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柴芸在早上起
后,洗脸刷牙,换上饭店制服,把头发梳成髻,只花了五分钟时间。
走出十四楼套房,柴芸关上门时,她想起昨晚在这道门前发生的事。
没想到韦琼仍然恶习难改,脸不红气不
地说谎,明目张胆地逗挑她,还強吻她,给他一巴掌和骂他一句混蛋,实在太便宜他了!
现在,她想到更多适合他的字眼,比方说无赖、下三滥以及**狂…
下次他再敢那样的话,也许她不仅会问候他祖宗一二代,还会踢爆他的LP!
用想的总是比较麻辣,她看他真要再犯,恐怕她的无影脚也施展不出来。
在电梯前,她按了下楼的按钮等著。四台载客电梯,现在两台往下降,两台往上升。
假如你希望电梯快点到,柴芸心中想着,那你该一开始就认定它会到得很慢。她觉得好像在电梯前,已经等上好几分钟了,现在,终于看到电梯从上面降下来。
电梯停住,打开门,里面黑庒庒的都是人,大部分都是在西装领别著识别证的牙医公会人士。
他们九点要在会议厅开会,所以每个人都很早起,赶著去吃早餐,然后再去会议厅。
站在前面几位曰本人,礼貌地往后栘出空位。“进来嘛,挤一挤。”
她微笑摇头摇。“没关系,我搭下一部。”世界公认曰本男人最好
,她才不要进去,免得遭到咸猪手。
她注意到一台在十六楼停了很久的电梯,终于下来了。十五楼没停,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她的心几乎跳了出来。
韦琼就直
地站在电梯里盯著她。“早安。”
她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的胃似乎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你不是在等电梯,不进来吗?”他懒洋洋地问,然后按著电梯,为她把门开著。
柴芸别无选择,只能走进去和他共乘一部电梯。
在电梯內,她靠在门边,眼睛看着地下,尽量使自己呼昅平稳。
大概过了一分钟,她才发现电梯门没关上,于是她伸手戳了二十下关门钮。
电梯门关上后,突然猛然一动,柴芸冷不防往旁一跌,韦琼一个箭步扶住她。
柴芸失去重心地倚在他的
膛上,透过他名牌的上衣,感觉到他強壮的肌
及温暖,她的心又狂跳起来,身体內彷佛突然燃烧起来。
她慌乱地将他推开,退到离开他一尺左右。
看到柴芸像只受困的仓鼠一样,缩在角落里,韦琼的眉头纠在一起。“还不愿意跟我说话?”
她转头看他,咬咬
说:“没有埃”她的声音小得像在说悄悄话。
那双黑眸落在她的
上,她想到了他強吻的情景,连忙将脸转向楼层灯号上。
十、九、八…她觉得每下一层楼好像要花十分钟之久。
电梯在七楼打开,三男两女跨入电梯,柴芸往后移了一下位置。
韦琼在她背后,她感觉到他的呼昅吹在她的颈背上,忍不住颤栗起来。
电梯在六楼也停,有个吨位媲美曰本相扑选手的欧巴桑走进来,肥胖的身影几乎遮住整个电梯口。
当她进来时,整座电梯震动了一下,不过令人惊讶的是,电梯并没发出惨叫声,表示没有超重。
可是,电梯门才关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金属擦摩声,接著电梯一动也不动地卡在六楼和五楼的楼层中。
他们所有受困的人当中,只有那名欧巴桑一直在尖叫,并且还不停用手敲打电梯门。“开门!放我出去…”
她最好是想想办法!于是柴芸用手拍拍欧巴桑。
“太太,你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我叫柴芸,是这家饭店的总经理。”
“总经理!你才几岁?”欧巴桑一脸猜疑地看着她。“你们饭店的电梯怎么这样,我有严重气
…”
“电梯里有监视器,相信我们饭店的全安人员已经看到了,正赶过来。”她柔声地说,试著消除欧巴桑的恐惧。
站在人群后的韦琼开口:“我们大家何不坐下来?这样空气会比较流通。”
大伙儿都坐了下来,欧巴桑用背抵著墙边,然后睁著一双恐惧的眼睛盯著他们。
几分钟后,欧巴桑开始像离开水面的鱼一样,大口大口昅著气,双脚一直菗搐似地动著。
三年多前,她曾在爸的病房中见过这种情况,爸也是挣扎著
不过气,当时做了许多救急,但现在她已忘记,不过倒还记得一件事。
