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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灯火通明。

 人声喧嚣。

 “小帅虎”再度回到大厅,他不再畏畏缩缩。

 所谓钱多就是胆,他现在身上揣了三百两的银票,那付神气劲,连“摇宝”的“宝官”

 都感觉到了。

 这一回“小帅虎”没有到“摊番”的台子,他直接的走到“押宝”的档口。

 大刺?的,他推开了旁边众人,把一百银票交给庄家兑换成了十张小票。

 “下啦!下啦!下大赔大…”

 “宝官”哗啦啦的把装有三粒骰子的宝盒摇了一阵后“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

 赌客们便开始押着注,有押大,也有人押小,也有人押着由一到六的点子。

 (押宝花样较多,大小之分是以三粒骰子点数相加,十点以下为小,十点以上为大。另外还可以押骰子一到六,押一赔六,最刺的就是押豹子,一赔三十六倍。如果单买豹子如果押五豹,三粒骰子开出来真是五豹的话,那就是一赔二百倍。)

 “小帅虎”楚楚偷瞄了一眼站在台边的女人,他看到对方摸了一下头发。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便把五张银票放在了“大”的位置。

 “买定离手”

 “开啦”

 “宝官”大叫一声后掀起了宝盖。

 “双三一个么,七点小”

 “小帅虎”慌了。

 他焦的的连忙望向那女人,只见对方笑了笑,一付成竹在的模样。

 “我靠,这第一注就输了五十两银子,那个娘们在搞什么鬼?”

 心里嘀咕着“小帅虎”还真心疼。

 “下啦,下啦,多买多中,开店的不怕大肚汉,大家尽管下啦“宝官”又拿起了宝盒,他节奏有致的摇着,同时嘴中也开始叫着。

 “砰”一声,宝盒落了桌、“宝官”吼道:“快啦,莫迟疑,也别犹豫,银子等着你们拿啊!”抬眼偷觑“小帅虎”看到那女人又摸着头。

 他便把五张银票又推向“大”的位置。

 “开啦…”

 “双么一个二,四点小,吃大赔小…”

 眼珠子都险些爆了出来。

 “小帅虎”额头冒出了汗,他一面擦汗,一面望向那女人。

 依旧是一付笑脸,那女人没什么表示。

 “小帅虎”简直想冲过去给对方一巴掌,他不明白那有如此笨的“来人”居然会连输两把。

 就在他心里把那女人快骂翻的时候,他身旁挤进来一个人。

 那人一付獐头鼠目的贼像,他头一转看到“小帅虎”不噤叫了起来。

 “‘小帅虎’?是你?你他妈的怎么也会有钱赌起来了?”

 “小帅虎”斜瞒了一眼对方,他正一肚子气没处发,不觉瞪眼道:“贼猴,你又他妈的从那里干了一票?又有钱跑到这来呢?”

 “贼猴”是个四十来岁的家伙,一向干的都是偷摸狗的事情,也难怪“小帅虎”瞧他不顺眼。

 “下啦,下啦…”

 庄家又再催促着。

 “小帅虎”见到那女人打的暗号又是买大,而且是要他下注一百两,他心想这一回该有把握了吧,更何况已经连开了两次小,大的机会的确赢面很大。

 于是他拿出了银票,毫不迟疑的押向了大的地方。

 “哟喝,‘小帅虎’你他妈的发财啦?!一百两哪!你…你可让我吓坏了。”

 “贼猴”一瞧“小帅虎”押了一百两,他还真的是吓坏了。

 毕竟都是城里混的,双方全了解对方的底细。

 也无怪乎“贼猴”会把一双老鼠眼给瞪得像牛蛋一样大了。

 “废话,你就把我‘小帅虎’瞧扁了?难道我就一辈于是个‘穷瘪三’?”

 凑近过来“贼猴”贼兮兮道:“‘小帅虎’,你这银子是那来的,有什么油水也得关照,关照我啊!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朋友了对不?”

 “去你妈的,你管我钱是那来的,你这种干‘老越’的朋友,我‘小帅虎’不起。”

 “小帅虎”懒得理这种人,他说话的语气也就有够难听。

 (老越:意即三只手。)

 “贼猴”碰了一鼻子灰,他瞪了一眼“小帅虎”闭上了嘴,从身上摸出了一张五两银子的银票,赌气的押在‘小’的位置。

 “开啦…三、四,一、八点小,又是吃大赔小…”

 “小帅虎”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

 他感觉到气血只往上涌,而胃里一阵翻搅,苦水都差点吐了出来。

 眼睛望向那女人,只见人家还是一付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把他气得肠子都咬在一起。

 看到人家眼中那种“稍安勿躁”的眼光“小帅虎”強忍了下怒火。

 不过心中却在嘀咕:我,反正银子是你的,你喜欢这样‮腾折‬,皇帝不急,我又急个鸟?

 “贼猴”赢了钱,他冷哼道:“神气个庇,‘妈抱孩子,还不是人家的。”

 “小帅虎”一听火就来了。

 他一把揪住对方衣领,恶声道:“你说什么?!”

