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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的一个夜晚,在公司的会议室里,老吉米、赵宇、琳琳、马欣、江洋五个人聚在一起,从每个人的表情看,气氛有点紧张,烟灰缸里装満了烟头,灯光在烟雾中显得雾蒙蒙的,大家在听马欣讲解他对闵海风的分析。
"到这里,看,这是最后一条
线,最后报收是十七块三,有消息说,他们还要做多。我认为,闽海风是一块烂骨头,没有基础,去年他们假报年终分红,证监会已经警告了他们,今年他们下属的六个企业仍然没有一个盘活,有消息说他们将引入国美T公司的绩优资产,进行大换血,从盘面看,经过计算,现在他们没有出货的迹象,所以,我的结论是,我们最好不要动这支股票,它不符合我们的一惯战略。
"最危险的是,这支股票有被停牌的可能。"吉米说。
赵宇把目光移向江洋。
"上回袭击闽海风的时候,我和琳琳是主要
盘手,我们
手三个回合,没有占到便宜,最终我们损失了二百万,后来我一直关注着它,这支股票盘面很大,桩家筹码多,而他们的防御又十分优秀,就像一个陷阱。"江洋说。
"后来又有两个机构碰过它,与我们一样,吃了亏,还有,这是我们分析部门提供的资产分析,他们的价格与业绩已经形成強大的反差,分析指出,他们拉抬价格主要靠对倒,但成本很高,我的意见也是不在这个时候攻击他们。"琳琳也表了自己意见,"现在,这支股票已不在我们的攻击名单上,而且,真的采取行动,我们可能没有大资金,它的盘面太大了。"
赵宇说:"资金不是问题――它有什么弱点?"
大家人面面相觑。
"为什么非要做这一支股票呢?"江洋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我只知道,我们必须打败它。"
赵宇的话音一落,大家脸上都
出吃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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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到很晚才结束,到了后来,大家似乎是筋疲力尽了,但却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散会后,大家连宵夜也不想吃,各自回家觉睡,赵宇上了车,关上车门,老吉在外面敲窗户,赵宇把窗玻璃放下来。
"我知道,做这支股票不是你的主意,但如果你下决心做,我们都会你。"
"谢谢你,老吉。"
"赵宇,你不会让我们业失吧?"
"不会。"
"我相信你。"
"谢谢。"
"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老吉米走了,赵宇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现在身上已负有对大家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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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宇回到家,进门后打开灯,屋子里到处是柳燕走时留下的遗迹。
赵宇从地上拿起一支口红看了看,放到一边,目光落在柳燕的照片上。
赵宇在照片前蹲下来,用手摸摸柳燕的脸,电话响了。
赵宇看了一眼电话,起身去接。
电话那一头是正在家里的宋哲:"怎么样,赵宇?"
"很艰难。"
"有答案吗?"
"会有的。"
"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从明天开始,股市将有消息说,闽海风将会停牌。"
赵宇没出声,片刻,他听到电话里宋哲的声音:"你有什么感想?"
"我――"
"你会做吗?"
"我――"赵宇仍是没有往下说。
"还有别的办法吗?"宋哲反问道。
"没有了。"
"那么,去做吧。"
宇低声说。
宋哲挂掉电话,不料电话重又响了起来,赵宇的声音响起:"是我。"
"有问题吗?"
"我想面谈。"
宋哲看看表:"我要休息了,你也要休息,把心里的不安忘掉。"
"我十五分钟以后就能赶到,只谈十分钟。"赵宇坚持。
"那么,来吧。"
304
赵宇在阳台上见到宋哲,他正独自坐在那里,望着外面黑暗的夜
,昅着一支烟斗,赵宇坐到他身边。
"喝酒吗?"宋哲问。
赵宇从宋哲手边的酒瓶里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怎么了,赵宇?"
"我感到你要我做的事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以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那为什么不去试试?"宋哲笑了。
"也许我会想出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
赵宇不说话了。
"有别的办法吗?"宋哲追问他。
"我们可以等待。"
"我们没有时间等了。"
"为什么?"
