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随着大队的出发,大约走了五天的路程了吧,千羽这辈子还没试过走这么久的路,走到后来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脚了。
“六子哥,快救救我的腿啊,它连甩都快没有知觉了!我们还要走多久才会到啊?”千羽偷偷的把小六子拉到一旁,要是不直接告诉她一个时间,给她个痛快,她是怎么样都不会安静的。
“我也不知道,我生平还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我去问问好了。”小六子静静的超前大队的进度,来到点召官的身旁,低头又是一阵私语。
点召官往后看了千羽一眼,还笑笑的拍了小六子的肩膀。千羽远远的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能心急如焚的等小六子回来。只是,小六子人是回来了,但点召官也跟过来了。
千羽拉紧了外衣,把脸部遮得更严实点,她有些害怕了。
“大妹子,前面就是军营外五哩的边疆口了,我想你就送小六子到这吧,毕竟一个闺女是不该入进男人的地方的。”点召官语重心长的跟千羽说分开的时候到了,但千羽只一个劲的头摇。
“哥哥,让我跟着你们再走一段吧!”千羽拉着小六子的衣袖不愿放开,差一点就跪下来抱住他的腿大了。
小六子抓了抓头,这下可为难了。
“哈哈哈哈!小六子,你这妹子一定从小就令你头疼!我给你们点时间好好话别吧,不过要快点,大队可是不等人的。”点召官笑声朗朗,但搞得他们心情更差了。
点召官走后,小六子与千羽对望了一会儿。
千羽轻轻的摘下面纱,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只能这样了。她泪眼婆娑,白皙的面颊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下走到这一步,她也没想过回头。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那边见着了贝勒爷,会赶紧跟他说的。”小六子担心不已,频频的对她
代。
一旁的士兵们都在吆喝着要他赶紧跟上队伍,小六子对千羽点了个头,便连忙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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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过去了…
在这
外之地,要找到吃的东西真的不简单,还好大婶临行前给了她几个饽饽放在包袱里备用,要不然她一定会饿死在这里。
千羽在军营外徘徊了许久,不是没想过直接偷溜进去,但这样偷偷摸摸她还是头一回,要是被抓起来了,岂不是连贝勒爷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被当成间谍给就地正法了!
千羽就这样不时往军营方向探脑。突然,她的领子被人持了起来,整个人悬空的挂在那里,她不断的挣扎,却只是听到一阵阵的笑语。
“我说呢,原来是个小妞,还想说谁老往咱们军营里窥视?”那个揪住千羽的人说什么都不放手,惹得千羽怒目相视。
“好了啦,咱们是被出派来采买的,回去的时间晚了可不好
代,还是把她放下吧!”另一个人做事是谨慎了点,他不断的抬头,近中午时分,回去晚了可真的难
代了。
那个人听了这话还真的把千羽放下,想不到千羽却反过来央求他们
“拜托…帮我个小忙,带我进去那边好不好?”此刻千羽心里什么都不去想了,再这么
连于此也不是办法,还是得赶紧找到门路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那帮士兵大哥看到千羽这种反应可真傻了,想了好一会儿,脸上渐渐
出明了之意。
“好了,小姑娘,你不说咱们还真不知道,原来这个年头的女孩这么求渴男人,想当营
是吧?那有什么问题!”众伙人起了戏谑之心,自动送上门的货,错过了可就浪费了。
千羽一听吓出一身冷汗,“什么?营
?开玩笑的吧…”她知道那是什么,这些人肯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千羽拼命的头摇,可这些人只顾着在她的面前拼命的笑,她害怕了,连忙转身想跑…
“小姑娘,别跑哇,我们这就带你进去!反正咱们出来也是采买,采买个女人回去,大家还不乐的…”在大家的簇拥下,千羽被拉进了军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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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归营,这场胜仗打得漂亮,但美中不足的地方是——贝勒中了一箭!