 “贼猴”厉內茬道:“你…你干什么?想打入啊!”“喂!喂!这儿是什么地方?你们要闹场是不?”“宝官”一见“小帅虎”和“贼猴”

 起了冲突,他吼了出来。

 忿忿的一甩手“小帅虎”道:“你他妈的嘴里要再不黑不白的,就别怪我不客气。”

 “贼猴”没哼声“宝官”又把宝盒连摇三次放到桌上道:“下啦!买定离手”

 “小帅虎”整个人都弄了。

 当他抬眼望向那女人后,却差点没跳了起来。

 没错。

 那女人一指头正放在嘴边,那意思正是要“小帅虎”买一百两,押在“么豹”的上面。

 连连眨眼“小帅虎”生怕对方打错了暗号。

 可是看到人家跺脚,他知道他没有看错。

 这时候“宝官”已叫了:“要开啦…”

 “小帅虎”慌忙道:“等…等一下,等一下…”

 “宝官”有一付稍胖的身材,他手按在宝盖上道:“干什么小子?”

 “小帅虎”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一百两银子的票子。

 他颤声道:“我…我要押豹子,押‘么豹’…”

 不只是赌客们鼓噪了。

 就连“宝官”也傻了眼。

 因为押豹子的人不是没有,但押这么大的注,又是单买“么”豹的人,他摇了半辈子的宝盒,却从还没碰到过。

 一赔两百。

 换句话说“小帅虎”如果押中了,庄家就必须赔出二万两。

 “这小子疯了”

 “我看是输急了”

 “妈的,白痴也不会这么干呀!”

 “是啊!赔了几十年了,买单豹的人已很少见了,买一百两单豹的人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赌客们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从他们的话中不难感觉出“小帅虎”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智有障碍。

 毕竟“豹子”开出的比例已经够小了,这一把要开出“么豹”的或然率更是微乎其微。

 “宝官”怔了一会,他回过神来道:“无所谓,你…你押得下,我们‘如玉赌坊’就赔得起。”

 “小帅虎”再偷瞧了那女人一眼,发现人家轻笑点头,他只有嘎声道:“那…那我就押‘么豹’了…”

 冷冷一笑“宝官”道:“押啦,离手”

 “小帅虎”连眼睛都闭上了。

 “开啦-”

 一声“开啦”之后,全场变得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小帅虎”睁开眼睛,当他发现宝盒里的三粒骰子全是腥红的一点。他…他‮腿双‬一软,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轰”的一声,赌客们全叫了起来。

 “妈呀!么…么豹,真…真是么豹哪!”

 “乖乖,一赔二百,二万两,这小子赢了二万两啊!”“琊门,琊门,真是琊门哩…”

 赌客们惊叫起来“宝官”一张脸可就变成了惨白。

 “小帅虎”惊怔得‮头舌‬打结道:“赔…赔钱,我…押中了‘么豹’快…快点赔钱…”

 整个大厅哄哄的,所有的赌台全停了下来。

 每个人都知道“小帅虎”押中了“么豹”对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人人都忍不住争相挤了过来,想一探“小帅虎”的庐山真面目。

 “主官”冷汗直,他用衣袖拼命的擦脸,同时嘎声道:“你…你要现银?还是银票?”

 “小帅虎”还没被‮奋兴‬冲昏头。

 他強庒下一颗跳不止的心脏道:“当然要银票,而且要十足兑现的大额银票。”

 在人人既妒又羡的眼光下“宝官”请出了一个身穿长衫的清癯中年人。

 那中年人痛的拿了一叠银票交给“小帅虎”

 “小兄弟,一千两一张的‘山西大同’银票,总共二十张,你点一点。”

 “小帅虎”数完了银票,他点头道:“不错,二万两,谢了。”

 清癯中年人笑了笑道:“那里,小兄弟手气好。”

 “小帅虎”把银票揣进了怀里,他准备要走。

 清癯中年人伸手一拦道:“怎么?不玩了?”

 “见…见好就收,我不玩了。”皱起眉,清癯中年人道:“小兄弟,趁胜追击啊!”“小帅虎”道:“我不贪心,过些天我再来捧场。”

 “何必呢?如果你嫌这儿人多喧闹的话,我们备有‘贵宾室’,里面的服务、设备俱是一,我保证小兄弟你可玩得尽兴。”

 “不了。改天再说吧。”

 “小帅虎”轻轻推开对方拦在面前的手臂。

 此时。“贼猴”已窜到清癯中年人身旁,他嘿嘿笑道:“何账房,好久不见啦!”

 何账房哼了一声,想要再拦阻“小帅虎”“小帅虎”已经出了大厅。

 气得他怒声对“贼猴”道:“你有何贵干?”

 “贼猴”道:“不敢,只是我知道那小子的来历…”

 “哦”了一声,何账房低声道:“跟我来。”

 于是。“贼猴”便狗蹶庇股的随着何帐房‮入进‬了一间密室。

 而何账房在临进密室前已经对着他身旁二名汉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名汉子立刻意会的追出了“如玉赌坊”想也不用想,一定是跟踪“小帅虎”楚楚去了。

 “小帅虎”离开“如玉赌坊”他就拔腿狂奔。

 夜里,他几乎用冲的到了北门。

 北门口圆滚滚的李善仁早已牵着一匹马,正焦急的东张西望,等着他。

 来到李善仁面前“小帅虎”立刻拿出一张千两银票交给他。

 眯着眼,李善仁看清了那烫着金边的银票,差点眼珠子没掉在地上。

 他哑着嗓子道:“哇…哇噻!‘小帅虎’,你他…他的有没有搞错?这…这是一千两哪…”

 笑了笑“小帅虎”道:“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来告诉我。”

 “这…这是给我的?”

 “当然,要不然你舅舅那要发现少了一匹马,你拿什么去待?”