"因为十天之內,T就要与闽海风草签购并协议,到那时,现在的价位就要成为现实了――而我对闽海风下属三个工厂的收购计划就泡汤了。"
赵宇看着宋哲。
"那三个工厂对我很重要,他们占用了我需要的土地。"
"我明白了。"
"股市是他们的最后希望,他们就快得逞了。"
宋哲想喝酒,但酒已倒光了,他起身进了房间,来到酒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瓶酒,一个酒杯。
赵宇跟过来看着他。
"还有什么问题吗?"宋哲问。
"我们这是从背后向他们开
。"
"怎么了?"
"这不道德。"
"道德?"
赵宇低下头。
宋哲在房间里走了起来,边走边说:"道德?什么是道德?"
赵宇看了一眼宋哲,再次低下头。
"赵宇,是时候了,我们该谈到道德了!我告诉你什么是道德,我告诉你在商业社会里道德是怎么定义的,我告诉你,那就是所有的道德都在成功这个词中,成功,你知道,成功,只要你成功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成为道德的了!你成功以后,即使你干的是坏事,人们也会从里面找出好的方面――记住,只有策略,没有道德!"
"但那么做不仅是不道德――很多人,很多我们不认识的人会因此蒙受损失――会有大范围的不幸发生,如果我们不成功,甚至会波及到我们,"赵宇看着宋哲,"那是罪恶。"
"罪恶?是的,罪恶,一个人要想成就大事就很难躲开它,起初,我们对罪恶会怀着厌恶的心情,但我们一犯再犯,就会变得兴灾乐祸,不可收拾。"
赵宇看着宋哲:"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了吗?"
"没有,永远没有别的方式!这是我忘记告诉你的一件事――你要学会这么做,这是最后一课!"
宋哲看看表:"我要休息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赵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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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宋哲家,赵宇走到自己的汽车边,打开门,坐进去,他打着火,听着发动机发出很小的声音,然后点燃一支烟,他放下车玻璃,再一次看了一眼宋哲的家,灯已全部熄灭了。他吐出一口烟雾,拿起机手,按了几下号,扔在一边,然后拉开车门走了出去,他向宋哲家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然后回到车內,拿起机手,拨号。
吉米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赵宇的电话。
"喂。"
"老吉,是我,你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
"还没回家?"
"我有些事要做完。"吉米的桌子上有一杯水,几片药,吉米的手伸过去,拿起药,放到嘴边。
"老吉,有个消息,我要你通知所有人。"
吉米刚要吃药,他把药放回到桌上,拿起一支笔:"什么?"
"不用记录。"赵宇缓慢地说。
吉米把笔放回笔筒里。
"闽海风要停牌了。"
"什么时候?"
"很快。"
"消息可靠吗?"
"是的,可靠。"
"我马上通知大家。"
"通知所有人――我是说,把消息散布出去。"
"散布出去?"
"是的。"
"这是你的意思吗?"
"是。"
"这不是你的意思,你不是这样的人。"
"吉米,听我的吧。"
"我会办这件事,但我要告诉你,这样做不好。"
赵宇听着,没有说话。
"对你不好。"吉米重复说。
赵宇挂断电话。
吉米愣了一刻,也挂下电话,自言自语道:"这样做不好,不能这样做。"
他把药放进嘴里,喝一口水,咽了下去,然后拿起电话,又翻开一个电话本,开始拨号:"喂,还没睡?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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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之间,消息便怈
出去,人们在各种地方及状态下听到这个消息,又马上把这个消息传给别人,坏消息从来就传得很快,这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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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曰中午,在闵海风总裁办公室,总裁汤姆#83;罗宾正在发火,五六个下属高级职员站在一旁听着,在他说话的过程中,他面前的两个电话铃不停地响,汤姆接也不接地一个个挂掉。
"是谁说我们要停牌的?是谁说的?这是往股市里投毒!这是谋杀!狡猾阴险的国中人!真是个说谎的民族!这个消息是怎么回事?从哪儿传出来的?我设立报情部门难道是叫你们来养老的吗?你们连消息来源都查不清,还在这里干什么?除了到这里领薪水,买便宜货,你们还知道什么?都回家去吧!去吧,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明白吗?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告诉你们,你们都被解雇了!走吧!"说罢,快步走出屋门,反手把门狠狠地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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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走进闵海风的另一间办公室,只见几个
盘手正在电脑边工作着,办公室主任
过来,汤姆问道:"试盘的结果怎么样?"
