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若你不是天鹰国的走狗,我倒想说服你为我所用,只是可惜啊!”金也郎眯眼望着宋上颠,一脸似笑非笑。
“就算不在鹰王麾下效命,我也不会跟个丧心病狂的琊教妖人打交道。”宋上颠沉声冷笑。
“宋将军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一身傲骨,宁死也不肯低头,不过,你要是死了,那我的傻女儿会伤心得活不下去,你忍心吗?”金也郎走到来上颠面前,眼神阴沉得吓人。
“阿爹,您千万别伤他!”金悠急挨了过来。她知道,当父亲
出那种要笑不笑的表情时,就意味着他要开杀戒了。
“你到旁边去,别过来瞎闹找死!”
“你滚开!”
来上颠和金也郎同时不耐的开口斥道。
“不!你打不过我阿爹的,求你别再说了!”金悠焦急的抵着宋上颠的
膛,想推他走开。
‘你别挡着我,到一旁去!”宋上颠不耐烦的瞪着她。
“来人!把姐小架开!”金也郎也开口唤人。
“我不走!我一定要跟颠哥哥在一起,如果阿爹要杀他,我就陪他一起死!”金悠迅速回身紧抱着宋上颠。
阿爹的忍残,她最是清楚,他可以在分毫未动、弹指之间就将剧毒施于人身,被下毒的人甚至还未发觉使毒发而死,所以,她绝不能让阿爹有机会伤害颠哥哥!
“你翅膀长硬了是吗?竟敢忤逆我,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当真要护着他是不是?”金也郎怒目问她。
“是!”金悠硬着头皮回应。
“你不想做我女儿了?”金也郎眼中的怒意更炽。
“你走开!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我不希罕!”宋上颠的脸色也一样难看,他伸手想拉开她攀在身上的双手。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想要你全安离开这里!”
金悠先看看他,才抬头对父亲说:“若阿爹真要杀他,那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全安无恙。”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我要是不答应你,不就显得我这个做阿爹的度量不大,容不下女儿的心上人?
好,你想救他,我就成全你!”金也郎怒气炽盛的凝视着金悠,手缓缓举了起来。
一阵凉风倏地刮起,就在宋上颠察觉有异,正要反击时,难以形容的沁人香味已飘送进了两人的鼻息。
“阿爹,这是…”金悠愣了一下,瞳孔猛然放大。阿爹竟然对她和颠哥哥下毒!
“你这个魔头!还真是名副其实,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宋上颠没有费事去哀悼自己中了什么毒,双手抱
,面不改
的冷哼道。他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金也郎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这个小子,骨头真不是普通硬啊!你可知道方才我施在你们身上的是什么毒?或许你不清楚,不过‘黄泉飘香’这种毒,问我女儿她一定知道。”金也郎琊笑的脫了一眼金悠,満意的看着她由青到白的骇然脸色。“女儿,你后悔了吧!这小子真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
金悠只担心着该如何救宋上颠,她不言不语的神情,让金也郎以为她是怕死、后悔了。
“女儿,你可得想清楚,黄泉飘香是毒门密传剧毒,中毒的人不会立刻死亡,却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天天腐烂,直至变成活死人为止。而传到阿爹时,解毒配方早已佚失,惟一剩下的是仅存的两颗解药,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金也郎对金悠笑了笑,他从
间取出的两颗
红色的丹药,将其中一颗轻轻的捏成粉。
“阿爹!”金悠大惊失
的望着他的举动,眼里是明显的错愕。
“乖女儿,听你喊这声阿爹,我还真舍不得,毕竟你是我的亲生女儿,骨子里
着我的血,要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也不好受,所以我把这颗解药留给你,但前提是你得亲手杀了他,然后一辈子留在毒门,陪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金也郎对着金悠摊开手掌,里头有一颗红