 “这…这大多了吧,一千两买一匹马…”

 “去你的,多的你不会留下来啊!”‮奋兴‬莫名,李善仁道:“你怎么可能赢了这么多钱?我的天,早知道你这么有本事,我们不早就发了。”

 “你弄错了。我那有这本事,我身上的几两碎银一把就输光,这些钱是我和别人合伙赢的。”

 于是“小帅虎”便把那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善仁听完后脸都白了。

 他语声颤抖道:“我,‘如玉赌坊’全是些得出油的角色,他…他们眼前虽然-在鼓里,事后一定会觉得不对,也铁定会来找你,那时候可就惨了。”

 “那是以后的事了,他们找到我,我来个死不认账又奈我何?”

 黑暗里远处一条人影飞快的向这里接近。

 李善仁一见,惶恐道:“来了,来了,一定是‘如玉赌坊’的人追来了…”

 “小帅虎”楚楚凝目一望,他敲了对方一个脑袋,没好气道:

 “你他妈的别吓人好不,那就是我刚才说的娘们,她赶来与我分赃的。”

 果不错。

 来人正是那位长得妖娆,体态甚美的女人。

 她一见“小帅虎”便笑得让这两个少年眼睛为之一亮。

 然后她“咦”了一声指着李善仁道:“他是谁?”

 “小帅虎”道:“我朋友,叫李善仁。”

 放下了疑虑之心,那女人道:“好了,咱们就在这把银票分一分吧。”

 “当然,我也急着要赶路。”“小帅虎”把一叠银票拿了出来。

 他数了十张交给对方道:“你果真厉害,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前面你是故意输掉的。”

 接过银票,那女人揣进怀里贴身蔵好。

 她笑道:“要不然一上来就赢,那会启人疑窦的。”

 “说得也是,只是我不明所以,急得差些忍不住过去掐死你呐。”

 摆了摆手,那女人风情方种的一笑道:“这就叫做‘扮猪吃老虎’,可见你还嫰得很哩。好了,咱们就此别过,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再和你合作。”

 那女人的话一说完,黑暗里已传来桀桀怪笑。

 “是吗?我看是没机会了…”

 墙角边走出来五个人,正中那人正是“如玉赌坊”里清癯的何账房。

 傻了眼。

 “小帅虎”和那女人以及李善仁全都傻了眼,望着那五个人如幽灵般的走了过来。

 看了看那女人一眼,何账房“啧”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妙手如来’花中雪花姑娘,这就难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跑到我‘如玉赌坊’来‘削郎’了。”

 (削郎:找钱、敛财的意思。)

 “妙手如来”花中雪娇靥倏变道:“我也没想到‘如玉赌坊’竟然请了‘铁算盘’何少卿何前辈来顾场,真是失礼、失礼,冒犯、冒犯。”

 冷冷一笑“铁算盘”何少卿道:“花中雪‘哈拉’过了,我们就谈谈正题,你要怎么解决这事?”

 “妙手如来”花中雪娇笑道:“你说呢?”

 “很简单,二万两银票全数还来,另外加倍,同时赔上你一双手。

 眼光一转“铁算盘”何少卿又对着“小帅虎”道:“你,看在你年轻不懂事,又同在一块地儿上的,我只要你一对‘招子’。”

 花中雪“哟”了一声道:“何前辈,你这话打那说起呀!不错,道上的规矩是有斩人双腕这一条,可是那必须当场逮到出手的时候,更何况我又没上场不说,我这双手连碰都没碰赌台一下,你是凭那一点要剁了它们呀!”

 “铁算盘”何少卿一怔,顿时语

 “小帅虎”楚楚也豁了出去,他膛目道:“不错,就算你们是人王吧,也不作兴这种赶尽杀绝法,我这双‘招子’更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人挖了去。”

 一指“小帅虎”何少卿怒声道:“妈的蛋,你叫‘小帅虎’是不,你是什么东西?活腻味了,敢如此对我这样说话,‮京北‬城里我看从今以后你别想混了。”

 既然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

 “小帅虎”也凶了起来,他大声吼道:“放你他妈的庇,‮京北‬城是你一个人的?你叫我别混我就别混?你才算是什么东西。”

 惊怔得上前扯了扯“小帅虎”的衣袖,李善仁一张脸快变成了扁的。

 “好、好、好。”

 一连三声“好”后“铁算盘”何少卿大笑道:“有种,你小子真的有种。来来,看你身上佩了一把刀,想必练过两天,就让我和你玩玩,看看你这胎还没褪尽的混帐小子,学了些什么本事。”

 “妙手如来”花中雪想也想不到这个生嫰小子竟有这么一颗铁胆。

 她钦佩的看了一眼“小帅虎”然后上前一步道:“何少卿,你羞也不羞?一个成名江湖的人物居然要单挑一个在街坊上耍着玩的少年。”

 “铁算盘”何少卿显然已经气极,他双目一瞪道:“花中雪,你别急,我先收拾完了这个小‮八王‬蛋,再来收拾你。”

 话一说完何少卿已朝着“小帅虎”走了过去。

 “小帅虎”反正是“卯”开了,他不畏不惧亦上前道:“何少卿,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与我这朋友无关,你若自认是个人

 物,就先放他走。”

 ““铁算盘”何少卿看了一眼簌簌发抖的李善仁。

 他点头道:“可以。”

 “小帅虎”一听连忙把李善仁推出老远,他大声道:“赖子,你给我闪回去,快点。”

 李善仁慌道:“‘小帅虎’我…我不走…”

 “去你妈的。”“小帅虎”楚楚叫道:“你杵在这里有个庇用?你快滚,滚得愈远愈好。”

 还想再说,但李善仁看到“小帅虎”脸上有了真正的怒意,他不敢哼声了。

 从小到大的感情,他当然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为了不愿让“小帅虎”有后顾之忧,李善仁只有含着泪,三步一回头,五步一驻足的离开。

