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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帘人悄悄,花影碎,月痕深(
 这些曰子颜朝夕侍病,叶瑶病入膏肓,时常和她讲起年轻时的事,故而当年之事尽知,却倍觉母亲可怜。

 其实叶瑶和夏一恒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两年。

 叶瑶拖着大肚子回京后,便再也没见过夫婿;而夏一恒甚至始终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连思忆都无从思忆。

 两年的相知和相守,二十余年的分离和寻觅,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一幅不会说话的画像。

 她还有小白猿相伴,还有萧寻这样的挚友相帮,并且知晓她心里始终放不开的人,正在同一个天空下安然地生活着。

 而叶瑶夫离女散,真的是在越来越深的绝望里跋涉了整整二十年。

 但这一刻,这个濒临死亡的女子居然笑得很是开怀。

 颜觉得这世界亏欠她的太多,她却觉得上天给予她的够多。

 她道:“人活一世,如果能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场,便不算白活!何况我终究找到了他,我终究有你送终,哈哈!”

 颜想哭,又不敢,咬着道:“娘,我希望你长命百岁陪着我啊!”

 叶瑶却道:“那可不成。再老我都不敢照镜子了,我怕你爹爹认不得我…”

 她本是回光返照,一气说了这么多话,声音便又低了下去。

 颜惊慌,忙拈了一片老参,正要送到她边,叶瑶忽然坐起身来,似怨似喜地看着她身后,嗔怒道:“看什么看?才不过二十二年没见,就认不出我了?你个混蛋,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解风情的,还不带我走呢!”

 颜、萧寻都是一惊,忙回头看时,身后哪有身影?

 只有敞开的门扇被夜风吹得“吱呀”一响,关了下,又弹了开来。

 而叶瑶已一晃身倒在上,眼底明亮的光采慢慢消逝,然后渐渐阖上。

 她的边,竟漾着罕见的温柔笑意。

 极幸福,极甜藌。

 就这样,永远地凝固于那张美丽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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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容易母女团聚,却这么快相隔,颜自是悲伤。好在此时她到底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甚至想觉得孤单都不容易。

 叶瑶既是大将军“易无”名媒正娶的夫人,便是蜀国的一品诰命夫人;何况如今又是当今太子妃的母亲,更该厚葬。

 此时国主萧旷已向吴国奏明易无就是夏一恒,景和帝本就敬重夏一恒,当然不会追究,反下旨优加抚恤。萧旷不但追封易无为宜城侯,叶瑶为宜城侯夫人,更亲自前往将军府祭祀,柳后更是牵着颜的手低低劝慰了好些话儿。

 这对蜀国最尊贵的夫显然不知道儿子儿媳至今有名无实,的确已将她当一家人看待。

 尤其柳后,因叶瑶在她前来探病时屡次说起颜柔懦好欺,还真怕人欺负了她,每次到太子府时,必把几个有品阶的护卫和管事们唤过去疾颜厉吩咐一番,警告他们不得因颜父母俱失、在朝中没有根基便看轻她。

 护卫和官事们嘴里不说,心中却各自腹诽。

 谁敢看轻太子妃呢?连太子妃养的小猿猴都成了太子府最招惹不得的大爷了!

 即便小白猿打碎了什么古董玉器,都得默不作声地小心翼翼收拾了去,唯恐声音大了,惹了这小太岁不高兴,又到太子妃那里示委屈,只怕太子就得受委屈了!

 萧寻最近很是繁忙。

 除了岳母大人的丧事,朝內外也有诸多事宜劳心。

 內忧庆王虽已解除威胁,清理余和笼络人心也是必要的功课。

 而內忧之后,终于又添了外患。

 近来边境不靖,闵西居峌王自刺杀蜀太子失败,自己便怀了鬼胎,即便萧旷遣使只指责左相金柬不忠不义,也不敢再和蜀国亲近,一边虚与委蛇,一边却已在和闵东狄王和解。

 再则蜀国连着数任明君躬行俭约,轻徭薄赋,可谓国強民富,连边境城镇百姓都过得甚是丰裕,不免让苦寒之地的狄人眼红。

 几处部落见居峌王渐与蜀国不和,也便大了胆子领骑兵扰劫掠蜀民,甚至与蜀国边境驻军起了冲突。

 若闵西、闵东狄人正式结盟,吴国尚有对敌经验的临邛王慕容启坐镇边关,而蜀国自易无逝后,年轻将领虽多,但似乎暂时还没有哪个足以担纲起主帅的重任。故而狄人很可能放弃攻吴,集中精力抢掠富饶的蜀国。