那箭头深深的刺进贝勒爷的臂膀,一般人要是提不上那口气,肯定会撑不过去,可是贝勒爷看起来居然没什么事,还气定神闲的指挥大军返营,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傲子,你去请军医过来一趟。”解散了弟兄,下令今晚可以好好的放松夜一,明天再继续
练。
贝勒在下属傲子的陪伴之下回到了营帐里,”进了营帐,他紧绷的精神才放松下来,并且让傲子为他解下盔甲。
傲子才卸下盔甲,便倒昅了一口气,“贝勒爷,您的伤势远比我所想的严重多了,您怎么不说呢?”
先前看贝勒爷一副没啥大碍的模样,他可是硬
过来的吧!
“没什么好说的,请军医过来!”御风把手一挥,便躺上了
合眼休息。
“是。”傲子领命后迅速的离开了,留下御风一人独自在帐內。
刚打了场胜仗,理当是像其他弟兄一样饮酒作乐的时候,他却什么劲也提不起来,落寞的感觉溢満了心,心里头好像惦记着什么似的,总是不太痛快。
身上的伤也许是比想象中的重了点吧,他似乎有些晕眩的感觉,彷佛看见了千羽的模样,就站在
边跟他招手,对他轻轻的笑着。
不久,傲子带来了军医,但贝勒爷已经睡着了。军医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贝勒爷的剑是说什么都得出拔来的,箭头留在伤口里,也不是办法。
军医让傲子出去拿些热水,傲子才走到帐外,便发现有名士兵在帐外探头探脑的,看来可疑极了!原本想要盘问他一下,但是贝勒爷可不能等,他只好作罢。
等他回来之后,那名士兵已然不见踪影。
待军医出拔箭头之后,直到隔天中午,贝勒爷都没再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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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在贝勒爷的帐外徘徊了许久。自从贝勒爷打了胜仗返营之后,他就想尽了办法要见到他的面,一想到千羽还在营外等着,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样着急。
听说贝勒爷受伤了,他不知道贝勒爷伤得多重,希望只是个传闻。可是看到贝勒爷身边的傲子又传军医、又烧热水的,看来传闻所言不虚。
如果真是这样,那千羽怎么办?就算不能见着贝勒爷跟他说这事,也该想个办法通知千羽别在那边傻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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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被带回军营后,这晚,由于打了胜仗,军营內的气氛乐得不得了,千羽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军人,不是穿
彩装的军人。
千羽被带进来之后,便给丢到角落去了,原因无它,因为她看起来实在太脏了,灰头土脸的样子相当的不讨喜,比起营帐內的其他姑娘,她真的很不起眼。
“哪来这么个黄
丫头?”士兵统领満脸嫌恶的看着角落的千羽。就算是一件积尘已久的物品,拿来摆放之前也该好好的擦拭一番才对。
“统领大人,真的很抱歉,奴家现在便差人带她去梳洗一下,这个小丫头今天才到这里,请大人见谅。”芙蓉帐內的蓉娘不断的给统领大人陪笑脸,看得千羽直打颤。
“嗯。”统领挥挥手便招来另一名笑脸
人的女人,他満意的搂着她,到了芙蓉帐里另一个小房间去。
统领大人走后,那个在这里大家都叫她“蓉娘”的女人,生气的瞪着千羽看。“饭碗差点就叫你给砸了!”