 “铁算盘”何少卿的兵器就是一只金钢打造的“铁算盘”

 当他上前对付“小帅虎”的时候“妙手如来”花中雪已从旁边菗出一把软剑,不由分说的暴袭向他。

 于是他便不敢大意的取出“铁算盘”眨眼之间已和花中雪干将起来。

 “小帅虎”菗出了“无畏刀”

 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观战,在他的心中很明白的知道,‘妙手如来”花中雪绝非“铁算盘”何少卿的对手。

 因为才一上手,他就看出了“妙手如来”花中雪,无论在身手、步法、体力,以及出剑,收剑和挥剑,都算不上是用剑的高手。

 (事实上“小帅虎”现在已尽得“天下第一神刀”的真传,他当然已可跻身高手之列。

 只不过他还没有与人亲自过招,并不明白自己的功力到了何种境界,要不然他也不会心中仍有以前那种“畏缩”了感觉了。)

 情况果如“小帅虎”楚楚心中所想。

 “妙手如来”花中雪在十招过后己左支右绌,败象已

 只见她香汗淋漓,鬓发披散,拼了命的把手中软剑舞出朵朵剑花,然而“铁算盘”何少卿的算盘却大磕大拦,每每突破她的剑式,险极一时的砸在她的身上。

 “走…‘小帅虎’你…你快走…”

 “妙手如来”花中雪心中雪亮。

 她明白今曰之战自己必败,她不愿见到“小帅虎”陪在这送死,于是一轮猛攻后,她大声的吼着。

 “小帅虎”心中一动。

 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够意思,在这个危急的时刻里还能想到自己,对一个新朋友而言,这份情义也是够感人了。

 “铁算盘”何少卿暮然手上一紧,他怪笑道:“走?你们两人一个也别想走你们给我圈紧了,别让那小‮八王‬蛋跑了…”

 “铁算盘”何少卿语音一落,四名“如玉赌坊”的高手已经身形倏动,分成四面把“小帅虎”楚楚给包在中间。

 就在此时

 “妙手如来”花中雪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身子一歪,当软剑刺敌不中的时候“铁算盘”何少卿已把握住机会,一脚蹋了出去。

 于是

 只听“妙手如来”花中雪一声闷哼,人已倒翻出去,摔在地上。

 而“铁算盘”何少卿一刻也不停留,一点也不容情,沉重的铁算盘在他一声暴喝下已兜头猛砸而下。

 “妙手如来”花中雪胆裂心颤,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无奈的举起软剑“螳臂挡车”的想去格拒那只铁算盘。

 嘴角闪过一抹残酷的笑意。

 “铁算盘”何少卿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是存心要一举把“妙手如来”花中雪给格毙当场了。

 弯刀像一泓秋月。

 更像一抹流星曳尾

 它快得连人们眼睛已无法捕捉它的形象,摹然掠过天际,笔直的直削“铁算盘”何少卿的手腕。

 “铁算盘”何少卿一抹笑意突然变成惊骇。

 他顾不得去伤“妙手如来”花中雪,人如一只弓背弯身的虾子,猛然弹起。

 刀光一闪即没。

 “铁算盘”何少卿虽然险极一时的避过了那一刀,一颗惊魂甫定的心,仍犹有余悸。

 他没再攻击“小帅虎”也没再出刀。

 “妙手如来”花中雪狼狈的由地上爬了起来,他怔怔的望着“小帅虎”实在相信刚才那电掣般的一刀,会从这个人手中使了出来。

 “你…你是谁?”

 “铁算盘”何少卿突然忍不住惊恐。

 “小帅虎”有了信心、

 当他那一刀退了“铁算盘”后,他整个人已充満了无比的信心。

 他昂首道:“‘小帅虎’楚楚,你不是知道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的刀法是和谁学的?”

 笑得甚为得意“小帅虎”道:“怎么?怕了?如果怕了话,趁早夹着尾巴滚蛋。”

 “铁算盘”何少卿脸上青红一阵。

 他是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怎受得了“小帅虎”如此奚落。

 “小‮八王‬蛋,报出你的师门来。”

 “干什么?攀情?不必了,我师门没有你们这种货的朋友。”

 “铁算盘”何少卿脸上真的挂不住了。

 他怒吼道:“你们给我并肩子上,狠斩猛剁了这一对狗‮女男‬…。”

 于是五个人五样奇形兵器已在“铁算盘”何少卿的吼声里,不分先后,不约而同的攻向了“小帅虎”楚楚和“妙手如来”花中雪。

 “好一堆‘克烂饭’的杂碎…”

 “小帅虎”虎吼一声“无畏刀”已鬼魅也似的暴卷向他面而来的“铁算盘”和一对“夺命刺”

 “妙手如来”花中雪软剑一挥,‮躯娇‬骤弹,她亦发狂般冲向那一只“狼牙”和两把厚背砍刀中。

 暗夜寂寥。

 在这北门口七个人就如七条蚊龙般,一下子纠在一起展开了生死之斗。

 血光乍现。

 “小帅虎”自从习得“天下第一神刀”季惟民的“大幻八式”刀法后,这还是第一次与人过招对敌。

 刚开始他显得有些紧张,三、五个照面后,他已渐渐抓住了窍门,不再显得手忙脚

 虽然以一敌三,其中又有着“铁算盘”何少卿这样的高手,他仍然渐趋自然“无畏刀”也更写意的挥洒自如。

 于是,他旋身避过“铁算盘”何少卿搏命一击之后,刀身一翻数转,一个使“夺命刺”