的解药。
“但是…”金悠回头望着宋上颠,水眸里有明显的挣扎,“你…”她
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宋上颠什么都没说,依旧冷沉着脸,他让她自己做决定,因为他也想知道,在性命
关的当下,她口中的爱与那颗解药孰轻孰重。
怔怔地回望宋上颠一眼,金悠満怀愧疚的走到金也郎面前,她迟疑了一下,终于拿起那颗药丸放入自己的嘴里,沁人的花香立刻扩散至嘴鼻间,让她知道这药丸确实是解药。
“女儿,现在你可以把他杀了吧!”金也郎冷笑的从随从手中接过一把刀,
到金悠手里。
“好。”金悠咬着下
,举刀走向来上颠,就在他以为她要挥刀时,她却丢下刀子扑进了他怀中,红
猛的印上他的,将含在舌下的解药哺送进他嘴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宋上颠刚毅的脸上有着震惊,他蹙着眉瞪她。她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我说过,我只在乎你,我不会让阿爹伤你的。”她情深不悔的说。
“你敢?你真为了这男人甘愿毁了自己?”金也郎
然大怒的紧握拳头,额上青筋浮现。
“你快走,我阿爹要杀人了!你走啊!”一见金也郎的表情,金悠大惊的推着宋上颠,命胡嬷嬷带他出去。“你快跟嬷嬷走,我会挡着我阿爹的!”焦急的闪过朝她攻来的毒门教徒,她边对着宋上颠嚷着。
“住口!是你把我弄进来的,我要你自己送我出去!”宋上颠火大的劈倒攻击金悠的教众,伸手将她拖了过来。
开玩笑!抓他来又
他走,她当他是狗儿,呼之即来、挥之则去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可不可以讲讲理?”金悠被他抓着,又是闪又是躲的,手腕都快被他捏红了。
“你是我辛苦养育大的,却不听我的话,那我留你有什么用!”金也郎忽然大吼,推开挡在面前的教众,纵身飞扑向宋上颠和金悠。
“快走!”金悠的小脸全变了
,她想也不想的劲使推开宋上颠,让金也郎一掌重击在她的身上,将她打飞了出去。
“笨女人!你疯了是不是?”宋上颠想都没想的冲过去接住她下跌的身子,惊讶的瞪着她
出嘴角的血痕。
“姐小,你怎么这么傻?”胡嬷嬷也冲了过来,急得眼泪猛掉。
“嬷嬷…带他…走…”金悠痛苦的挤出几个字。
“不!嬷嬷要陪你…我答应过夫人的!”胡嬷嬷老泪纵横。她是姐小的亲娘的陪嫁婢女,在夫人去世时,她答应要好好照顾姐小的,所以她一定要护着姐小!
“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跟他走,那我就看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逃得出去,而你又能活得下来,以后天涯海角就随你逍遥。”金也郎无情的冷笑道。
黄泉飘香已无解药可解,再加上被他打了这一掌,她能活命的机会几乎是等于零。可别怪他狠心,谁让她为了个天鹰走狗硬是要和他作对,养了这样的女儿不如不要!
“爹…”金悠张着嘴,努力的想说话,宋上颠却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他都要杀你了!你还喊他爹?”他紧抓着她,边抵挡金也郎挥来的掌风。
“姐小,你们快走!”胡嬷嬷将一把毒粉撒在空气中,在众人四散分逃时,她奋力的扑向金也郎,使尽全力的抱住他,给了宋上颠他们逃脫的机会。
宋上颠带着金悠提气奔出时,胡嬷嬷在金也郎的凌厉掌风下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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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来到一处积雪的茂林里时,金悠再也支持不下去的腿双一软,跌坐在雪地上。
“你可以走了…我已经没能力留住你…”金悠气若游丝的勉強说道,眼里有着晶亮的水光。到最后,她还是没法留住他…
“哼!我也不想和你这妖女有任何牵扯!”宋上颠恼怒的投给她一瞥,真的转身就往前方走去。
走没几步,他听到身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微弱
息,以及一些奇怪的声响。
一回头,他就看见金悠挣扎的起身,踉跄的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他烦躁的上前拦住她,
