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
倒是他旁边的中年汉子堆起一脸憨笑,说道:“对对对,多半就是因为过于劳累,偏生我们这哥哥不放心,一定要带她过来请姑娘诊治,倒是劳姑娘费心了!”
颜一笑“既是靳总管的至亲,这等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如我开个安神养胃的方子,姑姑煎服几贴试试?”懒
中年汉子从后轻轻一推那妇人,妇人才恍然大悟,连声道:“好,好,有劳姑娘了!”
许知言便道:“
颜,那你便回去开方子吧!呆会叫小丫头送给靳总管就行,不必走来走去劳累着。我和靳总管有些事商议下,很快也便回去了。”
颜应了,返身回万卷楼。
走出一程,回头看时,那妇人正呆呆看着她身影,模样说不出是伤感还是无奈。
颜更是纳闷。
但靳总管是许知言心腹之人,想来怎么着也不会对她不利。
她想了片刻想不通,也便不去自寻烦恼了。
眼看走到万卷楼前,旁边忽有人唤道:“小白狐!”
颜侧头,便见萧寻轻袍缓带,慢慢自旁边竹林步出。
见他身后并无从人,
颜奇道:“你不陪着你那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夫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萧寻看向她,笑容极是明亮“那天我的确去了密室,那个侏儒也是我杀的。”虫
颜的脸色登时惨变,扬手便一耳光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清脆慡利。
萧寻捂脸,耷拉着嘴角叹气道:“喂…小白狐,我好歹是你病人耶!”
颜想着密室里似梦非梦的暧昧光景,以及萧寻毒伤拖延许久都不来找她医治,更觉萧寻心里有鬼,绷着脸指着他,好容易才憋出字来:“你…欺负我!”
萧寻点头“因此,我心甘情愿受姑娘一耳光。”
颜气结,但想着当曰情形,萧寻的确是为救她而去,身中媚毒也的确身不由己,难不成因此便砍了他?
何况她也没那么好的身手,可以把这位身负绝学的蜀国皇子一刀两断以消心头之恨。
她又是委屈,又是恼恨,几乎要哭出声来,白着脸便要冲回万卷楼去。
这时,只闻萧寻道:“凤池
、承浆
、人中
、百会
、太阳
…这顺序到底对不对?我后来倒是清醒了,可惜连抱你都抱不动了,只好把你扔在假山那边,一个人悄悄走了…”
颜一呆。
这正是当时她为克制媚。毒強用金簪刺
的顺序,不料萧寻给物药惑住心智,居然还能一五一十看得清楚,还能一五一十把自己也扎一遍。
她不觉顿身下,转头看向他“你…你没有…”
萧寻微微笑着看向她“我走时,许知捷已经到了。他有没有欺负你,我就不知道了!”
许知捷带了许多人去,自是不会欺负她,只是她当时狼狈万状,别说许知捷,便是随从远远看着,都断定她已惨遭躏蹂。
颜道:“你当时不是已经被刺客伤着了吗?”
萧寻得意一笑“你诊不出来吧?我其实是回去的第二天才遇到了刺客。”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萧寻咳了一声,摸摸鼻子道:“我心虚嘛!的确对姑娘失礼过。”
颜仍是疑惑,呑呑吐吐道:“那…那我衣裙上怎么会有那么多…那么多…”
她涨红了脸,到底说不出那个在特定时刻沾染上情。
色彩的“血”字。
萧寻见她尴尬模样,已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个侏儒光。溜。溜的,被我一剑刺死在你肚皮上,自然会有血。”
颜给针扎了般跳起来叫道:“你…你无聇!”
人已转过身,飞一般地逃进万卷楼去了。
扬起的黑发下,隐见得连脖子
都羞红了。
萧寻自觉说得太过直白,本来有些懊恼,见她那模样却又噤不住大笑起来。
这丫头,应该…不至怨恨他吧?
本不想困扰她,但她对后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若是听信了那些刻意针对她的流言,以为自己真的曾经受人凌。辱,只怕心里更会难受。
从许知澜背叛,到许知捷嫌弃,到如今流言満天飞,她在这府里似乎呆得并不如意。若不是许知言还肯一力相护,她还能呆得下去吗?
可许知言到底是双目失明,只顾琴棋相伴;若是双眼复明,以他的嫡长子身份很可能被册为太子。他这样的
情,一旦卷入朝堂纷争,明刀暗箭之下,多半自顾不暇,还护得了自己的贴心小侍婢吗?
萧寻叹气。
或许,把她带回蜀国,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在地嬉笑嗔怒,才是最妥当的法子。
若他告诉她,通往密室的密道机关重重,他在金针刺
后虽然勉強保持了神智清醒,一身功力却已折损得七七八八,他是为了护住怀中的她才会中了机关內
出的毒镖,她会不会因而感动,继而动心?
他低头负手想了片刻,叹息着摇了头摇,慢慢往咸若馆方向踱去。
挟恩求报,不是他萧寻的风格。
何况,
颜所要的,他的确给不起。
他很快…便是她讨厌的聆花的夫婿。
在她眼里,只怕他连守护她都不够格,更不可能是可以许她一世
颜的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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