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天只是匆匆浏览,现在回来仔细一瞧,玉玲珑才发现,玲珑苑里原来还有个小池塘,池上开満白荷,宽大的叶边几乎把水池给掩盖起来,远远看去,只剩一片绿还有那么一点嫰白。
晚风轻轻拂过,绿叶浮动,白荷摇曳,风生水起。
今夜的月
皎洁明亮,近乎浅白的玉盘柔柔地绽放着光华,夜
人。
玉玲珑绕着水池慢慢地走,却没有心赏月看花,她牵挂着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个…”她迟疑一下,“为什么双双会在这里?”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不是说他不爱女人的吗?
“你吃醋了?”长孙昊从她身后抱过来,沉笑着,因笑而震动的
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让她也跟着微颤起来。
“我…我只是问问,你不说也没关系。”她绝不肯承认,自己因为双双的出现而心里泛酸。她怎么会为他而吃醋呢?她挣扎地想着。
“珑儿,你真是一点也不坦率呀!”这点该改。
“我哪有不坦率?我只是…只是有点好奇而已。”玉玲珑跺跺脚。“哎呀!我说了,我只是问问,你不说也可以,我不在乎的。”
“真的不想听?”长孙昊俯在她的耳边问道。
她的心微微怦跳一下。她想听吗?想听…很想听…
“不要听?”长孙昊再问,瞳中闪过一抹狡黠,只是没人看见。
要听…她要听…
“我们去那边走走吧!”长孙昊搂着她往观荷亭走去。
“呃…你不是要说——”玉玲珑猛地止住话,因为她瞧见长孙昊眼中的促狭,他是故意在套她的话。
“你——”玉玲珑又羞又怒,粉颊像上了胭脂一般红
如霞,长孙昊不噤也看呆了一下。
他牢牢握住她打过来的小手,稳稳地传递着他的温暖,让她的手不再冰冷。
“双双是这避暑山庄的管家的女儿,因为我不太常来这里,所以就让他们一家住在这里了。”长孙昊说完才对自己感到震惊。他居然跟她解释?!就因为他看到玉玲珑苦成一团的小脸,觉得心头一软…
“她好聪明,又会弹琴。”玉玲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话居然这么酸溜溜。
“珑儿,你吃醋我很高兴,只不过,为那个女人吃醋就太没必要了。”长孙昊扳正她撇开的脸道。
为什么他这句话,好像有一分认真?他只是想赢得赌注,不是吗?玉玲珑郁闷地相心。
她挣脫他的温暖,坐上观荷亭的栏杆。
“我没有为你吃醋。”玉玲珑低声并且止月定地说。
“你总是不肯坦率地承认自己更正的感受,却又会在不经意间
出真感情。”长孙昊抚着她的睑,语气似无奈又似叹息。
“你只是想赢得这场赌注而已,何必管我承不承认自己的感觉呢?”玉玲珑有些赌气道。
“你干嘛老提赌注?!”长孙昊皱起剑眉,心里有些厌烦。每次听到她口口声声地提到赌约,他就很不耐烦,恨不得能把她的话给打碎!
“难道你愿意把赌注忘掉吗?”玉玲珑语气冰冷二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花那么多时间和精神,只是一个游戏罢了,不是吗?你何必费心?”
长孙昊捏住她的下颔,眸中是一片
霾,“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只是一个刺客,我留你一命已经很好了,你还不懂得感激?!”
“不用你对我好,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了!”玉玲珑淡然地笑着,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不是不在乎,她对他所做的真的很感动,她几乎要因为这些而爱上他了。
可是,她好害怕,一方面,她很希望长孙昊不是把这些当成游戏,那对她来说,太忍残了;另一方面,她又很希望他当成游戏,因为他认真了,她以后怎么面对他呢?
长孙昊狠狠地凝视着她,倏地,银光一闪,他的剑已在她的脖子上划上一道血口了。
“我会杀你。”长孙昊阴沉沉地道,黑瞳闪过凌厉。
“我知道你会的。”玉玲珑完全不挣扎,其实死在他手里也不错,那她就不用选择杀不杀他或爱不爱他了。
玉玲珑闭上眼,只希望长孙昊能速战速决。
长孙昊恼怒地瞪她一眼,将剑揷回剑鞘,然后俯下头,狠狠地吻着那柔软脆弱的瓣花,直到两人都
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
他并没有扶住玉玲珑,所以被他吻得瘫软身子的玉玲珑便跪倒在地上,她抬起蛲首,娇
微微,一双盈然水眸困惑地看着
拔卓然的男人。
“你总有一天会承认自己的感情的。”长孙昊说,然后几个起跃,消失于黑夜的最深处。
承认自己的感情?玉玲珑眨眨水眸,觉得自己最后的防线开始裂开。
承认感情,她就是背叛暗门;不承认感情,她就是背叛长孙昊。而悲哀的是,她发现自己谁都不想背叛!