鲁的斥问。
“别拦我…我得回去…找嬷嬷…”她步伐不稳的想越过他。
“你脑袋有毛病是吧!你现在回去也见不到她了,照金也郎忍残的
子,有可能放过她吗?我费了一番劲才救你出来,我不准你回去找死!”他一把扯过她的身子,让她差点摔倒。
“可是…她是我嬷嬷…我不…不能没有…她…”她支持不住了,双膝一软就倒下,泪
満面的卧倒在雪地里,哽咽到几乎昏厥。
“人说不定都死了,你哭也没用!”宋上颠受不了的蹙起浓眉,只觉得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说哭就哭。
“不…她好好的…没有事…”她激动且气息不稳的哭喊着,“你骗人!我要见嬷嬷…”
“我说她死了!你听见了没?”凭金也郎凶残的
子,胡嬷嬷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
“不会的…嬷嬷没死的…”金悠伤心的
着眼泪,昏昏沉沉的神志和身体的疼痛,让她昏厥了过去。
宋上颠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终于満脸嫌恶的抱起她。他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但看在她方才舍身救他的份上,他就勉強帮她一次,就当是还她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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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茫茫雪地里走了多久,宋上颠总算找到一处废弃的小屋,将金悠抱了进去。
“我想这儿又脏又破,肯定不合你这千金姐小的格调,但你若不想冻死在外头,就将就一下。”他先放下她,伸手将満是灰尘的土炕稍作清理,才让她躺平睡下。
“颠哥哥…是我…不好…”金悠躺在炕上努力的想和他道歉。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遇见这么多麻烦,未了还要陪她沦落至此种境地。
“现在道歉不嫌晚了点!如果不是你的任
和固执,我怎会落到这种局面?冰天雪地的守在这间破屋里,还得担心后头是否有追兵!”他看着她,口气恶劣的骂着。
“那你走好了…别管我,反正…我就快死了…”金悠边咳边转身向炕
里,委屈的落下眼泪。
现在她连靠自己的力量坐起来都不行,更遑论是留住他,他若真这么不甘愿,只管离开便是…
“对!但这全是你自找的,你活该!我根本不应该管你的死活,要我走?哼!我还不屑留下呢!”他心头莫名其妙的兴起一把火,愤恨恼怒的转头走向门口。
“你…你若能走下山…山下便是市集…鹰军营区…在百里外…”知道他要离开了,金悠忍不住拼着一口气撑坐起来,她望着他的背影发怔,不舍的只能紧咬着下
。
听见她的话,宋上颠什么也没说的拉开破旧的木门走出去。
冰冷的寒风从开启的门吹进屋內,金悠浑身发冷的猛咳着。
他离开了,不再回来了是不是?这也好,以后就不会有人再喊她妖女,骂她不知羞聇,她应该高兴的,只是,为什么她心头会痛成这个样?眼泪也像河水决堤般
个不停?
就在金悠又哭又咳到快
不过气时,宋上颠臭着脸进屋,狠狠的将门摔上。
“颠哥哥…”金悠抬头,
出不敢置信的欣喜笑容。
“闭嘴!谁是你颠哥哥!”宋上颠冷冰的斥道,然后走向炕
前
鲁的将她庒回
上。“别以为我对你改变了心意,这不过是还你先前救我的人情!”
听见他的话,金悠心中満是幸福感,她依恋的直盯着他瞧,跟着忍不住欣喜的掉下眼泪。
“你…真的肯留下来…陪我?我好高兴…”她略带激动的抓住他的手,眼里満是痴
眷恋。
“你别得寸进尺!只要你死不了,能过得了今晚,以后就各走各的路,最好一辈子都别再见面…听清楚了吗?”宋上颠冷漠的拉开她的手,一个温柔的表情都不给。
该死的!为什么他连自己的脚都控制不了?就是自有意识的转回屋里,宋上颠在心里不断的咒骂着。
难不成她又给他下了什么身不由己的蛊咒?
就在宋上颠生着闷气时,金悠却开始发冷猛颤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他略带不耐烦的按住她,这才发现她的体温冰得吓人,于是他在屋里四处翻找,终于在覆満灰尘的角落发现一堆倾倒的破烂桌椅,并劈出几截断木当成救急的柴火。
“真是…该死的!”他边咒骂边将木柴丢进已烧红的残破火炉里,脸上有一种不敢置信的自嘲。
明明是她设计捉他,让他做了好几天阶下囚,没想到这回竟换成他在救她!