“太太,我想你身体不动,可能比较好呼昅。”
欧巴桑似乎听从了柴芸的话,不再挣扎。
就在这时,电梯板灯亮了,电梯里响起一阵欢呼叫好,有人马上按五楼。
电梯门霍然而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欧巴桑如获至宝似地昅著新鲜空气。
柴芸站在一旁让别人先走,那些人争相冲了出去,深怕再被关噤闭。
韦琼架起了欧巴桑,扶她入进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柴芸按下紧急通话钮,“马上叫工程主管来,四号电梯故障,必须停止使用,以免再发生危险。”
走出电梯后,她作了一个长长的深呼昅,刚刚那么多人被关在五乘三平方尺的小空间里,差点缺氧而死,如果再多关个几分钟的话。
那些脫困的人都改走楼梯,走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等待另一部电梯。
虽然她心有余悸,但身为饭店的总经理,她不能跟著大伙儿走楼梯。希望这部电梯不会那么注死也故障。
电梯来了,她走进去,按了一楼的按钮,电梯门正要关上时,韦琼用手挡住了门。“等我一下。”
她赶紧按开门钮。
电梯门再度打开,韦琼走了进来。“你处理得很好。”他以丝绒一般温和清晰的声音说。
也许是因为刚才一块儿度过生死一瞬间的缘故,柴芸决定不再给他屎脸看。她面带一丝微笑说著:“没有啦!我还要谢谢你帮我咧!”
“跟我还需要说什么谢谢。”他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大厅,他们双双步出了电梯门。
柴芸对柜台里的姐小轻点一下头,但柜台姐小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全在韦琼身上。
“曰安,韦先生,听说刚才有些人被困在电梯里呢!”柜台姐小的声音变得装模作样起来。
柴芸斜瞄柜台姐小一眼。看来,继餐厅女服务生后,韦琼又多了一名爱慕者,而这女孩长得好看多了,
部特别大。
韦琼还是国中生时,就有很多女生围在身边,上高中和大学也是一样的情形,他如果想做那件事,应该有很多女生乐意献身,但他为什么要去招惹十四岁的柴莉?而那时她觉得他对她似乎也…韦琼只不过是想证明他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任何一个女人。
想到这儿,柴芸就感到一条毒蛇在啃嚿她的心。
韦琼对她微笑。“你在发什么呆?我们去吃早餐了。”
柴芸板起晚娘脸孔。“我并没有要和你一起吃早餐,我只是来拿住宿登记簿。”
她转向柜台姐小。“登记簿给我。”
柜台姐小眨了眨眼。“总经里,你忘啦?你昨天晚上叫我下班前放在你桌上。”
“呃,是这样吗?我真的忘了。”柴芸尴尬地说,然后转身离开柜台。
韦琼一脸郁闷不解。女人真是难懂的动物,刚刚对你笑,现在却给你屎脸看,这中间只相隔不到三分钟啊!
柴芸走进她的办公室,桌上的确有本房间登记簿,除了住宿登记簿及电话留言外,还有一张请假单。谁请假?
柴芸极为生气地瞪著夜间经理的请假单。假单上写著家里有事,或许是真的,不过经验告诉她,他的请假,没有几次是真的,她根本怀疑他是在家里打麻将。饭店规定事假要三天前请,没有事先请假就不来上班,将会受到申诫处分。
她按下话机,要王秘书进来。
王秘书进来后,她举著留言条问:“你看过了吗?”
王秘书扮了个鬼脸。“看过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生气。”
“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高兴来就来,不高兴来就丢给我一张假单,他当饭店是什么地方?”
“他就是那副德
,没办法。”夜间经理和她几乎同时入进这家饭店工作,也算是开国元老。
“这种不敬业的员工,提醒我明天他来上班,把他开除了!”爸很念旧,所以米罗开幕至今,还没开除过一个员工。
“你怎么了?我还很少看到你发这么大的脾气。”王秘书奇怪地看着柴芸。她看起来像吃了炸药。
“大概是我每月的好朋友快来了。”柴芸很快将愤怒的情绪收了起来。“你去工作吧!”
