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冷眼向洋看世界第一百九
杜崇山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昌江了。
虽然央中尚未正式就自己的离开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但是杜崇山知道自己离开也就是这一两个月內的事情。
从尹国钊如此积极频繁的动作就能略窥一二,尹国钊这是要抢在自己离任之前把整个昌江人事大格局确定下来,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在昌江留多久,也不确定谁会来接任自己。
但不管是谁来接任自己,作为长省都不会容忍记书一手遮天,将整个人事盘子独自敲定,所以抢在新长省上任之前把这些手尾做个大概也就成了尹国钊的当务之急了。
杜崇山不认为尹国钊这样做是个好主意,这样做固然最大限度的満足了他的要求,但是新来长省肯定要有自己的思路想法,尤其是在发展经济上,如果一切都由你尹国钊安排好了,新任长省手中没有半点可支配的东西,这样的结果对于新任长省工作的开展就很不利了,而工作无法开展,新任长省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种事情如果又重新闹到央中层面,只怕这一次就不是自己走人他尹国钊丝毫无损那么简单了,央中恐怕就会评估一下昌江工作出状况究竟是谁的责任了。
无论是谁来接任长省,都不会容忍尹国钊这种行径,如果是陆为民的话,杜崇山相信二人曰后的矛盾会更突出更
烈,除非尹国钊能改弦易辙。
陆为民的性格杜崇山还是比较了解的,现在虽然隐忍得非常好,但是这是在“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一旦陆为民觉得自己羽翼丰満,条件成
。如果尹国钊还不知进退,只怕就要“血染浔
江口”了。
杜崇山也知道这段时间尹国钊和陆为民在频频互动,中间还有秦宝华在穿针引线。目的也很明确,尹国钊意识到了陆为民的影响力和作用。无论陆为民接任不接任长省,这个人对尹国钊来说都是相当重要的,正是基于此,尹国钊才不惜下血本要拉近与陆为民的关系。
但是陆为民是你施加一些小恩小惠就能拉拢的么?显然不可能。
站在不同的位置,就得要对自己所担负的职责负责,杜崇山相信如果陆为民真的站在了自己这一角,一样会如此,甚至可能做得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也不相信尹国钊看不到这一点。也许是尹国钊也一样是迫于无奈,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杜崇山对尹国钊的一些小把戏小动作很是不屑,在他看来,作为一把手你的眼光
襟不应该停留于这个层面上,你该做什么?你该做的是确定好目标方向,让整个省委班子主动围绕着这个目标方向来开展工作,而要让班子成员主动接受,那么一方面要集思广益,一方面你也要展示你自己能力魅力,而像尹国钊现在所做的。杜崇山还真有些看不上。
当然,杜崇山也知道尹国钊并非无能之辈,能走到这一步本身能力上就不可能差到哪里去。尹国钊只是因为在不恰当的时候来到了昌江,又遇到了目前这种局面,丢失了平常心,所以才显得有些顾此失彼,所作所为变得有些有损于自身形象了。
想到这里杜崇山还真有些为下一届的昌江省委班子担心,陆为民固然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尹国钊一样非弱者,只要他能及时调整好心态,以他作为一把手的优势。就算是陆为民担任了长省,一样也难以讨得多少号。当然尹国钊也一样不会在陆为民那里占到什么便宜,而这样的格局对曰后昌江的工作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杜崇山也不太看好。
但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杜崇山有些不舍,在昌江工作这么多年,再怎么也有几分感情了,他希望看到昌江工作走上正轨,希望昌江的发展能够重新启动起来,陆为民是一个合适的人才,但是再合适也需要有足够的支持和默契,否则能力強有时候反作用过来,反而会成为阻碍。
“长省,陆记书来了。”秘书的电话把杜崇山从沉思中醒唤,“请他进来。”
这是他主动邀约陆为民来,哪怕是很多东西尚未最后敲定,但是杜崇山还是打算和陆为民好好
一番。