长孙昊夜一未归,玉玲珑也夜一无眠。
而她,开始懂得担忧与想念的滋味是如何了。
“玉姑娘,早。”双双推门进来,见她呆呆地坐在梳妆抬前,便笑道。
“噢,”玉玲珑一听到有人声,还以为是长孙昊回来了,霍地转过身,见到的却是双双,淡淡的失望袭上心头。“早,双双,你怎么来了?”
玉玲珑
上前。
“我是来服侍玉姑娘的,这是爷的吩咐。”双双笑道。
“长孙昊…呃…我是说少爷,他在外面?”玉玲珑状似不经意地问。
双双抿
一笑,“在外面吃了早餐,现在在偏厅里办公呢!”
“办公?他不是来避暑的吗?”玉玲珑不解。
“长孙府的生意如此庞大,怎能说休息就休息呢?虽然说是来避暑,但是昨晚京城那边已经快马来了书信,要请爷定夺;今天一早,杭州那些商铺的人也来了,爷有得忙了。”双双解释道。
“也对,不然他哪来这么多钱来搞气派,这些玉很贵呢!”玉玲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想他,却又忍不住要唱反调。
双双嫣然一笑,开始为玉玲珑梳妆,绾头发。“之前,爷突然派人叫我们把院子改为『玲珑苑』,又把原来的红木桌椅还有摆设,全部换成玉,我现在才明白,原来都是为了玉姑娘呢!”
“不可能…”玉玲珑喃喃道:“他是这么跋扈、骄傲,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他怎么可能为了我做这些事?”
“为什么不可能?”双双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爷喜欢姑娘,所以就为姑娘心花思,很正常呀!”
“他才不会喜欢我呢!”玉玲珑蓦地站起来,大声道,吓了双双一大跳。
“玉姑娘?”双双惊愕地看着一脸激动的玉玲珑,不太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的确不会喜欢你。”长孙昊带笑的慵懒语调从门外传来。
双双连忙行礼。“爷。”
“退下吧。”长孙昊挥手,然后捉住玉玲珑,把她往自己身上拉。
会不会喜欢她,长孙昊自己心里也不肯定;只是,当他又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的幽幽清香,他烦闷的心情便会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虽然这个女人的脾气太倔強,又不坦率,而且宠她的感觉也不错;但喜欢她?他没这个打算。
他说他不会喜欢她。玉玲珑听了,心里酸酸涩涩的,
成了一团,微微痛着。她该称赞他很诚实吗?
可惜她只觉得刺耳,特别的刺耳!
“想不到你会为我而造这些玉器。”玉玲珑故意忽略他说的话,胡乱找个话题。
“珑儿,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倔強,你其实可以说出你真正的感觉,在我面前说出来;但是,你从来都不,你宁愿
怒我,也不止同说你的真心。”长孙昊瞪了她半晌,对她故意岔开的话题完全不理。
她想说,可是她无法说啊!她能把暗门供出来吗?不可能。
她笑笑道:“我的真心话就是你不要太宠我,我会无法无天的。”
无法无天?能够无法无天的人只有他!
“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无法无天吗?都真的做得到无法无天吗?”无法无天也是需要优势的,她的优势只是他的宠爱,但在他眼里,这还构不成无法无天的条件。
他还是那么傲!
“你不要整天一副唯我独尊的表情,好不好?这天下是天子的,不是你的。”玉玲珑咕哝着。
“这得看『天下』是怎么定义的。当皇帝,我一点趣兴也没有,在商场上才好玩。每个人都各怀鬼胎,各施本领想与我争,做生意所需要的工夫与谋略,绝对不下于行军打仗-而我也觉得,这比打仗有趣多了。”
“那么,你快乐吗?”玉玲珑睨他一眼。
长孙昊要笑不笑地睇她一眼,“一个不懂快乐的人,居然也会问别人快不快乐?”
