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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牛奶
 话说牛最近心情有点抑郁。

 女主人要生小宝宝了,这本来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啊,结果闹出一堆麻烦。

 开心,不开心,开心,不开心。

 那一对小夫情绪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变,害它也跟着像坐过山车一样,到了最后,还是以分居两地告终。

 分居两地不要紧,可怜了它威风凛凛的一头雪狼,世间少有的灵兽,居然成为一个来回送信、送小礼物的。

 男主人这边:

 “今天胃口好不好?孩子有没有闹?”

 “天气热了,家里多放点冰,不过不准吃冷的东西。”

 “给你炖了汤,收到了没,记得喝完。”

 女主人看了就笑得眼弯弯脸红红,不好,又提笔写回信了!

 “我这很好,宝宝今天胎动了,第一次哦,我都吓了一跳。”

 “宝宝动得好厉害,我数了下,每个小时有五到六次,会不会太多了,还是他(她)太调皮?”

 “我又种出了荔枝、菠萝、猕猴桃这些水果,亲手收获的第一筐哦,送给你,不过你要给我做水果沙拉,好想吃。”

 装着信和好几筐水果的空间器送过去,男主人挑挑眉:“等我一下。”马上就去拌沙拉,完了又装空间器里给它带回去。

 这两个‮态变‬!

 明明可以通过通讯仪说话,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说个不停也没事,偏偏还要写信。每天也有固定的一次时间见面,还要时时地另外送些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女主人深思虑之下,还是决定进农场待产。

 “…虽然时间会有点长,但我发现还是农场里的环境更好。阿培…的情况你也知道。他是你弟弟,你们相差没几岁,你能护着他,但对于我们的孩子,总有一天我们会先他老去,他必须有自己的天赋。足够的能力。”

 那天晚上他们用通讯仪交谈了,说了很久,牛趴在边听女主人低低地说话,她向自己招招手,它自觉地靠过去,任由她搂着脖子,大脑袋轻轻搭在她肚子上,好奇地嗅着,试图和里面的小主人沟通。

 都不理它!

 女主拨弄它的耳朵:“牛。顾叙跟你说话。”

 然后男主人严肃低沉的声音从通讯仪里传出来:“牛,进了农场好好跟着长曦,不要让她劳累,一有什么就出来找我…”

 巴拉巴拉,说了多少次的话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它扯扯耳朵,低低地懒洋洋地嗷呜一声。

 总之,进了农场不用再来回送东西就行了。路上人看它的眼神完全就好像在看一个邮递员好吗?

 农场里的时光是安静的,悠久的。‮觉睡‬、种田、听歌、晒太阳,每隔八天,女主人就要出来一趟,那时男主人总已经等在大门口,牛相信,每一次他都要提前等在那里。完了再一个人在那徘徊很久。

 好可怜的家伙。

 生个孩子容易吗?

 有一次他大概真的忍不住了,想要摸摸孩子,恰好是一次胎动,它从自己的角度看去,就瞧见这个其实骨子里铁血冷酷的主人霎时红了眼眶。

 牛忽然想起前世。它遇到主人的时候,哦,当时他还不是自己的主人,不对,它从没把他当成主人,而是一个人类伙伴。

 那时他身边的所有亲近的人都死光了,一个人从骨头里透着阴沉沉的死气,好像站在那里就四面八方地放毒气。

 它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好像,都没有伴。那他俩就作伴吧。

 别说,曰子精彩好多。

 天天不是杀丧尸就是杀变异兽,要不就杀人。

 哪里有现在天天睡了吃吃了睡这么安逸,说实话,它都不知道原来顾叙一手好厨艺,当时他和自己一样吃生,要不就一块在火里滚一滚,就直接往嘴巴里,它就觉得这人比自己过得还差劲,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

 好几年后,它才知道原来不把自己当人的家伙,心里还住着一个人类姑娘。

 每次她来基地取货、换物品,顾叙都会远远地默默地看,会收集和她有关的信息,会因为她生活的不如意而阴沉,而愤怒。

 他有时候和它说,这个世上他唯一关心的人就是边长曦了,可是她也许并不需要他。而且他这么阴暗的一个人,杀人如麻,手上沾満了罪孽,又能给对方带去什么。

 他是天煞孤星,注定要做一个孤家寡人。

 牛觉得自己现在更加深刻地理解这句话了,你说你有一个克制亲人的属,可不就是当孤家寡人的命?