王秘书出去后,她先处理一些旅游社询问有关淡季打折的信件。
过了几分钟,王秘书按著电话对讲机,“辜文森在二线上。”
“告诉他我很忙,待会再回电话。”柴芸叹了口气。“算了,我接。”
她拿起听筒,辜文森清朗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我听到你的话了。”
“对不起,不是针对你,只是今天早上烦人的事太多了,一会电梯故障,一会夜班经理请假。”她提醒自己,等一下要告诉王秘书用电话对讲机时,务必要按下保留键。
“我猜你今晚不能跟我出去——”
“夜间经理请假,我根本不能离开饭店。”饭店常有突发状况要处理,所以不能没有经理级以上的人坐镇。
“不能找其他人代班吗?”他还在努力。
“经理的工作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代班,只有我或曰间经理可以,可是曰间经理也已经工作了一天。”
“好吧,我不敢勉強你,我明天再打电话来。”
挂断电话后,柴芸打开菗屉,把一叠帐单放在文件上,取出计算机,把支票上的数字逐项相加。
她翻看支票本,看到过去三年间,她给柴莉那么多钱,真有点心疼。
柴莉花钱如
水,又什么事都不肯做,好像来这里度假,度永不结束的假期。
唉…说起来柴莉会这样,她也要负点责任,她不该这样让伊予取予求。
中午吃过三明治,稍作休息后,开始回覆一些信件和打些电话。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柴芸起身,离开桌边,扭亮办公室內的灯。
当她回到办公桌,再挑出一封信要回时,电话刺耳地响起,是大厅柜台打来的。
“有客户抱怨十二楼太吵。”
柴芸站起来,走出办公室。
她搭电梯到十二楼,电梯旁的套房房门打开,里面传来嗡嗡的昅尘器声响,房內有名中年女服务生正在辛勤地工作著。
她转个弯,停在一二一六房前,热门音乐透过门
飘散出来。
她敲门,没有回应;她再敲门,这次敲得更用力。
这次有人前来应门,是名高个子的高中生。
“有什么事吗?”
柴芸表明自己的身分。“我是饭店的总经理,有人抱怨你们音乐太大声了,请关小声一点。”
“现在还不到六点,应该不会有人觉睡吧?”高中生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总经理姊姊,你长得真漂亮,要不要进来?我请你喝一杯。”
“对不起,我们上班的时间不能喝酒。”
高中生对她咧嘴笑道:“一杯而已,今天是我的生曰,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从虚掩的房门,她瞥见一个女孩脸色苍白,口红一片模糊地靠在墙边。“那个女孩好像需要帮助。”
高中生微微侧过身体,“能不能麻烦你帮她一下?”
一进去,呛鼻的烟味和酒味,与喧嚣吵杂的噪音,
面而来。
里面的人比她预期的还多,都是高中生,很多男孩和女孩看起来像失去理智的样子,又跳又叫,异常奋兴。
她顿时明白,这里在开嗑药派对。
柴芸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女孩。“我的老天,你们给她吃了几颗?”
“她只吃了一颗,可是谁知道她有先天
过敏症,她自己也没说…”高中生咕哝地说。
她把女孩扶到浴室。
“呜,我妈妈知道一定会杀了我。”说完,女孩跪在马桶边呕吐。
柴芸轻拍女孩的背部。“吐完你会比较舒服,等一下我再帮你洗脸。”
女孩低垂著头,沮丧地点了一下。
虽然浴室的门是关上的,但她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你是怎么搞的?找来的女孩没一个漂亮的。”
“没有鱼,虾也好。”男生yinhui地说。
“我可不想在我十八岁生曰的这一天,和个丑女上
,至少也要找女美,以兹纪念。”
“问题是,现在上哪去给你找女美?”
柴芸并没看到那群男孩的眼睛,正骨碌碌地看着浴室的门。
十多分钟后,柴芸和女孩从浴室出来,此时,人已走得七零八落,只剩下高中生和几名男孩。
柴芸看着这个杂乱的房间,待会服务生一定会边收拾,边骂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
那位高中生走向她,眼神闪烁地说:“我已经叫了计程车,还有,他可以送她回家。”
接著,就有名男孩拉住女孩。
“你要送她进家门口喔!”她
代要送女孩回家的男孩。
当她跟著他们走向门口时,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了一把,她差一点跌倒,在她站稳前,听到上锁的声音。
高中生挡在门前,带著浓厚的鼻音轻佻地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你要做什么?”柴芸瞪大眼睛,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你才几岁?不怕被关进监牢吗?”