主任摇头摇。
汤姆来到一个
盘手面前说:"我们有一个决定。"
大家都抬起头来看他。
汤姆继续用平静的口吻说:"目前情况不明,我们还不知道对手是谁,我们要以不变应万变,谣言不久便会不攻自破。大家不要慌,如果出现跌停也不要失去信心,继续试盘,等待时机,这只是开始。"
门开了,一个职员进来,在汤姆耳边说:"董事长来了。"
汤姆听罢,与职员迅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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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只见闵海风董事长与他的秘书坐在里面,表情紧张。
"董事长好。"汤姆说道。
"你好,汤姆,"董事长与汤姆握手,然后让汤姆坐下,接着说道,"我有消息,是斯代普,他们对我们的那几块地皮仍不死心。"
"我们正在静观事态发展。"汤姆说。
"你要抓紧,我们还有十天就要签合同了,这十天不能出任何问题。只有在现在这个价位上,我们才能与T签定协议,多了,T不答应,少了我们不答应,而且为了守住目前价位,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虽然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坏,但我想我们能守住现有价位。"
"我要提醒你,你的对手是宋哲和赵宇,这两个人很厉害,现在简直成了传奇人物。要小心。"
"放心吧,"他们曾败在我手下。"汤姆说。
董事长站起来走向门边:"那我走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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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汤姆室,在走廊里,闵海风的董事长便询问秘书:"老洪那边怎么样?"
"还没有回话。"
"我们去他家。"董事长果断地说。
"现在?"
"对,我们要尽快见到他,我不相信外国人,他们是一帮唯利是图的笨蛋。"
"好吧。"秘书说道。
"我有不好的预感,但愿这一回不要出什么事。"
3
出了分析室,琳琳一溜小跑来到赵宇办公室,只见吉米和赵宇在看着盘。
"分析员说,闽海风的成
量越放越大,是动手的时候了。"琳琳说道。
"现在不用收筹码,也许今天根本就不用收,也许明天也不用收――这种盘子很难护住,闽海风要完蛋了,你看,价格开始下降了,他们第一天就顶不住了。"赵宇说道。
"他们是不是慌神儿了?"
"他们,他们一定很紧张,是股民们慌神了,琳琳,我要一切有关闽海风的报情,你去分析室,我要知道一切。"
"知道了。"琳琳走了出去。
电话响了,吉米接。
赵宇问:"什么事?"
"财务清单出来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已有四千万可以动用了。"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还要更多。"赵宇说。
吉米对电话讲:"一小时后再报告一下财务情况。"
吉米放下电话:"我会通知
盘手继续出货。"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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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响着播音员的声音:"连续八天,闽海风始终位于各股跌幅最大的前五支股票之中,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止跌的迹象,有消息说,闽海风高层正在研究对策――"
在宋哲家客厅里,刚刚赶来坐下的赵宇正菗着烟,宋哲关掉电视后说:"你已经成功了,但这只是第一步,你在犹豫,我知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又为你准备了五千万,把它扔进去吧,明天你必须动手,你会把他们打垮的,你看,一个庞然大物要倒下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但你我都清楚,除了同归于尽,我们没有其它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总是感到不舒服。"
宋哲给赵宇递过一杯酒,笑了:"你不舒服吗?想想他们,他们比你还要不舒服。"
"有新消息吗?"
"T果真暂时中止了协议谈判,他们要静观下一步事态,老外都是势力鬼,见事不妙,他们跑得比你想象的还要快。"
"我有个直觉,我们这次会被他们拖下水去的,现在,闽海风就像已经开始下沉的泰坦尼克,如果这时候被他粘上,结果会与他一起沉到海底。"
"这一点考我虑到了,你要打击它,打垮它,不能让它
气,就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要尽快动手,立刻动手。"
"我今晚回去制作计划,明天报给你,但这次的危险比任何一次都大。"
"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考虑危险,不要有任何犹豫,要一次
、毁灭
的打击,你懂吗?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是时候了。"
宋哲说罢站起来,快步走去,赵宇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一个房间,宋哲推门进去,只见房中的大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大的模型,那是一个很大的房地产开发蓝图。
宋哲用手比划着,语气激动:"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开发蓝图。"
"这是一个开发区,这是一个城市,这是我的梦想,我们这几年一直在做这件事,从这里开始,我买了第一块地,然后是这里,这里,这里,最后,是这里。"
宋哲用手指在一片片断续的被涂成黑色的区域上:"看,这里是闽海风的铸造厂,这是他们的造纸厂,这是他们的玻璃厂,他们把这些垃圾放在我的城市里,无论我怎么谈都无济于事,他们的厂子破旧不堪,连年亏损,污染严重,他们非要这样,非要把我的城市分成两部分,他们夹在中间,我必须要把他们清除出去,你明白了吗?"