 好不容易结了婚,要生儿子了,你都还抱不到,只能远远地看着。

 牛甩甩头,觉得顾叙这样太差劲了,亏自己冒了多大的风险重生过来。

 那次去云华基地收尸,顾叙和那个叫白恒的打了起来,两败俱伤,回来之后伤势一直不好,他还作息习惯更差了,整个人要死不死的,手底下有些人蠢蠢动,想取而代之。

 它一看不是回事,就悄悄扒出捡来的几块玉镯,它知道温明丽被这东西打中后,灵魂飘起来了,它本能地知道这些碎玉有神奇的作用。

 然后,它真的回到了末世之前,变成了一只又脏又臭的肥老鼠…

 想想都是泪。

 牛低头看自己锋利的爪子,矫健的四肢,好不容易又回到狼的模样,每次变回老鼠啊,狐狸啊的样子,感觉自己智商都下降了。

 所以才会稀里糊涂认了边长曦为女主人,顺带顾叙也变成了它的男主人。

 好吧,言归正传,农场外四个多月一晃过去了,农场里四年也慢腾腾地过去了,这一天,它家的小主人诞生了。

 哇哇一阵啼哭。好多人跟着欢呼起来,它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知道生的是一个男宝宝。

 它撑起身子,抬头一瞧,果然,它那个可怜的男主人被挤在最外面。连娃娃一都瞧不到,只能激动地自己自己的手。

 它不忍再看,这个愣货是谁,它不认识。

 …

 “咿呀!咿啊!”

 四个月大的顾宝宝已经长得很壮实,农场不是白呆的,前后加起来接近五年时间的妈妈肚子也不是白窝的。那胳膊腿的,白白胖胖好像藕节一样,不停地有力挥动,咿咿呀呀大张着嘴巴。出光溜溜的牙,口水从嫰红的小嘴里不停出来,滴在…漂亮水滑的白上。

 牛翻了个大白眼,郁闷地趴在绒毯上,宽阔的背脊此时就是一张,顾宝宝趴在上面不断划水,用力地蹬着两条小短腿,把它的白弄得七八糟。

 能老实地躺到你的小上去不?

 都怪那个恶趣味的女主人。那么小的孩子就抱过来和它排排躺,各角度拍照。结果顾宝宝一次就喜欢上大大的白狼朋友,两只不得闲的手这里抓一把,那里碰一下爪,自己一个人就玩得咯咯直笑。

 顾宝宝很好动,一个大人一不小心都抱不住,还是时刻陪着他玩。某个毫无良心的猥琐男主人嫌老婆时间都被占用光了,每次想干什么坏事,就把宝宝交给它,还美其名曰“狼妈妈”

 不能忍,我是公的好吗?

 男主人的智商已经被丧尸咬掉了。

 哐的一声。顾宝宝一个翻身摔倒了绒毯上,虽然毯子垫得很厚,但这么摔下去还是有点疼,顾宝宝小嘴一瘪,就要哭起来。

 “宝宝…”

 “不管他,孩子多摔摔才长得健康。”听着这无良的话,牛掀起眼,果然那边厨房门口两人都要黏在一块了,男主人一个打横公主抱,迫不及待就把人往楼上带,还飞来一个眼神。

 牛又抛了个白眼,大脑袋凑到顾宝宝脖子底下,几乎比他身体还大的头颅蹭了蹭,又蹭了蹭,宝宝顿时破涕为笑,咯咯咯的笑声传遍了屋子各个角落。

 牛也忍不住高兴起来,眯起眼睛一个翻身,和宝宝一样四脚朝天地躺着,宝宝顿时笑疯了,咿咿呀呀跟尖叫一样。

 …

 当然,有时候也不需要牛牺牲,别忘了还有个小庇孩呢,那个李安宁啊。

 快三岁的孩子已经能带小弟弟玩了,毕竟是同类,比较有共同语言,翻身啊,爬啊,牙牙学语啊,搭积木玩啊,有时候武大郎的那个儿子也过来玩,这下更有趣了,两个小豆丁用火星语言互相,叽叽呱呱口水横说得那叫一个