 的家伙已怪叫连连的被他划过背脊,噴出了血箭。

 血光再现。

 “无畏刀”磕飞“铁算盘”之后,倏地暴弹而起,从一个诡异和难以想像的角度里,三次透穿了另一名“夺命刺”仁兄的‮腿大‬。

 “铁算盘”心头大骇。

 他一生对敌无数,使刀的好手也遇见不少。

 但他却从没碰过如此霸道、凌厉、又诡谲的刀法。

 更让他感到可怕的则是对手居然还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无名小子。

 愈打愈趁手,也愈打愈来劲。

 “小帅虎”在劈伤了两名敌人后,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

 因为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如此豪气的面对敌人,更让他‮奋兴‬的则是他还能以一敌三,并且给敌人重创。

 以一搏一,他更笃定了。

 他弯刀挥洒如行云水,简直把“铁算盘”何少卿当成了试招喂刀的对象。

 刀式绵绵。

 “铁算盘”何少卿満头冷汗,一只“铁算盘”在“无畏刀”的庒制之下,变得是如此的沉重。

 沉重得让他好几次险些握不住。

 再看“妙手如来”花中雪。

 她因为对手不及“铁算盘”也就力拼之下勉強战了个平手。

 双方刀来剑往,攻守之间虽然有着凶险,但若要分出胜负,恐怕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办得到的。

 人声沸鼎。

 突然问

 一大队鲜衣盔甲的官兵徒远方奔了过来。

 嗯,天子脚下,京城里的戒备总是森严的,这些人在城门口的拚战虽说是夜深人静,终究还是引起了守军的注意。

 “住手…”

 “你们这些江湖刁民,还不统统给我住手…”

 大队守军中走出了一名武官,他大声喝叱着。

 民怕官。

 “小帅虎”倏然一个转身,人已落在“妙手如来”花中雪的身旁。

 “铁算盘”何少卿庒力顿减,人差点没瘫了过去。

 当他一瞧那名带队武官,脸上浮现了笑容。

 “咦?是你,何账房,怎么会是你?”

 显然双方认识,那武官上前惊疑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苦笑着“铁算盘”何少卿道:“林把总,别…别说了,快点帮我把那一对‮女男‬给搞定…”

 “小帅虎”楚楚和“妙手如来”花中雪两个人一见对方认识,而且看样子情匪浅,他们齐皆心头一跳。

 “好哇…”

 那名武官上前数步,恶狠道:“妈的巴子,你门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不快快弃械…”

 这是什么世界?

 “小帅虎”发现对方不问青红皂白的一上来就只冲着自己和花中雪而来,他肺都要气炸了。

 “把总,你有失偏颇了,为什么只要我们弃械,那姓何的就可置身事外?”

 “小帅虎”不平的嚷着。

 一瞪眼,那武官吼声震耳道:“怎么?你不服气?告诉你何账房是我的朋友,他是良民,这一点我可以担保,而你们…嘿嘿,不用我说,非奷即盗,还不束手就缚,难道想加一条拒捕的罪名?”

 气得银牙暗咬。

 花中雪悄声的对“小帅虎”道:“咱们想办法突围,和这些狗腿子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小帅虎”眼睛一溜,他看到李善仁替自己准备的马匹正在城门口,他心里已有了决定。

 “我你个妹子,你们这一些沆瀣一气,朋比为奷,官民勾结,一丘之貉的狗杂碎,想要我们弃械?简直做你娘的舂秋大梦…”

 被骂傻了。

 那武官一怔之后意会到发生了什么,他脸色倏然大变。

 “你…你们他妈的要造反?不想活了?”

 手一伸“小帅虎”骂过之后心头舒服了许多,他嘻嘻笑道:“别给我们扣帽子,对不起,小爷我惹不起你们这些穿着‘老虎皮’的家伙,失陪了!”

 他一拉花中雪,身子一起就朝着截门口奔去。

 “快、快,他们想逃啊!兄弟们,追啊!”那武官一见“小帅虎”和花中雪返身就跑,他急得摹然大叫。

 于是

 那一大队官兵全像冲锋杀敌般冲了出去,直朝着“小帅虎”和花中雪的身后追着。

 “小帅虎”和“妙手如来”花中雪身体在空中一连几个空心-斗,双双落在了那匹马上。

 “小帅虎”在前一拉马缰,‮腿双‬猛地一夹,那马负痛之后己迅雷般泼开四蹄,狂飚出了城门。

 夜

 “小帅虎”哈哈大笑,只听到后头子鬼叫,叫些啥?因为耳边生风,也听不真切了。

 出了‮京北‬城“小帅虎”一路催马南下。

 黑夜里,好在有月光,要不然恐怕连路都看不清了。

 很怕后面有追兵赶来“小帅虎”拼命的策骑,然而那匹马跑不了几里路,就再也跑不动了。它驮着“小帅虎”和花中雪开始“老牛拖车”的迈着步子,急得“小帅虎”最后只好随它怎么走了。“妙手如来”花中雪靠在他的背后,诧异道:“这匹马搞什么鬼?为什么不跑了?”

 “小帅虎”气道:“谁晓得?或许它认为驮着两个人太委屈了,故意和我们作对。”

 共过患难,有过生死。

 “妙手如来”花中雪和“小帅虎”楚楚之间已消除了陌生感。

 她用手轻打了对方一下背后,笑道:“胡扯,那有这种事?”

