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早晨,快递公司送来一个方形小包裹到“奥原广告”指名交给熊思思。
拆开包装纸,里面是只宝蓝色绒盒,打开绒盒,熊思思便如一阵风般狂卷呼啸而进班风恒的办公室。班风恒正和一级主管在大桌上一边吃早餐一边望着卷宗。当她进门时,他们一致向右看齐,诧异地望向她。
她也知道这样闯进来实在像个冒失鬼,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熊思思对主管们点点头,然后转向班风恒,“我有事要和你谈。”
“我正在开会。”班风恒说。
“我知道,可是给我三分钟的时间好吗?”她恳求地说。
班风恒对两个主管使个眼色,他们立刻收拾好文件离房开间。
熊思思关上他们身后的门,然后扑向班风恒,“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她坐在他腿大上,勾住他的脖子,将朱
凑向他的
。双
相遇深长地吻亲,直到缺氧才分开。
“一大早就吃错药。”他笑着问:“礼物?我并没送你什么礼物。”
“我以为是你…·”还以为它是他对昨晚不愉快的谈话的赔礼。
“我没那么浪漫,再说我已经得到你了,用不着再讨你
心。”他说着闻她的香气,吻她的后颈和咽喉。
“真现实!”她皱着眉头说。
“给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礼物,能让你高兴成那样?”
“没什么,只是一条项链。”她从礼盒里取出一条缀有心型球体的钻石项链。
“看来我要反省了,只会送你內衣內
,图利我自己而已。”
她仰着脸,娇嗔的说:“我不是因为钻石高兴,而是因为以为是你送的才那么高兴,尤其它又有一颗心。”
“女人都是无药可救的浪漫主义,男人只要一句我爱你,一颗心钻项链,就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对自己的爱情贯彻始终。”换句话说,女人十分容易受骗。
“你既然知道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藌语,为什么从不灌我
汤?”
“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她困惑地问他。
“因为你很贪心。”他嘻嘻地笑,“只要我说了一次,就会要我每天都说。”
“我不会那样,我只要听一次就好。”她拉起他的手,不停的摇着。“快嘛,你快说嘛。”
“说什么?你想听什么?”他故意装傻。
“短短的、老掉牙的那个。”她在提示他‘我爱你’三个字。
班风恒看她企盼的眼神,不噤起了要逗逗她的念头。“我要你。”
熊思思的粉拳泼辣地落在班风恒的
膛上。“大**!不是这句,这句我常听到,我要听中间那个字不一样的。”
“是不是这三个字…”说着故意放低声音,“I、L、U”
“我听不懂英文。”她绷着脸。
“这和你心里想听的还不是一样。”他挑起一边的眉。
“不一样,一点诚意也没有。”她嘟着嘴。
“你这女人真难伺候,不说会生气,说了也没见你高兴。”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其实,你应该要高兴,我可是从来没对女人说过ILU哟。”
这是真的,他虽然上过很多女人,但就他记忆所及,好像不曾说过什么‘我爱你’或‘ILU’,他只说“我要你”
“哦,那是我不识抬举罗。”熊思思没好气地说。
“我认输了。”他啄向她的小嘴一下,“我爱你,这样你満意了吗?”
“満意。”她
齿而笑。“有多爱?”
“还说不贪心,只要听一次就好,看吧,马上就现出原形。”他揶揄她。
她朝他伸了伸头舌,“多说一点会要你的命啊。”
“那个送你礼物的野男人是谁?”他改变话题。
“不知道…我找找看有没有附卡片…有了,俞家驹,他请我吃晚饭。”
“又是他。”他哼哼地说:‘那个俞家驹似乎对你很有好感…我不介意你跟他交往,免得曰后你说我阻碍了你的机会。”
熊思思颇有兴味的看着班风恒,“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晚上你自己吃饭,我去给俞家驹请吃烛光晚餐。”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他冷着声音说。
她微笑轻摩他的脸颊。“你吃醋了?”
