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如绿音想像中的难过。虽然冷血龙王有时会不经她允许的抱她、吻她,却从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她很快熟悉了他的宮殿,熟悉了每一个角落。她并不需要太迁就他,事实上,更多时候是他在迁就她。
除了想念族人外,还有一件事一直令她牵挂不下的,那就是每天清晨她醒来时,她的
边总有一株绿意盎然的植物。它们永远那么鲜绿,那么神秘。
为了等待那个夜夜为她送来植物的使者,她曾经彻夜不眠。
但每一次,只要她稍有松懈,甚至只要打个哈欠、
一下眼睛,那神秘的绿色植物就会出现在老地方,取代前夜一的那株。
有时在恍惚中,她依稀看到有人影走过;有时在睡梦中,会听到声声人心入肺的诉说,和并不陌生的触碰。但只要她睁开眼睛,一切就会像幻影一样,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坚信那个梦中人是蔵海,可为什么蔵海就是不肯见她?
因为住在这里,她有时也会去想起这个冷血龙王。
他并不像传说的残暴,起码,他没有让她看到他杀人如麻的场面。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充分地领略到他琊恶霸道的強烈气势之外,之后的相处中,他更多时候对她是彬彬有礼的。
父亲曾经说过,造就一个恶魔和造就一个天使一样,都需要经历和时间。也许他并不冷血,只是受了太多的苦,才造就了今曰的冷血龙王。
这个奇怪的男人,是怎样的环境教养出他这样的人?
他有时气质优雅的像个绅士,有时却像个无恶不作的魔王。男人的所有优点与缺点几乎都可以在他身上找到。
很多时候,她会忍不住去揣摩他的过去、他的內心。
他在成为冷血龙王之前,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有时候看他静静一个人在书房看书,他那俊逸的面貌,还有那不含暴戾的绿眸都是那么
人,让她几乎忘记了他的残暴。
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每天注视他的时间越来越长。
不过龙蔵海注意到了。他看着在餐桌上发呆的绿音已经好久了。
“难道光用看的,你就可以吃
了吗?”他出声示意。
被他惊醒,绿音索
一只手托着下巴,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望向他,“我在想,你成为冷血龙王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蔵海的手抖了一下,但他很小心的掩饰了过去。
“你开始对我感趣兴了,这是个好兆头。”他说。
“在你成为北极星的首座之前,你是个怎样的人?”她又问。
“很普通。”他平平淡淡地回答。
“那为什么不继续当个普通人,而要改变呢?”
龙蔵海放下餐具,“你真的想听我的故事?”他看着她问。
绿音点点头,坐直身体等着他讲下去。
龙蔵海拿起桌上的酒杯,啜饮了一口,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我的故事一点也不好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一次背叛。我被我最亲近的人背叛,而那次的背叛给了我一些永生无法磨灭的东西,那不只是一些旧伤疤而已,还有我整个人生的改变。”
“你恨那个背叛你的人?”绿音问。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冷血龙王最痛恨背叛者,原来这就是原因。
龙蔵海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是我最亲的亲人。”他说道。
“如果有人背叛我,我会用刀将他剁成碎片;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是背叛者,不管他背叛的是谁,我都会把他揪出来,在他身上开个口子。我可以报复世界上所有的背叛者,却唯独不能报复她。”
“为什么?”他的话令她全身发颤。
“因为,我没这个权利。”
“我不懂。”
龙蔵海转过身,绿眸里闪出一抹痛苦。
“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是她生了我,她给了我生命。”他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事实。
绿音吃了一惊。怪不得他总是以那种仇视的目光看待一切,怪不得他眼中总有一种莫可奈何的矛盾。原来,在他心里有着这么多的痛,这么多的不堪回首,他曾经是那样被深深的伤害过,并且至今无法遗忘。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她无意触碰他的伤口。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昅了一口气,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语气又恢复了平淡。
绿音有丝牵強的笑了笑,这是一个多月来,她头一次在他面前展眉一笑。
“我发现,你这个人除了残暴、冷血、恶毒、猖狂、嚣张、不近人情以外,至少还有一点可取之处,那就是你很坚強。”在数了他的多项缺点后,绿音为他作出结论。
她认真的表情让龙蔵海觉得好笑,“如果这是恭维的话,我甚感荣幸。”他明白她这么说只是想让他好过些。
尽管她不知道他就是蔵海,但她依然是善良且善解人意的,就好像当年的绿音,她从没有变过。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除了冷血龙王之外的名字,人人都有一个真名的。”她说道。
龙蔵海沉默了半晌,“是的,我曾经也有过一个名字,只是太久不用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不过和你一样,我的名字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为什么?”绿音瞪大了眼睛。
他对她神秘地一笑,“因为,我只想把它告诉我未来的
子!”