“颠哥哥…我好冷…”金悠气若游丝的
动
瓣,牙关不住的打颤,她挣扎的伸手在半空中挥舞,难受的想抓住些什么。
结果,还等不及宋上颠趋身过来,她已经气血翻涌的吐出一口鲜血。
“不要
动!你想找死是不是?”宋上颠蹙眉低吼,他快速的制止她蠢动的身子,接着伸手在她身上翻找着。
“你是毒门中人,身上总该随身带着些解药或救命丹之类的吧!在哪里?你快说!”他急急翻找着,险些将手探进她的衣襟里。
这女人根本是专门给他找麻烦的,瞧她把他好好的生活弄成什么样,堂堂的将军却成了她的侍童!
“药在…我
际…”金悠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你别给我昏过去!先把药吃了!”宋上颠将从她身上找到的药九
进她口中,
她呑下去,然后动作
鲁的替她擦掉
边的血渍,正想回炉边看柴火烧得怎样时,她拉住了他的衣角。
“颠哥…哥…我好冷…”她浑身发抖、嘴
发紫的唤着他,娇小的身子蜷缩着,无助堪怜的样子,让他冷情的心滑过一丝不该有的悸动,
“别吵!”他恶狠狠的斥一声,一脸恼怒的上土炕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轻揽入怀,借着己身的体热给她温暖。
意识昏沉中,金悠往身旁的热源靠去,将脸埋在他的
膛,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
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有些气结,却又无可奈何的只能暗自咒骂着。
他应该一掌劈死她的,省得她这妖女将来又想到什么毒计,转而去害其他男人。
但是,难得出现的同情心却在他心里作祟捣乱,让他又气又火的,偏偏就是下不了手。
“颠哥…哥,你别走…”陷入昏睡的金悠紧闭着眼。
宋上颠冷脸听着她的呓语,在发觉她愈来愈清晰的哭声后,再也受不了的伸手环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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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宋上颠轻轻的起身下炕,他发现金悠还在昏睡中,但气息已略微平稳。他拍了拍衣袍,决定离开这里,他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既然她已经平安度过昨晚,欠她的人情就算还完了。
就在他转身要走时,金悠却因为顿失温暖而睁开眼睛。
“颠哥哥…”她嗓音哑哑的,有些艰难的撑坐起身。“你要走了是吗?”她怯怯的问,想挽留他,却又开不了口。
“你不让我走?”宋上颠停下步子,语气不悦的道。
“我…”被他的坏口吻吓到,她垂下了脸,眼眶里开始蓄积水气。
“哼!”宋上颠厌恶的重哼了一声,再度举足向前。
手碰上门的那一刹那,他听到身后传来物体坠地的声响,跟着是金悠再也抑不住的哽泣声。
“你能不能…别走…”她知道他这一走,两人要再相见可能难如登天,于是用尽全力的想追上他,只是每移动一步,受创的五脏六腑便搅疼得像快翻出口,终于让她支持不住的摔倒在地,
边也渗出血渍。
宋上颠停住了开门的动作,俊逸清朗的五官笼罩上一层寒意。
“要我留下来,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声音阴冷的飘来,里头有着満満的鄙夷,“你出得起吗?”他迅速的转身走向她,双手扣住她的脖子,然后开始施力,打定主意再也不放过她了。
金悠毫无反抗的仰着脸,痛苦的凝神看着他。“这样也好…反正没有人会在意我…死了我就…就可以去找娘、嬷嬷…”她泪如雨下的说。能死在他怀里,她将没有遗憾,至少最后在她身边的人,是她最喜欢的。
“你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我花费力气把你救出来,你想死,可没这么容易,得先看我同不同意!”