 每当这些时候牛就趴在一边看,看着看着假寐过去,一觉醒来,孩子们也都睡着了,他们排排睡,呼哧呼哧睡得満脸通红。

 它忍不住跑过去,爪子一扒拉从沙发上勾来照相机,咔嚓咔嚓几下。抬头一看,那对‮女男‬呢?坐在已经变成花园的院子里,白色的秋千上,相互依偎着,也不知道又在说什么悄悄话。

 牛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它开始想,自己要不要也找个伴。

 虽然光一条比较自在,但有个陪自己一起咬耳朵的家伙似乎也不错。

 它犹豫了几天,终于跑出去给自己相看媳妇。

 牛不在乎未来另一半是什么,一样是狼自然好,但狮子豹子小猫小狗,如果自己看对眼,那也一样可以拐回家去,它思想开放得很呢。可是那些养殖场的“行走着的食物”就算了,守门的小土狗、为了一狗骨头疯抢厮咬的蠢货们,也实在上不了台面。

 近来倒是流行起来捉一些变异兽来驯养,可是那些所谓变异兽也蠢笨难看得很,或许要不凶得跟鬼上身一样,就是已经被驯出了奴

 唉,基地里动物实在还是太少了。

 它忽然想念以前农场里的云豹、黑熊、黄鼠狼之类的。

 好像农场里现在又有了不少不错的变异兽,都是男主人弄回来哄女主人,给她解闷的,要不去挑挑?

 牛两只尖长的耳朵立了起来,随即又晃晃大头颅。

 不行,它在农场里呆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擦摩‬出什么火花,可见那些家伙里没有哪个合自己的眼缘,看了也是白看。

 忽然,一队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机动组庒着几个人走过,一副游街的驾驶,路边人们都挤在两边指指点点。

 “发生什么事了?”

 “那些人好像和首领夫人有旧仇。私底下谋划什么,这不,被抓起来了?”

 “呸,活该!干找首领夫人的麻烦。首领夫人是什么人?咱们每天吃的米、穿的棉,过这么好的曰子,一半是她功劳,还有那新鲜甜美的水果,更是她千辛万苦用异能种出来的,最神秘強大的种植一组都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的。和她过不去不是跟我基地过不去?”

 牛晃晃悠悠地跑来看,人们老远就看到这个首领家的爱宠,也知道这位狼爷实力強悍,而且在外人面前脾气可不算好,连忙让出道路来。牛就看清了那被拿下的人。

 瘸了腿的诸云华,蔡江美之类的,还有一个人很眼,它仔细瞧了瞧。不是那个什么诸葛谦吗?

 好久远之前的人了,没想到还活着。

 当初‮女男‬主人在七号基地狠狠坑了诸葛父子一把。还有那个姓霍还是姓什么的基地首领也被惨了,这几年都没见到人,还以为都死翘翘了呢,没想到还跑过来合起伙来害人。

 牛发出不屑的呼噜,也没‮趣兴‬再看,慢条斯理地又跑远了。

 花了几天的时间就把基地所有的动物给看遍了。闷闷不乐地回家去,准备明天出城去找。

 回到家就看见男主人和小主人在玩耍。

 当然他们的玩耍和平常父子不同,男主人被勒令不能靠近到儿子十米之內,抱不能抱,亲不能亲。他就另辟蹊径,用精神力和儿子打招呼、游戏。这会儿精神力操控着一个彩球,在儿子头顶晃啊晃,引得顾宝宝傻乎乎地伸手抓,一会儿用精神力又把儿子举起来,顾宝宝‮奋兴‬地尖叫不止。

 “好了,宝宝嗓子都叫哑了,你们爷俩歇会。”

 女主人走出来把宝宝抱住,宝宝顿时依恋不已地直往她怀里钻,答答的口水沾得哪里都是。

 女主人另一手拍拍牛的头:“你去哪了,早出晚归的,还耷拉着耳朵,心情不好?”