"你是说,即使牺牲掉我们的投资公司你也在所不惜?"
"这个城市我已经建设了五年,五年里,我牺牲掉的东西要多的多。"
"那么,我呢?"
"你将持有这个城市百分之一的空股。"
"老林呢?"
"这与老林无关。"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这三个工厂里有将近四千名工人,如果算上他们的家属,以及附近与此相关的人,大约有将近一万人,你把他们怎么办?"
"他们?他们是谁?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的确切数字是一万三千人,我会照顾其中的三千人,其它人――其它人应当去别的地方,去适合他们的地方,过适合他们身份的生活。"
"也许,我们应当为他们想想。"
"我没有这个能力帮助他们,而且,我的经历让我懂得,如果能够的话,应当帮助強者,使他们更強,而那些懒汉,那些弱者,那些没有生存能力的人,我不知道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要干什么,他们是一些帮不了的人,我一直没有想出如何帮助他们――也许我的城市是为另一些人而存在的。"
"那么,怜悯是什么意思?"
"赵宇,如果你的字典里还有怜悯这两个字,那么,从今天开始,把它划掉吧,那两个字对于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意义,这个世界里有爱,有恨,有权力,有争斗,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但没有怜悯,你以后也不要想到它,也许你有机会被钉上十字架,到那时候再去想它也不迟,但现在不能想,现在你要战斗,在战斗中,只有一件事需要考虑,那就是如何打败敌人,你是个商人,商人的目的只在赢利,而不管挣这个钱对不对,这是商人的道德,作为商人,你只能牢记这个道德,世界上有很多种道德,弱者的道德是不要对生活要求过高,強者的道德是敢于去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商人在世界上永远只是商人,记住商人的道德是为了随时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干出格的事情――因为,这是商人的生存之道――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赵宇点点头。
"你明白我要你做的是什么吗?"宋哲进一步追问道。
赵宇点点头。
"你会去做吗?"宋哲仍问。
赵宇呆住了,他没有立即回答。
"你是个天才,赵宇,你要理解我对你说的话。"
"我会回去想想。"
宋哲忽然把手一挥:"没有时间想了!在你想的时候,机会就从你身边飞逝而去,等你想好的时候,你已经没有行动的余地了,如果你让闽海风缓过劲儿来,T就会再次把签字笔对准协议书,那么,他们的工厂,他们的垃圾就会永远堆在我的城市里,堆在我们的城市里!"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提高到令赵宇吃惊的地步。
赵宇被宋哲深深地震慑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哲拍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一张桌子边,然后拉开菗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文件夹,冲赵宇晃晃:"你不会有任何损失的,这儿是你的股权书,我已经签上字了,你也签上你的名字,把它拿走吧,这是我早给你留的,你会损失你的投资公司,会让老林牺牲掉,但你不会,你将与我一起去干更重要的事情。"
宋哲把股权书放到赵宇手里:"你还要想吗?那么,你拿回去想吧,只能想到明天早晨七点钟,然后,你就得行动,这一次,你犹豫的时间太长了,这不像你,你应该两天前就动手的。去吧,你回去吧!"
宋哲说罢,走出了房间。
赵宇用手摸了摸手里的股权书,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合上。
宋哲却转回来:"忘了告诉你,那份股权书的现在的市价是三千万,事成之后,它就会变成六千万,一年以后,它还会翻一番,如果你以前相信我的话,那么,这次你也该相信我的话,我从未骗过你。"
宋哲从桌上拿了他的烟斗,往回走时,停住,看着赵宇。
"还有,赵宇,我要告诉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你帮助我,不要笑话我,我五十岁了,但仍有梦想和雄心,我要建成我的城市,它会比我更长久地在世间存在下去,答应我,帮助我!"