他灼热的目光让绿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火热和悸动,像一道电
穿过全身,她不由得低下了头。
头一次,她有些怯懦地避开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
“为什么不换别的话题来谈谈?”龙蔵海重新坐下。难得她肯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他交谈,他并不想破坏这谐和的气氛。“不关心你族人的工程进度吗?”
绿音的眼睛闪出光亮,“现在怎么样了?已经取出油来了吗?”
“哪有那么快,前几天工人们一直在搭井架,也许今天会钻井取油吧!”他说道。
“那一定很壮观。”她奋兴的幻想着,沙漠一向空旷寂静,如果不是要遵守他那该死的噤令,她一定要去看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情景。
“想去看看吗?”他看出了她的望渴。
“可以吗?”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龙蔵海笑了,“允许你做回一天的族长,我们去看他们取油,顺便也告诉你的族人们,我并没有
待他们的沙漠绿影。不过,在出发之前,你要先喝下这杯酒。”他说道。
绿音举起桌上那杯黄澄澄的
体,“这是什么酒?怎么里面还漂浮着几片金叶子似的东西。”
“这是金威士卡,那些是真正的金叶子,是真金。”龙蔵海回答。
“金子?可我听说呑金子会死人的。”绿音吓了一跳。
“只要适量就好。它不但是滋补美容的好东西,而且可以促进新陈代谢,在欧洲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一直是宮廷贵族喜爱的珍品。”龙蔵海解释道。
绿音一饮而尽,“这是你们有钱人的奢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龙蔵海耸耸肩,“去罩张面纱,外面风沙大,上帝赐给女人美貌是要好好珍惜的。”他体贴地说。
绿音奋兴地跑回卧室,她早巳忘记了他是什么冷血龙王,这一刻,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出奇的温柔,好像梦中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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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华行宮外,龙蔵海一袭黑色骑士服,滚着金边的宽衣大袖,有着阿拉伯人特有的风情;镶着宝石的头巾蒙着面,只
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绿色眼眸。
他骑着一匹高头骏马。绿音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马,它匀称健壮的骨骼,配着黑亮的
,就只有四蹄和额前是白雪的;而它额前的白色月形就好像天生的胎记。
就算从没见过,她也听说过,这是万里挑一的骏马,即使是英国皇家马厩里圈养的马,也未必这么出色。
她从未见过像他那么英俊的男人!为什么他拥有这般惊人的气魄?
他的英俊不完全因他俊美的五官,更多的是他的气势。他与生俱来的带着一种王者的高贵,令人倾心折服。
他
间斜揷着一柄波斯弯刀,镶満了宝石的刀鞘做工考究,一看便知造价不菲。这样一把出自名家手笔,吹
可断的锋利宝刀,却被他当作一件装饰品配在
间,可见这男人是何其张狂。
“来。”龙蔵海骑在马上向她伸出手。
绿音把手伸向他,“你穿得好像一位沙漠酋长。”
“那你就是我这位酋长的新娘。”他一把将她抱上马背,将她安置在自己结实的
膛里。
“知道吗?这么多天来,我觉得马上的你最像位英雄,也许你更适合马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宝座。”她回过头对他说。
大漠上传出龙蔵海的大笑,“我的祖先是蒙古草原上最有名的英雄,他在马背上服征了大半个地球,至今东西方的人们还称他为战神,也许,我的骨子里还留着他的豪气。”
“他叫什么?”绿音问。
“我的祖先吗?他的名字叫成吉思汗。”龙蔵海说道。那是他的荣耀,他为自己的血统感到自豪。
“抱紧我,我们一起在天地间放纵一次。”龙蔵海放声一喝,健马顿时飞奔起来。
随着绿音奋兴的惊呼声,两人一马直冲向大漠,把雷恩等人远远地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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