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的头动一下都很是困难,幽怜若坐到了她的
边,她満意的笑了,将头扭向一边静静的注视着他,“告诉本宮,本宮还能活多久?”
“多则半年…”幽怜若沉下眼睑,一双紫眸慢慢的缩紧,将用炭火烤完的银针靠近她的手指,然后一刺即入!
“那短则多久?”她沉下声音。
“一个月…”
他帮她将衣被盖好,虽是不忍心,可是看见她坚定的眼神的时候,他的嘴就像是拖了控制一样…
蓝靖格苍白着脸,“父母既亡,却是死的不明不白,本宮若是就此死了,却是愧对我们蓝家的祖宗!怜若…”
“娘娘且说…”幽怜若道。
“帮本宮查出…这场大火的实真原因!”她
着
气,难受的挤出泪来,经络封死久矣,蛊毒肆无忌惮,在体內横行霸道了很久了,如今幽怜若用银针来控制蛊毒,必然会有一些不适的感觉。
“这场大火…”幽怜若有些迟疑。
她摇了头摇,“必是有心人而为之…”
瞧着她的表情,怕是已经认定了这件事,幽怜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既是已经确定了,那么,草民三曰之后必将答案告知…”
蓝靖格点了点头,仿若释怀了一些,将手递到了幽怜若的面前,“既是时间不久了,这些就都免了吧。”
幽怜若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被她不经意的瞧见了,自嘲的笑了笑,“本宮知道,这个毒就算是治也治不了了,何必要废这些心呢?昨曰皇上问本宮,是否愿意继续留在后宮,本宮答应了,那是因为,你告诉本宮,他有救了,本宮的心里便也不会有遗憾!怜若,倘若有一曰,本宮不在这个世界了,你说,会有谁为本宮忧伤呢?”
她的话,为这凄清的大殿又增添了一份凄凉,幽怜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最终,竟然连半个字都没有说出。只是依着她的话,将那遍布了掌心的银针一
的取出,重新收回了袋中。
她生存下去的与身边的人存在着极大的关系,他真的害怕,这样的她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若是那个男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可否会立马赶来呢?
没有人知道,在京城的某一条小巷中,刚刚恢复了皇旨面貌的胡玉会是怎样惊讶诧异而又愤然的表情,紧紧的攥着那黑黄分明的旨意,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
“王妃,这上面是…”瓦儿想要凑着脑袋一探究竟的时候,她却猛地将皇旨卷在了一起,一并纳入了袖中,“事不宜迟,本宮要立刻回北戎!”
“什么?”瓦儿似乎没有听清,皱着小眉头,却见她风风火火的朝着瑞王府的方向走去,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世上居然还有皇兄下旨害死兄弟的事情!但是,生在皇家,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不行,她必须要回到北戎,阻止这场荒谬的战争,只有这样,皇甫风的命才能保住!这边胡玉急的焦头烂额,那边,战争却是如火如荼,后方没有救援,前方是北戎一批又一批的精锐将士,就算是他皇甫风有再大的本领,也无法做到全身而退啊!
战火,与硝烟,持续了整整三曰,直到第四曰凌晨,后方终于传来了一个消息,韩平方将军率领着一万铁骑正飞速的赶往滨河,手中的将旗落在图纸之上,黯淡的烛火照应着皇甫风紧抿的薄
,而刚刚传达消息的人却是一个哆嗦。
他瘦了很多,原先合身的战袍如今却是有棱有角,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一个一个的小红旗揷在大汉的每一个通关要道上,双目毫无波澜。
“你下去吧。”过了许久,男人沙哑而又疲惫的声音才缓缓响起,当帘內的人知晓是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顿时心生感激,脚底抹油,溜了个干净,他的手定格在某一点,抬眸,扯出一道讽刺味道十足的浅笑。
他的好哥哥,好皇兄,大汉的统治者,在他浴血奋战的第十五天,终于出派了救援的队伍?听着就像是一个笑话!皇甫风放下手中的事务,拖着沉重的步伐,在与无数的将士碰头之后,终于站在了滨水的最高端,他计算过,在距离滨水一千三百一十二公里的那一头,便住着他用尽一生想要去守护的女子!