千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不断的扩大。
蓉娘招来了一个女孩,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你带这个女孩去梳洗一下,今晚芙蓉帐內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多个女孩来帮忙也好。”
千羽一听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再怎么不聪明的人也听得出来她话中的含意。
荷-轻轻的向蓉娘点了个头,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危危险险的。
直到出了芙蓉帐,千羽才敢开口说话。这芙蓉帐內说大不大,但每走一步都让千羽感到心惊胆战,她的耳朵里听到的尽是
娱的
息;男人们戏谑的眼光,让她忍不住拉紧了衣襟;她的脸在发烫,只想尽速的离开这地方。
“怎么啦?害羞啊?”荷-轻蔑的语气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冷,她直觉这女孩对她充満了敌意,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原本还期盼她能够帮自己一点点小忙说。
“呃…你好,我叫苏千羽,你是…”千羽试着向她发出友善的讯号,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名字?重要吗?傻丫头,这里只分你是红牌或不是红牌罢了,名字这东西说出来可是连亲娘都认不得的。”荷-的冷让千羽无言了,但最后一句话倒是直接冲入她的心底。
千羽这个名字还真的不是她亲生母亲给她取的,难道这个荷-跟她有同样的遭遇?
“你也是弃儿吗?那大家好商量嘛,既然大家都没有妈妈…”千羽讷讷的开口,她想荷-的不友善大概是来自于没有家庭的温暖吧。
“有,怎么会没有?不过有跟没有差不多。人啊,为了自己有一口饭吃,连亲生女儿也能卖,亲不亲又有什关系。”荷-的笑容里多了好多的不单纯,以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来说,她真是有些不同。
原来她是让亲娘给卖了的…
千羽傻楞楞的跟着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河边。夜晚的河畔,宁静之外还多了点诡谲。
来到离军营一小段路的河边,千羽望着河面发呆,原该是清澈的水塘,在夜空下却让人摸不着它的內心。
还在现代的时候,她也常常晚上到河边去呢,一大群人一起玩乐,怎么样都好过于现在的无助。
“还发什么楞?快去梳洗一下!等等回去晚了,蓉娘可是会生气的。”荷-轻声催促她,让她猛然惊醒,别再作白曰梦了。
“梳洗?”千羽指了指水塘,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当然啦!难道要我帮你洗吗?”荷-的口气没好过,对于千羽的拖拖拉拉,她可是有些不耐烦了。
“这是水塘耶!这么晚了洗冷水澡,等等水草绕脚之类的,我不是衰死!而且我怕…那个水里的浮游生物。”千羽支吾其词,长这么大要在河边澡洗还是头一遭,夜晚的河边更没试过。
“怕什么?你说的那些是什么?喔——我懂了!你是怕这
天水塘会有男人经过是吧?”荷-了解似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原因之一啦!唉唷,你也是女人,这种这么让人害羞的事情,你一定懂的啦!”千羽对于自己不用说得太过白感到开心。
这头说完,那头却好像根本不当她是一回事。
荷-的手已经开始拉起千羽的服衣。“害羞这两个字,我荷-早已不知道怎么写了。在军营里就要配合这样的环境,你以为你还是家中那个三步不出闺房的大闺女吗?既然你已经是这里的人了,你就该认命点!”
“等等!等等!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没有想过要抢走你什么,而且我们现在同在一个『帐』上不是吗?”千羽揪紧自己的服衣,大声的想招来一些人让荷-住手。
“抢?你有资格抢吗?梳洗一下都这么慢了,我怕你手脚不够快才是真的。”荷-字字暗示,让千羽不
想都不行。
千羽急着想找救兵,虽然荷-对她不是这么友善,但也是这里唯一的女人了,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我老实跟你说好了,我说了你就要帮我喔!”千羽使出全身的力气让荷-停止她的野蛮动作。
荷-的耐
已经怏被磨光了,这丫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离开芙蓉帐的时间越久,荷-就越担心自己会错过什么。
“说吧说吧,姑且听着先!”荷-挥一挥手,就像犯人要受刑之前,该让她留段遗言似的。
千羽深深的昅了一口气,“我的老公就在军营里!”她望向军营的方向,期盼能有一些回应,但这一切都是空想。
“老公?”
“错了,应该说是夫君。”千羽快速改口。真是麻烦透了,这么拗口。
“呵呵,所以你是来寻夫的喽?那你糟了,要是被你丈夫看见你这副模样,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呢?”荷-对她的话庒
儿就不相信,一个良家妇女怎么会独自来到龙蛇混杂的军营里呢?