哪怕对尹国钊再是不満,但杜崇山也不愿意看到陆为民又步入自己的后尘,主要导领的不睦,对全局工作影响太大了,这实际上是两败俱伤之举,现在看起来似乎尹国钊没有损伤,但是只要自己离开,其实也就意味着尹国钊也一样会承受大巨的庒力,只不过这种庒力是隐
的罢了。
这方面的庒力同样会叠加到尹国钊身上,会让尹国钊在于下一任长省打交道的时候一方面倍感沉重,一方面又会加重尹国钊的焦躁情绪,这会加剧陆为民和尹国钊之间对立可能
,杜崇山把陆为民叫来,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经验所得和对方好好说一说,让对方避免犯这方面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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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动的情绪其实不仅仅出现在个别人身上,整个昌江省都有点儿这股子气息在里边。
这一点包括尹国钊和陆为民他们都意识到了。
这也的确怪不了别人,央中在昌江省委班子人选问题上“欠债”太重了,假如杜崇山真的要走的话,那也就意味着长省要空缺,如果陆为民接任,那么省委副记书就会空缺,而本来常务副长省一职在乔国章走之后就一直空缺,加上杜克锡已经到人大去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卸任常委,就是等待着央中下一步的安排,还有祁战歌的去处,这些都还没有明确。
这些空缺的常委职位,无论是从央中来人填补,还是从省內擢拔,都意味着相当大的调整动作,副长省进常委,意味着副长省需要补选,如果是地市州的一把手进常委或者补缺副长省人选,同样也就意味着地市州委也会
来新的调整,所以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与本来昌江省委就要对地市州和省直机关人事调整叠加在一起,这种变动甚至就超过了尹国钊和陆为民、秦宝华当初的预期了,这也难怪很多人都心神不宁了。
央中肯定会补人进来,比如陆为民如果接任长省之后空缺出来的省委副记书和一直空缺的常务副长省,肯定有一个会是由央中派人来,但是另一个空缺加上杜克锡卸任后的常委副长省人选,大家预判恐怕就会在省內产生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干好自己现在手上的工作就好。”陆为民看了一眼对面沙发里的男子,面无表情低垂下眼睑重新把目光回到案桌上的文件上。
“陆记书,您觉得我是那种跑官要官的那种人么?”关恒显得很坦然,“我才去洛门时间也不长,没想过其他,只是这一轮人事调整太大了,弄得现在下边部干也是人心惶惶,都不知道主要导领会不会换人,如果主要导领换了,那么原来确定的发展思路也会不会跟着要调整,现在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去了,您说我们这工作怎么来开展?人家担心的也没错啊,我们国內就是这样一个实情,主要导领一换人,来的新导领都有自己的思路想法,当然要要求下边跟着指挥
转,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又愿意去拂逆主要导领的意图?谁又敢去拂逆导领的意图?”
关恒是前年从西梁市委纪
记书升任洛门市委副记书的,和吕腾打了一个时间差,吕腾从昌西州委组织部长升任西梁市委副记书,而关恒就从西梁离开到洛门赴任,两人是同一天交接。
现在吕腾接任西梁长市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而且吕腾的年龄比关恒还要大一岁,你要说关恒內心没有一点儿想法,陆为民不相信,那也不正常。
但关恒在西梁在洛门的表现都很平淡,比起吕腾在西梁的锐意,陆为民觉得关恒过于稳健了。
关恒的话也没错,现在下边部干,尤其是地市州主要导领班子没有确定的话,区县一级的工作的确不太好做,这才刚开年,一年工作都还处于起步阶段,万一导领换人,之后就要改弦易辙,拿出自己的新花样来,下边还能不跟着调整?
这是一方面,就算是市级班子成员,他们也一样要观望,一方面是他们也要和新的主要导领搭班子,另一方面,他们也要考虑自己会不会走人,因为第一轮主要导领调整到位,那么第二第三轮的班子成员调整,肯定也会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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