尧臣听了她那贴切的形容词,不噤哑然失笑。“你的肿包的确很像‘鹅蛋’,不过,应该是坏掉的‘鹅蛋’才对,不然怎么黑成这样。”
小跳恶狠狠地瞪了好没同情心的小喽一眼,她生平最讨厌别人取笑她了。天杀的!
她气急败坏地猛转眼珠子,想想出一个可怕的计划来整治尧臣。忽地,她不小心瞥见“黑皮”半掩的蛇眼中“好像”有一丝窃笑的影子——
啥?连她那小不隆咚的爱蛇都敢聇笑她!八成是被小喽傍教坏了,看来她得给“黑皮”一点教训才行,免得它忘了谁才是它的真正的主人。
小跳那难得使用的脑袋瓜子此时正努力地运转着…
啊!想到了!
“小喽,既然‘黑皮’有你说得那么‘神’,我们不如派它去前面探探路,怎么样?”虽然这小小的报复稍嫌没创意了点,但这对小跳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她很少想到这么
的点子。
原本昏昏
睡而已,马上就飞来“横祸”,有够歹命的!再说,它只是比其他同类长得帅一点,命活得长一点,有必要这样“毒害”它吗?
“这方法不错!”尧臣不知道“黑皮”是怎样惹到小跳的,不过,“黑皮”蛇脸上那哀怨的表情就够他发噱了。
“黑皮”见两个主人都不爱惜小动物,只好不情愿地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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