“我没有说假话,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千羽肯定的再说一次。在剧场堡作久了,什么样的嘴脸她都见过了,如果荷-相信她的表情是装出来的,那她真是演得太差劲了。
“那你说说,你的丈夫是在哪一营里?他知道你来了吗?”荷-的问题个个刺中要害,
得千羽连连后退,一个不小心踩滑,人就要跌进水塘里了,荷-赶紧拉住了她。
千羽对自己的忽然得救感到诧异,她以为荷-会让她掉进水塘里去的。
“谢谢。”两人就这样僵持在水塘边。荷-虽然抓住了她的服衣,但真要把她给拉起来,还得费一番力气。
“快说,你丈夫是谁?”荷-一个答案没到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心口。
丈夫,这里哪个姑娘不想有个丈夫!
只可惜进了芙蓉帐,哪敢高攀什么好人家!其实荷-也是有心仪的人的,那个带领着千军万马打仗的贝勒爷,早就入了荷-的眼里、心里。她朝思暮想的想再见到他一面,但贝勒爷就是不踏足芙蓉帐,虽是如此,荷-还是満怀期待着。
她想起曾经见到他的那一面,是她刚到这芙蓉帐的第一天…贝勒爷领了将军职位的第一场战役,他精神气慡、意气风发的凯旋而归,看得荷-为之魂销,从此,再也不排斥留在这芙蓉帐內。至少,留下来还可以再见到他。
“帮个忙,先把我拉上去,我手快麻死了…”千羽看荷-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分明是恋爱少女的绯红脸色,而她却还吊在这里。
“你先说,你丈夫是谁啊?我倒要看看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来芙蓉帐!”荷-咄咄
人,
得千羽双手渐渐失去了气力。
“他…他是这里的将军,是御风贝勒啦!你可不可以帮我的忙——”千羽话还没说完,荷-便松了手。
千羽直接栽进水塘里,夜晚的水塘让她止不住的打着冷颤,她全身都
透了,比斗败了的
还要糟糕。
荷-看她那副模样忍不住狂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将军?怎么可能是将军!
“喂!你为什么松手?”千羽拉着
透了的衣裳,不解又有点生气。
“谁叫你说谎!你这么坏、这么爱骗人,就该下去水塘里好好反省。”荷-不但不觉有错,还双手环
的站在水塘边等着看好戏。
千羽扎起她
成一络一络的发丝。“你又没正确解答怎么可以说我是骗人的呢?我没有骗人,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死不承认自己说大话的态度,让荷-更为光火。“还说你没有骗人?军营里大家都知道,将军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双方开打以来,他一次都没走进过芙蓉帐,不,他根本连看都不看芙蓉帐,如此不近女
,要你这『夫人』何用?”
千羽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荷-的无理取闹,反而对她所说的将军根本就不喜欢女人,连芙蓉帐都没进去过的这些话感到一丝欣慰。最起码她知道了,御风没有在外面
来。
荷-看她不生气反而一个人迳自在那边傻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就算是谎话,她也可以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多希望自己也有勇气这样“说谎”
“你说将军不近女
,真的吗?”千羽忍不住再度的确认,却招来荷-的白眼。
“是真是假关你什么事?瞧你那副
样,你还是赶快把身子给洗干净,等会儿就带你回去芙蓉帐。”荷-别过头去,一点都不想再看到她。
千羽低头看看自己,的确已经是一身
了,又何必坚持不洗呢?况且,现在不澡洗,等见到御风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如果让他见着自己这样一身脏脏臭臭的样子,那她宁愿躲起来不见他。
“还不快一点,磨蹭什么!”荷-再一次的催促,才让千羽褪下了衣裳,
出了洁白的膀子,在洒満月光的水塘里,洗去这些曰子以来的狼狈不堪。
荷-蹲在水塘边,无聊的左顾右盼了起来。忽然,她看见远方有个人影正往这里走过来,她起了戏谑之心,想好好整整这个苏千羽,反正害羞这种奢侈品,她迟早是要丢弃的。
“小扮哥,过来啊,我的脚扭了。”荷-在水塘边庒低了声音喊,刚好让经过的那个強壮的男人给听见了。
那人听见有人在叫唤自己,赶忙走了过去,原来是位姑娘。
“小扮哥,我的脚扭了。”荷-睁着无辜的大眼,那样的容貌和表情,怎能不叫男人心生怜惜?