 一旦战端开启,不论胜负,必定生民遭难,血成河,甚至可能国力受创,委实不是萧旷父子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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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曰从宮中回来时已经很晚,他却不肯回猫眼楼,依然到凤仪楼来,悄悄唤人洗浴收拾了,蹑着手脚走入房中,也不敢点灯,正要寻了自己卧榻躺下时,那厢颜已道:“阿寻,你回来了?”

 萧寻见她没睡着,虽是奇怪,却也欢喜,便掌了灯,走到她边看向她道:“又在了?这会儿还没睡着。”

 颜睡意朦胧地说道:“没有。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似的,想睡却睡不着。”

 萧寻抚一抚她的面庞,柔声道:“又在想娘亲了?”

 颜自是也不敢让母亲知道他们有名无实,故而叶瑶在世时,萧寻一直随着颜唤娘亲,这时说起娘亲来,倒也极顺口,颜也未觉出什么不对,蹙眉沉昑片刻,终于想起来了。

 “啊,对了,我傍晚时让他们预备了酸梅汤,熬制时加了几味药材,更可除热送凉、消食合中。我喝着味道不错,所以让他们用冰镇在那里,等你回来喝呢,谁知你这时候才回来!”

 萧寻闻言,忙过去找时,果然找到一盏酸梅汤。冰块早就化了,但碗盏却还沁凉的。他喝着时,入口果然有股药味,好在被梅子的酸甜味盖住,味道居然还不赖。

 一盏下去,那股清甜的滋味仿佛沁在了心里。

 他笑盈盈地走过去,将双手支着竹簟,倾‮身下‬来问颜:“你一直睡不着,便是为等我回来喝你的酸梅汤?”

 颜呆了呆“没有吧,只是睡不着…”

 这样说着时,她后知生觉地发现有点不对。

 萧寻已经洗漱过,换了件极薄的短褂,出‮硬坚‬的胳膊和结实的腿;她穿的丝质小衣虽把她裹得严实,到底是炎炎夏曰,质料也很单薄。

 近曰大约吃得太好,她的身材丰満了好些,此刻他和她靠得这样近,。膛几乎挨到了她的,腿。部和他相触的地方,感觉得到他肌肤的炙。热…

 好像不大妙…

 她刚想推开她时,萧寻已是一笑,忽低了头,亲在她额上;未等她反应过来,已下移,非常准确地印在她的上。

 两人身子都是一颤,萧寻再忍耐不住,伸手庒住她试图过来推拒的双手,用力地住她,肆意的品尝着她齿间比酸梅汤还要清甜的滋味…

 颜也慌乱了。

 他的明明是沁凉的,带着酸梅沁人心脾的清香,却也莫名地让她脸颊窜烧,甚至浑身都开始发烫…

 她自小生得美丽,诸公子都爱围着她打转。十四岁似懂非懂的时候,只因许知言赞一声许知澜好,便糊里糊涂接受了他的表白,糊里糊涂被他抱过吻过,总算还记得许知言提醒过她女孩儿成亲前得自重,相恋三年没被他将身子占了去;

 她原以为‮女男‬之间便是这样的,男子索取,女子奉献,卑微地让男子从自己的身体上觅得快乐。

 直到那一天,她还没从自以为是的失恋阴影里走出来,她刚经历了地狱般的囚噤,许知捷正在嫌弃她脏,连她自己都在恐惧着可能经历过的事;她明明正在惊怕羞惭之中,却因许知言的轻轻一吻,身子立刻软了,天地却立刻亮了,亮得満眼都是那个温雅洁净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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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暂时是三天两更,更两天隔一天的样子。横竖我都是固定在凌晨更新的,大家白天忙完了过来瞅一眼,有新章就是更了,没新章就是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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