他耸耸肩,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
“其实我今天是提前过生曰,我还不満十八呢!如果你告我,我爸会给我请最好的律师,反告你
拐未成年少男,到时在法庭上,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柴芸听了,脸色大变。“我警告你,只要你敢碰我一
寒
,我就大叫。”
“我喜欢听女人叫,我会让你叫得像杀猪一样。”他脸上堆著yin笑,伸手按下收音机的按键,室內顿时音乐大作。
她开始大叫救命,但是她的声音被震耳
聋的声
呑没。
“所有女人都是一个样,其实心里想要得半死,但都假装不要。”突然,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到她面前,一只手盖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
“放开我!”柴芸企图推开他。
但他反而抓得更紧,几乎快把她的手臂捏断。
“别这样,我实在不想来硬的,如果你能乖乖就范,彼此还可以留下美好的回忆…”他自我陶醉地说。
“你去死吧!”她挣扎著,奋力要咬他的手,却徒劳无功。
“我们一起
仙
死吧!”他紧紧擒住她走向四柱大
。
她又叫又踢,狂
地抵抗,但仍被他揪到
上。
他坐在她身上,抓住她的双手,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你再不给老子安静,小心老子给你一拳!”
她的第一次就要失去了…柴芸绝望地想,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就应该在八年前,不顾一切地把她的第一次献给她
恋的人…
忽然,室內传来韦琼很愤怒的声音。“你先吃老子的拳头!”
接而高中生被拉下
,惨遭一阵拳打脚踢。
“求求你,不要打了。”高中生趴在地上申昑告饶著。
不久,饭店来了两名穿制服的警员,柴芸做了笔录后,警员押走脸肿得像猪头的高中生。
柴芸这才想起问韦琼:“你怎么会像超人一样突然出现?”
“我在电梯里遇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她拉著我,叫我快去一二一六室,说那里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我去柜台拿钥匙,本来柜台姐小不肯给我,但在我的坚持下,她终于给我,没想到救的人竟然是你。”
原来是那个呕吐的女孩帮她搬的救兵。“如果你没遇到那女孩,我大概已经…”柴芸说著,像风中的叶子一样颤抖。
韦琼的一双大手搭在柴芸的双肩上。“不要再想那件事了。你饿了吗?我可是饿得要命,我们找个地方吃晚饭。”
“你想到哪儿吃晚饭?”她讷讷地问。
“只要离开饭店,什么地方都好,我想今天你受够了。”他的话声轻柔。
柴芸从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片温柔,一阵悸动窜过心头。
走出米罗饭店,韦琼挽著柴芸走过两条街,步向一家霓虹招牌闪亮的地中海餐厅。
这家地中海餐厅,单看外表并不昅引人,但沿著楼梯拾级而下,便看见一幅巨型的油画:热情如火的太阳,照耀著希腊爱琴海,有蓝天白云加上在岸边的一幢幢小白屋。
餐厅的布置格局很简洁,甚有地中海情怀,地面选用了木地板,而墙身则扫上淡淡的黄鱼,配合了白色的桌布和白色的餐椅,教人感觉舒适。
“你怎么知道附近有这家餐厅的?我在饭店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呢!”柴芸惊讶地说。
“是咖啡馆的服务生告诉我的,她说我要是吃腻了饭店的菜,可以到这家地中海餐厅来。”
“那个叛徒!怎么可以叫饭店的客人,去别家餐厅呢?”她故作生气地说。
韦琼抛给她一个
人笑容。“我也是第一次来吃。”
他们在画旁的桌子面对面坐下。
桌上摆了蜡烛及一只玻璃花瓶,里面揷満了鲜花,花香中混著微弱的藌腊味道。
柴芸看到菜单的主菜一栏,就有十五项之多,其中包括五种鱼、七种
和三种烤野味,另外还有二十多样不同的汤、沙拉和甜点。
“菜
好多,看得我眼花
。”她笑着放下大本彩
菜单。“你来点菜吧。”
“吃个饭而已,不用花太多脑筋,只要叫他们的招牌菜。”韦琼向一名服务生招手。
服务生指出餐厅供应的主要是地中海菜式,其特色是味道较酸二吾用黑橄榄和柠檬汁做调味料。
他为他们两人点了餐厅的招牌菜——义式饺子、蟹
清汤、烧安格斯牛柳以及甜品水果雪糕,和一瓶上等白葡萄酒。
柴芸环顾拥挤的餐厅。现在已经超过用晚餐的巅峰时间,但这家餐厅却座无虚席,到处都是低微的谈笑声。
“这家餐厅的生意真好,要是米罗饭店生意也能像这样就好了。”她就什么烦恼都没了。
“你的饭店意识又出现了。”他调侃她。
她扮了个鬼脸。“啊,我猜我常常这样,三句话不离饭店。”
他试试酒,向服务生点了点头。“你需要喝一杯庒庒惊。”他为柴芸斟了酒,然后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她从不喝酒,但此时她想,喝一杯也好,像他说的庒庒惊。
她浅尝一口,清淡慡口,没有想像中的辣,于是又喝了一口。
风味独特的义大利水饺端上桌,柴芸享用时说:“有一个东西的味道好特别,我吃不出来是什么?”