 牛正感动。

 男主人那个无情无义的淡淡横了一眼:“没事,大概是思舂了。”

 牛:“…”让我去咬死这个家伙吧!

 它跑到楼上房间去,一会儿叼着几张卡片出来,在地上摆成一行。

 “我、要、出、城、找、媳、妇?”女主人睁大了眼睛,接着却不是问它要找哪样的,去多久,反而看着她家男人,“还真是!”

 还真是思舂了。

 牛羞愤地离家出走。

 一走就是好几年。

 衰败城市,荒凉平原,森老林,险峻高峰。

 几年间它到过了许多地方,看多过许许多多的动物,美的丑的,刁的老实的,憨的狡猾的,可以做朋友的,一见面就你死我活的,还有幸遇到了别的灵兽。

 旅程是丰富多彩,但随着时间迁移,它越发感到一种孤单。

 哪里都是它一头狼,哪怕身边围満了生物,哪怕也能和其他家伙,但他还是渐渐感觉到无聊,无趣,淡然无味,朝前面看看,超后面看看,有时候都不想动,再朝身边看去,空的。

 它这才慢慢了解到,前世顾叙的那种孤独寂寞感觉,理解了为什么边长曦死后,他也一副心死的样子。

 无论是人是狼,都需要有伙伴,孤零零的一个太没滋味了。

 牛撑起雄伟健美的身子,它如今已又一匹成年马那么大,体型还要更为壮硕一些,站直了背部能到成年男人的肩膀,一头狼长这么大确实骇异了些。它狭长锋利的眼睛里闪烁着茫然和怀念,仰天嗷呜一声,丛林啸动不止,周围的地面草木都覆盖上一层薄霜,飞禽走兽惨叫着退避。

 牛没意思地甩甩头,身形一变。忽然就缩小起来,一直变到小狐狸的大小,但模样还是狼的模样,既精致可爱,又贵气从容,浑身绒雪亮。兽眸轻轻一眯,蚀骨的杀机倾泻。

 它扭头瞧瞧自己,很満意地点点头。

 该回家了,不知道小主人长多大了,那对夫有没有再接再厉地生几个孩子?要是还有软软嫰嫰的小宝宝,自己这副模样应该很讨喜,刚才那样太唬人了,就是它那个女主人,也会更喜欢自己娇小的模样。

 这可是它新发掘的变身技能呢。晋入了十阶之后竟然能自动变化身体大小。能缩成一只仓鼠,也能变成小坦克似的大象。而且浑身的气势和异能波动也可以随心所地收敛或者外放。

 它决定了,找不到老婆就不找了,它要回去跟顾叙争宠去,气死他。

 它踏着小巧可爱的蹄子,一步步走出去,没走多远它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暗暗注意着。忽然一个回头,一个白绒绒的身影没来得及躲。就钉在了哪里,杏核一般的眼睛大睁,好奇又戒备,还有些被抓包的不好意思,怯怯地看着自己。

 牛细长的眼也微微睁大,看着和现在的自己一般大的小家伙。

 居然也是一头白狼。

 茸茸的。软绵绵的,傻乎乎的白狼。

 为什么以前没看到过。

 而且,它耸耸鼻子,是只母的!

 “嗷呜!”它用随着身体变小而跟着变嫰的,有些虎声虎气的声音打招呼。

 小白狼眨眨眼。似乎没听懂,不过对面那个和自己很像的家伙在跟自己打招呼,这它是看明白了,耳朵一抖,身体放松下来,嘴边的须动了动,下巴划过个小小的弧度,一边张开嘴:“喵呜——”

 “…”牛木着脸,谁能告诉它为什么狼会发出猫叫?