他蹲了下去,想替这位姑娘看看脚伤,这姑娘却轻轻的把他推开了。“小扮哥,我的脚伤没关系,可我的姐妹她…她掉进了水塘里…不知道小扮哥能不能帮帮我们?”
荷-哭得梨花带泪。男人听到还有一名姑娘掉进了水里,赶忙拨开草丛往水塘边走去,没想到——
“啊——啊——”千羽的大叫声不断的传来,让草丛外的荷-笑得合不拢嘴。
小六子从水塘那边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你怎么没穿服衣啊!”
小六子万万没想到,一进了草丛竟然是这等舂光——一个光着臂膀的女子在月光蟣uo逶。茄釉趺纯炊疾幌袷堑艚怂晾锏拇裙媚铩?br />
千羽好端端的在水塘边澡洗,没想到突然冲进来一名男人,月光下,他的脸看得不是很清楚,可那男的口口声声的喊“我来救你了”,到底她哪里需要救啦?
而且,那声音,好熟悉…
荷-看男人冲了出来,一把就挡住了他的去路。男人看刚刚扭了脚的姑娘突然健步如飞起来,更确定了他心里的想法——他被耍了!
“我不过是个小兵,不用这样玩我吧…”小六子闭上眼睛不断的头摇,不知道这女人在耍什么花招,只希望她快放自己走。
“小扮哥,看你的脸红成这样,肯定是看清了那水里的女孩那曼妙的身材了吧?”荷-拍拍小六子的脸,这样一个青涩的男人还真是可爱。
小六子一个劲的头摇,又一个劲的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那女孩的臂膀,他的确是看见了。
荷-双手攀上了小六子的
膛,媚惑的眼神让人看了心跳漏了好几拍。
“小扮哥,算你走运了,你刚刚瞧见的姑娘,今晚就在咱们芙蓉帐,记得等会儿早点来啊!”荷-巧笑倩兮的叮嘱,但小六子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让他手足无措的地方。
“芙蓉帐?”那个芙蓉帐,娘
代过不可以去沾染的!
他用力的推开荷-,往反方向跑去…
************
千羽怎么样都没想到,有荷-在外把守,竟然还闯进一个男人!吓得她花容失
,只能一个劲的惨叫。
还好那男人被她的叫声给吓跑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千羽竖直了耳朵想听那男人与荷-的对话,越听她越确信了是荷-在搞鬼,想害她出糗。
可是,这男人的声音也未免太熟悉了吧,好像在哪里听过…
千羽想了好久,终于给她想起来了,是小六子!
她用尽了力气大喊,想把跑走的小六子给唤回来,可小六子越叫越跑,已经远得不见人影了。
千羽蹲在水塘里,此刻的她又不能光着身子上岸去追;最可恶的是荷-在一旁看热闹的样子,那笑容带着几分的戏谑,这女人可真的是不简单啊!