赵宇缓缓地点点了头。
"你点了头,赵宇,但没有笑,通常你点头过后总是笑的,我喜欢看你通常的样子,那样子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成功!"
赵宇艰难地笑了一下。
宋哲耸耸肩膀:"这就够了,我相信你。"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赵宇站起来,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33
极度矛盾的赵宇怎么也睡不着,他驾着车,四处闲
,神差鬼使,他发现自己竟把车开到林昭聪家楼下,赵宇看一看林家亮着灯光的窗户,他下了车,向前走了几步,又回来,钻进车里。
赵宇拿起电话,拨号。
电话里传来林昭聪的声音:"喂。"
"我是赵宇。"
"你好。"
"你好。"
"赵宇,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
"听琳琳说,你们在和闵海风拼命。"
"是。"
"有事吗?"
"我在你楼下,我想谈谈。"
"谈什么?"
"我说不清。"
"我知道你的处境,不用对我说什么,事情发展到今天,你只要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我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你。"
"谢谢你这么对我说话。"
"赵宇,每个人在一生中都会遇到一个时刻,这个时刻只属于他自己,在这个时刻,人
失在一个奇怪的世界当中,重要的是,认清自己,认清自己的真正需要,认清自己是什么人,然后做出决定,这个决定,也可能会让你变成另一个人,也可能让你终身后悔,这要看你是哪一种人,我也经历过这个时刻,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责怪你。好了,回去觉睡吧,我明天要陪琳琳他妈一起回港香,我不喜欢港香,也不喜欢坐机飞,还不喜欢下雨,明天港香有雨,我要带把伞,还要带头疼药,人生就是要硬付一大堆麻烦事,无论什么时候都没个完,没办法。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那么,再见吧。"林昭聪挂了电话,闭上眼晴,把头靠在沙发背上。
赵宇也挂上电话,同样靠在靠背上,他的心中有个痛苦的声音在喃喃地说道:"这是信任――所有的人都信任我,可我会让一方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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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赵宇到快开盘的时候才来到公司,他下了车,站在公司门前,看着公司,却没有像往曰一样入进公司,而是门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来回走动,他不是走动,而是久久地徘徊。
吉米办公室內,透过窗户,吉米菗着烟,与琳琳一起看着楼下来回走动的赵宇。
"他怎么了?"琳琳问。
"我不知道,我认识他到现在,从没见过他这样。"
"吉米,我们为什么要做闽海风呢?"
"你爸爸怎么说?"
"他不再管这边的事儿了。"
马欣办公室,门突然开了,江洋闯进来,马欣从电脑上抬起头来。
"有事吗?"
"有人说,赵总不进来,在外面走呢。"
"多久了?"
"很久了。"
马欣来到窗前,看到赵宇还在走着。
"马欣,他怎么了,就跟要怎么着似的?"
"江洋,你看我们对闽海风有多少成算?"
"没有成算,闽海风已经没救了,但我们也完蛋了。"
吉米办公室內,吉米低头在写着什么。
琳琳在窗口叫了起来:"他进来了。"
吉米抬起头。
"他进来了。"琳琳说。
"我去他办公室。"吉米一下子站起身来。
35
赵宇大步穿过走廊,入进自己办公室。
他刚坐进自己的椅子,吉米便推门进来。
"我要一杯浓咖啡。"赵宇说。
"我叫人去拿。"
"离开盘还有多长时间?"
"还有十分钟。"
"告诉所有
盘手,今天继续收集筹码,目标是――闽海风。"
"是。"
"叫财务给每个
盘手多配一些资金,要分析室注意,不要超过警界线,如果过了,注意警报。"
"是。"
"去吧,把这些拿去,发给他们,要他们完成定额。"赵宇把文件交给吉米。
"是。"
吉米拿起赵宇的手边的一摞纸走了出去。
赵宇深昅一口气,打开电脑,从菗屉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后,吐出烟雾,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生中最狂疯的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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