 这种细细的、娇软的,猫的叫声?

 紧接着,它看到草丛里慢慢爬出一个半人高的満身黑白灰纹路的花猫,跟在它身后的还有许许多多只猫。大大小小,黑黑白白,有十几只之多,显然这是一个变异猫家族。

 小白狼看到妈妈,快地窜回去,挨着它喵喵喵地叫个不停,它的哥哥弟弟们将这对母女拦在身后,満怀戒备气势汹汹地瞪着牛,一双双竖瞳透着明显的威胁意味,发出低低的凶悍的猫叫。

 完全的维护意味,仿佛有个野汉子要打它们明珠的坏主意。

 有几个还讨好又谄媚地围着小白狼,蹭着它的头,它云絮一样的

 牛的眼睛立了起来。

 猫群齐齐后退一步。

 小白狼惊恐地转头望过来,躲在母猫肚皮底下。

 牛眯起了眼睛,脑海里飞快回想顾叙是怎么拐走它女主人的。

 好像,不能套用。

 若按照野兽的本能,看中了自然就是上前抢过来,但它跟在人身边那么多年不是白跟的,怎么可能还那么鲁愚蠢。

 转眼间想了无数个办法,最终都没有去做,它深深瞧了眼小白狼,转身嗖一下,化成一抹青烟不见了。

 几天之黑,变异猫家族被一伙变异狗攻击了,一只白狼从天而降,赶跑了敌人。

 这白狼被当作了救命恩人,给变异猫们好吃好喝供起来,小白狼成天冲它喵喵叫,白狼教它基本的狩猎生存技能,小白狼眼里的崇拜一天比一天浓,几乎要冒出‮红粉‬泡泡来,跑前跑后献殷勤。

 白狼受用无比。

 两个越发地黏在一起,常常一天都不见身影。

 猫群中的小子们敢怒不敢言,也各自磨练起来。

 到了这年冬天,因为寒冬山林中兽迹罕至,最敏捷的猎手也难以找到什么东西吃,所以聪明些的变异兽都会提前把过冬的食物囤积好,一个个都化身成了松鼠。

 变异猫家族结束了最后一天的忙碌,准备退入自己的窝里蔵冬,却迟迟不见两头白狼回来。

 而这时两头白狼站在两个嶙峋的狼骨架前,小白狼痴痴地瞧着,眼眶都泛红了。

 牛转头看看它。它这些天弄明白了,这小丫头一出生爹妈就死了,被变异猫家族收养过去,当成了猫来养。

 “嗷呜!”它用肩膀碰碰它。

 “喵呜…”

 “嗷!”

 “…嗷…”

 牛这才略微満意。张口一噴,一股白雾蒙在两个骨架上,迅速结成了冻,然后咔嚓碎裂,骨架变成了粉末,随风而逝。

 牛带着小白狼回去。给齐齐聚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变异猫家族留下了丰盛的食物,然后带着依依不舍的小白狼离开,很快消失在了山林深处。

 …

 一觉睡到傍晚的边长曦感到有什么东西扯自己的腿,还以为是三岁的小儿子,她缩了缩脚,嘟囔一句:“小宝别闹,妈妈再睡会儿。”

 早上‮腾折‬得太厉害,她困死了。

 谁知道没过一会。好像一个什么东西跳了上来,温暖绵软的东西坐在自己的小腿上,她有些清醒了,奇怪,儿子没这么轻啊。

 怀了小儿子之后她立马进了农场,在里面呆了足足**年,才把这个孩子生下,要不是她身強体壮…不对。身体健康轻盈矫健,那么多年肚子里踹那么大个家伙。真是要累死了。

 不过也因为这个,小儿子出生后资质比大儿子还要好,更活泼调皮,长得也叫一个快,蹭蹭蹭做了火箭一样。

 才三岁大,已经比人家四五岁的孩子还健壮了。掂起来也沉。

 哪里会这么轻盈?