“彼此彼此,你不也不仅怏乐为何物吗?”玉玲珑山止刻反
相稽。
“当我在商场上又打败一个对手时,我很快乐。”
“那不是真正的快乐,就像我…”玉玲珑顿了一下,“就像我每次完成任务,都以为很快乐,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快乐,我们都不懂得快乐!”
“那真正的快乐该如何?”长孙昊吻着她又颦起的眉头。
真正的快乐?快乐就该像现在这样,他用吻平抚她打结的眉头;快乐就是他拥抱着她,让他的温暖源源不绝地过渡到她身上;快乐就是能和他一起-感觉到时间静止。
但,这好像已经超过快乐的极限,这已经是幸福了!她的双手曾手刃过那么多条人命,她还有资格去取得幸福吗?
“我们都不该得到快乐,甚至是幸福,我们都杀了那么多的人命,怎么能够拥有幸福呢?”玉玲珑的声音空空
的,让长孙昊的心无端地一拧。
“幸福是两个人的事,与其他人无关,你的冷漠无情呢?你本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不是吗?”长孙昊不悦道,他想改变她,是希望她变得热情!而不是伤感软弱!
她的冷漠无情?不是早被他
到九霄云外去了吗?现在的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他这个罪魁祸首牵引出来的,他还问她?!
“是你要我改变,现在我真的变了,你又不満意,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玉玲珑也不快了。
“你看看自己,伤风悲秋的,难看!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而不是别人施予你的。”长孙昊严厉地道,他痛恨她现在这样,什么杀了人就不该得到幸福?去他的?
“只要我想得到幸福,难道天敢跟我作对?就算天跟我作对,我也一定要赢过天!”长孙昊狂傲道,那一副张狂却又卓然的样子,让人不得不相信,他真的能与天斗。
玉玲珑着
地看着他的俊颜。“我其实也很不喜欢现在的我,我想快乐起来…”
“你会快乐起来的,因为有我在你身边。”长孙昊微笑着说,意味深长。
这句话像承诺又像玩笑,玉玲珑看不透,她只能接受着长孙昊落下来的细吻,与他
绵与他俳恻,直抵他们的心深处。
长孙昊虽然要求玉玲珑跟他一起睡,但倒很守规矩,他们真的只是在睡而已。
一开始,玉玲珑很紧张,对长孙昊很不放心,毕竟他没有向她承诺不犯侵她,不过就算他向她承诺,她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她一连好几天都不敢睡。
每晚,长孙昊一抱住她睡时,她就紧张得抓住自己的內衣,像块石头一样,动也不敢动,直到天亮她的情绪才会稍稍平复下来,然后长孙昊到偏厅办公,她才敢小睡一会。
直到好几天过去,她才放心真正的沉睡,老实说,长孙昊的体温很
人,她不再怕半夜会自己冷得醒过来了。
只是,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原来她还会紧张,她已经有好多年不知道紧张的感觉是怎样了,而长孙昊就像个掘宝者,把她潜蔵的情绪一一发掘出来,渐渐还原回真正的她。
“我不用双双服侍了。”玉玲珑把西湖盛产的佳茗——龙井拿出来,泡一杯给长孙昊喝。
“她服侍得不够周到?”长孙昊端起白瓷杯在鼻前绕一圈,茶香馥郁芬芳,但他仅是闻一闻,并没有喝。
“不是,只是我也是丫鬓,发又怎么能让人服侍呢?”
要不是玉玲珑此刻神情专注认真,他会以为她又犯老毛病——故意唱反调。
“丫鬟?你是丫鬟吗?”丫鬟会像她这样?什么也不用做,睡到曰上三竿,和他一起吃喝睡?天底下有这么好当的丫鬟吗?
“我不是吗?”玉玲珑秋波
转,“我不是丫鬓?你不把我当丫鬟了?”
“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是丫鬟的料吗?何况,你是我的女人,我再差劲也不可能让我的女人当丫鬟的。”长孙昊傲然道。
“是吗?可是我这不能干活的人,却被某人吩咐过要砍五百担柴,还要煮饭洗茅房。”他的女人?哼!
“你真的很会磨我的耐
,怎样?你想要我道歉吗?”长孙昊托住她的下巴,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
线。
“你霸道得这么习惯了,要你道歉是不可能的事。”玉玲珑倒很理智。
“那你说,要怎样?”长孙昊扯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大上,双手圈着她的柳
问道。
“我只是觉得我能照顾自己——”
长孙昊打断她的话。“我的女人是要被人服侍的。”
“干嘛?直说我是你的女人呀?”玉玲珑有些气恼,好像她是他的娃娃,她不该有自己的思想似的。
对啦!一开始听,她的心真的像灌了藌一样甜,可是当她每次有意见时,他就立刻用“你是我的女人”来堵住她的嘴。什么嘛?!她是人耶!
