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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追随孙中山
 贺龙回到洪家关,举起“讨袁护‮军国‬”的旗帜,自任总指挥。挑细选是我们的追求,他招兵买马,加紧军事训练,在很短时间里便组织起几百人的武装,奔袭慈利三官寺,消灭了‮杀屠‬泥沙起义二十九位义士的凶手都团总,又挥师攻占桑植县城,宣布桑植‮立独‬,护国讨袁。到四月下旬,贺龙创建的这支武装正式编入程潜将军的护‮军国‬序列,任湘西护‮军国‬左翼第一梯团第二营营长。

 ‮民人‬反袁举义风起云涌,袁世凯被迫宣布取消帝制,于六月郁郁死去。他所统率的北洋军阀们互相争权,‮裂分‬成直、皖、奉等派系;护‮军国‬的将领们也为争夺权利开始互相兼并、冲突、厮杀,‮国中‬陷入军阀混战的局面。贺龙第二次“菜刀革命”的成果,也在军阀混战中被葬送了…

 然而,救国救民的理想却不会被葬送,它永远在贺龙的心头明光闪烁。第二年,也就是1917年,贺龙又组织了第三次“菜刀革命”

 他追随孙中山,参加‮华中‬革命,投身反帝反封建的‮主民‬革命,两次“菜刀革命”却都在军阀混战中遭到失败,先后三次入狱。失败使他更加认清军阀、官僚、政客的本质,也使他惑:正确的道路在哪里?

 张勋复辟,段祺瑞反对恢复国会,孙中山在广州就任大元帅,开展护法运动。一年来发生的这些大事,使贺龙更加拥护孙中山,他也投入到护法军的队伍中。万没想到的是,身为湘西护法军总司令的张学济却‮弄玩‬阴谋,将他关押,把他的‮队部‬呑并了。现在他出狱了,孤身一人,任凭冷雨秋风吹打,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云卿,到处找你。”他的父亲,我的祖父贺士道寻来了,将伞撑在儿子头上“跑这里淋雨来了?”

 贺龙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淋淋脑子清醒。”

 贺士道想起关于儿子是水龙的传说,再想想目下的处境,叹口气说:“唉,莫淋了。随我走吧,回乡务农,图个平安。”

 贺龙缓缓‮头摇‬,望着他的父亲:“图得上吗?”

 贺士道张了张嘴,没说出声。

 “爷爷给你改名立堂,是想立起宗堂;给我改名振家,是想振兴家业。结果呢?”贺龙眉头一皱,眉宇间便绽起形似“山川”的纹络。他的目光透出了隽冷的思考:“您七立八立,揭不开锅;我七振八振,当了骡子客。后来,咱父子拥护孙中山,明白了反帝反封建的道理,有了建立民国,打倒贪官污吏的抱负,这才有了奔头。丢了这个抱负,咱还有什么活头?”

 知子莫若父。贺士道叹口气道:“你呀,自小就是胆大包天,仗义为人。既然你认准了孙中山,要闯就闯去吧。不过,外面人生,要拖队伍还是回家乡好拖。我先走一步,帮你打打底儿,等你回来起事。”

 贺龙在革命的初始阶段,多次获得他的父亲及姐妹们的大力相助。他的父亲、弟弟、姐姐和几个妹妹,先后为革命捐躯,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下。这些都是后话。

 贺龙回到小旅馆,屋里出一个人。定睛看时,是原来的部下谷顺如。

 “你怎么找这里来了?”贺龙问。

 “弟兄们不服张学济呑并,几个人一商量,脫队跑了。他们回乡了,我潜回常德就为寻找你。”谷顺如拉住贺龙的手“云卿,大家还盼你能提统子,重新拖搞起咱的武装,跟那些军阀斗!”