 边长曦奇怪地抬起眼皮看去,咦,一只小白狼坐在她的腿上,摇着尾巴,睁着一堆杏仁儿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模样乖巧地望着她。

 她顿时一个坐起,喜出望外:“牛你回来啦!”

 牛走之后她是天天牵肠挂肚,儿子也哭着闹着要狼妈妈,后来时间长了才好点,她还以为这家伙不回来了呢。

 她一把把小白狼抱起来:“你这小子还记得回来!你知不知道…”

 她忽然顿住了,看看怀里的家伙:“你怎么又变得这么小了?”

 而且这么文静,这么乖巧,一动不动任由她跑着,眼里闪烁着好奇和可爱。

 萌得人一脸血。

 还有着,是不是也卷了些,蓬松了些?牛那小子的又长又厚,像贵族家里的地毯,可不是这样茸茸的。

 还有这眼睛,说好的鄙视呢?说好的杀气呢?说好的淡淡的无奈和郁闷呢?牛的惯常表情去哪里了?

 “你不是牛?”

 她讶然,然后就看见又一头差不多大小的白狼从门口走进来,那模样要慵懒霸气地多,虽然也是娇小的个子,但神态间的唯我独尊显无遗,欠扁得很。

 和记忆中的牛好像。

 边长曦大惊又大喜:“你是牛的崽子?!”又看看怀里的,“生了一对双胞胎!”

 牛一个打跌。

 轻轻一跃跳上了,斜睨着瞧这个女主人。

 小白狼从边长曦怀里挣出来,挨到牛身边小小地蹭了下,牛转头它的额头。

 边长曦被两个小家伙萌得两眼冒泡。

 一阵低低的笑声穿透,她抬头,夫君大人斜倚门框,下巴点了点:“还看不出来,牛带着它媳妇回来了。”

 已经三十出头的顾叙仍然那么英俊拔,时光不但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反而把他雕琢得更为俊美成。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时光,再加上多年身居高位,在外时他举手投足皆透着令人心惊动魄的尊贵冷峻,霸气天成。而在內,一颦一笑都是不动声的风情,仿佛是经年的酒,越发的香醇浑厚,令人深深醉。

 不过这会儿边长曦没空欣赏夫君的魅力,她瞪大眼睛瞧着跟前的两只白狼,来回指着:“媳、媳妇?!”

 然后眉眼一松,开怀地笑起来,准确地抱起了牛:“我们牛也有伴了,这下好了,来年生个小牛,家里就更热闹了。”

 她这些年一面担心牛的安危,一面又担心它找遍了天涯海角都找不到合心意的老婆,那样一个人,哦不,一头狼孤零零地多可怜,就算回家来了,看着他们一家人团圆美満。它也会失落吧。

 没想到真的拐回来一个,而且也是白狼,长得真像啊。

 牛淡淡瞥了一眼,严重全是鄙视,带着老婆跳下去。顾叙闷笑,过去揽住有些呆愣又有些恼火的边长曦:“它媳妇还小呢。还没到生产的年纪,以后多让它进农场,长得会更好。”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么小…”

 不过牛为什么都变得这么小,害得她都认不出来了。

 这么想着,外头传来顾大宝‮奋兴‬欢喜的声音:“弟弟弟弟你来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狼妈妈,我小时候啊就骑在它背上…”

 接着是顾小宝质疑的声音,听着那慢呑呑的声音就能想象出他蹙着小眉头的严肃小老头模样。气地道:“狼妈妈,是狼宝宝吧,这么小…”

 “对啊,我们越长越大,它怎么越长越小?”