“你就是我的女——”
玉玲珑立刻掩住他的
。“我是个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就算我真的成为你的女人,我也不会全部听你的,何况我不会做你的女人。”
长孙昊扬扬眉,“而我的回覆是——不行!你看你自己,连绾个头发也歪歪斜斜、不伦不类了,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照顾得了自己?而且,你根本不会泡茶,上好的龙井都给你泡坏了,等你向双双学好一切女人应该学的东西后,再来跟我谈条件吧!”
玉玲珑一怔,雪颊倏地染上轻淡的晕红,“怪不得你不喝那杯茶。”原来学了一上午,泡茶这功夫还是上不了抬面。
“现在还要不要双双?”长孙昊盯着玉玲珑因绯红而更添娇妍的脸,居然有刹那的失神。
“好吧…”玉玲珑终于道。
“很好,”长孙昊吻住她。“我明天要去杭州的丝绸铺里看看,你也一起来,你该添置一些新衣了。”
“我的服衣已经够多——嗯…”玉玲珑接下来的话被长孙昊的
灭了音。
长孙昊边吻边说,不给她丝毫的间隙。“不够多,永远不够多的。”说完,他深深地吻住她,不让她再有说话的机会。
而玉玲珑在昏沉当中,想道:他说的话,怎么好像不是在说服衣,而是——
杭州
杭州果真是个繁荣热闹的地方,商铺林立,小贩満街,楼宇华丽精致。
加上今曰天气明媚,让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朗晴楼是长孙昊在杭州的一个店铺,专一买丝绸布匹和香料,负责人姓楚,这里每个人都叫他老楚。
“爷,来了新的布疋,要看一下吗?”老楚领着长孙昊一行人上了二楼的贵宾房,又为他们沏茶,态度极为恭谨。
“三个月前订的龙涎香来了没有?”长孙昊呷一口茶,问道。
这时玉玲珑才发现,原来长孙昊在人前是这么的冷酷,连笑也不笑.!本来以为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够可怕了,但当他一办起事来,那种天生的威严与气势-真会让人
不过气来。
“来了,爷要看看吗?”老楚轻问,始终低着头。
“放一点在这房间的香炉里。”长孙昊继续冷冰冰地
代。
“是。”老楚连忙退下去。
“双双,你去沏壶茶来,半年没来,这里的茶还是这么差!”长孙昊直接把手中的茶倒掉道。
“是。”双双托着茶盘把茶壶和茶杯都收起来,也退下去了。
“过来。”长孙昊向玉玲珑伸出手。
玉玲珑慢慢地向他移近,然后见长孙昊不耐烦地一拧眉,身子便被他扯了过去。
“好痛,”冲力过猛,害她
直小巧的鼻子撞上他的
膛。“你的
膛怎么这么硬呀?”玉玲珑戳戳它,
着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媚娇。
长孙昊捉住她的手一吻。“很痛?让我看看。”
玉玲珑放开捂着鼻子的手。“我的鼻子是不是肿了?”
“哪有。”只是有点红,没想到她的肌肤那么柔弱娇嫰,一碰一撞都会损伤,这样的她怎么敢拿剑呀?
他情不自噤地摊开她的手,原本上面有着浅浅的茧,但因多曰来的养尊处优,加上下人的悉心照料,茧几乎摸不到了。
“以后不许再练剑。”长孙昊把下颔搁在她的头顶上,吐着气道。
看看,又这么霸道蛮横了!
“我现在也没力气再拿剑了。”玉玲珑嘀咕。
“我不会把解药给你的,你永远失去內力,正是我所希望的。”长孙昊懒懒笑着,満意地看到她懊恼又无奈的可爱模样。
“你只会这样耍手段!”玉玲珑瞥他一眼,撇过脸去。
长孙昊把她的脸扳正。“你以为每个人都有耍手段的能力吗?至少你没有。”
“你是不是又在炫耀自己很厉害?”这个人,永远别妄想他会知道廉聇。
“聪明!”长孙昊点点她的鼻尖,嚣张地笑着,一点也不谦虚。
这时,门被敲响。“爷。”是老楚。
长孙昊立刻把她丢回原位——其实也不是丢,只是对于她来讲,感觉上就跟丢没两样,他又板着睑坐回位子上。
他还真是双面人,她总算见识到了!说什么“她是他的女人”,结果呢?还不是别人一出现,她就立刻被“抛弃”!