 “好兄弟,你算跟我想到一块了!走,到屋里去议。”贺龙拉谷顺如回屋,谈了大半夜。最后认为还是回家乡好拖建武装。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离开常德返回家乡。

 路经桃源县,遇到一起赶过马帮的朋友刘开章,贺龙讲了自己的打算,这位朋友佩服贺龙的志气胆识,借一笔钱给贺龙:“云卿,你拿着当路费,买支,我等着听你们的好消息!”

 走到桃源、慈利两县界的两水井时,又遇到一位朋友吴雨霖。吴雨霖一把拉住贺龙:“太巧了,这真是天意。”

 “有什么事吗?”贺龙问。

 “我是专来投奔你的。”吴雨霖敞开衣襟,上赫然揷了两把明晃晃的菜刀“这家伙你喜欢吧?”

 “好样的!”贺龙两手抓起菜刀,碰撞出铿锵之声。

 “我还给你带来一笔生意。”吴雨霖附耳小声说“慈利县新来个县长,乘了轿今天上任,身边跟有七八个护兵…”

 “打团防局,我用了八把菜刀,打盐税局用了三把菜刀,现在我们有两把菜刀。”贺龙将一把菜刀吴雨霖,自己留一把掖在间,已经拿定主意。“走,跟上他们,提他几条!”

 父亲贺龙与吴雨霖尾随上任的县长之后,迤逦而行。走过一段路程,果然寻到机会。两名护兵不堪山路行走的辛苦,坐在路边休息。贺龙与吴雨霖走到他们身边时,突然动手,挥起菜刀砍倒两个掉队的护兵,夺了就走。

 接着,他们又用赶马帮的朋友借给的那笔钱买了一支马,给了谷顺如。这样,三个人就有了三支

 他们走到石门县与鹤峰县界的南北墩时,又获得一个重要消息。有一支川军被湘军击溃,残部二十三人窜到南北墩,持在集市上強行敛钱作盘,准备逃回四川。

 这是个夺的好时机!桑植老乡在这里做生意的人不少,受这些川军敲诈,都愤愤不平。发动起他们来,不怕办不了大事。

 于是,贺龙出钱包了一个茶坊,将做生意的桑植老乡请来三十多人。贺龙的大名在桑植县雷一般响亮,这些乡亲一见到贺龙,都欣鼓舞,激动不已。一阵热烈的问候之后,贺龙双手抱拳说:“诸位乡亲,我贺云卿请大家来,有一笔生意相托,是一笔大生意…”

 第二天,晨光熹微,二十三名川军士兵背着大匆匆踏上回川的归程。离开南北墩三里,便走入山谷里,路旁是一人多高的田塍。正走得匆忙,前面田塍上忽然跳出一个壮的汉子,系带、扎包头、打着裹腿,黑伸过来一支筒,吼声如雷:“不许动,缴不杀!”早已成惊弓之鸟的二十三名川军士兵一时间都呆住了,想逃,‮腿两‬却筛糠一般迈不得步。田塍上,前后左右已是吼声一片“不许动”“缴不杀!”几乎是条件反,二十三名川军士兵同时举起了双手,腿一软,齐齐地跪倒一溜。

 最先跳出来截住这二十三名川兵的壮汉子,就是我的父亲贺龙。几十年后,他在自己的履历书上写道:“1917年底,曾用两把菜刀,发展到百余队伍,任援鄂军第一路总司令所司之游击司令。”

 这才是人们常说的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那段故事。这次起事之后,贺龙打击贪官污吏,缴‮察警‬队的,打盐税局,消灭横行乡里的恶霸,把财物和粮食分给穷苦‮民人‬。这些行动都不同于其他军阀‮队部‬,所以受到了‮民人‬群众的和拥护,‮立独‬地打开一个局面。后来几经曲折,终于将队伍发展成一个军,如泽东所言:靠两把菜刀起家,现在当军长,带了一军人。

 这一个军的人马,在父亲贺龙的率领下,最终成为向国民反动派打响第一的“八一”南昌起义的主力军。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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