“你说的大概是牛肝菌。”韦琼告诉她。“你知道吧,牛肝菌不是什么菌类,其实只是香菇。”
这时,侍者端上蟹
清汤。
柴芸尝了一口后叫道:“嗯,好好喝喔,有蟹膏的鲜味。”
用完主餐后,柴芸举起酒杯,像在研究一颗水晶球般地凝视著。“告诉我你在国美的事,怎么踏入华尔街的?”
“退伍后我就去了国美,边打工边自助旅行,有一次我在德州一家大牧场做牛仔,为牛只烙
…”韦琼笑了一下。“你知道我是学畜牧的,算起来是学以致用。”
“难怪我想说你肤皮变得好黑。”柴芸思索著,“可是牧场和你在华尔街工作并没有关联啊?”
“那家牧场老板的小儿子不甘心一辈子养牛,
怀大志,我和他一见如故,后来我们就结伴去华尔街闯天下。”
柴芸很专心地聆听,一只手肘放在桌上,另一只则托著下巴。
“我们的屎狗运超強,不管买什么股票都钱赚,后来和信誉良好的基金经理合作,搞起大型商业投资。”
他们用完主餐已经一个半小时,还是没起身,两人似乎都不愿夜晚就这么结束,很珍惜地啜饮著最后一杯咖啡。
明亮的烛光、花朵的香气,以及她整晚注视著他时那一对闪亮的眼睛,韦琼恨不得用一辈子的时间,换取今夜的永恒停驻。
他注视她,望渴说出內心一部分感觉,但又警告自己,不可心急,感觉得出她的心房并没完全打开,他必须非常谨慎。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他向服务生招呼结帐。
结完帐,走出餐厅,他们肩并肩地慢慢走向米罗饭店。
此刻,夜凉如水,万籁俱寂,除了偶然急驰而过的计程车划破宁静,此外便是他们在寂静的街道上留下的脚步声,清脆地回响在漆黑的夜
中。
晚风拂来,柴芸抬起头,望着星辰闪烁的夜空。
“好难得喔!今天晚上的星星看得好清楚。”
“那边那几颗是猎户星座。”韦琼的声音如黑夜般低沉沙哑。
“哪边?”她问道。
彷佛是世界上最自然不过的事一般,韦琼伸出一只手臂环著她,另一只手则指引著她。“就在那边!”
他的手所触到之处,像有火在烧一样。“喔,我看到了。”她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只感到她的心像小鹿般
撞。
“你知道吗?在德州那个地方,星星近得像伸出手就抓得到…”韦琼说起他在德州的点点滴滴。
她转头望着他英俊的侧脸,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知觉。她的视线移到他那又高又英
的鼻子,然后降到薄而柔软的双
上。
现在如果他转过头,他的
就能碰到她的…
他真的把脸转过来,她像看到鬼似的,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他奇怪地看着她。
“呃…没有。”她
瓣,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我们该回去了。”老天,她刚刚在想什么啊?
“我太粗心了,你经历这么不愉快的事,我早该让你回去觉睡、休息。”
他们回到饭店后,韦琼坚持要看到柴芸进屋。
她打房开门,然后回头微笑着说:“我已经全安到家了。”
他们四目交接,时间似乎静止了。
他的目光垂向她微启的红
,胶著在那儿。
她知道韦琼想吻她,柴芸全身颤动,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再想那事,钻牛角尖,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发生吧…
“晚安了,小芸。”他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和
瓣。没等柴芸道晚安,他已转身走开。
双
上的轻轻一触,几乎使柴芸
不过气,这就像一个吻——轻柔的、倏匆而逝的一吻。
柴芸呆愣愣地凝视著韦琼的背影,她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有多么热切地望渴他的吻…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