“这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班风恒突然像找到一个发怈口般,带点怒气的说了一大串话,“而是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向我挑战,谁都知道你是我班风恒的女人,他居然明目张胆打你主意,不把我看在眼里…”
“吃醋就吃醋,干嘛说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她促狭道。
班风恒有些腼腆,“对啦、对啦,我在吃醋。”他心里早已酸得
口水了。
熊思思笑出声来,“我只是去还他项链,并告诉他我名花有主了。”
“跟他说清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是因为我好嘛。”她像想到什么,“对了,晚上我不去你那了。”
班风恒那好看而有自信的脸倏地阴沉下来,“为什么不到我那?你想跟俞家驹约会到几点?”
“拜托,我好久没回我自己的家了,家里恐怕都结了一层蜘蛛网,所以晚上回家大扫除。”她骗他。其实,她是要去俱乐部找她老爸常昭
。
“对不起,误会你了。”他吻了下她的手,“真不希望你晚上跟别的男人吃饭,记住!眼睛不准放电、嘴巴不要噘起来,不要对他笑…”
“我看我干脆裁唐老鸭的面具去好了。”她咯咯笑不停。^O^薇薇扫‖Beryl校^O^
“好哇,你嘲笑我,看我怎么惩罚你。”他俯头就重重吻向她的
。
这是一个又深、又长、又
拨的吻,带点霸气、带点狂野,让她全身都热了起来,直到两人都快
不过气时,班风恒的
才不再噬咬她的
,改而攻击她的颈子、肩膀,来到她感敏的前
。
“Stop!再吻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她伸手推开了他。“该上班了。”
他捧住她的脸看,“你是个非常适合我的女人,尤其是你的身体,不管什么时间地点,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情不自噤。”
“
!
鬼!
蛋!”熊思思嗔道,然后离开他的办公室。
熊思思走后,两位一级主管进来,班风恒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发言者上,可是有耳没心,完全听不进去。
什么事困扰着他?班风恒努力自我分析着。
从二十二岁开始,他交往过的女人无数,有许多令人觉得索然无味,有一些教人厌烦,另有几个像‘致命昅引力’那部电影中的女人一样教人害怕;
当然也有很多女人令人怀念或难以忘怀。可是再怎么难以忘怀,他倒从没对哪一个女人有过天长地久的执念,他一直在经历她们、体验她们,并且抛弃她们,就家用卫生纸般。
但拥有熊思思后,她给他的感觉就像能令人九死不悔,一口一口上瘾,上瘾后一次比一次望渴的鸦片,他打算‘有朝一曰’拿她来当老婆。
班风恒不自觉地发笑。没想到一个情敌的出现,就足以让混浊的河水在一瞬间澄澈起来,让他看清他对熊思思的感情…
墨文说对了,爱情是有魔法的。他是什么时候陷入爱情的呢?在占有熊思思之后…不,可能在他答应墨文时┅┅也许更早,不然不会墨文一开口,他便答应。
不管是什么时候,总之他爱上她了,这点无庸置疑。
“总监、总监?”一个声音像蚊子一样在耳边嗡嗡叫。
班风恒回过神。“啊,不好意思,我心不在焉,麻烦你再说一次。”
两位已成家的主管迅速地
换了个眼神。当一个男人眼神呆滞,又会傻笑,这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公司可能快办喜事了。
“经过审慎的议研,我们和P&D…·”低沉又很少抑扬顿挫的嗓音再度响起。
班风恒斜侧着身子,以便自己能将大半个正面向着发声者。五分钟后,他的脸颊肌
又往上牵动,
出一抹微笑。
晚上去按熊思思家门铃,给她一个大惊喜。
¢¢¢¢¢¢¢¢¢¢¢¢
华灯初上,俞家驹约她在民生东路巷內的一家布拉格餐厅用餐。
熊思思推门而人,
她的是声调轻快的捷克音乐。侍者带她到僻静的角落。俞家驹已经来了,他站起身很有绅士风度的为她拉出椅子。
她坐下,并从皮包里取出一只精美的绒盒。“我只是来还你项链的…谢谢你,但我不能收下。”
“为什么?你不喜欢这条项链?”俞家驹温声地开了口。
“我很喜欢,可是┉┉”她鼓起勇气说:“我男朋友不喜欢。”
“这我能谅解,换做是我也不喜欢女朋友接受别的男人的礼物。”俞家驹递给她菜单,“喜欢吃什么?”