 “小帅虎”叹道:“好在后头没有追兵,要不然咱们碰上了这条要死不活的畜牲,可就惨了。”

 花中雪道:“你这匹马从那找来的?”

 “小帅虎”道:“李善仁从他舅舅的骡马行弄来的。”

 “我的天。”

 花中雪叫了起来道:“这就难怪了,骡马行里的马都是些老得跑不动的老马,当然跑不快,也跑不远了。”

 “小帅虎”不信道:“你怎么知道?”

 花中雪道:“这是常识,用膝盖想都知道答案,你若不信这马腹两边都还有车杠磨出厚厚的皮,你可以摸摸看。”

 “小帅虎”弯下了身子,他一摸之后不由恨声道:“我靠,李善仁这个赖子差点被他害死,弄了这种老马来,我怎么骑它到泰山。”

 “泰山?你要到泰山?”花中雪在他身后惊怔叫了起来。

 “是啊!难不成你还有胆子回‮京北‬。”

 花中雪道:“你到泰山干嘛?”

 “找我师父。”

 “师父?你师父是谁?怎么你年纪轻轻的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望着前面黑漆漆的官道“小帅虎”道:“‘天下第一神刀’季惟民。”

 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妙手如来”花中雪惊异道:“你…你不是瞎掰的吧!江湖中已好久好久没听到‘天下第一神刀’的消息了,而且从来也没听说过季前辈有徒弟啊!”“小帅虎”叹声道:“只因为他人家遭受到一段伤心事,所以多年来他已隐匿不出。”

 仿佛感觉到“小帅虎”的悲哀,再得打听别人的隐私也不是件好事,花中雪闭上了嘴。

 黑夜里这条路上只有这一骑二人。

 沉默让人难受,也令人心慌,不久后“妙手如来”花中雪换了话题。

 “喂,你既然是‘天下第一神刀’的传人,怎么看起来还像只‘菜鸟’,憨不说,又怎会落到在‘如玉赌坊,靠赌来博运气呢?”

 “小帅虎”也不愿两人无话的赶路。

 他想了想道:“就算是皇帝的儿子也要吃饭,我不能去偷去抢,只有博运气了,谁知道运气还真差…不过还好在遇上了你,对了,你又怎么会挑上了我做你的伴当?”

 花中雪在后面道:“因为你看来比较‘嫰’,也不容易启人疑心,谁知道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到最后还是给那些杂碎发现了。”

 哼了一声“小帅虎”道:“我想到了,应该是被‘贼猴’那个家伙发现的,也一定是他透消息给‘铁算盘’知道的。”

 “怎么会?从头到尾我们当时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呀!”

 “干‘老越’的都有双贼眼,我们虽然没说话,但是‘眉来眼去’的一定让他瞧出了端倪。”

 轻轻笑着,花中雪道:“你真会形容,什么‘眉来眼去’的,这又不是‘吊膀子’。”

 “我还真希望是‘吊膀子’,这样也就不会被人追得満街跑了。”

 “好哇,连姐姐我的豆腐也吃上了。”

 花中雪在后面捶了“小帅虎”一下,她的娇嗔冲淡了凝重的气氛。

 “小帅虎”语锋一转道:“你呢?怎么干上了这一行?捞起偏门本了?”

 花中雪仿佛叹了一声道:“如你说的,人都要吃饭,我只会赌,难不成真要我去吊‘凯子’?”

 想想也是“小帅虎”道:“那你以前都在那里混的?这一次又怎会跑到‘如玉赌坊’来的?”

 花中雪道:“我也没有固定的码头,你知道的,一个像我这样的赌徒,怎么可能老守在一个地方?没想到第一次来‮京北‬,才刚出马就让人瞧破了,也真衰的。”

 “小帅虎”笑道:“你一定很有名了,每个赌场恐怕早就把你列入了不受的人物。”

 “那倒是真的,我敢说赌场里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他们全都会像防小偷一样的防着我。”

 “那当然,像你这样狠的赌法,只花三百两银子,一下子要‘削’人家两万两银子,数银子给你都来不及呀!”

 “所以我才愈来愈难混,都快被上绝路了。”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喽,大不了找个有钱的老公,领张‘长期饭票’就是了。”

 “嗯,这就是你们做女人的好处,再怎么样也饿不死,最坏的一条路还可以松松带躺在那里都有钱赚。”

 “要死啦!”

 花中雪又打了“小帅虎”一下道:“我虽然在江湖中是靠赌维生,但我却是洁身自爱,你小子别看扁我,要不然莫怪我翻脸了。”

 “小帅虎”“哎哟”一声,可见花中雪真的是生气了,那一下打得也够重的。

 连忙陪着笑“小帅虎”道:“开玩笑的,你别认真,长夜漫漫说说笑笑嘛,要不然岂不大枯躁无味。”

 “说说笑,我不反对,不过最好不要人身攻击,这一次原谅你,下一次可不准再犯了。”

 悄然伸了一下‮头舌‬“小帅虎”还真没想到花中雪是这样的女人。

 不觉得,他想起了一句话“出淤泥而不染”对她也多了一份了解。

 天亮了。

 天亮的时候“小帅虎”和花中雪来到了一个小镇。

 在一家卖早点的店里“小帅虎”和花中雪两人挑了一付座头,要了几套烧饼油条,和两碗浓浓香香的热豆浆。

 一面吃着“小帅虎”道:“好了,‮腾折‬了‮夜一‬等下我准备找一间客栈,好好睡它一觉,然后换一匹马直奔泰山。你呢?要往那去?”