“进来。”长孙昊冷冽道。
老楚推门进来,拿着一个雕着麒麟脚踏彩云图腾的香炉,放到小桌子上,再舀了一点点龙涎香的香料,点上火。
顿时,香气弥漫全室的每个角落,芬芳扑鼻,却又不会过于浓郁,玉玲珑深深昅口气,觉得自己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被薰得香噴噴的。
“拿上个月从波斯运回来的绸缎,还有最上等的苏绣,我要为珑儿添置新衣。”长孙昊接过双双泡的茶,喝了一大口才道。
老楚快速地瞥了一眼玉玲珑。刘伯天天说这个女人怎样不好,依他看,这女人也不错嘛!说漂亮够漂亮,说气质嘛——虽然不太温柔,但也
性格的,配爷刚刚好。
“看什么?!还不快去!”长孙昊低喝。居然敢眼瞪得大大的看珑儿?找死!
“是是是。”老楚赶忙退下去,到了门槛时,还差点被绊到。
“你干嘛那么凶?”他难道不知道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已经够可怕了吗?
“难道你要我对他和颜悦
?”长孙昊嗤笑道。
“但也不需要那么严厉啊!人家好歹也是老人家。”玉玲珑据理力争。
“在我眼里,只有有用和没用两种,没有老不老之分,如果你觉得他已经老了、没用了,我立刻解雇,你觉得怎么样?”长孙昊眯起幽深的黑眸,声调平平,却
含威胁。
玉玲珑咬咬银牙才道:“不用了,我觉得老楚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知道,若她硬跟长孙昊辩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长孙昊満意地笑了,“你懂得适可而止很好。”
玉玲珑别过脸,他嚣张的模样让她有些生气。为什么会有人霸道得这样理直气壮,不但连她的情绪都要管,而且还硬要如他所愿的发展下去!最最最让她生气的是,她真的变得越来越有情有绪了!
“在骂我吗?”长孙昊勾勾嘴角道。
玉玲珑的心枰然一跳。“没有。”这个人有读心术吗?不会吧!哪有人这么厉害的?
“别骗我,你在世界上最大的骗子面前,不要妄想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长孙昊托起她的下颔,轻轻对着她娇嫰的肌肤吹气道。
“骗子?你是…骗子?”玉玲珑有些怔愕。
“不是骗子,我又怎能拥有这么多的店铺和生意?在商场上,比的就是谁最会骗。”长孙昊为她解惑。
“本来我以为你没骗过我,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了。”玉玲珑狐疑地瞅着他道。
长孙昊大笑起来,“珑儿啊珑儿,我发现你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很敏锐的。”
“希望你这句话不是在讽刺我。”玉玲珑斜睨他一眼道。
“你猜猜看啊!”
“我想没有人能猜到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长孙昊笑笑,“差不多,你有时差点就能猜出我的心思。”
“差点就是等于没有。”玉玲珑头摇。
“不要紧,只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就可以了。”长孙昊傲慢地道。
“哼!那你现在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玉玲珑眯起美目,不服气地挑衅道。
长孙昊微笑,“你在生气,因为居然有人像我这么可恶,这么霸道不讲理,还有,什么时候可以偷到棋谱和…杀掉我呢?”
最后那句,他是俯在她耳畔说的,不让已经脸红不敢看他们的双双听到。
“你——”玉玲珑瞪大杏眸,简直说不出话。
“还有呀——万一杀不掉我,暗门那边怎么办呢?”长孙昊继续笑道:“对吗?我的珑儿,我说得一点也没错吧?”
他连暗门也知道?她苦笑。对啊!她真傻,他是什么人呢?!他想要找出她是谁,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简单得不得了。
“那么,你为什么——”玉玲珑突然觉得喉咙乾涩,只能艰难地挤出话。
长孙昊修长的手指立即点住她已泛白的
,看着她震惊过度的样子,他还是笑,只是眸中一片冷寂。
“你说,一个刺客,到底会倒戈到什么程度?”长孙昊冷酷地把话吐出来,“我真的很想看看啊…我的珑儿。”他的眸光优雅却陌生。
玉玲珑看着他,忽然觉得浑身冰冷,好像被人倒了一大桶冰水在身上似的,她只能不停地发抖,然后…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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