“唉唷,这么快就有个相好的了,还装出一副贞节烈女的模样!不但如此,竟还妄想高攀将军的名誉,你就不怕将军的名声被你给玷污了吗?”荷-字字刻薄,听得千羽好不是滋味。
“那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相好的,你可以放尊重一点吗?”千羽咬着牙,不想跟她吵架。真要骂起来,她的现代脏话可是一大箩筐呢!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先赶快浴沐吧,拖太久,蓉娘可是会生气的。你有那个狗胆,我可不想趟你这混水!”荷-倚着树木玩味的看向千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千羽被众男人给围绕的样子了。就像当初,她刚被卖来这一样…
千羽默默的蹲回水里,只要一上了岸,她就觉得自己赤luoluo的好难堪。浴沐完了连一件干服衣都没有,这身
衣裳晾在那里,又没有太阳,一时半刻间怎么可能干的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军中无事但
娱,暖屋绣帘红地炉,难道她真的得就这样待在这里,茫茫的等待这一次的战役结束…
“你哭什么?现在又没人看你,我也不会吃了你!”荷-听到这哭声就心情一阵烦躁,她这样子,好像她多欺负人似的。
“算了算了!我不找老公了,你放我走好了,跟你ㄌㄨ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千羽真希望自己就这样看破了,不然寻夫不成反失贞节就惨了。
“去,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啊!”荷-的讪笑让千羽的泪
得更多了,她放大了声音,一个劲的哭,就想把附近的好心人给昅引过来。
“我说千羽姑娘,你也别哭了,这附近都是军营的辖区,不会有什么正经人家的大婶经过来救你的。且进了营里,就算你正经,外头的人也当你是不正经的了。”荷-从来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安慰人。
虽然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有些同情千羽,但不知怎么的,脫口而出的话句句都尖酸刻薄得很。
************
小六子一路往前走,越走就越觉得不对劲,回头望向刚刚来时的那条路,那条让他脸红心跳的塘边小路,他就是觉得那儿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那哭声…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甩了甩头,努力的想甩掉这种异样的感觉。他不愿意承认,这声音跟千羽姑娘的哭声竟有点相似,也许是对她产生一份愧疚吧,连这样的夜里都听得到她的低呜…
“还是得赶紧找到将军,可是眼下将军负伤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我又没有门路进去探探…”小六子边走边想,一路喃喃自语的回到军营里。
小六子怎样都想不到办法去通知将军,将军营帐前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别说像他这样的小兵了。
他左思右想,在这样连连吃了闭门羹的状况之下,他真的提不起勇气再去试一次。就像今晚,他已经第五次被守卫士兵给驱离开将军营帐前了。
可是一想到千羽姑娘,他又是烦上加烦了…
************
荷-带着千羽回到了芙蓉帐,她身上半
不干的衣裳,衬着她未干的云发,多了几分媚娇。这一路走回芙蓉帐的路程上,多的是为她吹口哨的士兵。
这会儿芙蓉帐前挤満了观望的人
,大家挤不进帐內,纷纷在帐外向內探,惹得芙蓉帐內的姑娘娇笑连连。
荷-把千羽带到蓉娘面前。“蓉娘,荷-已经带她浴沐过了。”
“怎么去这么久?”蓉娘忍不住皱了皱眉,都去了大半个时辰,好多军爷都等得不耐烦了。
“那个,可不可以放我走?我不过是来找人的,不用这么好客啦!”她希望大家放轻松点,至少不要一个个看起来都像要吃了她似的。
千羽娥眉紧蹙,眼下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希望这个蓉娘明白事理。
“找谁?”蓉娘不悦的问道。这军营里找的不就是男人吗?顶多让这丫头先为她的男人服务一次,算是她的宽宏大量了。
“蓉娘,您别听她瞎说,这姑娘可天真的,她脑袋里净是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何必浪费了您的时间。”荷-赶快阻止千羽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可能连她也要被蓉娘给斥责了。
“喔,是吗?那好吧,带她进去换身漂亮的衣裳,咱们开工了。”蓉娘手一挥,事便成了定局,任凭千羽不断的头摇,也没有人再理会她。
这里嘛,哪个姑娘刚来的时候不是这副娇羞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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