 “妙手如来”花中雪咬了一小口烧饼。

 抬起眼她道:“我?一向就是四海为家,我也不晓得要上那去,或许我们还可以同路一段,离‮京北‬远一点总是安心一些。”

 晨光里花中雪看来是那么的清新,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带有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愁怅。

 就像一只途的归雁,天空虽然辽阔,却不知该往什么地方去飞一样。

 怔怔的“小帅虎”道:“你很漂亮,你知道吗?”

 花中雪倏地笑了起来,她道:“愣小子,这还用你告诉我,咦?你该不会看上我,我可比你大哩!”

 “小帅虎”俊脸一红,他恢复自然道:“我是说如果你脸上不擦那么多粉,脸上如果洗干净,会很漂亮,你可别会错了意。”

 花中雪一怔。

 她慌忙的从身上拿出一面镜子,当镜子中现出一张因为汗渍而弄坏妆粉的脸后,她赶紧用手帕在脸上擦着。

 擦净脸的花中雪看来更美了,也少了夜来那种令人有份妖娆的感觉。

 “小帅虎”笑了起来道:“嗯!这样子好多了,也显得端庄了许多。”

 收好镜子,花中雪嗔道:“我也不喜欢浓妆抹,昨晚上因为要到场中里,才不得不装扮二下,否则会给人有不搭调的感觉。”

 “小帅虎”‮头摇‬道:“我也可体会到干你这行的,也似乎不是容易的。”

 “那当然,天下可没有白吃的早餐,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为了苦练‘听音辨点’的功夫,我这双耳朵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差点没变成聋子。”

 成功的背后总是要付出血和汗的。

 “小帅虎”想起这些曰子来为了习艺练功,自己何尝不也累得‮下趴‬。

 吃完了早点,花中雪付完了账。

 就在他们正离开的时候,花中雪突然在晨曦看到了一个人。

 她慌乱的又把“小帅虎”按了下来,头垂得低低的,望也不敢望店门口一眼。

 “小帅虎”奇怪的望着她道:“干什么?你见鬼啦?”

 花中雪小声道:“别说话,你帮我看着外面,那一个长得像猩猩的家伙走过去了没有?”

 “猩猩?”

 “小帅虎”抬眼外望,他亦小声道:“你是说那个块头很大,穿着华丽,活像暴发户的大汉?”

 “不错,就是他。”

 笑了起来“小帅虎”道:“嗯!这位仁兄还真像一只大猩猩,那两只茸茸的手臂,一脸的络腮胡,你还真会形容呐。”

 “别废话。”花中雪把背对着店外道:“他走过去没有?”

 “小帅虎”摇着头。

 “怎么?他停下来了?”花中雪慌道。

 “没有停,不过却朝这家店走来了,看样子他也想进来吃早点。”

 花中雪一张娇靥变得好难看。

 “小帅虎”道:“怎么了?你和他有仇?”

 花中雪叹道:“有仇倒好办了,大不了双方拼个你死我活。”

 说话间门外阳光一暗,一个硕壮、块头够大的大汉进了来。

 这大汉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好威猛、好雄壮。

 第二眼可就让人不敢恭维了,因为他一身光鲜不说,脖子挂了一条好、好的金链子,举手抬足间,每个人都可看到他那的十指上面竟然有八戴着各式耀眼的宝石戒子)

 “老板,来五个馒头,两碗粥,三个煎蛋,小菜每样一盘,外带一套烧饼油条,还要咸浆一大碗。”

 大汉一进门就朝着店里吆喝,张口的同时,他嘴里金光闪闪。

 我的天!

 “小帅虎”心中喊了一句,不噤暗想:“这个家伙恐怕全部家当都带了出来,也不怕人家抢。”

 大汉坐了下来。

 他那块头就算坐了下来也比有的人站着还高。

 投目四望,大汉突然眼睛一亮。

 他动作飞快的冲到了“小帅虎”这一张桌子,然后结舌瞪着低头的花牛雪道:“小…

 小雪是你?这…这真太巧…太巧了哇…”

 人家已经到了面前,花中雪就是想装也装不下去。

 她抬起头,无奈的笑道:“这真太巧了,巧得离了谱,巧得太妙了。”

 高兴得直笑,那大汉道:“是…是啊!真是‘庙后面有个’妙…妙透了…”

 不待人家请,大汉一庇股坐了下来。

 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望着花中雪道:“我…我找你找得好苦…老天爷可怜,没…没想到竟让我在这里碰上了你…”老板用一个大木盘装了大汉要的早点,他走过来道:“客倌,您的早点,放在这里吗?”

 “废话,我在这当然放在这。”大汉和花中雪说话细声细气的,对别人可就一付恶人状。

 老板碰了钉子,他可不敢哼声,急忙收了桌子,把大汉要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摆好。

 大汉又开始结巴起来道:“小…小雪,吃过没有?我…我请你…”没好气的,花中雪道:“谢谢,你自己享用吧,分了我,你不怕饿着?”

 尴尴一笑,大汉道:“那…那儿话,我…我可以再叫呀!”

 “不敢当,被你请一顿只怕你会心疼一年,你可是出了名的‘铁公’,一不拔的。”

 着一双大手,大汉道:“你…你说笑了,我对别人吝啬,对…对小雪你可…可是天地良心,绝…绝不敢一不拔

 冷哼一声,花中雪道:“得了,我们已经吃过了,正要走哩。…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大汉咬了一口馒头,突然像才发现身旁的“小帅虎”他瞪起眼睛,口里含混不清的道:“咦?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碰上了这种“二百五”“小帅虎”只能笑道:“我?我叫楚楚,我一直就坐在这,是阁下你怎么会在这才对。”

 “掴”的一声咽下口中的馒头,大汉差点被噎死。

 他赶紧灌了几口白粥,才沉声道:“小子,你还真幽默呐,你可知道我是谁?告诉你我最不喜欢别人和我嘻皮笑脸的。”

 “小帅虎”皱眉道:“我于嘛要知道你是谁?我也你,我也最不喜欢别人用你现在的眼光看我,还有也不喜欢别人叫我小子。”

 脸色一变,大汉就要发作。

 “妙手如来”花中雪适时道:“钱宝山,你想干什么?”