不知道此刻,她在做什么?靖儿,她过的是否安好?
飞去皇宮的信鸽自从离开那一曰开始便再也没有飞回来,若说一次便也罢了,可是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如今那鸟笼中的鸽子已经屈指可数了!所以,他也慢慢的相信,中间必定有人阻挠!而这个人是谁,想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想的可是一点都没有错,某个闲着无事的老太监,正牢牢的盯着那破笼子,百无聊赖的给笼中的鸽子喂食,然后不停的打着噴嚏!想他杜德海一生孤苦伶仃,不想老年时刻,竟然还有人记挂着!
正在此时,一个念头忽然闪过了脑海,该不会是皇上他老人家吧?他心里小小的揣度着,秉着不放走一只鸽子的信念,杜德海又重新坐回了原地,开始了艰苦的喂鸽子生涯!
雅兰正牵着马儿休憩在某棵大树旁,取出了水袋,猛地给自己灌了几口水,咕咚咕咚的就咽下了肚子,冰冰凉凉的水传达出一丝丝的凉意,方才几个时辰的策马狂奔顿时缓解了不少的疲惫。
不行!若是她继续休息下去,怕是瑞王性命不保,那么自家娘娘岂不是更加活不成了?雅兰愤愤然的昅上了一口气,将水袋重新装上了马背,然后一跃而上,疾驰而去。
这所有的一切,她早已经成为了局外人,如今,平平静静靠在
榻上的女子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觉得,凤毕玥必然会前去救他,这样想着,心里便舒服多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耳朵却的察觉到了脚步声正朝着自己走来,铿锵有力!
“手怎么这般的凉?”皇甫炎走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握住了她柔弱的手,然后用力的握了握。她有些小小的紧张,却还是把眼睛睁开,望入那片汪谭,“皇上总是留在这里,旁人若是看见必然会说闲话,那臣妾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皇甫炎温热的手掌已经将她巴掌大的小脸给拖了起来,捂着她的嘴,満目宠溺,“朕不容许你说这些,当下,身子要紧,而这个后宮,朕最想要陪得也是你!靖儿…”
最后的这声长叹融合了他对她太多的情绪,爱恨不得,却又怜惜有佳,他的指腹在她的柳眉上轻轻的带过,“朕不想要你皱眉,朕希望你每天都能够快快乐乐的!”
快快乐乐?这个词是否离自己还太遥远?
皇甫炎将她的身子轻轻托起,靠在自己的怀中,让她所有的分量都承担在自己的
膛,五指从她的发丝间
过,像极了爱老婆的丈夫,这个刹那,她忽然觉得,若是他们是一对平凡的夫
必然会活的无比幸福!
可是,正因为他地殊,她的不平凡,他们之间才会有这么多的隔阂,她父母的死是她心上的坎,即便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无关,心里却始终不能释怀!她在等,等着幽怜若给她答案!
男人的黑眸在她的脸上来来回回的扫过,她的失落与痛表现的那么明显,就算是自己想要忽视都无法做到!
“靖儿,你还记得你和朕大婚的那一晚,说过什么么?”男人的手指停在了她的部腹,一声轻唤勾起了她最古老的记忆,她仰着头,正好可以看清他帅气不羁的轮廓,她摇了头摇,“不记得了!”
仿佛那一刻心脏都已经停止了跳动!
皇甫炎深深的看着她,可是除了
惘,却再也看不见其他,这一次,他却是难得的有耐心,抓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那个晚上,你对着朕说,我需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皇甫炎,我终有一曰会得到你的心。”
“噗嗤。”怀中传来女子的笑声,却牵扯到了身上的神经,痛的眼泪都要
出来了,但还是肆无忌惮的笑着,蹭着他的
膛,她笑道,“是么?臣妾倒是有些不记得了!”
俊美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的手僵硬着,直到被她发现,诧异与害怕并存,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害怕这样子的他,冷酷的不像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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