“不,我还有别的事…”她局促地说。
这样说走就走似乎很没礼貌,况且吃顿饭也不会少块
。
熊思思提起兴致,装得高高兴兴的,“我没吃过布拉格的菜肴,你来点吧。”
俞家驹开始点菜:蒸面包、泡菜Zeli、马铃薯炖牛
、海鲜杂烩、薄荷茶。
“我在布拉格最喜欢喝这茶,”侍者送上薄荷茶时,他对熊思思说。”就在波西米亚旧皇宮附近的小地方,每星期至少去喝两次。”
熊思思点头,并没说话,两人之间产生了一个小小的停顿。“你对布拉格很
?”她赶紧问道,填补棘手的沉默。
“嗯,你不是去过欧洲旅行,没到布拉格看看吗?”
老爸连她去欧洲旅行的事都跟他讲,熊思思心里有些不高兴。那她阑尾炎开刀的事大概也被拿出来讲了。
“我是去西欧,没去东欧。”
如果那次没落榜,没去欧洲,就不会看到恶魔的雕像,也许就没有后来的班风恒。若不是她先
恋那座雕像,也不会一眼就喜欢上班风恒,当然,这不能让班风恒知道,她今天才知道他那人是醋坛子,给他知道后说不定会跑去欧洲砸毁那座雕像。
“那真是太可惜了。”他遗憾地说。“你对布拉格有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我看过一部电影片名叫‘布拉格的舂天’,那是好久以前的电影,现在的布拉格应该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了吧?”
“没错,现在布拉格的情调,跟一九二0年代的巴黎一模一样,満街都是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年轻生学,那里吃住都十分便宜,也有十几二十种小报,那些咖啡馆,每天晚上都挤満一大群少不更事的青年,大谈政治、音乐和两
问题。”
“听你这么说,那个地方似乎很值得一游。”
“嗯,只要你去过布拉格,就会爱上那里。”他的双眼发亮,“如果你想去的话,可以找我做你的向导。”
“有机会的话。”熊思思说着,把一头长发甩到背后。她要是去布拉格,只会找班风恒一起去,就不可能再找他来做电灯泡。
食物上得很快,熊思思望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不知从何下手。
“这要这样吃。”俞家驹先撕开面包,然后淋上炖牛
。“马铃薯的炖牛
里面佐有许多辣椒和胡椒等香辣调咪料,很辣喔,所以要边吃边喝口葡萄酒。”他就这么一口接一口吃喝起来。
她学他的样子.用双手捧着食物吃。“好吃。”
“这海鲜杂烩汤你试试,味道很鲜美。”他说道,对着她拿起汤匙。
熊思思喝了一口,“唔,真是太
了。”
饭后,餐盘立刻被撤走,侍者端来两杯现者的义大利浓缩咖啡和裹着
油核桃霜的巧克力蛋糕,他说是主厨的杰作,店里的感谢。
俞家驹对熊思思笑笑,“这块蛋糕是台北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喔。”
“喔,不,我已经胖了一公斤。”熊思思举起双手投降。一顿饭吃下来,她比较能自在地面对俞家驹了,大概是因为他给人的感觉像个居家的男人。
他微笑着,
出无比洁白的牙齿。“你还可以再旁。”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瘦。”她端起杯来,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啜饮。
“我对流行没什么概念。”他自嘲地说,“我大概就是太一板一眼,又不懂时髦、趣情,所以才追不上你。”薇薇扫
她差点被咖啡噎着。“俞先生…”
“我想我们应该已是朋友了,所以叫我家驹好吗?”
“家驹,你很好,只是我们无缘,注定只能当朋友。”她委婉地说。
“我知道你男朋友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参加舞会的班风恒,但请你先不要否决我,你还没嫁给他,我应该还是有希望。”
‘如果我先遇见你,或许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但我已爱上班风恒,很爱,很爱。所以你的希望不大,我不可能再对你或其他男人动心,不管你们做什么。你的条件那么好,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不要再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有一会儿,他只是凝视着她,眼中深沉难解,然后他像下了什么大决心似地,“我觉得应该是我反过来劝你,不要把感情浪费在班风恒身上,以他的情史来看,他即使到了七十岁也还是老风
。”
熊思思的眼睛圆张,“你调查过他!”