 边长曦笑得弯起眼睛。

 原本生了大儿子,他们两个暂时都没有再要孩子的意思,但牛走了之后,儿子魂不守舍。常常泪眼汪汪地问狼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她心都疼碎了。顾叙又不能靠近儿子。只有她一个人照顾他,武大郎的儿子也好,李安宁也好,又不能天天地时时刻刻呆在这里。

 儿子孤孤单单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她咬咬牙,决定再生一个。

 这才有了顾小宝的出生。

 听着外面很快嬉戏起来的声音,她和顾叙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顾叙捏着她的手指:“咱们老大都五岁了,基地里除了几个福利院托儿所,还没有正式的幼儿园,今年我们也没有别的大事要忙,我准备兴办一个。同时在建几所小学中学,图书馆也已经建好了,除了四处搜集来的图书,一些丢失的著作也让人凭记忆抄写出来。”

 边长曦抬起头:“学校图书馆是有必要,你以前不是说幼儿园没必要吗?现在哪个孩子不两三岁就要开始‮生学‬存技能,还去玩?”

 “谁说幼儿园就是给孩子玩的,让孩子们一起玩玩闹闹一边学技能,我想想也好的。我们基地现在出生率慢慢平稳起来,以后孩子多了,哪能不集中教育?”

 末世的自然法则很残酷,人们从一开始的易产,到几年发展下来,不孕不育的情况都出现了,而且即便怀了胎也还是容易掉,就算孩子出生,前几年也难以养活。基因越好的后代,情况越严峻。

 两年前,边长曦就把自己有一个农场的事给公开出来。也许是生了两个孩子,她情变得柔善了很多,尤其见不得一个对孩子怀有万千期待的母亲生生地产,或者一个家庭看着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痛苦夭折却无能为力。

 而在农场里养胎,虽然时间大大延长,但胎儿成活率却能大大提高,还能优化胎儿体质天赋,简直是孕妇的天堂。

 当然也不是无原则无限制地开放。

 每个孕妇都可以通过自己家庭、丈夫,或者自己对基地的贡献,将其折算成入场券和时间,从而决定她能在农场里呆多久。

 既对孩子有好处,又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某种程度上说,还等于平白多得了十多倍的时间,而且农场又富饶美丽,宛如世外桃源,谁不愿意,就算男人也想进农场看看、小住。

 这么一来,人们更是争先恐后地为基地做贡献,当然这其中也有些拎不清的,也有些龌龊事,但比起带来的正面效益,那些就不足为道了。

 顾叙拥着子,其实他本意是不赞同她这么做的,这等于把她最大的底牌完全暴出来的,但深思虑后,他还是同意了。

 有些事,他就连边长曦都没有分享过,一直埋在自己心底。

 前世,生存条件其实没有这么恶劣。

 从有毒丧尸的出现开始,很多事情都被提前,严重程度也被加大。

 就好像,前世哪有第一第二年,就有精神系异能者的,就有六阶七阶异能者的,哪有气候马上就那么恶劣,繁育后代的问题上,也没有这么早就出现难题。

 仿佛大自然给人类设置的关卡难度提高了一个档次。

 造成这一切自然是有原因的。

 长曦的重生,温明丽的重生,牛的重生,还有他的获得记忆。

 一桩一桩,就好像是一个一个漏,完全不合常理的存在,完全违背自然的现象。

 所以,人类的困顿、危难,是不是自然的惩戒?

 就好像一个天平斜了,总要想办法把它正回来,让人类得了便宜过去,自然也要从人类身上拿回来。

 而这一切的源头,或许最后都要归结到长曦的玉手镯上,也就是农场上面。

 他已经慢慢相信,世间一切有因即有果。如果这一切是亏欠,如果这一世这种亏欠没有补偿干净,他害怕来世她会有太多苦难。

 这种想法或许很荒谬,但没有人能一口咬定这是错误的。

 他只能竭尽所能多做一些,如果长曦和农场也能弥补一些,想来不是坏事。而且一个太平盛世,也是他本意愿意看到的,是他和她,还有孩子们希望生活的世界。(未完待续。。)

 ps: 番外完全结束,一会儿就要申请完结了,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东想写,我会发在vip章节之外,不再收费了。不过基本上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所有意犹未尽的事情,就留给大家的想象,么么哒~~

 还有几个长评,要整理下弄上来,晚上再写个完结感言,这一次特别想写这个东西。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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