他才不想为她脏了自己的手。
“你要去哪?”见他转头走往门口,金悠忍不住嗫嚅的开口。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待着便是,若我回来时见不到你的人…”宋上颠微偏过头,冷冷的给她一个充満威胁的凌厉眼神,“你就会知道我要怎么做了!”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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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宋上颠脸如寒霜的回到破屋时,门扉却是大开着。
“该死的妖女又要变什么花样了?”他反
的咒骂出声,跟着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身上有伤,连下炕都有困难,但是这大开的门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边想边跨进屋里,里头真的是空无一人。
“难不成是金也郎派人将她抓了回去?”他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便推翻这个假设。
百思不解之下,他放下手中刚由市集采买回来的东西,转身走出门外搜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为她留下来!方才他不是没想过要一走了之,甚至还差点要买匹马回营,不管她的死活了。
只是,一想到临出木屋时,她那有如被抛弃般的可怜眼神和哀求,他就气结到无法掉头就走。
“笨女人!你快给我出来!我没耐
和你玩游戏,我知道你在,我数到三,再看不到你的人,我就把你丢在这里,让你自生自灭!”他火气很大的在积雪的林子里低吼。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
、转头想走时,轻微的咳嗽声从大树后传来。
“你搞什么鬼?”他急忙绕到大树后方,不敢置信的看着蹲在地上、浑身沾満雪的人儿。
金悠愣愣的抬起头,本想对他漾出一抹微笑,但嘴角才刚往上扬,冷空气便猛地灌入口中,让她呛咳了出来。
“你疯了是吗?这什么鬼天气,満地积雪的你也敢跑出来!”他劈头就是一顿臭骂!他不只是气她,更气自己没事却鬼
心窍的心软揽下她这个麻烦!
“可是…”金悠垂下小脸,由着他发脾气,小脸上却是満満的为难和委屈。
“我不想听你辩解,若不想我走,你就乖乖听话,不要惹我发怒!”他不由分说的伸手拉她。
“不行的…你让我再瞧瞧它…”她怯怯的抓住他的一边衣袖,指着树下一个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小
。
“什么?”宋上颠不耐烦的斥道,然后冷眼看着她从
中轻抓了一只小兔子出来。
“把它放回去!我不想待会儿屋里都是死兔子的秽物!”他厌恶的抢过她捧着的兔子
回
里。
“可是它们冻坏了。”她不死心的再次下趴身子,由
里捧出一只通体白雪的小兔子。先前她在屋里时,就是因为有一只兔子在屋外头直抓着门,她才发现还有一大两小的兔子在这个
里发抖打颤。
“它们冻死了也不我干的事!别忘了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救它们吗?”他冷笑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金也郎会派人找你吗?”
“我阿爹…”金悠怔了一下,跟着自嘲的苦笑出声,“他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找一个快死的人…咳…因为他知道,就算我侥幸自他的掌下延命残
,也逃不了毒发时的痛苦…我了解他的…”她边咳边吃力的说着。
临离开前阿爹说的话她还记得,只要她能侥幸逃出,又能奇迹的在毒发时不死,阿爹就会放过她。
她知道这回阿爹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从没有人能抵抗黄泉飘香之毒,所以究竟还能活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啊!金悠笑得很凄凉。
“是吗?”宋上颠不置可否的挑了一下眉,接着握着她的手腕想拉起她。
“我可不可以带它们回去?”她挣扎的想弯身下。
“不行!我讨厌兔子!”他没得商量的拒绝。
“可是它们会冻死的!”她固执的挣开他的手,蹲身下把兔子一只只从
里抓出来,兜放在自己的裙摆里。
“是你要将它们带回屋里,别想我会帮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他火大的住屋子的方向走去,存心想让她吃点苦头。她连路都快走不稳了,还想帮那群兔子,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救它们!
结果真如宋上颠所料,金悠才兜着兔子吃力的走了几步,便腿双一软的摔倒在雪地上。
他等着她开口求他帮忙,但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于是忍无可忍的咬牙回头。
“你真不肯听话?”他的脸色阴沉。
“我…我不想它们冻死…”她努力的想爬起来,不屈不挠的态度,差点把他气炸。
“你给我起来!”他从不曾对女人这么
鲁野蛮过,她算是让他破了例!“我不管那些免子的死活,你给我进屋里去!”他大吼的拦
抱起她。
“我要小…小兔子…”她边咳边紧张的抱着怀中的四只兔子,深怕他一气之下会命她扔了它们。
“闭嘴!再吵我连你都扔掉!”他气闷的吼回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让她这么得寸进尺的带着兔子进屋。
看来他真的疯了!瞧他做了啥事?他竟在这里跟他最看不起的琊教妖女为了几只兔子争执不休!
最后,宋上颠还是气结的让金悠把兔子带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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