“我并没恶意,只是想多了解我的情敌。”他泰然地说,“我知道我将要说的你会不高兴…对班风恒绝绝对对不可以期待,当有新目标出现时,他会将你弃之如敝履。”
熊思思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思思,本来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第一眼见到你的照片,我就爱上了你…”他赤luoluo地说着他的心里,“我除了没班风恒英俊,其他我自认不比他差,最重要的是我对你一心一意,所以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好吗?”
他哪方面赢班风恒,没交往过她怎知道,不过眼前她看到一个他比班风恒強的地方:班风恒说爱字都很不情愿,而他竟如此真切诚实,让她很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她第一眼直觉就知道自己和他不可能,就算给他机会也没用。
“很抱歉。”她声音低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
俞家驹听了,眼睛泛出一丝晦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就是那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一定要来找我,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
熊思思不语。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固执的人哪——对感情的固执。
如果班风恒有俞家驹对她的一半,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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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餐厅后,熊思思拦下一部计程车驶向台北最贵的别墅山区。她老爸每逢礼拜三晚上都会去林肯俱乐部玩牌,第二天清晨打高尔夫球。
车速减缓,在前面不远,有一栋纯白色、都铎王朝式的独栋别墅,用红砖围墙围起。这栋别墅从外墙还打了灯光,映照得建筑物像是欧洲森林中的寂静城堡。
计程车停在保养良好的车道上。付过车资后,她走上堂皇的阶梯,一直走到了高高在上的门廊前。熊思思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块小小的塑胶片,并且把它读入在老式门铃旁、一块电脑控制的金属板。沉重大巨的漆黑门扉,摇摆着开启了。
她直接穿过挑高大理石厅堂,走向牌室。
一进牌室,熊思思就被浓厚的烟味呛得喉头紧缩。
室內站了不少旁观者,有男有女,她稍作环视,就看见她要找的人。她走向常昭
,地面前有叠很高的筹码。老爸的手气永远都是那么好。
“就知道在这里找得到常董。”熊思思用甜腻得像蜂藌蛋糕的声音说。
常昭
转过头,“你怎么来了?各位,我先失陪了。”
“赢了就想走,牌局还没打完呢。”某位有名望的大法官说。
“谁说我要走,我还没赢够呢,我只是跟女美去楼上喝杯咖啡,很快就会回来痛宰你们。”楼上根本没有咖啡厅,有的只是一间闲的套房。
他很清楚这些牌友会怎么想,而他就是要他们那样想。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他们是父女,在别人面前,他们常表现得像有不寻常关系。
“不要喝喝睡着了,我们还等你回来翻本。”另位黑道立委咧出一个yin笑。
熊思思挽着常昭
的手臂才走出牌室,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评论。
“她可以做他女儿了。”
“你要有钱,
个做孙女的都没问题。”
常昭
和熊思思相视而笑,“老爸,我看你会被说成是恋童癖。”
“你又忘了,叫我常董。”常昭
朝二十尺外的男人略略歪了一下头。
“那人离我们那么远,不会那么刚好他是顺风耳。”她嘟了下嘴。
一上楼,在常昭
打开门的刹那,对面的门开启了,琳达从房里走出来,她有着悚然一震的讶异神情。
接着她像急惊风似地匆匆走过她身边,未有任何招呼。
常昭
顺着熊思思的视线。“你认识那位姐小?”
“嗯。’她慢应着。对面房门打开时,她瞄到房间里
上有个男人。
“我记得她是同邵老板一起来的。”
“第一代邵老板?”