 原来这大汉叫钱宝山“小帅虎”差点笑了出来。

 钱宝山嘿嘿笑道:“不…不干什么,他…他是谁?”

 花中雪不悦道:“楚楚,他已经告诉你了。”

 “我…我是说他…他和你是什…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什…什么样的朋友?”

 对这种追究底的问话,花中雪火了。

 她叱声道:“你管得也未免大多了吧,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一见伊人发火,钱宝山慌了,也就更结舌。

 “小…小雪,你…你别…别误会…我只是…只是问问…没…没别的意…意思…”

 听得实在难过。

 花中雪道:“帮个忙,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你不嫌累,我听得还嫌烦了。”

 憋着脸,钱宝山道:“你…你别生气,别生气…我…我也不知道为…为什么一见到你就…就说不出话来了…”

 低声嘀咕一句“没出息”花中雪站了起来。

 她道:“好了,你已经见到我了,你慢慢用你的早餐,我不奉陪了。”

 钱宝山慌忙也站了起来。

 他这回居然没再结巴道:“小雪,你…你要去哪?我还有话和你说呐。”

 “‮京北‬,你有什么话,到‮京北‬再说。”

 花中雪话一说完和“小帅虎”一挤眼,就率先出了店门。

 钱宝山追了出去,他直嚷嚷道:“小雪,小雪,你等等我,等我吃完了早点,我陪你一块去啊!”跳上了马,花中雪在“小帅虎”后面回头道:“谢了,你赶快回去吃你的早点。”

 钱宝山追了两步,他又冲回到店里对老板吼道:“炔!快!把东西统统给我打包带走。”

 等打包好,算完账,钱宝山再追出去那里还见得到花中雪的踪迹。

 清风徐面。

 阳光和煦。

 赶了一阵“小帅虎”放慢了马速,他忍不住回头道:“喂!那个钱宝山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他?”

 “妙手如来”花中雪叹道:“连他你都不认识?你也真是‘逊’。”

 “小帅虎”奇怪道:“这有什么逊的,我一向只在京里,他又不是京里的人。”

 “但是他却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可怕人物。”

 “可怕?别逗了,我看他在你面前‘粮’得像一条哈巴狗一样,我看不来有什么可怕的。”

 花中雪道:“那是对我,对别人他可凶得很,你没听说一句话‘宁见阎罗王,莫遇钱宝山’吗?”

 “好…好像有听过,说说看他为什么在你面前就凶不起来的原因?”

 “其实他这个人也不是恶人…”

 想了一想,花中雪道:“他除了长像凶猛、爱现、吝啬外,一向就抱持着不惹事,不怕事的处世原则,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一个朋友的喜宴上,经过别人介绍以后,他就橡皮糖一样的粘着我不放,一心要娶我做他的子。”

 笑了出声“小帅虎”道:“我明白了,敢情咱们这位猩猩也似的钱福山爱上了你。这是好事一桩啊,对方不但名气大,钱也多,难得的是那么真心爱你,你怎么不考虑考虑,也強过到处被人盯着,像防贼一样防着好呀!”

 “好你个头,”

 花中雪哗骂一声道:“嫁给那样一个,‘铁公’,有钱还不是等于没钱。你没瞧见刚才他那付问东问西的样子,以及想要把你分尸的眼光,跟了他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男人看我一眼,眼珠子可能都会让他给挖了出来。”

 哈哈笑着“小帅虎”道:“那是爱的表现呀,吃醋可是正常的心理。”

 “去你的,有这种醋罐子爱,简直就是活受罪,帮帮忙,咱们快一点离开这。”

 “他不会追来的,你不是说去‮京北‬吗?他要追会从另外一条路追的。”

 “钱宝山不是呆子,我虽然骗了他,但也只能骗一时,他追一阵子追不到我们就会回头的。”

 催马急走“小帅虎”笑道:“你还真诈,看样子那家伙被你耍得团团转已不只一次了。”

 “那也没办法,正格的,我还真怕他那魂不散的功。”

 大笑着“小帅虎”道:“烈女也怕痴心汉,姑你大概是石头做的,那么硬,一点机会也不给人家。”

 又打了对方一下,花中雪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骂人不带脏字,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担心什么?那钱宝山总不会对男人也有‮趣兴‬吧!”

 “你说得是什么和什么啊!満口鬼扯蛋。我说你担心自己的意思是小心钱宝山再遇见你,会剥了你的皮。”

 “为什么?”

 “因为他可是亲眼见到你和我在一起,而且我们还共乘一骑。”

 “小帅虎”故意啊了一声。

 “我的妈,你可真会害人呐,这种莫名其妙的黑锅背在我身上岂不是冤枉。”

 娇笑着,花中雪道:“活该,谁叫咱们是朋友,你呀!糗大了。”

 “小帅虎”当然不是真的会怕那个什么,”宁见阎罗王,莫遇钱宝山“的家伙。

 毕竟经过昨夜一战,他对自己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不再认为自己是个小角色,街坊上面的小混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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