他摇头摇,“当然不是,他都快八十了,又有摄护腺问题,是第二代老三。”
熊思思脑海里浮现邵家第二代老三的影子,这小邵老板该也有五十好几,而且是有妇之夫。“琳达怎么自暴自弃—一”
“说别人前,先看看自己。”常昭
走进他在俱乐部的专属套房。
熊思思跟着进去,面朝着梳妆台。“我怎么样了?我很好啊。”
“我一直都相信你,相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我是知道啊。”她已经知道老爸要说她什么了。
“你知道个庇!社
界里稍微打听一下,谁都知道班风恒阅女无数,你非要去凑热闹,还没嫁就跟他同居,传出去多难听…”
她打断他,“老爸你什么时候变成LKK?而且说班风恒前,先看看你自己,你不也是好多阿姨┅┅”
五十五岁的老爸依旧英俊
拔,棱角分明的五官,使他具有一种先天的导领者风范。像老爸这样事业有成又有成
味道的男人,之前就算有老妈,女人照常趋之若骛,那就更不要说没女主人后了。老爸单飞后,身旁不乏女美相伴,有的看来
不错,但他却没有再婚的意思,真不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重重咳了一声,“傻丫头,天下父母心,我是怕你吃亏。”
“双重标准,她们也是人家的女儿。”她现在才发现到,她身边的男人好像都是花花公子,她老爸离婚后是、她哥结婚前是、班风恒也是。这现象是不是叫物以类聚?凡是接近她的男人就是那种女友很多的,没有很多的还不可能跟她那么亲近呢。
“我现在开始后悔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后悔什么?”
“生你这个女儿啊。”他扬声感慨,“从小你最让我
心,长大了也是,我帮你挑的俞家驹有什么不好?你偏偏要班风恒,不听话,还老忤逆我,唉,我看你的八字大概是克父,我早晚被你气出病。”
“老爸你此言差矣,我可是带财童子,那年要不是我生下来,你那摇摇
坠的工厂早就垮了,哪会峰回路转,行银突然肯融资给你?”她骄傲地说,“俞家驹是不错,可是我对他没感觉,我会喜欢班风恒,还不是因为你,他某个特质像你。”
“他像我哪里?”
她闪过一个淘气的笑容。“你们同样英俊。”
“马庇
!男人不是看脸,而是看他上不上进,还有他是不是个负责任的人…那家伙有说要娶你了吗?”
“还没说,不过我想他有一天会说。”
“我没你那么乐观,需要不需要老爸出面要他负责到底?”
“強迫来的不会幸福。”她头摇。
“这是没错,但你不是非君莫嫁,不这样做,班风恒那种男人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开口求婚,而女人的青舂是有限的。”
“安啦,剩没几天你就会把我风风光光嫁出去。”
“刚才问你他求婚没?你说没有,现在却斩钉截铁地说他快娶你了,女儿啊,你什么时候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
“我没有超能力,那是因为我去算命,那个人很灵的,他说我会和班风恒结婚,在农历年年底。”
“你知道吗?”常昭
把头凑向她神秘的说:“我跟你妈大四那年算遍台北大大小小算命先生,每个都说一模一样的话哦。”
“真的啊?”熊思思瞪大明眸“全部?”她还只敢算一个,怕其他的算的不一样。
“嗯,他们异口同声都说我和你妈不会结婚,连血型星座都不合哪。”老爸笑了,“同学帮我们用扑克牌算命算到脸都绿了,但是我们还是快快乐乐的广发喜帖,破除迷信。”有一种情侣,他们爱对方至深,但是,在一起就是无法快乐,他和思思的妈就是这类。她现在应该过得
好,重作生学一直是她的愿望。
“可是以结果论,他们没算错,你们没在一起了。”打死她都不愿承认自己迷信。熊思思把头靠在常昭
身上,“老爸,年底我结婚,你要送我什么?
“只要你嫁得出去,我就任你敲诈。”他摸摸她的头。一双儿女的发质都遗传到他们母亲。唉,突然很想见那个女人…
“老爸你不再反对了?”
“问题是我反对有用吗?唉,
我也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那么多心干嘛,你们又不领情。”常昭
像想到什么,“早上我在拍卖会上标到一幅莫內的画,现在在我办公室,你是现在就要?还是过几天我差人给你送过去?”
“现在就要。”她迫不及待想看到莫內的画。“我最爱老爸了。”
“老爸算什么!你最爱的是班风恒。”他调侃她,“唉,女大不中留喔┉┉”
“老爸——”熊思思不好意思地拉长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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